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木和张齐看到在这个偌大的军营之中,只有一个人站在那里,望着前面发呆。军营外却是停止不休的吵闹声,无数的士兵站在外面不停争论。门外还有两个人站在门口等待,确切的说是在等待一个答案。
在军营里愁眉苦脸的人是靖智,此时心里非常矛盾。消息散播出去以后,人心惶惶,如今没有动静,更加令军心不稳。他该怎么办?拿苏小青治罪吗?这让他如何下得去手。
站在军营外的两个人,拓木和张齐。张齐围绕着拓木走来走去,按耐不住的样子。拓木倒是一直等待,没有什么表现。
“王爷怎么回事?这么久还在袒护那个苏小青?这样下去让士兵如何打仗?不行,我必须再进去问他。”最终沉不住气的张齐还想要冲进营帐问个清楚。拓木伸出手臂拦住他,道:“王爷吩咐过,不要让任何人打扰他。你贸然冲进去,算是怎么回事?还是等待吧,相信王爷会有自己的想法。”
张齐一副很不乐意的样子,道:“等?还要等。我可以等,北国人可没有那么大的耐心。你看看现在我们的状态,士兵就是一盘散沙,没有斗志,心中充满了疑问。如果不能整治苏小青,谁以后还敢卖命?拓木兄,其实我不说你也知道。我们都害怕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苏小青和王爷,他们两个人……”
“住口!不要再说了!越说越不像话了!”平日心平气和的拓木忽然吼了一下,显然是脾气上来了,张齐愣了一下,道:“我知道你也这样想过,所以我们现在要去阻止,这是为了我们的前途,为了我们大家。万一王爷一时间失去理智,让我们怎么办?如何回去面对皇上。”
拓木听着他的话,一时间沉思起来,心中也是犹豫不决。张齐也不等他想,掀开帘子就走进大营。拓木还没反应过来,心中焦急,不知道该如何做才是正确的。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张齐的饭碗被苏小青抢了去,心中怨恨已久。如今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肯定不愿错过。
张齐风风火火冲进军营,看到靖智以后,道:“王爷,大家都在等待你的决定,是时候该给大家一个答案了。”其实他想说的话不会这么委婉,不过自己毕竟官小一等,不好与上级叫板。
靖智缓缓转过身,看了一眼张齐,道:“大家的情绪还是那样吗?”张齐道:“是的,王爷。军师散播谣言,弄得人心惶惶。如今大家心中怨愤难消,士气动荡。再这样下去,我军的战斗力会大打折扣。希望王爷三思!”
听了张齐的一番话,靖智没有说话,抬头看看屋顶,然后轻微叹息一声,道:“你放心,我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的。”张齐用怀疑的目光看了看靖智,并没有退下的意思。显然还是不放心,害怕靖智出尔反尔。其实靖智的威望非常高
,不是一般人可以比,张齐的想法,不过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靖智走出军营,只看到许多人围在一起,不断讨论着这件事情。只不过是看到了他,声音变小了而已。他心中很不是滋味,深知这事的重要性,如果再不解决,这支部队,恐怕就要垮了,不堪一击。
他逐渐向苏小青住的地方走去,后面跟着张齐和拓木。苏小青住在一个独立的帐篷,还有专人守护,其实就是被软禁。
此时的苏小青,早就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从这几日士兵的状态看到,她或许会有麻烦惹上身了。
靖智缓慢来到苏小青的身边,道:“这几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吧?为了大家,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做。”他冷冷的几句话,让苏小青为之一怔,本来心情就不好,此时变得更加难受。
“他们怀疑我也就罢了,你也怀疑我吗?”苏小青淡淡的道,莫名的伤感从心底里涌出来。靖智有些不敢面对她,目光看着其他地方,道:“我没有怀疑过你,但是我必须要考虑大局的。最近士气低落,张齐非要逼问我一个说法。”
两个人在里面说,张齐则在外面听,心中一紧一松的,生怕靖智一时心软,放过了苏小青。拓木一直很尊敬靖智,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许多士兵还在喋喋不休的讨论苏小青妖言惑众的事情。
靖智道:“你是怎么从敌人手里逃出来的?”问题虽然很普通,苏小青却是认为他在怀疑,不断的怀疑,哪怕自己多么用心去解释,也是徒劳无获。“我说过很多次了,不想再说第二遍。”她很烦恼,没有耐心去回答一些问题。
靖智沉默一会儿,道:“我一直相信你,有你在,我无论干什么事情都是一帆风顺。我现在只希望你,当着大家的面,把所有的事情解释清楚。”苏小青道:“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你想做什么就尽管做吧,我没什么好说的。”她的耐心已经达到了不可忍耐的地步。
这次拓木召集了所有的士兵,聚集在一起。靖智站在最中间,两旁是拓木和张齐。靖智的身后就是大家一直怀疑的军师。想当初这个军师神机妙算,立了不少功。如今有了一次的失误,招来的却是这样的后果。谁能去想这些让人无奈的问题。
靖智高声道:“军师苏小青,因为说出敌人要偷袭的话,让大家恐慌了一段时间。其实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苏小青会给我们解释清楚。”说罢,众人议论纷纷,显然是不怎么相信。
苏小青本来就心里憋屈,此时此刻,更加难受,对着众人便道:“我是北国的探子,我的目的是刺杀靖智王爷,毁了这一切。这下你们满意了吧!”
这话顿时让现场鸦雀无声,许多人瞪大了双眼。靖智脑中嗡的一声,对于苏小
青如此无情的话很担忧,这句话明显是将她逼向了绝路。其实这是赌气的话,但是在这个时候赌气,实在不是明智的选择。
靖智拉住苏小青,道:“你胡说什么?现在不是你乱来的时候!”苏小青道:“我怎么胡说了?我怎么乱来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你只不过是被你利用了而已。这次我故意散播谣言,就是让你们失去斗志,然后让北国的士兵将你们一个个全杀了。”
底下的许多人已经按耐不住,张齐听到这些,顿时感觉机会来了,率先喊道:“杀了这个奸细!”许多人也跟着喊了起来:“杀了她,杀了她。”喊的声音越来越大,喊的人也越来越多。张齐心中大喜,寻思着苏小青终于被自己给干掉了。
靖智站在这个地方,已经是不能不做出不想做的决定了。他道:“将苏小青关进牢里,等待以后交给皇上处置。”旁边的两个士兵将苏小青压了下去。苏小青苦笑一声,没有说任何话。
但是事情还没有完,靖智并没有结束的意思,反而看着眼下这些士兵,高声道:“我想问问你们,这些天,你们都干了什么?你们还记不记得自己的身份?”台下顿时安静下来,许多人都低头,也明白。“我来告诉你们,你们都是保卫国家的士兵,面对任何敌人,随时都能拼命的士兵。可是现在,你们都是什么样子?告诉我,你们还是不是合格的兵?”
靖智的一番质问,张齐心中也感觉有些不妙,因为是他煽风点火处置苏小青。“你们现在这个样子,无论是什么样的敌人,你们都得死。一盘散沙,只能被别人屠杀。知道北国人为什么如此凶悍吗?因为他们不论什么时候,都能像一匹狼冲上去对付敌人。而你们,就是被吃的羊。”
说完以后,靖智默默离开,顿时也让许多士兵说不出话来。
苏小青独自待在一个冰冷的牢房,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对于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任何希望。面临她的可能是砍头,此时此刻,她也没有心思去想这些问题了。
不一会儿,靖智带着一些饭菜来到牢房。苏小青就像没有看到他一样,一动不动。靖智叹息一声,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苏小青道:“这样的结果是注定的,所有人都怀疑我,解释还有什么意义?”
靖智道:“我一直相信你,只要你说出合理的解释,我保证你没有任何事情。”苏小青苦笑道:“怎么可能?就算能保护我一时,能保护我一世吗?张齐早就巴不得我出这样的事情,我相信在他的怂恿下,你也不得不低头吧?”
苏小青的话如此有火药味,也很无情。靖智没有再说什么,临走的时候道:“好好吃饭,我会救你的。”苏小青铁一般的脸,有了一点异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