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茂也和任刑唐弄一样死不承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嘴硬,一个比一个还要嘴硬,算了,你们想怎么整我就随你们吧。”叶天大度道,“不过别整过头就成,大家玩玩可以的,要是我生气了。”他微微眯着眼睛,嘴角的笑容越加的灿烂,“我会杀人的,杀人是一门艺术,我要为艺术献身。”
许茂分明感受到了那一股从他话里透出浓烈的杀机。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我看你也有些困意了,好好休养,我等着你。”叶天朋友似的拍拍许茂的肩膀,起身,走出了病房,在门口时候回头道,“我差点忘记了,我会天天来看你,明天也是这个时候,你要是出院了记得告诉我一声,鸡汤很贵的。”
许茂面目阴森的看着这个混蛋终于走出了病房,看着还有散发诱人香味的鸡汤,闭上眼睛,再张开的时候,端起了鸡汤,很不客气的喝起来。味道真的不错。
“笑够了没有?”叶天看着还蹲在那里笑不停的谈铭。
“我受不了的,三少,我不是故意笑的。”谈铭挥手抱歉道。从刚才他们的对话来看,如果不是清楚他们的关系,还以为叶天和许茂是很好的哥们。
“靠,没素质。”叶天丢下了一句话,慢吞吞走了。
谈铭对着站岗的警察挥手告别,跟上了叶天。
“谈铭,明天记得还叫把你姐姐煲鸡汤,我们要天天来看望许组长。”
“天天来看他?”谈铭道,“那好,我回去和姐说一声。”
叶天也想尝尝谈洁亲手煲的鸡汤,道:“如果可以的话要她多一份,我也想尝尝。”
谈铭一愣,然后眉开眼笑道:“好,三少。”
“送我回学校你就去办事,别出错。”叶天叮嘱道,“一定要把握火候,火候一过就失去味道。”
“三少,我会记住的。”谈铭低声道。首先得联系上一帮记者请他们吃一顿再说。
谈铭把叶天送到学校后就离开了。
“地产大王?”叶天站在校门口,“我让你变成破产大王。”扯出了一个笑意,回寝室。
才走了几步,叶天裤兜里的手机就响起了。拿出来一看,是何老师打来的,问叶天在哪里?叶天说在学校,何老师说要他来办公室一趟。
叶天这厮立刻在心里有了火辣辣到的画面,去办公室?那是不是只有何青一个人?要是这样的话可以调戏一番,哎,我也不是一个好人。
叶天又在那里假仁假义的痛诉自己一番,不过世上好人不错,坏人也不多,只有不好不坏的人才占大多数。
叶天屁颠屁颠去办公室,一路上还哼着那一夜的歌,脸上的笑容别提有多么的风骚了。
“老师,你叫我。”
叶天到办公室了,这神色可是正经八百的。
“是有人找你。”何青笑道,“看看这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一个女子正在窗前看着校园景色,听到叶天声音,转过头看,笑:“是我要找的人。谢谢你。”
这个女子居然是西南电视台的慕容巧。
叶天眨巴眼睛,这慕容巧这么快就找上他了,他还以为要过几天,看来这何诗说得没错,慕容巧应该和她有点关系。
“你们聊吧,我出去转转。”何青递给了叶天一个眼色,示意他别耍滑头就从走出了办公室。
叶天想着要不是有慕容巧在这里非得好好打一下何青那翘翘的小***。前凸后翘,正适合这厮的口味。
“如果你找我是为了谢谢,不必了,我那时候是不想出头的。”叶天在慕容巧的前面没什么隐瞒的,虽然这美女看上去也是养眼得很,但学校的美眉他都没有一个个收服了,所以这外面还是放弃。
慕容巧确实是来说谢谢叶天的,可叶天这么一说,他非但没有气,而是很欣赏,她以为叶天最起码虚伪一番的。
“我是来感谢你的。”慕容巧还是给叶天鞠了一躬,“不管你想不想救,你还是救了我。”
叶天道:“谢谢也过了,没事了,我先走了。”这厮现在假正经,其实也不能说是假正经,主要是怕麻烦,他现在麻烦一大推,先把手里的事情解决掉才有心思好好“调戏”各种类型美眉。
慕容巧道:“你有事?”她特意来和叶天说谢谢的,顺便也想看看这叶天到底是什么人,可不想叶天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就走,她什么说也是一个名人吧,这叶天就没有一点好奇之心。
“有事。”叶天吐出了两个不带好奇的字,“先走了。”
“叶天,你等一下。”
慕容巧叫住了叶天。
叶天回头望着这个养眼美女,笑了笑:“你还有事?”
“你和何诗是什么关系?你别误会,我就是问问。”慕容巧解释道,“我是她姐姐,同父异母的姐姐。”
叶天恍然大悟,怪不得何诗看这慕容巧的眼神怪怪的,敢情真的是亲戚关系。
“路人甲。”叶天笑道。他说的是实话,何诗?没关系,路人关系,要是真的扯上关系,那就是她是何青的表妹,若不是冲着这个关系,他说不准不会踩了那两个公子哥。
不是每个人能这么肆无忌惮的踩公子哥的。
“路人关系?”慕容巧有些不相信的望着叶天,不可能吧,那天她看何诗看着叶天这种眼神充满了欢喜,这应该是恋爱才有的眼神。
“正确,先走了。”
叶天走出了办公室,为了怕慕容巧在叫住他,这厮有些小跑,貌似有人在拿着大砍刀追他似的。
“这么快就出来了?”何青刚才去别的系办公室要一些资料就看见叶天朝她走过来。
“何老师好。”
叶天退到了一边,很热情打了招呼。
“慕容呢?”何青问道。这叶天不是见了美女就乐得笑嘻嘻的,这会儿脸上可没那种不着调的神色了。
“好像好在办公室吧。”叶天笑道,“老师,要不要我帮你。”
看看,简直是睁眼说瞎话啊,就那一点资料也要来拿,当何老老师行动不便嘛。
何青摇头笑道:“行了,别在我面前假正经,你这么快就出来,是不是被赶出来了?”
“老师,我像是那种被美女赶出来的人?”叶天拍拍胸,牛叉道,“只有我赶美女没有美女赶我出门的。”
何青玩味的眼神瞅着叶天道:“那下次我赶你出门。”
叶天立即陪笑道:“老师,我和你说笑的,你就让着我一点,好让我大男人一回。”
“让你一回你就飘飘然了,我要把你拉下地面。”何青笑道,“这是作为一个老师的首要任务,做人要脚踏实地才是最重要的。”
叶天受教:“是,是,老师说的对,我要脚踏实地的学习,脚踏实地的追美眉,脚踏实地的养有几个小孩,脚踏实地的…….”
“行了,行了,你这人还说上瘾了。”何青连忙打住叶天滔滔不绝的脚踏实地,这家伙就对她没个正经的,“你不用军训可别老是到处乱跑,好好去图书馆看看书。”
“我听老师的话,要去图书馆看书。”叶天很严肃的点头,“我现在就去。”
“那去吧。”何青还看不出叶天今天这么勤奋了。
“那我去了。”叶天挥一挥手,吟诗一首,“轻轻的我来了,正如我轻轻的走了。”
何青好想给他一个大板栗,叶天还做了一个飞吻状,没大没小的。
“生活美好啊。”叶天无限感慨一句,下一句立即暴露出本质,“美眉们,请把你们的青春献给我吧。”
石头下休息的蚂蚁,树上停留的小鸟,路过的蜘蛛,正在做体操的小草,听见叶天的话,一起鄙视道:“去你的。”
叶天心里受伤了,道:“奶奶的,你们这帮家伙是眼红了。”
叶天突然扭头,眼睛直视着学校顶楼,道:“这么快就找来了。”不慌不忙的朝顶楼上走去。
“是斧头帮的人还是许茂那边的人?”叶天吹着口哨对着站在顶楼的男子道。
男子三十岁左右,着一身灰色的衣衫,面色泛黄,头发有些长,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盯着叶天。
“中央的人。”男子声音沙哑道,“想请你去北京一趟。”
“北京?”叶天走了过去,就和那男子有一米的距离,压根不在意他突然袭击,道,“没时间,没钱。”
男子笑道:“叶三少会没钱,这说出去很多人不信。”
叶天道:“看来你把的事情也给调查清楚了,有什么话就说,不用拐弯抹角的。”
“有人要见你。”男子沉声道。
“好像北京没有我认识的人吧。”叶天沉思,在脑中过滤一番,“一般见我的人有两种人,一种是朋友,一种是敌人,我看北京那个人是敌人,真要见我就来西南见我了。”
“你在互联网上弄出对话门事件我可以让它消失。”男子道。
这句话另一层含义就是说他有本事让还在接受调查的郭副市长立刻回到他的位子坐着。
“我可以让他们毁灭。”叶天一字一字道,“要不试试?”
男子笑道:“我信,三少有这个本事。”
叶天见他语气松动,自己也跟着松动道:“开开玩笑的,我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大家也都是混口饭吃的。”
“说得对,都是混口饭吃的。”男子道,“不过三少对许组长好像做得有点过火了。”
“他自己掉下河去的,没我的事。”叶天也死不承认道,“要不你去问问,我当时还好心的报警了。”
男子笑,拿叶天没有办法,但他来了,自然就不会这么轻易回去。
叶天也知道这人不容易打发,不好好干上一架是不行,其实何必打架呢,大家坐下来喝喝茶,聊聊天不就好了,要和平。
“顶楼不合适,到上面去。”
叶天身子诡异的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出现了上方的三百米。
男子双手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身子倏然飞上来。
“修真界好像没有这种真气吧。”叶天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了,可居然看不出这男子是哪个门派的。
“不错,修真界没有这种真气。”男子说完,气势一变,一种磅礴的气笼罩着叶天,叶天暖轻微的颤抖着,那不是恐惧,是亢奋,是遇到对手的亢奋。叶天嘴角的笑容灿烂似早晨太阳,好久没有好好的打一架了,看来这一次得热身了。
那人声音嘶哑,却透着磁性,嘴角向右斜扬,“你似乎很期待我的真气。”
打量着一脸淡定的叶天,当看到后者叶天脸上激动之色,眼睛也如针尖的光芒。
“哈哈哈…….当然,高手寂寞。”叶天突然发出了无比痛快的笑声,笑声是说不出的写意。整个人似乎被妖魔化。下一刻,他一拳猛的击在半空中。拳头泛出蓝色的光芒,空气仿佛随着他的拳头而凝固了。
咝咝的声音,一道气墙铺天盖地的笼上那男子,堪比坚硬的大理石。
“破。”
男子右手一点,一道白光在空中一闪而过,坚固无比的大理石现出一道裂痕。轰然一声巨响,
叶天大笑:“有趣有趣,果然是新型的真气,奶奶的,这下可以慢慢的玩了。”
那个人仿佛笑了笑,没有说话。
叶天嘴角也扬起:“希望你别这么快就倒下。”
“我想不会的,叶三少,这种真气你我会让你过瘾的?”男子用一种自己无法理解的目光定定看着叶天,眸子释放出诡异的星光。
叶天声音很冷:“过瘾?也对,那就打到你过瘾。”身子倏然浮动,右手手掌泛出黑芒,这厮一上来就是魔界的幽灵屠。
一层层黑气在男子的周围洪水的冒出来,四面八方的袭上他的周身。
男子脸色未变,似在等着四面八方的黑气笼罩住他的周身然后实行新型的真气。
黑气以瞬间的速度笼罩住男子。
只见男子右手放射出一种白色的几乎是肉眼难以看见的光芒。
那笼罩男子的黑色的令无数修真者都心惊胆颤的幽灵屠气芒居然瞬间散开来,最后消失不见。
叶天是一个沉静的人,打小就是,活了这么大岁数的不沉静不让人看笑话吗?被人追杀过,也被人用神器几乎打得几乎是魂魄飞散过,更被人踩过,这没什么好丢脸的,更不用说那些大大小小的狼狈,但是他一直给自己一个信仰,最后笑的那个人一定是他,事实证明,很多时候笑到最后是他。他冷静,沉着,处事不惊,他能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这就证明他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谁他娘的不想牛逼烘烘,但前提是你有那个资本,二世祖靠的是祖上的积德,而他靠的自身的实力,他确实也有牛逼的本钱,而且大得很。但一见到自己的发出的幽灵屠之黑光被这陌生男子一个照面就打散了,不能不说震惊。
男子带着儒雅的笑意道:“你看这新型的真气如何?”
叶天琢磨了半天工夫,道:“这似乎不是真气?”任何修真者的真气只要一运转,他体内的大小经脉都会以常人高几倍的速度流动,他未察觉到男子有这一点。
灰衣衫男子面带着嘲讽的笑意道:“其实这不是真气,是纳米技术,人间早就对你们修真者有戒心了,所以十几年前就开发了这种破解你们无论任何真气的纳米技术。”
叶天恍然大悟道:“新型的纳米技术,这可是高科技玩意,我说真气不应该如此的。”只要找到了源头,他就有把握把这个源头灭了。
“感觉如何?”
叶天老老实实道:“震撼。”
男子傲气凌人道:“这么说来你认输了?”是有点不过瘾,但是能得到这个昔日牛逼哄哄的家伙说认输两个字他自己心里也舒坦多。
“不,我说的修真界那些修真者该震撼了。”叶天冒出了一句话,“纳米技术我想应该是能克制任何的真气体的吧。”
男子道:“不错,凡是你们修真之人的真气体,纳米技术都能克制住,即使没有人间的高手,我们凡人照样可以和你们修真之人一争高下。”
叶天突然笑了笑,颇为不屑道:“你这话错了。”
“错了?”男子不信任的目光望着叶天道,“难道你想再试一试?”
“纳米技术能克制任何的真气,但是你少算计一样。”叶天的右手一张,昆吾剑赫然现在手上,一股滔天的杀机逼上了男子的周身,“不知道它能不能克制剑?”
男子笑,这一回没有先前了傲气,道:“我们还在研制,再等几年应该可以了。”
“我若用剑胜你,那是胜之不武。”叶天把昆吾剑收回去,脸上充满了不可一世的神色,“凭我这一双手就可以了。”
话落下,人已经倏然闪在男子的眼前。
男子只觉得眼前一花,叶天的一个右勾拳击向他的脸颊,这拳头在半空中发出了嘶嘶响声,可想而知要是被这一拳击中,不仅牙齿掉光,连脸颊都要破一个血洞。
男子身形暴退,避开了叶天这重勾拳。
“真正的后招这里。”
叶天早就得知他闪身的地点,一个霹雳反腿而下,直接击中了男子的肩膀。
噶。
肩膀脱臼。
男子剧痛闷哼一声,身子已经微侧,他未想到叶天会用纯碎的武术这么快就击败他。
“不使用真气,纳米技术狗屁也不是。”
男子突然脖子一紧,叶天站在他的面前,捏着他的脖子,面上带着习惯性灿烂的笑:“你是是不是?”
男子喉结动了动,嘶哑的声音:“你……为什么…….”
叶天右边嘴角扬起道:“我也是一个武者,你的纳米技术对我没有限制,真是抱歉了,刚才你的嚣张态度让我很不爽,我若不打落几颗门牙我就蛋疼了。”
松开手,男子的身子落下,倏然,只见叶天的拳头已到了眼前。
没有任何声响。
男子的五颗门牙被打落,吞进了肚子里。
下腹再一痛,叶天以一种诡异的手法突然弹了一下男子的下巴,六颗血迹斑斑的门牙从肚子里窜出来。
“给我回去。”
那六颗门牙旋飞的飞进了男子的嘴中,只觉得牙齿酸酸麻麻痛痛的,这种感觉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打落你门牙,现在又好了,回去看看镜子。”叶天道,又冒出了一句,“我觉得我有当牙医的潜力,你说呢?”
他的身子落在了顶楼,双手高高的举着,遥望远方道:“好一个艳阳天啊。”
那男子不由的摸摸自己刚才被叶天一拳打落的六颗门牙,完好无整还在嘴。
他有一种做恶梦的错觉,冷汗涔涔。
“上面风大。”
男子也落下,站在叶天的前面,语气还是冷冷的道:“我会记住你对我的调戏的。”
叶天一笑道:“我喜欢你用调戏这一词,爷们其实可以调戏一番的。”美女可以调戏,爷们也可以调戏,生活自然也可以调戏。
男子道:“许茂你杀不得。”
不是许茂的背景深,不是许茂人好,而是许茂的位置只能是许茂在坐。
叶天从未想过要杀了许茂,这个人虽然做事偏激点,做人一根筋,但这样的人中国很少了,叶天虽然不是好人,也绝不是一个坏人。
虽然得不到叶天正面的回答,那男子却从他的神色知道了他内心的想法。
“你真的不上北京?”
“没时间。”叶天拉风的拒绝他,“管他是谁,老子心情不爽谁也不鸟。”
男子默然几秒,而后默默离去。
“纳米技术?”叶天幽幽说道,“看来以后得好好研究,好在自己修武要不真的给这鸟人打一顿。”
叶天下了顶楼,直奔谈洁的花店,不知为何,他现在想喝她煲的鸡汤。
花店开着,却不见谈洁,叶天打电话给谈铭,谈铭说姐在家里弄晚餐。叶天叫谈铭开车过来接。
“好歹今天的晚餐有着落了。”叶天这厮笑得无比奸诈。
等了三分钟,谈铭的车子就到了花店,叶天上车,车子行驶十几分钟,开进了一别墅区。
“姐,三少来。”
谈铭领着叶天进家。
“我来混饭吃的,不会介意吧?”叶天笑眯眯道。
“自然不介意。”谈洁系着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道:“我正在弄红烧肉,你稍等。”
红烧肉,那可是叶天最爱吃的大菜了。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叶天等了半个小时左右,谈铭端着一盘色香味俱全的红烧肉从厨房里走出来。
“香,我姐最拿出就是红烧肉了,三少,尝尝。”
谈洁脱下了围裙,眼睛似乎看得见屋子里的任何摆设一般,绕过沙发,来到了叶天的对面坐下。
“三少,我想你应该喜欢吃红烧肉吧。”
“喜欢。”叶天拿起筷子,“我先尝尝你这个大厨师做的红烧肉。”
谈铭的手机响起,是公司的人打过来的,要他处理的一些事情,谈铭听后对姐姐说不在家里吃饭了,就直接去公司。
叶天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嚼着,慢慢的嚼着,嚼着嚼着,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三少,感觉怎么样?合你口味吗?”谈洁见叶天许久未说话,出声问道。
“合。”叶天吐出一字,这红烧肉做得和老妈的一模一样,想起了一家老小在一起吃饭时候的嬉闹,叶天心情倏然悲伤许多。
手机震动。
叶天接过,是母亲打来的。
“小子,出门就忘娘了,今天是你老妈我的生日,怎么一个电话也不见打回来?”母亲在那一边假装骂叶天的不教,“我今天做了两大碗的红烧肉,你最喜欢吃的。”
“妈,生日快乐,妈,你儿子我想你。”
叶天眼圈泛红,他忘记了今天是母亲的生日,他忘记母亲生日总是做红烧肉给他吃的。
他这个活了千年的“人”眼角凉凉的。
和母亲说了一些话,和父亲说了一些话,和妹妹说了一些话,叶天把手机关掉,夹着碗里的红烧肉一块一块的吃着。
谈洁静静的“凝视”着叶天,不说话,只是眼神温暖。
他不说,她能感觉到。有些事情不一定要问才知道的。
叶天终于出声,声音轻轻的:“红烧肉很好吃,以后可以隔几天为我做一次吗?”
谈洁微笑道:“只要你想吃,任何时候我都可以为你做。”
“谢谢。”
谈洁道:“不用。”
叶天笑了笑,帮谈洁夹起了一块肉放进在她的碗里。
“我很少说谢谢的。”
谈洁葱白的手指拿起筷子,夹着那一块红烧肉,轻轻的品尝着,许久道:“我很荣幸,这一块肉是我吃过最难忘最好吃的一块。”
“你很信任我啊。”叶天没来由的叹气一声,眼光瞄着谈洁惊艳的面孔道,“我不好意思下手。”
谈洁微笑道:“三少说笑了,我只是一个普通女子而已。”
叶天道:“你真的不想看看这大千世界。”他可以用法力使得谈洁的眼睛重见光明,虽然要花费点精力。
谈接微笑似莲花。
“你若习惯了用耳朵去听这个世界的声音,去看这个世界的人,去感受这个世界的繁华与苍凉,用不用眼睛已经无所谓了。”
她耐得住寂寞,守得住内心的岁月冲洗后沧桑。
……6963
叶天神色淡然笑了笑,这样的女子有味道,在黑暗中生活并不意味着就黑暗,只要懂得享受生活带给自己的乐趣。
谈洁轻咬着红烧肉,微笑道:“三少似有很多心事?”
叶天依旧用四平八稳的声音道:“每个人都有心事,你也有,只是你不习惯外露而已。”
“在心里开花,在心里落败,而后是消失,腐烂,三少就不觉得心烦。”谈洁带着一种沉郁的表情道,“昔日寒山问拾得:如果世间有人无端的诽谤我、欺负我、侮辱我、耻笑我、轻视我、鄙贱我、厌恶我、欺骗我,我要怎么做才好呢?拾得回答说:“你不妨忍着他、谦让他、任由他、避开他、耐烦他、尊敬他、不要理会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三少之内心事太多,故人难以保持平和之心。”
叶天打了一个哈欠,用异常轻松的语气道:“和你说话就是舒服,真是难得了,告诉你一个秘密,一般而言我对女孩子通常用很文雅的调戏一番,可在你面前我调戏不起来,要是有一天我落魄了,你可记得收下我人,我可等着你的红烧肉。”
谈洁道:“我这里随时欢迎三少。”
叶天嘴角勾勒出一抹温暖的笑意:“以你这等知性理性的女子应该有很多男人追,我前几日不久见到一个家伙?我看得出他对有意思,不考虑考虑?”
谈洁淡淡一笑:“男人的爱情太过理性,我些许的不明白,偶尔寂寞,可以看花前月下,却还是要转身离去。”
叶天摇摇头,道:“爱情确实很麻烦,还是你怕麻烦,你不怕一个人就这么老去?无人分享你的快乐?你不寂寞吗?”
这厮说你不寂寞的时候眼神勾勾的望着姑娘家,和大灰狼看懒洋洋没什么两样的。
谈洁即使是看不见,也能感觉三少言语之间那一股闷骚的调戏,不气,笑,浅浅的。
“三少,你对女孩子都这样文雅的调戏?”
“那得看是谁了?”叶天的脸上抹出了一层红,应该是脸红之类,他感觉,是突然感觉他老坏老坏了。
“要是对你这样的女子我不好好的调戏一下,我这内心都过意不去,其实我心里挺阳光的。”
谈洁笑道:“我也感受三少的心里的阳光普照大地,尤其是青春充满火力的女孩身上。”
“是这样的,我就是偶尔普照大地。”叶天这厮又开始侃起来了,“那些年经的美眉需要我这种阳光的照耀,你想想,在寒冷的冬天里,我那暖洋洋的阳光她们会不需要?”
“现在外头阳光很热。”
“那更好了,只有在这样的烈日下,年经的美眉穿着超短的裙子上街,一个一个花枝招展,一个个竞相开放的花朵,不过也有隐患,你说现在的治安也太差了,隔三岔五的就出什么抢劫啊劫色的事情。”叶天顿了顿,脸上充满了光辉的形象,“因此,我决定,我要当西南美眉的护花使者,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美眉有事找我,老人有事也可以找我,妇女有事也可以找我,你瞅我可以当不?”
“可以当采花大盗,我想合适三少。”
“……”
叶天郁闷无比道:“谈洁,我想你对我有所误会,其实我这人老好老好的,小时候经常扶老奶奶老爷爷过马路,我幼儿园班上女同学不见了东西,都是我帮她找回来,看见小鸡小狗小猫受伤,我也会很难过的。”
“你的女同学不见东西是你藏起来的吧,小猫小狗的,是不是因为你要烤了他们才难过的。”
叶天:“你会占卜?”
“会一点。”谈洁没有揭穿这厮的“不良”面目,“算一卦,十块钱。”
“十块钱,我看有没有啊,你等下。”叶天这厮开始在自己的全身口袋里摸啊摸,还真的给他找出了十块钱。
“这是十块钱,你帮我瞅瞅我这掌相如何?”
叶天把十块钱递给了谈洁。
谈洁还真的认真的把摸了一下十块钱看是不是真伪,确定是真的之后,对三少说:“想不到三少还真的有钱。”
叶天老郁闷了道:“谈洁啊,我这人品没这么差劲,这十块钱可真是货真价实的,你摸了可得对我负责。”
谈洁笑而不语。
“要不我给你瞅瞅,我也会算算。”叶天这厮对谈洁是真的用心良苦。
“你也会算?”谈洁五分相信五分迟疑,虽说着,把那一葱白的玉手伸到了叶天的前面。
叶天凝视着那一张淡然的脸庞,她的五官看上去舒服,美女有多种,五官长得精致也不在少数,惊艳也好,平淡也好,终究是逃不过岁月的温柔的抹杀,但是这一张脸会随着似水流年而越发的楚楚动人,有些女人经不起沧桑,有些女人经得起,给人留下的一抹清香,宛似张曼玉。
她的眸子也是很清澈,却透着一股灵气,很难想像会是一个在黑暗中生活许久的人。
她对世界干净,世界亦干净。
她对世界简单,世界亦简单。
轻轻的摸着这一张宛似瓷器的玉手,叶天有把玩的心态,手,越发的柔若无骨,心,越发的温柔。
“三少,看久了不累。”谈洁出声道,这厮看个手也就行了,可就是不说话,老是握着,貌似在揩油。
“不累,看再久也不累。”
“可是我累了。”
“没事,你在忍忍,马上就看完了。”
叶天终于恋恋不舍的放开了谈洁的小手。
这心里空落落的啊,这女人的手果然是摸得越久,就摸出了味道,一个女人的优雅在于她的手,一个女人的温柔也体现在她的那双玉手中,一个女人的对待生活的态度也能从她的手上略知一二。
“看得出端倪了?”谈洁正经八百的问道。
叶天也正经八百的回答:“看出了,这个手大有来历啊。”
“请说。”
叶天道:“要不你再给我看会儿,我忽然忘记了。”
谈洁还真的羊入虎口的把手在一次递到了叶天的前面。
……
“古有三手,不知你可听说过。”
谈洁想着看三少是如何自圆其说的道:“不曾听说,三少请说。”
“一为风骚之手,李端有诗云,鸣筝金粟柱,素手玉房前。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抚弦。诗中说,弹筝的女人坐在华屋前,用纤纤玉手在弦上弹奏优美的乐曲。不是她不会弹琴,可为何这女人要时不时弹错乐音呢?诗中说得明白“欲得周郎顾。”
谈洁笑了笑,一点就通,道:“《三国志?周瑜传》中有“曲有误,周郎顾”之说。周瑜听人弹琴,一旦有误,就要转头过问弹奏者。我想这个弹筝女人意不在弹琴,而在于创造与帅哥周郎眉目传情的机会。”
叶天深深,深深地一口气,道:“小时读此诗时,恨不能伸手去牵那双“素手”,只可惜,俺的手再长,也无法伸到三国时代吧。”
谈洁道:“我没想到三少会这么大方,把这女子牵给周郎。”
叶天额头冒汗道:“是这样的,君子不夺他人所爱,这女子喜欢上了周郎而不是俺,俺就大方一点。”
“那么第二手何解?”
“恬淡之手,自古就有三日入厨下,洗手作羹汤,未谙姑食性,先遣小姑尝。”
过去的习俗,女子嫁出的第三天始进厨房煮饭烧菜。但新娘不知道婆婆的口味,所以先喊小姑子来尝尝。一首平淡的小诗,写了一个极其平凡的女子,寥寥数语,写得十分细致传神。一个可爱的女人简直要从这幅小小的图画中呼之欲出了。假如你讨老婆不是为了“傍富婆”,不是为了“攀高枝”,而是想与一个平凡的女人过朴素的家居生活的话,那么这个小女人就是极其理想的了。这小女子很细腻、周到。生怕自己煮的汤婆婆不喜欢。这样一双手,今后要面对浆洗缝补,烧菜做饭,拈轻拿重,抚养后代。总之,要靠这样一双勤劳的手才能操持这个家。
叶天道:“男子娶到这样女子自然是幸福之极,我作为一个平凡而低调的男子要是有这样的女子在背后,我会每天晚上乐呵呵。”
谈洁这会儿是真的相信三少确实说货真价实的老手了,道:“知足恬淡、温暖闲适的家庭生活,“布衣菜饭,可乐终身。”
“第三手呢?”
“痴心之手,昨夜裙带解,今朝嘻子飞。铅华不可弃,莫是藁砧归。”
古时女子以裙带自解是象征丈夫还家的喜兆。嘻子飞,古人见嘻子飞,便认为是喜兆。喜子又名“喜蛛”,是一种长脚小蜘蛛。藁砧:六朝人称丈夫为“藁砧”,藁砧是斩草用的石垫,因斩草要用鈇(斫刀),而鈇与夫同音,故称之。
谈洁弯月的眉毛向上飞扬,道:“那么三少看我这一只手是第几只手?”
“无解。”叶天吐出了两个字。
“为何?”
叶天笑了笑,假装的把自个的手收了回去,这样方显大气男人本色。
“你掌中的曲线太过密繁,我跋涉千山万水依旧找不出答案,我想过些岁月我们在讨论讨论一番。”
谈洁把手端放在桌子前,道:“好吧,那么我就听下回分解。”
叶天眉头一动,神色淡然道:“说。”
谈洁听到了空气中一种很细微的变化,是三少的人。
“昆仑出事。”
“安倍晴明上昆仑了。”
安倍晴明上昆仑?叶天心倏然缩紧,微微的疼痛,起身道:“谈洁,我有事情先走了。”
“三少,慢走。”谈洁也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红色的香囊,“这是我替三少求的,望三少前景无忧。”
叶天接过,嗅到了香囊散发清香,笑道:“前景无忧,前景无忧啊,我记住了。”
叶天和花妖离开了谈洁的住处。
“主子,现在上昆仑?”
叶天望着前方,目光深沉,沉思一番,道:“有天照的消息吗?”
安倍晴明上昆仑为了何事?难道是为宁静而去的?叶天的脑子在飞快的思考着,宁静已被天照取走了一魂一魄,按道理说应该对他们没有任何帮助了,为何安倍晴明还要上昆仑?
“没有。”
叶天喟叹一声:“天照总是一个潜伏的黑手,我想着心不安。”内心隐隐觉得这一次上昆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抑或是生命终结?叶天浮起了一丝无奈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