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里,叶海有惊无险的接连胜了十个对手,成功晋级第2段;这种情况也并非罕见,毕竟参加竞技的人太多,能力参差不齐,稍微有些能耐,随便也能连胜,在第一段比赛中。
到了第2段,叶海渐渐感到吃力。第一,竞技者的能力相比增强;第二,连续每天一场比赛,也让多数人有点吃不消。
到了第2段第5场,叶海迎来了一位劲敌:驯兽师,张杏。驯兽师一出生便与野兽猛禽相依为命,直至成年,才从中挑选出自己喜爱或者顺从自己的宠兽,数量有多有少。当然,宠兽也有生老病死,或在战斗中死亡。那么驯兽师将从它的后代中再次挑选,或者再驯化其它野兽或直接就放弃不要。基本上,没有人知道驯兽师身边到底有什么宠兽,有多少宠兽,这很令人恐惧,也自然成为他们的优势。
张杏是个身材矮小女子,场上伴随她的宠兽有三,一是快速凶猛寒雪虎,一是天空制霸狗头隼,一是腰圆体宽四臂熊。张杏自身也穿着一身重甲,由于是宠兽攻击,驯兽师大多放弃自身体能修炼,甚至很难抵挡普通人的攻击。
狗头隼在接近竞技场屋顶不断盘旋;雪虎发着狂野的喉声,一副蓄势待发的神情;四臂熊安坐在张杏身后,四臂护主,虽神情安详,但也令人望而生畏。
叶海经常猎杀野兽,但对按主人一致命令攻击的野兽,叶海没多大信心。在竞技场,往往比的不是你的力量有多大,而是看谁先看出对方的弱点,找到破绽,一击必杀。
对峙有一分多钟,观众开始不耐烦的传来嘘声,裁判也准备叫两位对手主动进攻,但叶海还是小心为上,集中精神观察他们的动静。高度绷紧神经,令叶海渐渐的感到疲倦,如果再这样下去,将不战而败。
不管了,叶海开始试探性的奔向雪虎,雪虎亦向他猛冲过来,在他不远处,伏身跃起,想扑倒叶海。这是虎类习惯性攻击方式,叶海早已料及,加紧脚步,在雪虎身下滑铲而过,挥手一道剑气直砍向远处的张杏,四臂熊用粗壮手臂硬是将剑气挡下,即使肉绽见骨,也不动容,仿佛这是它每天都要做的事,早已习惯,好强的肉盾。
雪虎落地后立马扭转身躯,踏着利爪,又再向叶海扑来。想躲已是不可能了,叶海只好横架魔剑转身抵挡,强大的惯性与重量,直接将他压倒在地。雪虎张着血盆大口,直咬叶海咽喉,幸而被叶海勉强扭头躲开。却不知为何,肩膀一阵冰冷,随之而来的便是钻心巨痛。张杏放冷箭了,幸好准度不够,或投鼠忌器恐伤了她的宠兽,没射中叶海脑袋,不然叶海这一生也就报销了。
被巨痛激起一阵无名业火,叶海一脚将雪虎踹开,连爬带跑再次奔向张杏,张杏急忙连射三箭,希望能射中他。三箭明显是力量与速度都不够,具被叶海挥剑格开。虽然不能伤及叶海,但起码也稍微拖慢了他的进攻速度,好让其它宠兽支援。果然,叶海感到身后一阵阴风,雪虎紧随身后,又扑了过来。
只好冒险了,叶海突然纵身跃起约两米之高,先躲过雪虎扑击,双手紧握魔剑,“看你臂粗,还是我剑硬!”在空中翻身一剑猛砍向四臂熊。四臂熊也不含糊,四臂双双交叉,正面接下利剑劈砍。从手感上来说,叶海已经深深的砍入它的手骨,就是没有砍断,也只好蹬着熊臂,慌忙逃开,找出位置,重新再战。
双方又交战3个回合,叶海已感到体力不支了,动作变得迟钝,对方宠兽也是鲜血淋漓,可张杏依然安然无恙,还有她那只狗头隼,一直盘在叶海上空,现在仍未出击,这令叶海很是担忧,这可能是她的必杀技,等到最佳时刻,一击必杀。但狗头隼攻击方式更是单一,拿它当王牌,一是可能张杏疯了,二是内藏乾坤,三是只用来迷惑对手而已。到底是哪种,猜不出来。张杏当然没疯;那么就有可能有机关在隼身上,但是什么机关,又是个迷,迷中迷,头痛;但迷惑对手已是达到了效果。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面对这样迷一样的对手,叶海早已输了一半。
突然,令人意料之外的是,张杏这次主动进攻了。雪虎、四臂熊前后左右拼命攻击,张杏在身后也瞅准时机时不时放一冷箭,面对群攻,叶海只有招架之力。一声长啸响彻整个竞技场,狗头隼从高空瞬间俯冲下来,张开尖牙掠过手忙脚乱的叶海,突然咬了一口,便飞走了,另两只宠兽也跳了出来,回到张杏身边。
捂着咬烂的手臂,叶海叫骂道:“怎么,咬我一下就以为赢了么。”张杏没有答话,只是站在远处,解除战斗状态,一副胜利者的模样。“臭**。”叶海心里骂道,再一次向前冲去,可刚跑两步,身体不知为何,不听使唤了,整个人也重重的倒了下去,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最后完全失去知觉。
叶海猛地睁开双眼,下意识的想站起来,可身体麻麻木木,又倒了下去。再睁开眼,发现自己已躺在病房里。病房里有5张床,住了三个如他一样受伤的参赛者,在自己左边的伤者正坐在床上,细心的擦拭着他的箭,另外两人像是睡着了。
“好吧,事已如此,那就休息一下吧。”叶海放松身子享受下干净柔软的床铺,这半个月来,吃了晚饭,叶海只是找条暗巷或桥下去睡,好久没有感受床的滋味。即然输了,那就好好休息一下,准备下一场比赛吧。叶海从腰部开始,由上至下,小心的放松肌肉,他可不想身体有哪一处伤口会突然裂开,到时恢复起来又得一段时间。先是腰部放松,OK,没多大问题,只是肋部有点外伤;再到背部,OK,两处臂膀受伤比较严重;再到臀部,OK,小鸡鸡还在;再到大腿……,糟糕,叶海一阵透心凉:左腿没感觉了,心惊胆战的用手快速拍了一下大腿,还好,腿还在。可是,没感觉了,刚才打到的的确是条腿,但仿佛不是自己的腿,完全没有感觉。“完了,成瘸子了。”
“没事,放心吧。”旁边那伤者停下擦箭,安慰道:“只是打了抗毒蛇清和麻药而已,到晚上你就会有知觉了。”
“是吗?!”叶海真希望那人没骗他。
“且,骗你又没钱拿。”
此时,叶海才真的放松下来。
“我叫陆萧,你叫叶海是吧。”
“是的。”叶海闭上眼答道。
“前晚你那场战斗还真够壮烈的。”
“嗯,是吗!”叶海有点烦,可别人至少也让他知道自己的腿是怎么回事,再说一个人呆在这里应该会很闷,也就不温不热的跟他聊下。
“当你倒下的时候,大部分人以为你体力不支;还有些人认为你是不好意思开口认输才装死的。”
“哦。”叶海并不在乎其他人怎么想。
“到了这,原来才知道你是被毒蛇咬的。哎,是什么时候咬的,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都没见到她那条蛇。”
“我想吧,”陆萧仰起头作思考状:“应该是狗头隼咬你的时候,蛇从隼身上窜下来,咬你一口。”
“应该是,”叶海开始回忆那场战斗,“被隼咬后不到一分钟,就晕了,应该是毒液发作。”
“那就对了,哈哈。”陆萧高兴的拍起手来,庆祝解开了一个谜题,“来,吃点水果。”陆萧从桌子上拿了一盘水果递向叶海。
“不用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两天没东西落肚,你不饿呀。难道怕有毒不成?”
说起来,胃还真的空空的不舒服,自己是个无名小卒,别人也没理由害自己。“那就谢谢了。”拿走块苹果吃了起来。
“嘿呀,怎么像个婆娘那么墨迹,整盘拿去,值个啥!”说完,把整盘水果丢在叶海身上。“你我都要在这呆上个三四天,就当交个朋友,说说话呗。”
“那就不客气了。”叶海捡起散落在床上的水果,把盘子放在胸前大吃了起来。同时也庆幸能交到个豪爽的朋友。
第二天清晨,叶海醒来却发现陆萧不在了,心里失落一阵,急忙向走来走去的修女问询他的下落。
修女:“好了,自然就出院了。”
叶海也只好一心在这养伤,早点出去,再战擂台。
平静的过了四天,叶海结清疗费,身上又空空如也,感觉这段时间像是给教会打工,幸苦赢来的奖金一下就又给回教会开的医院。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好重新再来了。
按赛程,这次对手是一弩箭手――程飞。叶海没钱买盾牌,从街边拿了个垃圾桶的铁盖就上场了。
到了擂台,对手哪是程飞,明明是陆萧。叶海现在才意识到程飞在医院假装好人,不过是来刺探自己,又一次,被人耍了。
失落、羞愧、恼怒,叶海剑指程飞:“老子非剁了你不可。”
程飞二话没说,竞技一开始便取下强弩,瞄也未瞄,就向叶海这边连连发射弩箭,一秒钟便射完一把六连发的弩弓,下一秒,又取下挂在身上的弩弓,又瞄也未瞄,疯狂在射了起来。程飞身上挂着十把强弩也有,真是丧心病狂。
“看你射完弩箭还有什么辄。”叶海蹲着躲在垃圾铁盖后。
这强弩可真带劲,速度之快,弩箭如暴雨般直打垃圾铁盖;力量之强,垃圾铁盖已在第三十发左右的弩箭被打穿,再射下去,就成生筛子了。
再忍忍,弩箭终于刺穿垃圾铁盖,带着倒勾的箭头,刺入叶海的手臂。正想丢弃垃圾铁盖,以速度来躲避弩箭时,一支弩箭完全射穿垃圾铁盖,而且不可思议的,插入叶海的胸膛。接着,又有第二支射穿,又诡异的插进了胸膛;第三支、四支、五支也一样,不偏不倚的,又挤着插在同一位置。
见鬼了,叶海不甘心的瘫倒在地。裁判即时判定:程飞赢得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