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真是一副好皮囊
去巢咗城的路要步行三日,之所以不坐马车是因为我们没有钱。(《界》xian??jie.me《说》网)在关键时刻我向天大叫若干声“出来”“给钱”“我有危险”都没能将暗卫唤出,这让本王十分颓然。
而且在冬阳那贱兮兮地鄙视目光下,本王更是颓然地一筹莫展。我们餐风饮露途经万难,在我不断地给自己加强心理建设下,终于到了巢咗。
冬阳跟我讲,巢咗城热闹得很,响彻一方的女子南姬美貌非常,让人闻名即五脏欲裂,见影则六神不安。
可我却想,不能够啊,在百姓八卦中南姬和安员外有一腿,可安员外的身形与陈年老酒桶一致,满目也甚是“糟糠”。另,沈清浊以前跟我无意提起过,他与这女子略有交情,给出的评价是“有财、有才、有型、有貌”的“四有女青年”,她不能够啊,为甚要和有妻室的安员外搞破鞋呢?本王甚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对了。
现在这个世道,能让你一眼就看明白想明白的人,是混不开的。
我骑在南姬家后院的墙头,忐忑地不能下地,冬阳在墙下仰头望着我,一脸鄙视。
我们夜探南姬的府宅,至于为什么,我也不明白,冬阳胸有成竹地告诉我一定会有收获,没错,对于敌方来说,简直太有收获了。
大片名为“凤羽落金池”的芍药衬着月光薄凉如水,黑衣青年略扬剑眉,唇边的鄙视与嗤笑化为一潭,真是一副好皮囊。
冬阳一跃,夹腰将我从墙头卸下,“我后悔了,你拉低了我太多战斗力啊。”
我白他一眼,“我还有暗卫,你不要忘了。”
“老子就是觉得他们一定放弃了你,所以才敢这样说。”
哎,只可惜他好皮囊下是糟糠。
--南姬的府里没有安保,守门的小厮瞌睡得直点头。我们潜入南姬的书房,墙壁上挂满了字画,令我不禁端详起来。
这苦大仇深的画风……
虽无落款,但沈清浊的笔墨就算是燃成灰我也认得。这下奇怪了,他说与南姬只是略有交情,可又怎会“略有”到满屋子都是他的痕迹,这睹物思人的感情也太明显了吧。南姬与安员外……又与沈清浊,娘哎,这混乱的感情世界我不想懂。
只一个跑神的空档,书房就被南姬府上的守卫层层围住,这突如其来地样子仿佛只是请君入瓮,真是枉我们还为入瓮煞费苦心。
一红衣女子从人后走来,浅笑嫣然道:“模样看着不错,公子是来投怀送抱的吗?”那嗓音轻柔缓慢,像浮在小溪中的花瓣,又像飘在和风中的柳絮。
冬阳没言语,我以为他被迷呆了,就不断地扯他袖子。
半晌他才说:“别扯,再扯就要断袖了。”
那女子便是南姬,但委实与传言中的南姬相差甚远,我是指脾性。她歪头看冬阳身后的我,眨眨眼对我道:“你性命堪忧,无疑。因为你的男人,我看上了。”
怀着莫名其妙后脑勺被扇了一巴掌的心情,我侧迈一步,与冬阳隔开距离道:“打个商量,其实我跟他不熟的,姑娘你看上就拿去吧,我家里还炖着鸡,要不然我就先……”走一步。
冬阳一把搂住我的肩,将我拉进他。
我忙挣脱开,用眼刀狠狠剜了他一眼。
“哈哈哈哈,”南姬笑得花枝乱颤,“伉俪果然情深,可怎么办呢,我最喜欢棒打鸳鸯,也最喜欢跟别人抢。”
我不禁要说,姑娘你这是病,得治。
冬阳扬起轩眉,对我解释道:“人长太帅是容易招惹烂桃花的,由不得我。”
我:“我该恭喜你吗?”
冬阳:“适当恭喜一下吧。”
我:“恭喜。不过你临死前找人垫背的这个习惯,好歹改一改。”
他一口气几欲岔道,对我的无情深感失望,索性与周围动起手来。
人影幢幢,我目不暇接,只能一直后退,南姬对我玩味儿的笑笑,然后从婢女手里接过剑,对着月光擦了擦。
我觉得不妙,她却已然执剑向我的面部刺来,我一侧身,面具还是被划破了,左脸颊感到些微的刺痛,手背一沾,就看见了血。
“咦?”南姬停顿了一下皱起眉头看着我,不一会儿眉头平展笑容绽放,又他娘向我挥剑而来,这到底是怎样一个神经病啊!我想骂又不能骂。沈清浊!说好的暗卫呢?!
冬阳赤手空拳已经打躺许多人,我向他跑去寻求保护,南姬紧跟不舍要将我置于死地,我只能说,对于这一夜的发展,我感到又莫名其妙又想哭。
我刚靠近冬阳,他的拳风就扫过我的鼻尖,在看见我的脸后怔了一下,然后将我拨到身后,抵挡起南姬来。
南姬笑着对招,“公子,刀剑无眼呦,你从了我吧,我准放过她。”
冬阳轻嗤:“鬼信。”
对待美人也如秋风扫落叶般无情,冬阳,好样的。
这蛇蝎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沙粉撒过来,冬阳吸入的多些率先倒地,我也装作倒地,但其实还保留着几分神智。
“南儿!”一个粗狂的男声伴着很多脚步声赶来。
“人家刚才要吓死啦。这两个刺客把我准备给你的促织刺死了呜呜呜。”南姬这话逼得我冷汗直流。
“送上门来的?那必须物尽其用啊。”我的下巴被一只肉手捏起,只听那人又“啧啧”两声,“奇怪,长得真像。”
身子被人抬了起来,我使不上力,只听那人又道:“送去安府,别叫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