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仅不傻,还聪明伶俐满腹心机,这样的女人吊足了他的胃口。刚才她突然用了斗气,吓了他一跳。尽管她的斗气不如他那般精锐但是所拥有的力量绝对不容小视,他之前竟然没有察觉到莫无邪是个高手!
这样全身都是迷的女人在自己的母亲姓名受到威胁,会怎么做呢?
若是他的话,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威胁自己,能够用来威胁他的东西也是不存在的!
莫无邪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她都不让自己的目光离开云霜。自己从小就是个孤儿,不曾感受过亲情的温暖,现在突然有了一个如此爱她的娘,她怎么能让她出事!
郝邪跟着莫无邪退出杂役房,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权衡着自己该不该出手,要是他出手的话,确实能一招杀了他们,但是他可不敢保证云霜不会有事。云霜要是有事了,莫无邪一定恨死他了,那他就麻烦了。
他要是不出手的话,云霜还是死路一条,奢望这些杀手能手下留情,还不如期望公鸡会下蛋来得实际。郝邪惋惜地看了云霜一眼,见她眼中没有丝毫的恐惧后选择了继续旁观。反正云霜的死活跟他没有关系,只要莫无邪不讨厌他就行了。
就在莫无邪刚退出来,黑衣人的眼中杀气突然凝聚,她发觉了那突然陡增的杀气想要冲上前去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匕首迅速划破了云霜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
“娘!”莫无邪歇斯底里地喊着冲进去,接住了云霜无力倒下的身体,“娘……”
郝邪右手上的淡紫色光芒突然乍现,就在这群黑衣人都要抽身逃离的时候伸手一扬,将他们都打飞了出去。
这一招,足以致命。
“娘,你醒醒啊,娘……”莫无邪搂着云霜渐渐失去生命迹象的身体痛哭。
一直以来她都不为任何人而落泪,就算知道自己的爱人要置她于死地,她都只是伤心难过,却没有掉下一滴眼泪。可是在看见这个只是见了几面的“娘”突然死去,她的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
因为自己一直以来都没有亲情,她将自己所有的亲情都倾注在了云霜身上,可她现在却死了。莫无邪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所有的理智和防线都崩溃,身体里的斗气抑制不住地散了出来。
郝邪看着伤心欲绝的莫无邪,心里的某个地方正在隐隐作痛,他的心情什么时候会被别人的情绪所牵动了?难道自己的心真的那么在乎她?
莫无邪满脸都是泪水肆虐的痕迹,“娘,都是我不好,要是我寸步不离的呆在你身边你就不会死了,对不起。”
郝邪见多了那些生离死别早已没有了感觉,但是看着莫无邪这个样子,他很想去安慰她,但是又觉得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尽管很伤心,但是莫无邪身为一个杀手,对自己情绪的掌控能力比常人更强一些,哭了一会儿后她便从悲痛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为死亡而哭泣改变不了任何结果,只会彰显出自己的懦弱,她绝不是一个用眼泪逃避问题的人。
她说过,会让那些伤害她娘的人血债血偿。
这些黑衣人很明显是有人指使的,那个在幕后指使他们的人她一定不会放过!
她决定不再背着草包这个头衔,而以自己的姿态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凡是欺负她的人,她不会轻饶。她是莫无邪,也
不是莫无邪!
哭了没几分钟的莫无邪突然变脸,让郝邪很是好奇,明明脸上的泪水还没干,但脸上那副要毁天灭地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哭过的样子,这让郝邪怀疑自己刚才是出现幻觉了。
到底哪个才是真真的莫无邪?
“你……”郝邪恢复了平时那副戏谑的表情,贱贱地凑了过去,“不难过了?”
这个时候的莫无邪满脸的杀气,要是换成了一般的人,肯定是不敢靠近的,但是他郝邪偏偏就是有那么不怕死。
正在盘算着以后的莫无邪突然被郝邪给打断了,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难过有什么用,我要做的就是找出那个要杀害我娘的人。”
云霜的性格温婉大方,只因为是王国公主才会将军府的人欺负。但是她绝对不会与人为敌,平白无故的遭来杀身之祸,恐怕是因为她了。是她得罪了谁才会导致有人要她娘来付出代价。
她能得罪的,还能有谁?
莫无邪以前胆小怯懦,不可能得罪人,只有现在她才会。
那个人,除了莫清幽就别无他人了吧!
没想到娘的死,竟然是因为她,是她间接的杀了自己的娘!
她一定要手刃莫清幽!
漆黑的眸子里充满了血红的杀意,莫无邪强忍着自己要去找莫清幽报仇的想法。想要杀了莫清幽绝对不能就这样轻易的下手,不然只会给你带来麻烦。
郝邪看着满脸决绝的莫无邪,薄薄的唇角微微勾起了一个邪魅的弧度,唇边的笑意如同能冰雪融化的三月温阳一般。
如果一开始就不对任何事物抱有念想和奢望,失去的时候就不会觉得心痛如刀绞了。
莫无邪看着朱红色的棺木,眼中的阴霾浓稠得难以化开,清瘦的脸上也是一片虚弱的苍白之色,贝齿紧咬着没有血色的下唇,隐忍着心中翻涌滔天的情绪。
云霜在将军府内的地位卑微到连一个下人都不如,但她好歹是莫汉庭的五夫人,这样平白无故的死了,就算不去做什么轰轰烈烈的法事,也不至于将她的尸体随意丢去乱葬岗。但是,云霜是绝对没有资格如莫家的祖坟,这对一个女人来说,不能入祖坟是多么大的屈辱!这跟把云霜丢在乱葬岗有什么区别?
云霜的丧失冷清至极,至始至终莫汉庭都没有出现,就连个烧纸的下人都没有,这世间的冷暖真是到了令人心寒的地步。
白色的帷幔随着冷冷的风扬起,微弱的烛光剧烈晃动了两下险些给灭了,香鼎上的朦胧烟雾被吹散得无影无踪,莫无邪一身素衣地站在棺材前面,长发被风突然掀起,犹如午夜的鬼魅一般,整个房间内就跟闹鬼了一样。
莫无邪的唇角冷冷地勾起,在心里苦笑,这个时候去拍恐怖片不用音乐配音都可以达到让人毛骨悚然的效果了,将军府里的人什么时候这么团结了,这是说好了一个人都不来的节奏么!
等她回过神了一定要好好收拾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人。
只有莫无邪的贴身丫鬟在一旁断断续续地抽泣,是不是地往火盆地送纸钱,她知道夫人姐都是个苦命的人,身为丫鬟的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这个时候多烧点纸钱,祈祷夫人来世能够好命。
“春桃,别哭了。”本来心情就沉在低估的莫无邪听到春桃没完没了的哭声,心情更加的沉郁,她再一次看了看棺木
,“你去喊几个家丁过来,我娘……该下葬了。”
既然没有人来祭奠她,还不如早早的入土为安。
“小姐……”春桃惊讶地抬起头看着孤单站立着的莫无邪,心里隐隐作痛,夫人灵堂才设了两柱香的功夫,这就要去下葬……罢了,还是让夫人早些入土为安吧,也省的小姐心伤。春桃哽咽了一下,站起身来往外走,“是。”
春桃走后,莫无邪幽幽地叹了口气,“我一定会过得好好的,你放心。”
“有本王在,你的日子一定不会差。”
幽静的灵堂里突然传出冷魅的声音,吓得莫无邪差点以为这大白天真的闹鬼了,她猛地往声源看过去,之间郝邪正往这里面走来,精妙绝伦的脸上依旧是那副让莫无邪看了想揍一拳上去的表情。
莫无邪安抚着自己被吓得乱跳的小心脏,苍白的脸色青了不少,“你走路都没声的吗!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知道不知道!”
见这个时候的莫无邪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像一只随时都会咬人的小老虎,郝邪的心里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好像他的心里很怕莫无邪会因为受不了打击而变了性格,那他就少了很多乐趣了一样。
“无邪,我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么。”郝邪笑得美丽的眼睛半眯着,琉璃般的光彩从漆黑的瞳仁中绽放出来,就像是漫天飞舞的纯白雪花一样美得摄人心魄。
惊喜?有惊无喜吧。
莫无邪不吃他那套,冷冷地翻了一个白眼,见郝邪走了过来,她刻意抬起下巴盯着他,满脸的骄傲。
郝邪一点都不在乎莫无邪对他的态度,脸上的表情依旧和煦得很,就像是一朵春天的向阳花一样,他对上莫无邪的眼睛,“你再这样看着我的话,我真的会认为你对我芳心暗许的。”
郝邪的厚脸皮莫无邪早就见识过了,也对他的口头吃豆腐法完全不感冒,她冷哼了一声,“我倒觉得王爷你对我芳心暗许了,你这样对我暗送秋波,不知道会伤了多少女人的心啊,王爷还请自重啊。”
后面几个字莫无邪的语气刻意重了一点,怕郝邪听不懂她的言外之意似的。
别人要伤心,是他郝邪能阻止得了的么?
郝邪轻笑着抬起莫无邪的下巴,俊逸的脸几乎要贴在莫无邪的脸上了,薄薄的樱唇微启,“无邪,你这样挡着我,我都不能好好为娘上香了。”
莫无邪险些喷饭,她娘怎么成了郝邪的娘了,她嘴角抽了两下,僵硬地后退了两步,两眼闪动着不可置信的泪花,“难道你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
她会不知道郝邪是在占她便宜么?她不好好地回敬他一下就对不起自己了。
妹妹?
郝邪脸色都黑了,这个女人的脑子转得倒挺快的啊,明明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还在那装傻充愣,他郝邪虽然生得好看也不至于像女人啊。
“无邪,你怎么可以这么调皮呢。”郝邪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日后你到了我邪王府,我得好好教规矩了。”
到他邪王府?难道他还不死心?莫无邪闷得慌,郝邪到底看上她哪一点了,这样对她死缠烂打,难道他天生重口味,喜欢她这种女汉子?
莫无邪已经懒得跟郝邪斗嘴了,从烛台上抽了三根香重重地往郝邪面前一伸,没好气地说:“要上香就快点,一会儿我娘就要下葬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