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赌一把

掷地有声。

谢桥的心被震动地跳了跳,怔愣的看着他,眸子里闪过复杂的情绪。

原来以为他不过随口说说,被拒绝之后的锲而不舍,也只是因为他是天之骄子,从未被人拒绝过的不甘愿罢了。

南阴他所做的种种,令她大为改观。

即便如此,从未想过要嫁他。

他所谋非小,那样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只想经营好医馆,打点药田,坐贾走商,这样平平凡凡的过一生。

“我想要平平稳稳过一生,你给的了么?”谢桥双眼亮的惊人,不躲、不闪,直视着他。眼下这样的生活,她都厌倦了,只希望早日结束抽身远离,从未想过另赴火坑。

她如今虽然只有十六岁,可灵魂却已经三四十,足够成熟稳重。并不是一定要找到彼此相爱的人共度一生,只要各方面都契合。

生活并非一定要爱情,她未曾遇到令她心动之人,必定要理智的选择对她更有利的人。

她承认,他很优秀,唯独多是非。

恰好就是这一点,令她避之不及。

秦蓦猛然伸手捏着她的下颔,将她的头高高抬起,仰视着他:“我活一日,必保你一日不受乱世所扰!”

这是他许的承诺。

他微倾着上身,逼的那样近,令她清晰的看见他眼中的坚毅、自信。说这句话的时候,漆黑的眸子份外诚恳,眼底闪耀着灼人的光芒。让人不由自主的信服,他所言非虚。

谢桥眼睫微微颤动,半垂着眼睑,沉默不语。

可他却霸道的不容她在退缩、躲避,非要一个答案!执拗的托高她的下颔,她不得不重新审视着他。

“除了我你别无选择。”秦蓦继续说道,此刻他有足够的耐心,仿佛毕生的耐力全都用在她的身上:“自你入京起,自你担上李氏所出的名头起,自你头冠县主的名号起,你便再难抽身。”

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白皙细腻的脸颊,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和:“你的这张脸,已经被人所惦记。”

谢桥猛然推开他的手,他所抚过的地方泛起一阵酥痒,心头涌起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

仿佛,听到轻微的碎裂声,坚固的墙垒裂开一道口子。

可,他脸上的志在必得的神采,太过刺目。“除了你,我有更好的选择!”谢桥冷声说道,想看他脸上的笑容皲裂、轰塌。

秦蓦收回手,直起身,负手道:“不妨我们赌一把,不出一个月,你定会答应。”眼底的自信,仿佛运筹帷幄,所有成算皆掌握在他的手中。

谢桥不予置评。

清幽的目光悠扬的望着不远处随风飘荡的紫藤花,手不由得抚脸,他的那句话始终在她的心里投下石子,激荡起涟漪,再难以平复。

惦记。

谁惦记?

谢桥眸光一冷,敛尽思绪。

“我为何要赌?”谢桥将棋子一颗一颗的收进棋罐里,轻轻勾起垂落在脸庞上的一缕细碎青丝别在耳后,淡定且从容,并未被他的话扰乱心神。

“今后我再不提此事。”

“好。”

谢桥答应的痛快,秦蓦心中不快。

“好什么?”玉倾阑足尖轻点,自墙上翩然而下,手中提着两坛子酒搁在石桌上。轻笑道:“我错过什么好事了?”

谢桥与秦蓦面面相觑,极难得的异口同声道:“没有。”

玉倾阑脸上的笑容淡去几分,清淡的睨秦蓦一眼,温润的说道:“你一路舟车劳顿,也该累了,天色已晚,早些回去休息。”

秦蓦装作听不懂玉倾阑在赶人,顾自在谢桥的身旁坐下:“不急。”抱过酒坛,薄唇微勾道:“你特地赶来替我接风洗尘,如何好先行离去。”斟满一杯,满饮一口,剑眉微皱:“不够烈。”

寡淡如水。

玉倾阑云袖微荡,从他手中将酒坛拿过去:“莫要自作多情。”

“还没有恭喜你。”玉倾阑将备的贺礼推到谢桥的身前,上回的庆功宴生起风波,并未将贺礼送出去。

“亏你还记得。”谢桥不客气的收下,随口问道:“兰阳呢?”

玉倾阑的清隽的面容上浮现出古怪的神色,浅酌一口,嗓音微凉:“她缠上柳是清,将他堵在门口,柳是清好几日未曾去翰林院。”

谢桥微怔,那日宴会上她并未瞧见柳是清,兰阳也不见踪影,难道是因为追缠柳是清去了?

“她的未婚夫是谁?”谢桥极为好奇。

玉倾阑浅笑道:“淮阴侯嫡长子褚明衍。”

秦蓦轻哼一声:“淮阴侯夫人不在京城,兰阳这么做,她若知晓,这亲事早已退掉。”

玉倾阑脸上的笑容敛尽,兰阳对褚明衍起初是在意,只是他的目光不曾放在她的身上。成亲的前一日,兰阳在楚香馆将他抓到打了一顿,当日夜里他便离京而去。

褚明衍不愿娶兰阳,无法退掉亲事,方才用这番态度对抗。

而兰阳的出手,给他借口离开京城,而不让淮阴侯府受到牵连。

“正合兰阳心意。”玉倾阑淡漠道。

秦蓦冷笑一声,没有在说话。

气氛陡然冷凝下来。

玉倾阑知晓兰阳不愿意退亲,若是答应,只怕当初褚明衍离京之时,她就能将亲事退掉。

她对柳是清的种种作为,不是对他上心了,便是想将褚明衍激回京城。

谢桥觉得她似乎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淮阴侯府的夫人是前被斩林尚书夫人的妹妹,这有些远的姻亲关系也令淮阴侯府受到影响。自林尚书、镇国公府被抄家灭族后,便开始沉寂下来,不轻易与各府往来。

只是褚明衍行事乖张,浪荡不羁,倒也不至于令人忘去曾也是叱咤朝堂的淮阴侯,他离京后便彻底毫无声息。

“兰阳行事心中有底细。”谢桥知道兰阳是个明白人,不会让自己陷入困局。

每个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做一件事,她追缠柳是清,自有她的用意罢?

“你嫡母暗中替兰阳挑选夫婿,她等不了了,兰阳此举只怕是早已洞悉荣亲王妃的心思。”秦蓦冷声道,心中对褚明衍嗤之以鼻,不愿娶直言便是,何须拖累女子,将这一切都给兰阳承担?

“选的是谁?”玉倾阑一怔,前段时日他将心思放在谢桥的身上,忽略兰阳的事情。

秦蓦卖关子的说道:“荣亲王妃是何种人?”

重权势——

玉倾阑在脑子里过一番,心中凛然:“丞相府?”

谢桥目光微微闪烁,丞相府,立时想起苏素馨在她手里拿走的方子。

玉倾阑脸色阴沉,丞相固然是好,只是丞相之子是个傻子!

她既然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嫁给一个傻子!

为的是什么?

丞相府有什么是她想要图谋的?

秦蓦提点道:“近来你的嫡母时常出入中宫。”

玉倾阑骤然捏紧手中的酒杯,荣亲王妃与皇后走的相近。太子如今未被禁足,却也并没有上早朝,燕王声势高涨。而丞相是皇上眼下的宠信大臣,若是拉拢他……

玉倾阑骤然冷笑一声:“她敢!”说罢,起身告辞:“我暂且回府,下回再来看你。”心中却是渐渐冷沉,他安插在荣亲王身边的人,恐怕已经被剪除!

否则,这么大的动静,他如何不知?

秦蓦神色冷肃,与玉倾阑一道离开。不忘提醒谢桥:“别忘了!”

谢桥淡淡‘嗯’一声。

秦蓦适才神色轻松的走了。

谢桥无奈的轻叹一声,回到屋子里,看着桌子上摆放着两个罐子。

白芷说道:“这是叶舟从清河村带来今年的新茶,据说是他在临安城弄来的贡茶,只有一小罐,其余皆被官员收送上来,由安远侯进贡给皇上。”

临安城苍山终年云雾萦绕,茶色泽翠绿,香如幽兰,芽叶肥嫩显白亮,味浓香醇。

每年产的茶叶,除了层层上递的官员私自扣留一些,其余尽数送进皇宫。

谢桥眸光微微闪烁,目光平静的落在茶罐上,红唇微扬,贡茶是由安远侯运作么?

准备几样首饰装进盒子里,坐在书案后写一封信,连同一罐茶叶,一并让蓝玉送到燮郡王府。

秦蓦收到东西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吩咐蓝星将头面送去给秦玉。

手里拿着她送来的茶罐,看完她送来的书信,嘴角的笑容透着森然冷意。

——

翌日,秦玉出嫁,谢桥并未前去观礼。

她本是下嫁,秦玉也不愿意铺张,不许秦蓦接待宾客。只让李旭前来迎亲,一顶红轿将她抬到李府。

除了送行的几个人,便是只有李旭带来结亲的八个人,倒显得极为冷清。

秦蓦给准备的嫁妆,前日夜里便送到李府。

秦玉坐在花轿里,透过窗帘子看着街道上只有寥寥几人停驻脚步好奇的观望,心里松口气。

她并不愿意闹得众人皆知,堂堂长公主之女,皇上亲封的郡主,嫁给一个品级低微的武将!

太丢脸!

柳嬷嬷埋怨道:“郡主,您嫁给一个副将的消息一传出去,往日里与您交好的人,竟是一个都没有来给您添妆。”反而是谢桥给添妆了:“安远侯往日里对您可亲近,如今倒是没有一个人来,只有秦二爷命人送来贺礼。”

秦玉脸色平静,拢在袖中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容大小姐给您添妆不知安的什么心,若不是她揭穿您,郡王何至于对您如此狠心?嫁给泥腿子出身的一个武将,不然这京城里的世家子弟,哪位不是任你挑选?”柳嬷嬷自己也觉得失了体面,日后叫她如何在姐妹们面前抬起头?

郡主虽是郡主,不过空有名头罢了!

女人本就是因夫而贵,郡主怕是没有指望了!

柳嬷嬷嘴里每吐出来的一个字,都宛如刀刃一般,刀刀割在她的心上。

尖利的指甲扎破掌心,丝丝痛处传来她都毫无所觉!

红盖头下,她的眼眸阴鸷可怕,宛如一把锐利的刀,恨不能将她仇视的人,千刀万剐!

闭了闭眼,她昨夜里拿着蓝星送去的首饰,便想与秦蓦辞行,他书案上放着的茶罐令她起疑。秦蓦并不喜饮茶,东西也不像要送人的模样。那一股茶叶散发的幽香,她立即嗅出是贡茶。

贡茶——

父亲便是管理贡茶呢。

而她大哥与父亲是死仇……

秦玉烈焰般红唇微微上扬,唇角凝着的笑,透着丝丝诡异。

——

安远侯这段时日忙着贡茶的事,焦头烂额,今日里总算将东西送进宫中内务府。

马车停在府门口,便瞧见一袭红裙的秦玉与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站在门口,指使下人将几口箱子从马车上搬下来。

安远侯眼底闪过疑惑,秦玉三朝回门不去燮郡王府,来安远侯府作甚?

秦玉远远看见安远侯,脸上平静冷淡,并未一丝新妇的娇羞,福身行礼道:“父亲,女儿已经知错了,趁着今日归宁,特地给您道歉。这世间,只有父母才是真正为我好。”

秦玉垂泪懊悔的模样,令安远侯深思。目光在二人之间打个转,看着布满络腮胡的李旭,面容端正,皮肤晒得黝黑,与玉倾阑相比便是天差地别。

这是秦蓦给她挑选的夫婿,看来不止一星半点不合她的心意,否则前些时日对他恨得入骨的人,怎得突然转变风向了?

看来她醒悟过来,秦蓦并非是能够依靠的人。

这世间并没有永远的仇敌与朋友,只分有用与无用。

秦玉主动向他示弱,而她还有价值的份儿上,他自然愿意化干戈为玉帛:“你能体谅为父的难处就好,为父从未曾怨过你。”抬步朝府里走去:“这几日为父忙得抽不开身,你对我也误解颇深,因此怕你见我不喜,大婚便没有前去观礼。”

秦玉垂目,乖顺的说道:“女儿明白。”

李旭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秦蓦也不曾将秦玉的所作所为告诉他,听见秦玉赔不是,连忙说道:“这些东西都是玉儿新婚第一日便出门置办。”

闻言,安远侯哈哈大笑几声:“你的心意为父心领了。”说话间,将二人领进府。“去给你母亲请安,我去一趟书房。”

秦玉低低应一声。

安远侯夫人见到秦玉,脸上的笑瞬间凝固,满目阴冷。

“你退下。”安远侯夫人一抬脚,示意给她捶腿的容凝退到一边。

容凝起身,双腿因跪得太久而麻木,双腿一软,栽下去,惊慌的抓住安远侯夫人的裙摆,一把将她抓着一起跌倒在地上。

“啊!贱人!你作死么!”安远侯夫人被婢女搀扶起来,一脚踢向容凝,满脸愤怒之色:“滚出去!”揉着磕碰痛的腰,淬骂道:“你娘摔瘫了,你就想害死我!”

容凝双手抱着被安远侯夫人踢痛的肚子,面色苍白,看着站在一旁的秦玉,强忍着痛爬起身来。

抬进侯府的一刹那,她过上水深火热的日子。

安远侯不曾踏进她的院子,日日被安远侯夫人当作下人使唤,受尽屈辱。

“要死要活的样子做给谁看?活像我折磨你了!”安远侯夫人尤不解恨,朝她楚楚可怜的脸上挥去,留下几道抓痕。

脸上火辣辣的痛,容凝险些要惊叫出声,又怕得到更猛烈的折磨,死死的咬着唇,低垂着头快步走出去。

安远侯夫人冷哼一声,邓氏以为这样她女儿的日子就好过了!落在她手里,有的是法子磋磨。

秦玉回头瞥一眼容凝脸上几道鲜血淋漓的伤痕,只觉得面颊隐隐作痛,紧握袖中的手。

“你来做什么?”安远侯夫人眼角斜睨秦玉一眼,端起茶浅啜一口,看着下人搬来的几口大箱子,随手一指道:“丢进杂房去。”看着碍眼!

秦玉仿佛受了惊吓,低垂着头,委屈的说道:“今日归宁……”

“归宁?”安远侯夫人眼角上挑,透着浓浓的讥诮:“归宁你该去郡王府。”不过嫁个低微的武将罢了,还敢来安远侯府耀武扬威?

“母亲……”秦玉怯怯的喊一声。

安远侯夫人心中嫉恨着秦玉,听她的叫喊,眉心一跳,想起躺在床上的儿子,咬牙道:“撵出去!”

丁香唤来粗使婆子,将秦玉夫妻两撵出去。

李旭生的浓眉大眼,双目一瞪,往前一站,一双大如铜铃的眼眸令安远侯夫人心口一颤。

秦玉拉住他,摇了摇头。

李旭看着手臂上白皙纤细的素手,目光一暗,她对他不喜,瞧不上粗鄙的他,拜堂后她便径自回房,不许他进新房。这几日对他漠然无视,今日唤他归宁,也不见笑脸。如今,看着她在侯府受委屈,想要替她讨公道,她却拒绝了!

走出安远侯府,李旭握着她的手道:“你太善良了,安远侯夫人太过蛮横无理,受委屈何须忍着?我虽然官职低,你受欺负就算丢了官职也要替你做主,再不济还有郡王可以给你讨公道。”心里想:郡王将郡主许给他,定是十分信任他。郡主这般娇娇弱弱,心地善良,他定要好好疼惜。

秦玉忍住心下的厌恶,脸上露出一抹娇羞,柔声道:“再如何她都是父亲的妻子,我的继母。大哥公务繁忙,这点儿小事情劳烦他,那便是我的不是。这些年我的身子不好,处处劳他费心,不能替他分忧,只有少让他操心。”

李旭点了点头,颇为赞同。

“我的事……好坏都莫要告诉大哥。”秦玉眼底蕴含着水雾,楚楚动人的看着李旭,仿佛他不答应,眼底的泪水便会坠落下来。

李旭心都软了:“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

秦玉掏出锦帕按了按眼角,遮掩住眼底一闪而逝的阴鸷。

——

重华楼

谢桥蹲在后院里栽种的花圃里,采摘着开得正艳的花瓣,送给沈氏给她调制香料。

白芷将打听来的消息告诉谢桥道:“小姐,郡主她今日里归宁并没有回郡王府,而是带着她的夫婿回安远侯府。”

谢桥剪花枝的手一顿,不以为然道:“安远侯毕竟是她的父亲,待用完膳定会去郡王府。”

“他们已经回李府了。”明秀觉得秦玉就是头白眼狼,秦蓦如何养也养不熟。“恐怕这门亲事,让郡主记恨上郡王了。”

谢桥摇了摇头,睨明秀一眼道:“你盯着秦玉作甚?”

“奴婢怕她又作妖,所以盯着她一些。”明秀总觉得秦玉透着古怪,整个人看着阴沉沉的,总不让人放心。

谢桥颔首。

半夏从屋子里走来,手里拿着一张邀请帖,还有一封信递给谢桥:“西伯府送来的。”

谢桥一看,姬瑜感谢她献出养颜方子,回送她一张香方,并且邀请她一并去参加明日里丞相府大小姐苏素馨的及笄礼。

“给将军府大少奶奶送去。”谢桥将香方给明秀,请沈氏帮她按方子制香。

明秀立即出门,迎头撞上焦急走来的蓝玉,变了脸色道:“小姐,您给苏小姐的养颜方子出问题了。苏小姐明日及笄,她这几日在用您的方子,脸……脸烂了!”

------题外话------

咳咳~照旧,十点半二更,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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