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醒来

顾未然是在那个小房间的床上醒来的,房间里的灰尘像是邪恶的精灵,活跃在房间的每个角落,但顾未然没有像昨日那样被呛。,她猛地起身,待看到自己紧致青春的皮肤和身体时,她终于松了口气。

她闭上眼,眼角落下一行泪,劫后余生的感觉。

“醒来了就过来。”念儿婆在对面房间,背对着顾未然,门帘被撩起,看到她在仔细装着什么。

顾未然谨慎地下床,一下床,因为双腿无力踉跄了一下。

她小心地走到念儿婆身边。

“这是易容蛊。”她递过昨日那个深绿色瓶子。

顾未然不敢伸手,她就直接将药瓶塞到顾未然手里。

“这个是凝血露,如果你用到易容蛊,需要将对方的血放入凝血露中,同时也要将你的血放入凝血露中。”念儿婆又交给顾未然两个深红色小瓶子。

“注意,每日两滴,如果一方不再滋养蛊虫,两个蛊虫会接连死去。”

顾未然拿过深红色瓶子,心里还是有点不可思议,她偷偷抬头看念儿婆,发现她依旧顶着可怖的疤痕,但此刻面容平静。

此刻她细心嘱咐自己的样子甚至有点和蔼。想到昨天那个狰狞的笑容,顾未然止不住打了个寒颤,她摇摇头告诉自己要保持警惕。

“谢谢阿婆!”她将几个瓶子放入荷包中收好,收紧荷包的瞬间,橘色暖玉露出一角。

念儿婆突然伸手拦住顾未然收紧荷包的动作,“这玉,怎么在你这?”

“是周掌门为我验明身份特地准备的。”

念儿婆拿出玉佩,放入掌心,细细摩挲玉佩上的三个字。“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斯人已逝!”她感慨,苍老的声音里有历经沧桑的悲凉感。

“周密这小子……”,“哼!”她将玉佩还给顾未然,这一声“哼!”让顾未然回想起昨日她将伪尸蛊给自己时的不屑和羞辱,顿时警惕起来。

念儿婆感受到她的紧张,“你回去吧!”她继续埋头研究面前的各种蛊虫药剂。

顾未然有点不可置信,昨天那么折腾一番,现在就这么让自己离开了,她想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足这里。

仿佛实时监视她心中的想法,念儿婆在她走到围栏旁的时候,再一次出声:“不要忘记你的诺言,报仇成功后,来我这。”

顾未然被她这一声钉在远处,她极力挤出一个笑容来,转身对念儿婆笑着说:“当然,我肯定会回来的,我一定会成功为我爹平反。”

“那未然就告辞了。”

念儿婆看着那个小跑着离开的身影,许久后喃喃道:“如果到时候我不在了,就算了。”她环视这方圆几里的花草药田,尤其这三间孤独的木屋,突然觉得很寂寞很悲凉。

顾未然一出茂山谷,就拔脚逛奔,昨天的经历让她极度恐慌。路上看到苗刹的一些同辈,她都没有和他们打招呼,一路风驰电掣,将毕生所学的轻功绝学都使了出来,如果岳关在旁边,一定会很欣慰。

但顾未然此刻的想法就是,离开茂山谷那个鬼地方,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当她满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的到达摇铃竹园时,赵蛮正在竹园里一边吃苹果,一边想青蛇们的归宿。

“师傅,师傅……我,我回来了。”顾未然还没完全说完,就昏倒在院门前。

一路超负荷运动和劫后余生的落差,顾未然垮了,她整整烧了一个星期。这七天,赵蛮和岳关两人轮流照顾她。

岳关主要负责做饭给她们俩人,赵蛮则贴身照顾她。

这天赵蛮在给顾未然喂粥,她先摸自己的额头,在试顾未然的额头,发现顾未然终于有降温的趋势,这一发现让她欣喜不已。

“岳关,你来摸看看,她是不是降温了。”

“男女授受不亲,我可不能乘人之危。”岳关摆手,在旁边刻着个木雕,木雕是个抚笛吹奏的少女,旁边有一个巨蟒探出头,俨然就是赵蛮和青蟒。

“好吧。”赵蛮左手摸自己的额头,右手放在顾未然额头上,她还在对比,但这么多天下来,顾未然总是反复发热,让她颇有种‘狼来了’,不知该不该相信的错愕。

她又跑到岳关那,要把手放到岳关额头上,岳关躲避,“男女授受不亲!”

“我们又不一样……”赵蛮依旧要把手放岳关头上。

“我们哪里不一样了。”岳关也不雕刻了,他满脸正色看着赵蛮,仿佛今天赵蛮不给他一个答案,他就不走了。

“你在我心中,就是个弟弟,当然不一样。”赵蛮也不对比了,看岳关那较真样,摆摆手,随意道。

“阿蛮,我比你大,两个月二十天。”

“你应该叫我哥哥的。”岳关不依不饶。

赵蛮有些无奈,最近的岳关太容易较真,她有点招架不住。

“好好好,岳哥哥~~。”她故意拖长了声调,果然看到岳关的脸更臭了。

然后两人又绕到之前的话题上——赵蛮走后,竹园内青蛇何去何从?

赵蛮的想法是,将它们搬到暗门去,让岳关照料。

她觉得,以岳关对自己百依百顺的性子,这点事算啥?

但这次她遭遇了岳关的滑铁卢,岳关知道她的想法后,严词拒绝,让她哪凉快哪呆着去,坚决不想睬这个说走就走的女人。

“岳哥哥,我那些青蛇就托付给你了啊。”赵蛮撒娇。

岳关听到这话,直接起身,“我这就离开,你好走就别送了。”

然后他就离开了。

第二日,顾未然终于好转。傍晚的时候,她醒来,看到夕阳的余晖红红的照耀在竹林里,万籁俱寂,她以为自己到了另一个国度,但周围的一切又那么熟悉。

然后就听到赵蛮开心的声音,“未然,你醒来了!”她欣喜地大叫。“你总算醒来了!”她瘫在椅子上,“这些天,累死我了。”

顾未然想说:“师傅,辛苦了!”话还没出口,眼泪“刷”的落下,声音沙哑。

赵蛮连忙起身,“怎么了,去念儿婆那受苦了?”

“师傅,我差点回不来了。”顾未然扑进赵蛮怀里,细细诉说在念儿婆那的遭遇,赵蛮听完后瞠目结舌,只机械地在顾未然背后抚摸。

这次她总算没有提到苗刹就炸,显然她也才知晓青蟒的存在是源自这位念儿婆,“抱歉,我低估了这位念儿婆的可怕之处,还以为有周密的面子在,求蛊会很顺利。”

她退到旁边,脸上满是懊恼的表情,她在自己的头上狠狠地捶了几下,“太笨太傻了,未然,我对不起你。”

顾未然的心情也有点复杂,在念儿婆那边差点回不来的时候,她有考虑过赵蛮是否知晓这趟行程的危险程度,现在看来,自己这位师傅完全就是一拍脑袋就把自己送到了鬼门关前,想到京城之行,她有些哭笑不得。

“就怪周密,他又没和我说过这个念儿婆那么恐怖……”赵蛮故态复萌,她决定去找周密算账。

顾未然挣扎着下床拦她,“师傅,去找念儿婆求蛊这事,怨不得周掌门吧?”

“毕竟是我们先提出来的,而且你也知道,周掌门虽然每次都不给你好脸色,但只要你要求的事,他都会满足……”

赵蛮还是很生气,想找周密算账,不过在听到“他都会满足”的时候,她回味了下,发现结果还真是这样,于是她灵机一动,决定给周密托付另一件事。

她扶住顾未然,“你身体怎么样了?能走动吗?”

顾未然摸着身上皱巴巴的衣服,举高袖口,没闻到异味,反而有种异香,昏迷了这么久,也难为赵蛮照顾自己了。

“师傅,我卧床了许久,先收拾一下再出去吧。”她将皱巴巴的袖口给赵蛮看。

“行!”赵蛮帮她准备好衣服。

夜晚,这对师徒又踏着月色在萤火虫的映照下奔向了苗刹,当周掌门再一次被蛮横的敲开门,仿佛历史重演,一切都那么熟悉。

不同的是,这次周密没有衣冠不整,他好像刚准备洗漱,脸上还有因为热水氤氲着的水汽,他打开门,看向赵蛮,“赵蛮,你怎又这个时候来?”

说完也不管赵蛮师徒,继续洗脸,哗啦哗啦的水声传来。

等他出来,赵蛮拉过顾未然,“周密,我来找你算账!”

周密好像今天心情还不错,没有立即反驳讥讽赵蛮,就站在书桌旁,等赵蛮的下文。

“你们派的念儿婆,也太恐怖了,竟然搞了个易容蛊,害得我们未然差点回不来。”赵蛮绕着顾未然义愤填膺,仿佛念儿婆现在在这儿,她能手撕她。

周密听完她的话,一脸揶揄,但顾未然看到了,他还翻了个白眼,堂堂掌门作出这么幼稚的动作。

“不是你过来要求我让你的徒弟去找念儿婆求蛊?我以为你既然知道念儿婆制蛊厉害,也知晓她为人喜怒无常,恐怖。”周密双手抱臂倚在书桌上,对赵蛮接下来的表演已经了然。

“你!”赵蛮生气地冲到他面前,“我要求你,你就同意,你为什么不阻止我?”

周密又翻了个有气无力的白眼,无奈地说:“我不同意还能咋办?我都把我师傅的信物借给你们了。”

顾未然听到玉佩,立即拿出荷包里的橘红色玉佩,双手奉上,“谢谢周掌门,这次求蛊虽然九死一生,但多亏掌门有心,还是有收获的。”

周密接过玉佩,问道:“得了什么蛊?”

赵蛮见周密无视自己,凑到周密面前,恶狠狠道:“你还没回答我?”她的身高只到周密胸口,此刻一身红衣,仰着头气焰十足的样子,像个红辣椒。

“回答什么?阿蛮,你的要求我有拒绝的吗?即使当时没同意,最后结局也是你胜。”他一只大手直接盖在赵蛮的头上,将她移到旁边。

“说吧,这么晚过来,想干嘛?”他坐在旁边的待客主座上。

53.画师52.旨意10.摇铃116.旧地52.旨意37.连语社56.幻蛊25.念儿婆24.刺杀5.交错34.遇袭9.摇铃30.下山21.离开前夕17.洛阳22.师傅36.赵西风29.践行离开52.旨意65.清算433.丰乐镇46.司言38.连语社114.往事31.船行66.安南13.苗刹54.试探26.念儿婆341.了结10.摇铃131.船行5.交错58.封妃46.司言9.摇铃54.试探31.船行37.连语社49.计划39.发现30.下山26.念儿婆322.师傅21.离开前夕32.下船14.往事9.摇铃36.赵西风10.摇铃164.清算321.离开前夕52.旨意54.试探59.侍寝14.往事49.计划46.司言29.践行离开40.谈判14.往事39.发现66.安南32.下船63.清算210.摇铃121.离开前夕1.定罪14.往事34.遇袭28.醒来11.训蛇19.再次错过41.了结25.念儿婆25.交错22.师傅21.离开前夕26.念儿婆326.念儿婆31.定罪20.追询39.发现9.摇铃13.苗刹37.连语社50.意外17.洛阳6.交错125.念儿婆244.姐妹31.船行19.再次错过38.连语社166.安南14.往事17.洛阳
53.画师52.旨意10.摇铃116.旧地52.旨意37.连语社56.幻蛊25.念儿婆24.刺杀5.交错34.遇袭9.摇铃30.下山21.离开前夕17.洛阳22.师傅36.赵西风29.践行离开52.旨意65.清算433.丰乐镇46.司言38.连语社114.往事31.船行66.安南13.苗刹54.试探26.念儿婆341.了结10.摇铃131.船行5.交错58.封妃46.司言9.摇铃54.试探31.船行37.连语社49.计划39.发现30.下山26.念儿婆322.师傅21.离开前夕32.下船14.往事9.摇铃36.赵西风10.摇铃164.清算321.离开前夕52.旨意54.试探59.侍寝14.往事49.计划46.司言29.践行离开40.谈判14.往事39.发现66.安南32.下船63.清算210.摇铃121.离开前夕1.定罪14.往事34.遇袭28.醒来11.训蛇19.再次错过41.了结25.念儿婆25.交错22.师傅21.离开前夕26.念儿婆326.念儿婆31.定罪20.追询39.发现9.摇铃13.苗刹37.连语社50.意外17.洛阳6.交错125.念儿婆244.姐妹31.船行19.再次错过38.连语社166.安南14.往事17.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