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个多事之夜啊,柳柳叹息一声,回身走回室内,准备脱衣休息,她早已让红袖退下去休息了。
忽然一阵风带动起轻纱,空气中染上冷气,她动也没动,眼眸闪着怒意,一双手随意的拉扯着锦念,状似要睡觉的样子,今晚竟然有人来找她的麻烦,幸好她脸上的面具没拿下来,会是谁呢?唇角浮起嘲讽。
人未到掌风已到,看来是个高手,力道混厚,霸气十足,如果不幸被击中,只怕一掌葬命,是什么人和她有如此的深仇大恨啊,竟然一出手就把她死里整,柳柳眼波一转,头一让,闪过身来,只见微弱的光束里,一个戴着面罩的人穿着一件深色的袍子,正飞快的击向柳柳,柳柳脸色陡冷,周身的愤怒,一扬手软剑抖直挽起剑光击向那刺客,看着眼前人的装束,柳柳忽然想起一个人来,点苍闹的苍狼,这男人疯了,她和他们点苍阁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他是嫌仇人少吗?半夜发神经来刺杀她,柳柳边应战边冷声。
“苍狼,我们七星楼向来和你们井水不杞河水,你抽的什么风啊,竟然跑来行刺我。”
来人正是点苍阁的苍狼,听到柳柳的声音,那双绿莹莹的眸子就像狼的血眸一样残狠,射出吞灭人心的光芒,柳柳心里一颤,实在想不起来何事得罪了这个男人,这男人就像来找自个拼命的,他眼看着自已空手不是她的对手,竟然取出了一柄银制的宝刀,刀光一闪,直直的对着她击了过来。
刀光大盛,如同烈日娇阳从滚滚波涛中翻涌上来,骤然升起半空,刹那间耀眼的光芒洒遍整个房间,寒气四射,在他一扬手时,柳柳陡的腾空而起,那强烈的一击,把室内所有的东西都击碎了,柳柳一看这男人是出足了力的,当下不敢怠慢,软剑一扬,剑尖爆出成千上万朵的剑花,一朵朵的幻化成出水蛟龙,波光耀日,滚滚的涌向苍狼,苍狼举刀迎来,刀气和剑气相碰,发出巨大的声响。
巨烈的响声,已经惊动了隔壁的黛眉和屋子外面的红袖,几个人冲进来,竟然有刺客行刺楼主,黛眉毫不犹豫的一提身,凌空而立,长凌舞动而出,带着凌霸之气欲卷飞苍狼的宝刀,苍狼一看眼前的阵势,知道今天晚上不可能得手的,只得回身把刀一收,站到半空中,凌寒的望着柳柳。
“我一定要杀了你,你这个可恶的家伏,竟然敢如此多事。”说完身形一闪,整个人腾空而起,黛眉愤怒的提身想追过去,柳柳立刻喝止住:“好了,别追了,他功夫很厉害,你不一定打得过他。”
黛眉只得落下来,只见满屋的凌乱,床椅茶具无一不毁,此时这别院里的动静早已惊动了风府的人,风九领着管家带着一帮护院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状况,不由得怒斥护院,有人进来行刺,竟然一点都不知觉,那些护院被训得大气也不敢出一下,还是柳柳摇了摆手。
“凤大哥,别怪他们了,来人本领太高了,他们若是遇上他只有死路一条。”
风九的眸中一闪而逝的阴暗,没想到竟然有人在万风茶庄杀人,幸好贤弟本领高强,要是出了差错,只怕自已万风茶庄的名声都毁了,风九掉头命令吕管家。
“从明天开始多派人各处巡逻,今晚的事千万不能再发生了,”
吕管家和那些护院大气也不敢出,只低头应声,柳柳看了一眼室内的狼籍,不好意思的开口:“风大哥,东西可都毁了。”
“那是小事,“风九摇手,示意吕管家明日重新整理一下房间,柳柳一看天色已晚了,打扰到别人睡觉了,忙请风九去睡了,今天晚上自已在外室睡一晚,风九领着人退了下去,黛眉站在柳柳的身边,看主子的脸色忽明忽暗,唇角浮起心疼的柔软,没想到主子被刺杀了,竟然还心疼别人,那个刺客是谁啊?
“主子,那个人好像点苍阁的苍狼,难道主子认识他吗?”
“以前不知道,但是我听了他最后一句话,便知道他是谁了,他是南宫月,没想到宫中御医南宫月竟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机构点苍阁的苍狼,这真是让人难以置信”,柳柳又是摇头又是叹息,往事一幕幕涌到脑海中,南宫月,美如谪仙在世,对人疏离,独对她有求必应,柔软细腻,对人虽然冰冷却不至于杀人,谁会把那样一个干净谪仙一样人和杀手联系在一起呢,柳柳笑了又愁,憨了又是笑,反复不一,黛眉担忧的开口。
“主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能有什么事,我只是心疼他,因为我欠他的太多,他来杀我,也是因为那个人长得和我很像,我怎么生气,只是我从不知道他竟然对我情深至此,也许他知道那个女人只是一个替身,却甘愿沉迷其中,他恨我击醒了他的梦,因为他知道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我,和他只是朋友的关系,但是那个替身却可以维持着他的一个梦。”
柳柳说着,眼里竟然染上丝丝的霎气,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回复到以前的那个风流侗傥南宫月,对人疏离却带着一份洒脱口
“主子,别想多了,早点休息吧。”黛眉看楼主伤心,自个也不好受,赶紧劝楼主早点休息,天已经不早了,再不睡,这一夜都过去了,明儿个还有明儿个的事呢?
“嗯,你先下去睡吧,我就在外屋躺一会儿”,柳柳应了一声,收敛起自已的多愁善感,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诺大的万风茶庄此时就像陷入了团团的迷雾,越往前走越深,根本看不清楚前面会遇到什么事,这一切难道都是随着皇上而来的吗?那么皇上一定很危险,他们还是小心点才是。
“好”,黛眉点头,望向一边红袖,示意红袖把主子扶出去休息,红袖领命,扶着柳柳走到外屋去休息,自已守在主子的身边,没想到竟然有刺客来刺杀主子,那刺客也太胆大了。
天明,黛眉已得了消息,要杀皇上的雇主派了接头人来风月城见楼主,约定在“明月楼”见面,明月楼建立在一座西湖之上,两端建成桥状,桥边有红木栏杆,映衬得湖水越发的清彻见底,湖底的水草一览无遗,还有大颗的鹅卵石静卧在湖底,被阳光一照折射出光芒,风一吹,湖面潋滟动人。
明月楼建立在桥中心,凭空立起两层小楼,前后左右没有凭栏,只有一座小楼林立在湖面中,湖面上另有画舫穿行,瞬是美丽,就像一幅人间仙境,能到明月楼消费的人一定是非富即贵,这里就是一个店小二都是体面的人才可执壶,平常人想进也没法进,佣金高得吓人,当然这些都是从客人头上得来的,越高档的地方,收费越高,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今日柳柳只和黛眉两个人进明月楼,因为怕人多反而引起别人的注意,见不到那个接头的人,这些人敢如此狂妄,必然有过人的胆识,或者后面有一个庞大的组织,单凭一兵一卒是不可能敢说出这么大的话来的。
柳柳和黛眉,一对俊男美女,一走到门前便了人瞩目,虽然风月城多的是俊男美女,但总觉得没眼前之人耀眼闪亮,那种由内至外的倔傲高贵,直直的望着别人,使人不敢靠近的尊贵气息。
店小二一看到有客人上门,早迎了出来,举手投足间皆是得体,一身华服,倒有点像一些大户人家的管家了,难怪明月楼如此兴旺,一个店小二竟抵上人家一个总管,柳柳抿唇轻笑,笑间是一抹淡然。
“客官是?”店小二不卑不亢的开口,笑意盈盈的望着柳柳和黛眉,不管客人有多么冰冷,多么?蛮,他们都要微笑迎上,这是做生意人的一步,微笑待客。
“有没有客人留位?”黛眉抢先一步开口,妩媚的娇笑,柔软无骨的开。”那店小二脸色一红,例底还有些嫩了,赶紧垂下头,客气的开口:“原来客官有约了,确实有客人在上面候着了,两位客官请随我来。”
“好,“黛眉点头,拉着柳柳,跟着店小二的身后上了二楼,只见二楼都是单隔的空间,每一个空间临窗而立,外面只有一道通道,根本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人,这样保证了客人的隐私,是谈生意和商议决策的好地方。
柳柳和黛眉跟着店小二身后走到最东面的一个单间,店小二好像刚从黛眉的妖娆中回过神来,想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有问,立于门前开口问:”客官,你们是楚公子的人吧。”
“是”,黛眉笑着点头,一笑,眼角点起万般妖娆,看得那店小二心荡神漪,赶紧推开门请了他们进去,而他落荒而逃了,黛眉望着那逃远了的身影,不禁扬起一串银铃似笑声的,柳柳斜睨了她一眼:“这里可有客人呢,收敛一些吧。”
刚说完,几个单间的门拉开了,里面伸出几个脑袋里,看到美艳动人的黛眉,一愣神儿,黛眉已经摇曳生姿的走进了雅间。
柳柳也走了进去,只见那雅间里,薰着麝脑之香,轻纱悬桂,雕花桌椅,墙上挂着山水画,那支开的窗户凉风轻荡,回旋在包间里,湖面上画舫缓缓的游过,船头立一对才子佳人,翩若纤蝶,令人称慕,最是少年风流时,柳柳感叹之余,才好好的打量着自已的客人,一个罩着面纱穿着白衣的女子,浑身上下透着冰冷,在柳柳打量她的同时,也在打量着柳柳,眸光里冰一样朗的寒气,审视着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货真价实的七星楼楼主,太年轻了,虽然早就听闻七星楼楼主七夜少年才俊,心狠手辣,可此刻看不清他的面相,却看得清那双眼睛,清彻纯明,连一丝儿戾气都没有,这样的人会是杀人不眨眼的邪恶之人吗?
“你真的是七星楼的楼主。”
柳柳淡然不语,唇角勾出冷冷的笑意,周身的寒气便起,那白衣女子心里一颤,看来是自已莽撞了,这少年确实是不可小觑的人物,黛眉一拉椅子请柳柳坐下来,立在一侧冷瞪了白衣女子一眼。
“既然不相信,为什么还要过来呢?这不是很奇怪吗?”女子深深的看了黛眉一眼,莞尔一笑,轻风吹动了她的面纱,擦起一角,半边脸上却是清晰的伤痕,黛眉一怔,她还以为这女子和主子一样得太美所以罩上轻纱呢,原来是因为脸上有丑疤难以见人,不过别人的美丑关他们什么事,他们现在要搞清楚,这女人想干什么?
“税吧,为什么找到我们七星楼做这种事?”
柳柳暗沉的嗓音响起,风吹过,悦耳,柔润,却带着不容小觑的杀气,随着她的话音落,身形一闪已落到那白衣女子的身边,一双纤手抵上那白衣女子的咽喉,只要那女子一动,必然毙命,白衣女子和她的两个手下都呆住了,这速度太惊人了,只一眨眼的空间竟然一气呵成的抵制住了对手,而她却一脸玩味的望着自个的另一只手指,贴着白衣女子的身子吐气如兰的开口。
“现在是否相信我们有这份实力了。”
那女子虽然脸上照旧冷漠,可是眼眸音却闪过一抹惊慌,唇角轻颤了一下,没有人傻到愿意死吧,立刻点了点头,这七夜不但武功出神入化,就连人的一丝心理因素都了如指掌,实在太可怕了,雅间里浮起冰霜似寒气,白衣女子的手下立刻上前一步垂首。
“我们是诚心来谈生意的,请七夜楼主放过我们主子吧。”
柳柳一收手,回身照旧坐到先前的位置上,她只不过试试这个人的实力,看看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角色,现如今看来,这女人最多是个中层的角色,那上面还有很多厉害的人没出来呢?
“这下说了吧,为什么要找我们七星楼做这种事情。”柳柳再开口,声音有些冷,人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人家出一个小角色,她们亲自出动了,如果不是为了查出这些人的幕后之人,她才懒得理她们呢。
“因为我们是一路的,我们都和皇上有仇,七星楼最近不是碰到麻烦了吗,皇上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七星楼,这是我们得来的消息,如果你们和我们合作,一来可以保住所有的产业,二来还可以得到一大笔的酬劳,这笔酬劳可以让七星楼成为半壁江山的主人。”
这白衣冷面的女子说完,静静的望着柳柳,等候着她的话音,这条件相当的诱惑人,如果柳柳呆一点说不定能上当,不过她没那么呆,只怕自已和她们联手,最后是连整个人都被他们吃掉,这种人不但心狠手辣,而且毫无信用可言,最重要的是她已经见过皇上了,所以不用担心皇上会扣了他们的东西,大概这个内幕他们还没有得到吧。
“你们是诚心来和我谈生意吗?竟然派了一个小角色来,既然没有诚意,就不要谈什么合作”,柳柳冷下脸来,站起身已经不打算理这些人了,那女子的手下飞快的挡住柳柳他们去路,一脸诚恳的开口:“请七夜楼主和我们主子好好谈谈吧。”
一旁的黛眉飞快的扬手甩了那手下一巴掌:“就你们两个也配说话,滚开,惹不是怕脏了这西湖的水,就把你们三个都扔进西湖去。”
黛眉连那个白衣女子都骂了进去,那女子脸上罩起愤怒,却不敢发作,摆明了人家实力太强,她若是此时敢多说一声,只怕就被扔进西湖去,还是抛尸湖中的那种,这七夜楼主可不会有多好心口
“希望楼主再给我们机会,我会禀明我们主子,另约日期”,那白衣女子站起身,抢在柳柳走出雅间之前开口,柳柳不理不睬,她可以从别的途径查一下,这女子是什么来历。
雅间里女子一脸的铁青,被风撩起的轻纱下,那张狰狞的面孔堪是恐怖,就连她的手下都心惊胆颤的垂下头,不敢看向她那张脸,只听得她用力的一捶桌子,冷哼:“可恶的七夜,竟敢如此狂妄,要是有一日落到我手里,看我饶得了她。”女子说完闪身离开座位,走到门前见两个手下垂着头直忤忤的挡着门,愤怒的一甩手再次掉了那手下一记耳光。
“滚开。”
那手下抚着热辣辣的脸,满心怨念,刚被打过,又打,人家打是因为自个挡住了去路,这主子生起气来竟然也打自个儿,还有天理吗?虽然心有怨恨,可也不敢多说什么,只紧跟上前面的身影走出了明月楼。
黛眉和柳柳两个人被店小二热情满面的送出来后,黛眉望着若有所思的主子,开口请示:“主子,你看要跟踪这两个人吗?”
“我已经吩咐了疯怪五郎君跟着她们了,现在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一举一动恐怕都在他们的算计当着,既然盯住我们,这些人应该知道凤邪就住在万风茶庄,他们为什么还要多些一举呢?”
柳柳踱步往外走去,她实在想不透,这些人搞什么把戏,难道有人知道我们和凤邳他们不对盘,所以想拉扰我们,如果是这样的话,山庄里必有内应,那个内应是谁呢?不知道最近庄里有没有添什么人进来,呆会儿回去让吕清好好盘查一下,凉风吹过,柳柳的脑子清透了很多,如果这山庄里有内应,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个步香茵,既然那些人找她们合作,那么有一点肯定是真的,这次他们百分百要的是凤邪的命,或者还有他的江山,柳柳冷笑,虽然她不稀憾那江山,但也不会白白让那些人得了。
“主子,你想到什么了?”一直跟着柳柳的黛眉见主子的神色松动了,知道主子已经想清楚了一些事,赶紧开口问:“这些人明知道我和皇上住在一起,仍然联络我杀了皇上,他们一定不知道皇上已经答应放了我们的那批茶叶,而且短时间我们并没有事,不过却有人禀报了皇上和我们的不对盘,所以立刻有人来和我们谈合作,准备来个里应外合,一网打尽,他们一定安排了人进万风茶庄,那个人最有可能就是步香茵,步香茵的幕后主使就是请我们杀凤邪的人,不知道他为何如此大的口气,价格随便我们开,难道他真的有那么多钱吗?”
黛眉冷哼,这怎么可能,大概知道她们一向不欺主,不可能有那么钱让他们开的吧,如果狮子大开口,跟他们要了皇帝半壁江山,不知道他们做何感悲
“我们回去吧,等五郎君回来,看看有什么情况,现在一定要确认一下,究竟幕后是什么人?”
“好”,黛眉应声,两个人也无心欣赏西湖的美景,径直离开回万风茶庄去。
因为疯怪五郎君出去办事了,柳柳便吩咐了翠儿把幕星看在屋子里,没让他离开,这家伙大概闷坏了,抑柳在街边买了两串冰糖糊庐给儿子,幕星本来还在生气呢,一看到娘亲带回来的东西便不再生气了,陪着娘亲玩了一会儿,到晚上,五郎君回来了,一脸的沉重,柳柳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立刻让翠儿领着幕星去用晚膳,翠儿应声把幕星带出去。
花厅上,柳柳坐在上首,五郎君和黛眉分坐在两边。
五郎君恭敬的抱拳,脸色有些凝重,严肃的开口:“楼主,属下依照楼主的意思跟踪那个女人,发现她们在城郊一处大宅子停下来,便进去看了一眼,因为怕他们发现,所以离得远远的,但是还是发现那里面有一个人是我们熟悉的。”
“谁?”柳柳冷声,因为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熟人,声音有些急促了,一双黑潭眼眸定定的望着下首的五郎君,等着他的话,五郎君见楼主有些担忧,知道她是怕自个的相识的人背后给她一击,才会如此失措,忙开口:“花无幽,魔宫宫主花无幽,虽然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但是却见到一个红袍银发的影子,要知道这天下间很少有人如此例外的,所以属下断定那个人就是花无幽。”
柳柳听了脸色一暗,原来步香茵是花无幽的人,难怪啊,她原本就怀疑过花无幽,因为花无幽有一次和幕星玩耍时,泼湿了她的衣服,她当时好像把衣袖拉了起来,除了他再没别的人见过她手臂上有一颗红痣,还有就是以前在宫里的侍候过自已的婢子,那些婢子如果是内应的话,也不会等到五年后再做这种事了。
可是花无幽是如何知道凤邪出宫了,难道宫里有他的内应,而且凤邪之前被人杀过,难道也是花无幽派人杀的,柳柳想得一头雾水,可是心里却异常的难过,她虽然没有喜欢上花无幽,可是却真心相待他的,几年来他可以自由的出入逍遥岛,和她的儿子玩成一起,现在想来真是后怕,如果当时他的心思一起,幕星不就死在魔爪下了吗?有好几次他是发怒了的,那狠劲使得她以为他只是恼怒了,却没想到那是他心里的恨意,因为幕星是凤邪的孩子。
一旁的黛眉早就呆了,虽然平时经常打骂花无幽,可是此时一听到他竟然蓄意谋害皇上,心里还是不免担忧,这男人怎么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呢,他和皇上有什么深仇大恨,非杀他不可的。
柳柳越想越累,人心不古,一个人相信了几年,到底来竟然发现他可能也只是利用自已,也许他是对自已有那么一点在意,但敌不过他心里的恨意吧,其实这一切都只是她大意了,花无幽曾经进皇宫行刺过皇上,所以他和皇帝一定有着什么积怨。
“你们都下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黛眉和五郎君知道楼主现在一定很难过,明明把对方当成朋友的,可是到头来却发现不过是被利用罢了,不管是谁都会伤心的,那个步香茵的一言一行,大概就是花宫主通过不断观察,然后几练她才学得得如此维妙维肖吧,可是她为什么长得和楼主如此相像呢?难道是易容,易容后面部表情不会如此逼真的,就是楼主以前的那种上好的人皮面具也答不到那样的郊果。
“好,楼主休息吧,我们下去了”,黛眉点了一下头,没想到查到最后竟然是花宫主在背后搞的鬼,真是白把他当成朋友了,没事就让他上逍遥岛去,以后他别想踏进逍遥岛一步。
两日后,步香茵的情况已经查出来,步香茵是两年前才到雪香楼登台的,一来就听说失去记忆啥的,柳柳冷笑,看来花无幽就是想用这枚棋子把凤邪钓出来,雪香楼一定也是魔宫的产业,花无幽把雪香楼打得如此响亮,无非是想把凤邪可来,他只是没想到凤邪竟然出宫了,那么上次凤邪被杀是不是他的事呢,如果是他杀的,就没必要把步香茵仍然放在雪香楼,如果不是,还有谁想杀凤邪?
柳柳在等动静,可是那花无幽竟然没再派人来约七星楼谈合作,难道他已经察觉自已识破他的计谋了,柳柳在房里反复想着,很是头疼,想到来风月城,还没带幕星出去玩过,今日天气甚好,不如带幕星出去转转吧,想到这里便不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
“红袖,去给我奋辆马车,我带幕星到街上逛逛。”
“是,主子”,红袖点头应声,吩咐侍候这院子的小丫头到前门奋辆马车,红柚吩咐完,又到隔壁叫了幕星和翠儿,幕星一听到这话,早开心的一蹦三尺高,拉着翠姨的手直奔进娘亲的寝室。
“娘亲,这是真的吗?娘亲有时间带幕星去玩了吗?”
“嗯,今天娘亲带幕星出去玩玩”,柳柳看到儿子高兴,早把心里的烦燥扔到九宵云外去了,今儿个就陪儿子,什么都不想,这小子大概一直记着自已的话呢,柳柳抿唇笑了一下。
“好,我们走吧,马车都奋好了。”
柳柳牵起幕星的手,因为难得来一趟风月城,柳柳吩咐了随来的几个人都一起去逛逛,风府门前,马车早已经奋好了,风府的管家吕清领着人候在门前,一看到他们一群人便恭敬的开口请示。
“请问楼主要不要小的侍候楼主在城里逛逛,这风月城可有几处好玩的地方呢?”吕管家看着七夜手里的幕星,那小脸蛋红艳艳的分外耀眼,大眼睛扑闪闪的朝着他笑,一向严谨的老人,竟然觉得心里很温暖。
“不用了,吕管家去忙吧,别忘了风月城我可不是头一次来,有名的地方我都知道”,柳柳婉拒,这风月城的地势,她确实比任何人都熟悉,明面上来过几次,暗下来又来过几次,都是巡查七星楼的产业,所以怎么可能有不熟悉的地方呢,挥手示意吕管家不必杜心,那吕管家领着下人,把柳柳他们送上马车。
马车一动,幕星便掀起帘迫不及待的往外看,街上人头糙动,有很多小,贩在街边卖东西,瓜果盆蔬,还有很多泥塑的玩意,幕星早嚷嚷着要下车,柳柳无奈只得应着他,既然答应带他出来玩的,当然一切意愿随他而定了,几个人下了马车,让驾丰的马夫在街边的一角候着,他们几个人四处走走,幕星从来没见过这些,走走看看,每样都摸摸,柳柳捡他喜欢的买了一些,很快便买了一堆,很多还是人家小贩送的,看幕星漂亮又可爱,买一样都送一样,很快翠儿和红袖的手里都拿满了。
“幕星,别买了,再买我们没法拿了。”
“嗯,好”,幕星心满意足的点头,心里盘算着哪几样送给阿布,哪几样送给阿布的妹妹,黑漆似的眼睛忽上忽下的闪烁着,比宝石还耀眼,脸颊上两个深陷的酒窝,别提多可爱了。
柳柳看东西买得差不多了,又带幕星去看了露天的杂耍,耍刀剑的,耍猴子的,什么都有,热闹极了,幕星看人家玩得热闹,忍不住想把小金蛇和黑蝎子放了来,柳柳冲着他摇了摇头,才忍住,这东西在幕星眼里没事,可是却都有剧毒,若是伤着人家,便麻烦了,柳柳不希望出来玩,还要节外生枝。
一伙人逛了半天,眼看天已中午了,阳光穿透薄薄的云层洒下万道光芒来,大地升起一股燥热,大伏儿都有些累了,决定找个地方用膳。
一抬头前面不远处有招牌立在路边,店小二站在招牌下面,热情的扬着毛巾叫喊着,满面笑容,不时有客人走进店内去,虽然店面不太大,但是实在是走得有些累了,柳柳吩咐就在这家酒楼用膳吧。
结果进去一看,虽然外面不怎么样,里面去相当的精致,干净又清爽,掌柜和店小二又热情无比,给人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大家伙顿时有了好感,黛眉笑着问掌拒的:“有雅间吗?”
“有”,掌柜的连连点头,招手叫住忙碌的店小二:“把客人带到二楼三号房的雅间去。”
店小二立刻热情的点头,掉转身请示:“客官请跟我来。”说完在前面带路,柳柳牵着儿子领着几个手下跟着店小二身后往二楼走去,楼梯是用原木做的,扶手也是,被擦得光滑无灰尘,让人看了神情气爽,没有污浊之气,柳柳正低头想着,却听到头顶响起一声冷漠的声音:“小心口”
原来她一直想事情,没抬头看前面,正从扶手的左手边走下来几个人,眼看着要撞到了,所以对方出声唤了一下,柳柳不好意思的笑笑,抬头飞快的让到一边去。
不想那从楼上下来的人竟然是凤邪和他的三个手下,战云,日影和月影,几个人直直的盯视着她们一行人,柳柳一看到这男人,没好气的冷下来,唇紧抿了一下,一言不发的跟着店小二往边上走去,被他牵着的幕星则掉转头狠狠的瞪了凤邪一眼,然后吐着舌头做个鬼脸。
站在原地的凤邪怔住了,这小孩子无事不刻的牵扯着他的心,哪怕他做一个小动作,都让他想入菲菲,战云看主子脸色忽明忽暗的闪烁着,不知道主子怎么了?正待开口询问,只见凤邪已经大踏步的跟着七夜他们身后往三号雅间走去。
日影和月影奇怪的惊呼:“主子”,他们已经用过膳了,主子跟着人家干什么,而且那七夜一看就对主子没好感,还有那个孩子,都对主子有着很大的敌意,可是主子只要一看到他们两个人就会不由自主的做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情。
战云摇头,示意两个家伙别叫了:“去看看吧。”
看看主子想干什么,这几天主子太反常了,先前还热衷于那个步姑娘,现在好像有些不太关心了,难道他对皇后娘娘没有感觉了,三个手下不时的猜测着,他们已经查出步香茵是两年前进的雪香楼,而且一进去便失忆了,其她的也无从查起,现在只能京城的消息,看看皇陵中是否有娘娘的遗骇。
柳柳领着几个手下进了三号雅间,雅间很大,桌椅齐全,环境优雅,风吹进来,凉爽舒适,正好可以消除大家的疲劳,柳柳示意大家分两边坐下,一抬头竟看到凤邪领着三手下进了雅间,雅间本来虽然大,可加土他们四个高大挺拔的身子,就显得拥挤了,柳柳不悦的冷声。
“难道柳公子准备和我们一起用膳吗?”
凤邪俊眉一挑,邪魅的开口:“有何不可?”
三个手下一听,眉蹙了一下,主子在干什么,他们都用过膳了,还往哪里吃啊,不过可不敢出声反对,一起望向罩着蝴蝶面具的七夜,那少年看上去不是个好说话的人,果然,柳柳唇角一勾,坐下来冷冷的开口。
“我们可不敢和一尊大神用膳,柳公子还是请便吧,小二,把菜谱拿来,我们要点菜。”
“是,客官,“店小二感受到雅间里的冷气,心里轻颤,赶紧把手里的菜谱递到这周身上下透着狂妄的少年手里,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柳柳说完,那暮星挨着自个的娘亲坐定,虎着一张小脸,漆黑如墨的大眼睛里染上怒意,小嘴儿一蹙,不屑的瞪过来。
“我们不和陌生的人吃饭,也不和讨厌鬼吃饭”,幕星眼里满是嫌夷和不屑,只小孩子一个简单的动作和无心之语,凤邪便觉得心里一紧,他不明白自已是怎么了,这些情绪好像不受自已控制了一样,心压抑着仍然感受到了痛,这些年来痛已经快麻木了,没想到现在比以前更加剧了,这一大一小的两个人竟能轻而易举的困扰住他,难道是因为他们周身的气质和柳儿很像吗?就连步香茵那样一个样貌完全一样的人,也只是在最初让他感受到了困扰,而这两个不相识的人竟然能牵住他的情绪,凤邪不由得生起自已的气来,周身的冰寒,一张俊脸阴沉沉的,身后的两个手下知道主子生气了,怕在这里惹出事来,赶紧恭敬的开口。
“主子,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凤邪很想调头而去,可是心底有一个声音紧紧的扯住他,让他留下来,那么迫切,好似留下来,心里便会安定似的,凤邪即便是生气,仍从心里的意愿,掉头吩咐身边的手下。
“你们楼下去守着吧。”
“这?”三个手下显然有些疑难,要知道皇上现在可是和邪恶的七夜共处在一起,如果他们不守在这里,要是皇上出事了怎么办?凤邪一看身后没动静,寒气更甚,陡的冷喝:“还不退下去。”
“是,主子”,没人再敢质疑,飞快的闪出雅间,走到楼下,挑了一处位置坐下来,吩咐掌柜的上壶茶来,三个人随时听着上面的动静,就算发生什么事情,以他们的身手也来得及护驾,因此才略放些心口
柳柳已经点好了菜,看也不看坐到他们桌边的凤邪一眼,把菜单递到黛眉手上,看她想吃什么再点一些,黛眉可不比柳柳,皇上正一脸寒霜的坐在她们身边,怎么能做到若无其事呢,小心的把手里的菜单递到凤邪的面前:“你要不要点些菜?”
凤邪清冷的扫了黛眉一眼,脸色神色未变,只冷冷的命令身后的店小二:“给我上壶茶。”
“是”,店小二慌恐的点头应声,接了黛眉手里的菜单走了出去,才敢喘。粗气,这客人周身的贵气,可却寒气逼人,而且面无表情,很是吓人。
柳柳脸色越发难看了,不过戴着面具看不见罢了,只唇角浮起丝丝冷气,这男人是不是故意找碴,她们在吃饭,他只要一壶茶,却坐在这里碍事,难道这么大的酒楼连个喝茶的地方都没有了。
“难道没地方喝茶了?”柳柳出言相讥,凤邪不动声色的挑眉,琉璃眼眸里是暗涛汹涌,他现在不着急,想好好搞清楚,为什么会对一个少年和一个小孩子如此的有感觉,甚至于会因为他们的一言一行而影响自个的心情,这种感觉只有柳儿能带给他,迄今为止,再无其她人能破例,没想到竟然又出现了意外。
“难道没地方喝茶了吗?非要跟着我们,“一旁的幕星还又重复了一句,那神态那语气和七夜该死的像极了,就连那小小的唇都是好看的菱形花瓣,凤邪一注意到七夜的唇,便忆起一件事,柳儿的唇也是花瓣型的,这可真是巧啊,凤邪自嘲的笑,难道就是因为他们太过于像柳儿了,所以他们才能伤了自个儿吗?难道这一辈子他都走不出那个可怕的梦魔了?凤邪一想到这个,心口好痛,脸色落寞起来,对于那一大一小的放肆之言,也默然无语,柳柳倒有些不适应了,望向儿子,两母子年了一下肩,不再言语,她们有一个共同的弱点,不欺负弱小,虽然这男人很强大,但此时看起来,有些让人同情,所以他们便不再言语了。
店小二很快把菜上上来,满满的一桌子,又上了一壶茶,因此桌子上便形成了怪异的格调,大家都在用膳,而一个俊美冷魈的男人慵懒的靠在椅子上饮着茶,空气中除了进食的声音,再无其他声响,凤邪轻啜了一口茶,邪冷的目光随意的扫向临窗的那个少年,只一眼,他的心脏便要停了,连手里的茶盎都歪了,茶水打落到他的白袍上,烧灼感穿透肌肤,而他竟然毫无知觉,因为他太震惊了。
只见那个戴着蝴蝶面具的少年,正从一盘红烧童子鸡的菜肴里挑起一节一节的葱段,旁边的小孩手也是,把菜里的葱段全部挑出来,接放在一边的空碟子里,凤邪的呼吸急促了,喘气声重,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因为柳儿不喜欢吃葱段,每次用胶时他都会让御膳房的人不放葱段,如果偶有一盘菜里有葱段,她便会像此时七夜的样子,细心的一根一根的把它从确碗里挑出来,然后才会吃。
他究竞是谁?那面具下的人究竟是谁?
柳柳正挑得入神,忽然感觉到雅间的空气有些冷冽,甚至听到了急促的喘气声,抬起头只见皇上一脸惊骇的盯着她和幕星,那眼眸里是震惊,是迷茫,是困惑,柳柳心内一震,头脑有些比然,原来他在看她吃饭,立刻想到他是知道她的习惯的,这该死的习惯真是害死人了,而一边的幕星竟然还在细心的挑着葱段。
柳柳飞快的扯唇笑起来,不动声色的伸出筷子挟起那葱段放进嘴里,津津有味的吃起来:“我最喜欢把这葱段放在一起吃了,很有味道,幕星,来都给哥哥吃了。”
柳柳边吃边忍着,快要吐了,这感觉太痛苦了,她真的好想站起来把这个男人揍扁了,为什么要呆在他们吃饭的地方,而一桌子的人因为柳柳的动作都呆了,大家都知道楼主不喜欢吃葱段啊,还有幕星更奇怪了,张嘴叫了一声:“哥哥?”
“快吃”,柳沉声命令,大家伙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好歹知道主子有些不悦了,也不敢再开口说话,低下头吃起饭来,不过心头的疑云却没有散去。
楼主是怎么了?生生的把不喜欢吃的东西吃了下去,呆会儿不知道会吐成什么样子呢?
凤邪从震惊从回过神来,难道真的有人把葱段捡出来一起吃吗?他无法相信这个理由,那么他究竟是谁?一边想着这些,一边望向自已的胸前,刚才太震惊了,茶水都泼了出来,一块茶渍映在面前,待会儿回去的时候换一下就行了,眼下他还是好好想想这个七夜究竟是谁,他是她吗?
柳柳眼见着凤邪已经起了疑虑,她不能再和他呆在一起了,沉声吩咐大家快点用膳,用完膳她们还有事呢,众人一听楼主的话,很快便用完了朦。
凤邪仍然目不转睛的望着他们,柳柳不由得恼怒的瞪过来,他都害她吃了那么多的葱段,还想怎么样,现在她的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就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吐一场。
“我们饭用完了,你慢慢喝茶吧”,柳柳冷言冷语,而凤邪脸色柔和,唇角桂着笑,他好像只知道笑了,再无其他的表情了,柳柳掉头不去看他,透过窗户望向衙面,忽然一抹银发红袍的身影从街头飘过,柳柳暗自一惊,竟然是花无幽,飞快的掉头命令身边的疯怪五郎君和红袖。
“你们两个把翠儿和幕星送回万风茶庄去,我和黛眉去办事。”
“是,楼主,“两个人颔命,把翠儿和幕星送回万风茶庄去,而她们两个人飞快的奔出雅间,直奔街心,凤邪在她们离开时,身形一闪,紧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