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我从杜娜的身边醒来时,她还在沉睡,脸上带着让人想入非非的表情。就像她所投身的事业一样,她的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或者从哪种层面上分析,都是艺术。而对于艺术,我是最有鉴赏力的。我把我最有鉴赏力的手指伸向她微张的唇,她突然一口咬住,然后用尽全力,想见我痛苦至极的表情,可惜她失算了。
“你真可怕,难道身上长的是塑料?”她慎怒道。
“可怕的是你吧,看上去想吃了我似的。”我笑着摸着她的小脸说。
“你以为我不敢吗?”说完,她就骑到了我的身上,像个恶魔一般,疯狂地蹂躏起我来……
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这个女人,在她的同类对男人欲擒故纵,用尽量保持与身材及身份一致的娇羞来助长男人对她们的占有欲时,她却完全不把自己当成女人,敢做敢为,一副让人不能拒绝,因为拒绝之后就会遭到报复的样子。其实这样的女人会让男人害怕,怕自己最高贵的自尊颜面扫地。
而对于我来说,猎奇心理远远胜于我那卑微的自尊,它本来就不多,有时我根本感受不到它的存在,相反,这些不一样的经历反而会让我觉得与众不同,自信满满。更何况,我和她之间没有王者称霸,只有势均力敌,一上一下的较量而已。最重要的是,我只是把她当成合作伙伴,也就是俗称的红颜知己,没有那些要死不活非她不可的偏执感,所以从这一层面来说,我绝对不会是输家,稳赢。
这么多年征战沙场,我得出了一个经验之谈:不爱,比任何武器都要强大,它会把你变成顾客,而顾客就是上帝,要路边摊还是星级待遇完全取决于你,就让那些商家伸长脖子掉出眼珠,朝思暮想你的到来吧。唯一不同的是,当你真是顾客是消费者时,你需要花钱埋单,而当你只是形同顾客,实为像上帝一样有发言权的男人时,你只需要正常发挥即可,多便宜的事!
也许是她对我的教训并没有想象中的严厉,又或者是我对她的招数已经见惯不怪,所以才让我的思想开了这么一段小差。完事之后她趴在我的身上,仿佛不经意地说了句:“和那个女人分手吧。”
我没有回答,只是鄙夷地望着她,她虽然知道我的态度,却仍然继续刚才的话题。“只要你和她分手就行,你还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吗?”
我摇摇头,有些生气地说:“想什么时候和她分手那是我的事,由不得你来替我作决定。还有,别忘了我们的关系,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用想不好吗?你也知道我们俩都不是个安分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和平相处,给对方自由。”
她突然张开她的血盆大口,用力的咬住我的肩膀,我觉得我的皮肤都快裂开了,便生气地将她推开,冲她大吼道:“你疯了吗!怎么回事?不想再见我了吗?随便!”说完,便捡起扔在床边的衣服,准备穿上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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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住我的手,握得很紧。
“放开,听见没?我可不想浪费力气
来吵架,我们最近别见面了,等你变得正常了再说。”在烦人的女人面前,我从来不客气。
“我不放!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变成这样?”她一脸气愤地望着我,好像我应该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
“为什么?”我倒真有些好奇。忽然间我咧嘴一笑,“难不成,你真的爱上我了?”
她抬起身子,将脸凑到我面前,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我摸着她的秀发,轻蔑地笑道:“你爱上我?你舍得让你其他的男人伤心吗?”
她搂过我的脖子,妩媚的笑道:“当然舍得,你可是以一敌百的。当然,就像你对我的了解一样,我也不知道可以专心地爱你多久,我只知道此时此刻我有多想要你,多舍不得你回到那个女人的怀抱!”说完她把我抱得紧紧的。
我的双手不自觉地放到了她光洁的背上,指尖陷入了那条通往罪恶的弧线中,慢慢滑下。多么诱人的造物啊!让我的身体不能拒绝,多次沦陷在对它的欲望之中。差一点,我就要像那些爱它的男人一样,被它的主人真假难辨的话语冲昏了头脑,成为它的奴隶。还好,我点到即止了。
“我要走了,想好了再找我吧。”我推开她,无视此刻她脸上让人捉膜不透的表情,穿好衣服,然后转身离开。
她突然在我身后喊道:“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声音充满了火药味,仿佛会一点就着。
我头也不回,坚定地向前。
“你会后悔的!”
呵,谁会害怕经常从女人口中冒出的这句最没有威胁力的话?然而我错了。一股气流从我的耳边飞速而过,然后让对面的白墙开了花。我的耳根发烫,心率快得让我窒息,扭头一看,杜娜正虎视眈眈地望着我,手中握着一把枪。
“我说过你会后悔的。怎么样?还走吗?”
她依然举着枪,丝毫没有放我一马的意思,看来是要*我就范了。
我只有朝着她的枪口走去,直到它抵住了我的胸膛。
“你真不简单。”
“过奖!”
“真的会杀了我吗?”
“你已经试过了。”
“想这样把我留在你的身边吗?”
“不想,只是不愿意你回去。”
“因为你爱我吗?”
“我爱你。”
“能爱多久?”
“不知道,谁都不知道,她知道吗?她不知道。你知道吗?你也不知道。你连你爱不爱她都不知道,更别说有多爱了,那为什么不离开她?”
“你是嫉妒。如果我说,我非她不可,你会怎么办?”
“杀了她。”
“那还是让她活着吧。”
“怎么,舍不得了?”
“呵呵,你杀了她,又怎么可能留在我身边呢?”
“你小看我了。我会好好的。想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
“是吗?这么厉害的人,算我有眼无珠了
。”
“现在知道也不算晚。”
“我不会再见她了,更不会见其他女人。唉,早知道你现在会这么爱我,我又何必流连他人呢。”
说完,我拿过她的枪,扔到一旁,然后便和她腻在一起,难分难舍了。
直到这天我才知道,杜娜,我所景仰与热爱的学姐,原来是一个深得其父真传的心狠手辣的女人。她的父亲是天宁商界响*的人物之一,精瑞制药的老总。然而就像本份的商人身份只是他无尽欲望的掩饰一样,那些救死扶伤的小药丸也只是将人拖下地狱的毒品的伪面具。而被杜总视为珍宝的独女杜娜,则真是一名才华横溢的舞者,只不过因为她父亲的关系,变得专横跋扈,不择手段了。
“用这玩意儿杀过人吗?”
我拾起地上的枪,一边左右端详着,一边向她发问。
“用得着我动手吗?呵,我爸从来不让我的手上沾血。这家伙只是用来防身的。”
“但你的枪法很准呢,不然我早就变成一具尸体了吧?”
“哼,算你识相,知道我舍不得你。”
“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其他女人都行,就她不行?”
她眼露凶光,盯得我发寒。
“我不喜欢你在我面前提起她,不喜欢你来找我的理由是因为她,不喜欢你长时间腻在像她那样的女人身边,她根本就不适合你,你早该和她分手了!以前那个潇洒自如的你到哪去了?”
“呵呵,原来你真是嫉妒了。怎么办,我可爱的杜娜姐嫉妒一个女人嫉妒得快要疯掉,连杀人的心都有了。看来我只有……”我吻了她,用从来没有对她用过的柔情,这是此刻我的大脑对我下的唯一指令。
她深深陶醉之后,捧着我的脸,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仿佛是在研究一个异形生物。
“你知道吗?以前我从不觉得一辈子只看一张脸就够了,但现在看来,这也未尝不可。”
“你说真的?”
“哈哈哈!”她猖狂地大笑起来,然后看着我,用一种异常平静的表情反问我道:“你说,一个知道自己的妈妈是被她亲爱的老公所杀的人,还会存在这种对虚妄的幻想吗?”
我心里一震,没想到,她和我一样不幸,突然间,我对她多了份理解。还没想到如何安慰她,她却继续说道。
“可是我爱那个男人,所以更多的时候,我觉得我妈是死得其所。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在必要的时候付出生命又有什么可惜的呢。”
我看着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只有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算是一种理解吧。事实的悲剧已经可以摧毁一个人的意志,更何况是思想上的悲剧呢。当一个人对恨这件事无能为力的时候,爱也许是最佳的借口。而我正好相反。对爱一个人无能为力,于是只好选择了恨吧。呵呵,真是久病成医啊。
事已至此,别无选择。我只能留在杜娜的身边,这样对谁都好,不是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