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凝跟素玉坐在车厢中，行在去往恒王府的路上，商业区街道两旁的繁华景象让几年没来大员的青凝头脑一阵恍然。
“放开我.....我没喝醉.....八格牙路...”一个醉鬼被人从酒楼中扯了出来，摇摇摆摆的挣扎着
“没喝醉？认识这是几个手指头吗？你这个抠门的扶桑矮子，从早喝到晚....我倒不是心疼酒钱，但你要醉死了岂不坏了我们酒楼的名声？.....赶紧滚蛋，明天再来.....”
“哦！明天还有一天吗？哈哈哈！刘老板真是个好人.....打扰了.....明天见....呃....呕....”
醉鬼挡住了青凝跟素玉的去路，让两人厌恶的遮起了鼻子。
素玉对着自己的上司青凝解释道：“青凝姐，这恒王府如今真的富得流油，这些天来恒王府名下的所有酒楼、饭馆全部免费供应饭食，任人白吃白喝，你不知道这半个月来有多少人醉倒在街头，恒王府也不知洒出了多少酒钱！”
“恒王府的富有，现在全天下人都知道，可到底有多富有，我在大员这么些年却越来越猜不透。”
素玉轻叹一声，当初她奉命到淡水来开设素香楼，那时候淡水保护区还只是一片随便划出来的荒地，可如今倒好，单单素香楼的地皮就比帝都银雀大街上的豪宅还值钱。
那恒王府倒是没怎么扩建修饰，但港外的船队天天添新船，瞎子都能看出来恒王府如今是真的日进斗金。
青凝对恒王府有多少钱根本不关注，她再一次问素玉：“那天晚上的奇景你看清了？确实是沟通天地之能？”
“我们所有的人都看清了，那道星星组成的光柱足足亮了半宿，光芒直冲云霄......而且最后我们都感到了巨大的威压。”
“我给您传讯的时候，恒王府中传出消息，为了庆贺恒王殿下成为地境修士，全城大贺三天，可那晚之后，恒王府再次声称，为了庆贺艾伦大人成为圣级强者，全城大贺十八天，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有钱也不能这么扔啊！”
青凝幽幽的说道：“谁让大员不缺钱，就缺圣级强者呢！人家只是撒几个钱而已，已经很谦逊了。”
素玉脸色一僵，说不出话了，她跟青凝的心意一样，大员富可敌国并不可怕，但现在大员有了圣级强者就很可怕了，大夏帝室已经眼看就要掌控不住大员这条海上的蛟龙喽！
相比起商业区的热闹嘈杂，恒王府周围还是那样的安静，这都源自于对恒王的敬意，两位王妃喜欢安静，人们就自觉的远远绕开了这片区域。
素玉替青凝递交了一份礼单，以示对恒王殿下的祝贺！然后很快就得到了秦沫的亲自接见。
“呵呵！好久不见啊！好汉姑娘！”
秦沫对青凝这“一条好汉”印象很深，见了面忍不住就打趣几句。
“青凝恭贺恒王殿下！”青凝脸色不好看，但还是规规矩矩的行礼道贺。
秦沫哈哈一笑，转头对素玉说道：“素玉老板，我许久不曾去素香楼了，不知你们生意可好？”
“非常不好！王爷若是有心，可否给我们换个地方！”
“噢？保护区内不好吗？你要换到哪里？”秦沫本来是一句客套话，没想到素玉顺杆子就爬上来了。
“只要城内就行，最好是西城区，保护区内现在真是乌烟瘴气，与我们素香楼的风气实在不符。”
素玉说着说着来了气，前些年她的素香楼刚到大员时赚了不少钱，也让她和姐妹们小富了一把。
可这些年随着苏杭大量的头牌艺人入驻淡水保护区，她的素香楼就吃不开了，谁让她们一直是只卖艺不卖身呢，面对那些能唱能打能干的年轻姑娘，她们实在是曲高和寡，应者寥寥。
不赚钱也就罢了，可她们是来大员搞情报的，没客人你从哪里打听情报？
“这个.....城内是不允许开展....风雅业生意的，要不然你们去安平试试？”
秦沫表面上看起来很难为情，淡水郊外的保护区建设之初就是为了隔绝那些外来的“不良风气”，把你这个王语诗的情报部门放到我这王府所在的西城区，我脑子抽抽了吗？
“我们不是风雅业.....我们是曲艺业....我们和她们有本质的不同！”素玉可是真正的“老鸨子”，秦沫想让她们搬去大员最南端的城市安平，她自然不愿意，当下就伶牙俐齿的开始争辩。
“你们这个......是集体商铺的性质，不是个人曲艺从业者.....实在是不能破例，不能破例.....呵呵呵！”
淡水城内酒楼很多，自然也就催生了唱曲儿的行业，一般都是两人为伴，一人抚琴，一人卖唱，或者琵琶独唱。秦沫为了规范管理也就给取了个曲艺从业者的名头，登记纳税的同时也为她们提供人身保护。
但素玉楼就不同了，虽然她们也不卖身，但你们一帮起步价几十两的姑娘能跟曲艺业扯上关系吗？秦沫不得不佩服素玉的专业素养，竟然能扯到曲艺业。
“多谢恒王殿下指点，姐妹们已经快要没了生计，明天我就散了素香楼，让她们去城管署登记，以后个混个的，总能讨碗饭吃。”素玉眼珠子一转想出了一个鬼主意。
“呵呵！呵呵！”
秦沫歪歪着嘴笑了笑，心里暗骂：“我看你们这些上惯了春晚的角儿能在夜市上卖唱不？离了保护区大员的土豪可是没有顾忌滴……是很喜欢包养女明星滴！”
青凝自从进来就没作声，只是默默的打量着秦沫。
几年前那个嘴上没毛满脸稚气的恒王世子已经不见了，本来略显柔弱的俊美面庞虽然还是那么帅气，但却有了刚硬的线条，两眼深处的精光偶然间一闪而逝，竟然给了自己隐隐的威压。
“这就是地境修士的区别吗？应该.....不是，至少不全是！”
青凝作为王语诗的外事大管家，这些年见多了各个世家的地境强者，虽然他们身上也有那种力量上的威压，但却跟秦沫不尽相同，秦沫给自己的压力更多的好似来自于.....自信。
如今的王语诗，手下产业数不胜数，资产已经远超普通世家，再加上帝室这张虎皮，在大夏已经很少有人能在这头商业巨兽面前表现出足够的自信，而秦沫如今却有了这个资格。
“好汉兄…来我这小地方所为何事啊！”
青凝正在听秦沫跟素玉闲扯，冷不防秦沫问过来，她愣了愣才说道：“自然是前来恭贺恒王殿下的，殿下晋级地境，我大夏再添一员栋梁，实在是可喜可贺！”
“同喜同喜…同贺同贺…呵呵呵呵！”
秦沫笑的很欢畅，特别是对着青凝，因为他知道青凝必然是王语诗派来试探自己虚实的，毕竟自己去圣殿不到两年就回来了，还说突破了地境，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在大夏人的印象中单单去圣殿就要走大半年，回来又大半年，秦沫岂不是刚到圣殿就突破了？真当地境是大白菜呢？中军府的副都督也不过是地境好吧！
“王语诗，当初你曾威胁要掐死我，我说过要你等着……哼哼哼哼！”
秦沫想象着青凝向王语诗汇报自己确实成了地境修士的场面，忍不住得意的哼出了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