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为什么你这个怪物会在这里?!波尔森大人呢?!”

当莱卡走进这个这里的时候,所看见的却是一个没有想到的身影,娇小的身躯,清冷至极的淡漠气质,苍白的头发,让人只要看过一次,就难以忘记的血色双眸,正是樱。

无比平静的将茶壶端起,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静谧的在喝着,即使是莱卡惊讶的叫出了声,也只是平静的回过头看看她而已,安静平和,不食人间烟火一般,但是,绝不会有任何见过之前那景象的人会将她当做是人畜无害的存在。

“什么,竟然是,竟然已经找到这个地方来了吗?!”

曾经从正面侵入到托尔巴斯神曲学院中的两人之一,名为五木的白胡子男人在此时也已经看见了樱,稍微有些惊慌,脸上则是浮现出如临大敌的神色。

也是在同时,两人的契约精灵也都现出了身影,而那姿态却并非是要迎战,而是撤离,没有任何一个精灵在见识过那份力量之后,还会认为能够与之战斗,即使是‘悲叹的异邦人’之中最强的精灵也不可能!

“呵呵~莱卡,五木,这样还真是失礼啊!”

也就在同时,从这里更为里侧的房间走出了一个中年人,一声黑色的长袍,带着眼镜,显得文质彬彬,然而,那双眼睛之中的疯狂却毫不掩饰。

“波尔森……大人?您没事吗?真是太好了!但是,您刚刚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波尔森带着微笑走到了樱的边上,而同时也因为完成了任务而赶回来的另外两人也来到了这里,他们的脸上也是一点也不掩饰的惊讶,除了樱还保持着淡漠之外,也就只有波尔森本人是带着微笑的了。

“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意思,只是通过了交涉而已,这位樱小姐成为了我们的盟友,如此而已,而现在,既然你们已经回来了,那么也自然是意味着奏世乐器已经全部集齐了!我们还差最后的一步,就可以展开我们的夙愿了!”

波尔森脸上带着微笑,一副胸有成竹的在宣布着,两只手平展开来,显得很是豪气,然而,其余的人却只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不过,波尔森却并没有感到不悦,因为啊,即使是跟随者,他们与天才的自己相比,也是有差距的。

“等等!波尔森大人!请您千万要小心这个怪物,她实在是太危险了!请不要轻易的相信她!”

莱卡在波尔森的话落音之后,第一时间就关切的大声说道,而其余的人虽然和莱卡并不和睦,但这一回,却是没有出声,算是以沉默在支持她吧。

“怪物什么的,有些失礼了,莱卡!这是我和樱小姐做出的交易,现在的她绝不是我们的敌人,只会是我们的助力!”

“可是……”

“如果是有其他的目的的话,我现在就不会平静的坐在这里了,请不要忘记,所谓的阴谋只是在双方力量差距不大的时候,而对于你们,我并不需要任何的谋划。”

“……”

清冷的声音让这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苍白的少女依旧在淡定的喝着茶,也不需要再多说什么,因为,没有任何人能够反驳什么,也根本没有办法找到反驳的理由。

“那么,樱小姐,我能询问一下吗?我承认,我们之间的力量差距的确是大的不可思议,但,也正因如此,您又为什么会想要和我们合作呢,您又想要从我们这些‘无关紧要’之人手中得到什么呢?”

最为年长的五木非常有绅士风度的开口了,而从他的话中也表明了这位年长者的思维缜密,而其余人也都反应了过来,在这其中发现了最为重要的一个漏洞,即使是樱也不由得微微侧目。

“这个世界的存续与否,再奏造也罢,都并不能影响到我什么,只不过,稍微的对奏造新世界有着不小的兴趣,而奏造新世界,就必须需要奏世乐器,所以,获取的奏世乐器的人,才有与我对话的资格,除此之外的,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

“我和你们的差别,就好像是神明与凡人,既然所作所为顺从着神明的期盼,那么作为神明,放纵着你们继续,又有什么关系呢,就如同是神明对于卑微之物的一丝恩德、怜悯,如此而已。”

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如同是冰冷的机械,如同是面对着空无一物之所,纵然是如此,却让人赶到了一份倨傲,一份藐视,犹如高高在上的帝王,纵使那声音带着些微的柔弱,就如同那小小的身躯一样,但那份气势、那份在此刻才散发出的俾睨之姿,充满了压迫感。

那样的姿态让这里安静了下来,再没有什么其余的声音,那样子就好像回到了曾经的某一段时光,但又完全不同,此时的她要更为的冰冷,冰冷的将一切漠视,并非是那样的贤明的王,而是目空一切,俯视着众生的神明……

“嘁……”

很轻的声音,但在这安静的环境之下以外的清晰,那是来自于在最边缘的依雅莉缇琪不约的咂舌声,但却也没多说什么,而樱也没有在意,当然了,这态度在这时候只会被人认为是无视吧,就好像是对于蝼蚁的任何姿态都漠视一般……

“呵~那么,萨蒙、右近、莱卡、五木,准备最后的演奏吧!当取得乐谱之后,就让这个污浊的世界变得清明起来!”

在这沉默之后,首先开口的自然是波尔森了,毫不掩饰的、带着傲慢的微笑,大声的宣告着,而其余的人也只能暂时的将樱无视了,对之回应起来……

……

这个世界是通过奏世乐器所奏造出来的,而既然是有着这四件乐器,那么也自然是有着当初奏造世界所使用的乐谱,也只有用那样的乐谱才能将世界奏造,才能真正的在这奏世乐器上演奏,即使只是相差一个音符,那其中的差别也是不可想象的……

在世界被奏造的最初,在这世界处于混沌一片之时,诞生了最初的精灵,也就是八位始祖精灵,而在其中从未消亡又一直存活至今的便是原型,而在她们的躯体之中就留存着那最初的神曲的记忆……

“弗隆,你是在思考什么呢?从刚才到现在都一直没有说话……”

略微有些担心的看着正望向窗外,静静沉思的少年,寇蒂终究还是开口了,正因为她是属于弗隆的精灵,所以也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这个少年的内心,那是温柔的不可思议的心灵。

“嗯,只是因为一下子知道了太多事情了,一下子有些消化不了,寇蒂,你并不需要担心。”

弗隆平静的说着,也只有在面对红色的精灵之时,才会露出如此本质的一面吧,而听见他的话之后,寇蒂也并没有出声,她很清楚,这是不可避免的情况。

“嗯,那么,弗隆,对于雷托斯的请求,你现在已经有决定了吗?”

“嗯,那是当然的了,虽然很困难,但是,就像是寇蒂你说的一样,这个是不能逃避的事情!所以,我会尽我的力量去阻止‘悲叹的异邦人’,还有樱小姐!”

稍微有些没有想到的话语从少年的口中传了出来,红色的精灵稍微的有些惊讶,这个少年会愿意去阻止“悲叹的异邦人”这是有所预料的事情,但此时此刻,他还将那个让人并不能升起敌意的少女也放入了目标之中,这有些让人意外。

“没错呢,就像是寇蒂你说的,没有任何人的本质是错误的,即使是‘悲叹的异邦人’所想要采取的行动,就我们来说是错误的,但并不是不能理解,而樱小姐的话……”

“就和她曾经说的一样,神曲是顺从心灵演奏而成的,而现在,我既不希望樱小姐死去,也不希望世界被破坏,所以,去阻止她就是应该做的!”

“弗隆……”

看着眼前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神情的弗隆,寇蒂一时间有些发愣,或者说是稍微的有些被感动了也说不定,同时产生的还有一些扭捏的情绪。

“真是八嘎!那么刚才,你又做出那样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啊?!还问那么奇怪的话!”

“哎?那个只是稍微的有些感触而已啦……”

“八嘎!”

听见了精灵少女的话,少年也只是稍微木讷的继续说了下去,而这回答则是让连有些红的精灵很不客气的扑了上来,让少年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嗯?”

可是就在这时候,红色的精灵突然地发现了不对,猛然间正色,然后转过了头,看向了空无一人之处,目光带着确认,而也就在这样安静了一小会儿之后,虚幻的影汇聚了起来,化为了娇小的少女姿态。

“哎……”

“你!弗隆?”

“放心好了,我并不想要伤害过多的人。”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寇蒂就偏过了头,望向了被自己扑倒的少年,也就在同时,冰冷的触感从脸上传了过来,随着那声音一同的,还有无法抵抗的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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