滚横爬顺《纪实小说:二》
父母亲将我带到这个世界里,和全国许许多多老百姓想法一样:为了防老和传宗接代。这也是中国人的古老传统。他们对儿女们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健康的成长。至于养大的儿女们能成龙成凤,那要看儿女们的造化和和运气。
不管儿女们有没有能耐,长大后是种田、打工、还是要饭。总之,儿女们在父母眼里永远是最棒、最优秀的。“屎壳郎也只说它孩香,刺猬也只说它孩光”。
像我这样什么本事没有,武没有打过日本,抗枪过过长江,去过朝鲜打过美帝。文写不来“诗词歌赋”,长篇论著。父母面前也没有尽到孝道。就这样一位不肖之子,也是母亲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抱在怀里,饿了喂奶、喂饭,冷了加衣、添盖。
所以在这里有必要将我的母亲介绍给大家了。她出生在一个地无一垄的贫困人家,兄弟姊妹六个,四个舅舅和姥爷五个壮劳力.打短工,扛长工,忙活一年到头来养活不了全家人。
我的姥爷,听人说山西有几十亩地找人种,就打算上山西了。在带领着我的四个舅舅上山西之前,将我的母亲嫁到了我们家里。走时要我姥姥一块走,我姥姥舍不得刚刚出嫁的最小的女儿,说什么都不肯和姥爷和舅舅们一块走。她说:
“你们走了,我也不在家,二女儿有什么事了,想我了,怎么办?我走了回不来,她也认不得路不会去。我知道我一走俺娘两就永远见不了面了。”我姥姥说着哭起来。
我姥姥最终没有走,等着小女儿有事回娘家时好有个照应。我们家当时也不是怎么富裕,就有养不活全家的几亩田。
母亲经常讲,出嫁时我家里送的银器【耳环、手镯、头饰】都是借来的。出嫁后没几天就被小她两岁的丈夫我的父亲骗走还了人家。
刚刚进门
的小媳妇,又拐动着一双小脚,下面还有两个小叔子,两个小姑子。上面有我的爷爷和奶奶。在娘家还是贯养的小女儿,一转眼就成了“老大”媳妇。
由于那几亩地养不活全家人,我爷爷就带着父亲和一个叔叔一个姑姑,去几十里地以外的一个村里租田种去了。当时我爷爷他们是住在那里,农闲时父亲就去给人家干活学石匠、学瓦匠。家里的地就靠二叔和母亲在照应。
母亲白天种地,晚上就要纺棉花了。常听母亲讲纺棉花时是没有灯的,将一支香插在旁边照着。姑姑们以及奶奶都要参加进了。纺花织布是一项很缠手的工作,是当时妇女们一年四季都要手脚不停的忙活,才能让全家老少有衣穿,有铺的和盖的。
母亲那几年真辛苦,在我家里忙里忙外,还要惦记着我六十多岁的姥姥,一个人在家有没有吃和穿.每到姥姥那里去时,姥姥惦记姥爷和舅舅们,母亲惦记她父亲和哥哥们。想到生活如此艰难就会和姥姥抱头痛哭。
好在我有个大姨和我们一个村,家里比较富裕。大姨家和他婆家兄弟们也分家门另家住了。有一个姨哥比我母亲小不了几岁,也经常去看姥姥。时不时也会接我姥姥来住十天半月,就这样互相照应着.
我姥姥没有几年就去世了。在安葬姥姥时,母亲和她的几个哥哥和父亲见了面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舅舅们老了也不会回来,母亲自己也不会去,有两个表哥回来看望过母亲。所以母亲经常说:
“我是一个没有娘家的人,你们再怎么不孝顺,你舅舅和表哥也不会回来给我出气。”
母亲到我们家里十几年养成活的就是我姐姐,可见母亲那十几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她经历过家庭的分崩离析【父亲和哥哥远走山西】、葬母之痛、葬子之痛、葬女之痛。饥寒交迫,贫困交加,卫生条件落后,十几年间成
活了一个孩子。这也是那时社会的真实写照。
有了姐姐以前的母亲经历就这么简单。后来家庭条件好点,有了哥哥和我。这一年我两岁,我们那里是一生顶两岁。后来听我母亲常说,我刚刚会走,天气就凉了穿上棉衣,这一穿棉衣又倒了回去,只会爬不会走了。而这一年有几件事情应该简单的交待一下。
五五年的三月二十一日至三十一日,中国共产党全国代表会议在北京举行。毛泽东在会上讲话,提出了要在大约几十年内在经济上赶上或者超过世界上最强大的资本主义国家的设想。会议一致通过《关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发展国民经济第一个五年计划草案的决议》。
四月十八至二十四日,周恩来率领中华人民共和国代表团出席在印度尼西亚万隆举行的有二十九个国家参加的亚非会议。我国代表团本着“求同存异”的方针,同其他与会国家一起,为亚非会议的成功作出了贡献。
九月至十二月,毛泽东主持编辑了《中国农村的社会主义高潮》一书,并为此书写了两篇序言和一百多条按语,赞扬贫下中农走社会主义道路的积极性,介绍各地办农业生产合作社的经验。同时,也不适当地批评“右倾”,提出了一些“左”的、不切实际的设想。
这一年,农民们敲锣打鼓进入了高级合作农业社,将农具、牲畜和田地全部合并到一块。大家相信社会主义很快就会到来,农民的生活会一年比一年好。当时农具和牲畜是作了价的。不过农业社刚刚成立没有钱,就记到了往来账上,殷实的人家在“填平找齐”后,会多出几百块钱了。
我家在父亲和母亲的辛勤劳作下,在农业社里登记的是二百八十元的往来帐。这些钱我是怎么知道的呢?应为这些钱是经过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才找补回来的。那么具体是什么时候还上的呢?听我以后慢慢道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