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水?跟我走!”师尊拂袖从南宫镜夜的里屋出来,迎面撞见了心水。
“师尊......”心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师尊...求师尊准许心水同镜夜师兄一同前往狄国。”
“恳请师尊......”南宫镜夜的话还么说完就被打断了。
“不行。”师尊转过身,拖住跪在地上的心水,拉着她行的飞快。
心水回头,是镜夜师兄苍白铁青的脸。
师尊的正殿,高大威严,清冷肃杀。
“跪下!”
心水犹豫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打中了她的脊梁,钻心的疼痛,痛不欲生。
“心水,你就不想报仇吗?” WWW.ttкan.¢Ο
“报仇?”
“萧皇室的人杀了你和你娘,我费劲千辛万苦才救下你!”
胸口突然疼的好厉害,一副少了什么的样子,空洞洞的。
“你从来不想知道,你的身子为何这般大了?”
“为何......”
“因为你,已经一十三岁了!”
一十三岁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呼啸在耳边。
“你的仇人,是萧皇室!他们杀了你,也抛弃了你!”
仿佛又看到那个女子,贯穿胸口的剑,手露白骨,血流如注。
“从今日起,你要为了报仇而活着,成为嵩阳最好的剑!”
“遵命,师尊。”萧皇室杀了她娘和她?师尊救了她?她要报仇,要成为嵩阳最好的剑。
黑色的夜幕遮掩着,心水跟在师尊后面,到了后山。血红色的气体相互缠绕,中心泛着清冷的白光,师尊正要挥手。
“师尊,镜夜求你,只求你这一次。”镜夜师兄的手牢牢的攥住心水,冲动萧索的模样,失魂落魄。
“南宫镜夜,你太让我失望了!”师尊一掌呼啸而来,朝着师兄受伤的胸口,毫不留情。
“师兄...你快走......我没事的,只是换了个地方修习而已呀......师兄经常要采草药,我们还能经常见的...不是吗?”心水一把推开南宫镜夜,硬生生的受下了师尊的一掌,五脏剧烈。要是打到镜夜师兄身上,怕是性命不保。
“心水......”
“走啊......”心水不受控制的喷了口血,拼命的揉着眼角,不让温热的东西流下来。
“还算识相!”师尊看着离开的南宫镜夜,两手合拢,结界的手凭空拉出来一个被绑住的、惊恐不已、残破不堪的男子。
张开手,血色的光晕渐渐张开变大,吞噬了那名男子。
生祭......活生生的人,连个渣子都不见了......
师尊眼神变得血红,一把抓过她,进了张开的阵眼。
“陌然?”师尊的声音带着血色的穿透感,密密麻麻的回荡着,搅得她神经发麻,令她窒息。
“师尊。”漆黑一片中闪出一抹身影,血色的眸子分外亮眼,映出了五官。
心水的胸腔涌出震惊、愤怒、憎恶、不甘......最终沦为平静。她的胸腔如火般燃烧,但是感觉依然空洞。
“陌然......”师尊看向面前的男子,幽远的目光,深邃晴明。
“陌然遵命。”他明明,明明已经放过了她......
师尊的身影一闪,结界的阵眼闪了一下,师尊走了。
血色的双眸红到发黑,原本密密麻麻压向她的毒虫四下散开,心水不住的颤抖,哆哆嗦嗦的唇发不出声音。
“愚蠢!”骨鞭狠狠的抽到心水的背上,她怎么那么愚蠢?
师傅的一掌已经打得她五脏剧烈,现在又落下的骨鞭,一下又一下,心水也不知道自己挨了多少下......
铁链刺穿她的手腕,她似乎清醒了些,密密麻麻的毒虫正舔食着长长的血迹。
那血迹,是她的。她被拖进了幽冷的石洞中,石洞正中央的顶端是一枚硕大的蓝色夜明珠,泛着幽暗的蓝光,洞内依稀可见密密麻麻扎着堆的毒虫,虎视眈眈的看着她。
心水的手腕被刺穿,铁链从她的骨头中穿过,铁环绕向她,一圈又一圈......她喘不过气来......
就这样,死掉吧......
猛烈的鞭子呼啸而来,打的她不得不清醒。血色的双眸泛着蓝光,是可憎的模样。
“想死?没那么容易。”骨鞭毫不留情的打向对面的女子,他已经放过她一次,绝对没有第二次。
心水恶狠狠的瞪着他,她恨他。她与他无冤无仇,为何这样对她?
呵,敢瞪他,敢恨他,骨鞭毫不留情的挥向她,他要她臣服于他,就像这数不清的蛊虫一般。
手被铁链吊旗,脚悬着,心水用劲踢向面前的人,穿透手腕的铁钩撕裂了手骨。
敢踢他?他的手一挥,成群结队的毒虫盘踞在心水的脚下,啃噬着她的脚。
血肉?早已经不见了,只有突兀兀的脚骨,连心水自己看了都毛骨悚然。
蝎子夹住她的脚骨,蜈蚣蜘蛛蟑螂顺着往上爬,想要继续啃噬她的腿。
她痛的麻木了。
“求我,求我就放过你。”眼看毒虫就要爬上她的身体,血色的眸子看向她,一副嗜血狂欢高高统治的模样。
“杀了我...除非你杀了我......”
倔强的脸,明明疼的不能再忍,却固执的咬牙不发一声。他血红的眸子发黑,硬生生的逼退了嗜血的毒虫。
骨鞭狠狠地抽着,一下,一下...不知道多少下......
她还活着...她怎么还活着?她为什么要活着?
活着的人,要好好的活着。只有活下去了,才有希望......
“醒了?”
心水费力的睁着眼睛,深蓝色的稠衫,乌黑的发,冷峻的眉眼,没有一丝温度。
她惊恐到了麻木,麻木到了习惯,习惯到了视若无物。
陌然也不看她,血红的骨笛吹出狠绝而又凄凉的音色。
不知道多少次了,毒虫一次次啃噬自己的血肉,被鞭笞,被铁钩毫不留情刺穿。他一刀一刀的剐着自己身上的每一处,除了脸。血红的眸子充满了嗜血,是恶毒的模样。
可是,每当他的眸子变回纯净清澈的模样,他又会像个孩子一般举足无措的替她包扎好,取出血色的骨笛,吹一支肃杀的调子。
她似乎看到了他眼里的凄凉。
但是,她还是好恨他,如果可以,她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