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夙脚一踏进入,映入眼帘的,是花芜芷正在整理桌上的药箱。
纱布?玉露丸?都是治伤口的药。
君夙不悦的走进入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自顾自的抿了一口。她花芜芷,没有正眼看过他,就这么恨他吗?
不,这就是他要达到的效果。
花芜芷并没有理会君夙的举动,而是不紧不幔的整理药箱,将其放好。
其实,君夙在等她的解释,解释药箱的存在,解释男人的说法,解释不开门的原因,解释……不在乎的理由。
陌晴见两人没有说话,气氛凝重,就插了进来,道:“夙哥哥,芜芷姐姐手里的药箱是怎么回事啊?”在君夙不注意的情况下,陌晴让雪儿回去立刻把伤处理好,她不想因为她的存在破坏了计划。
似乎很懵懂,很天真,很无邪,浓眉大眼的盯着药箱。
花芜芷全身都没有受伤,那么药箱既然拿了出来,就说明这里有其他人受伤了,间接证明,这里有人,而且,是负伤的人。
听到陌晴的问话,显然是冲着花芜芷来的,可君夙并没有回答,因为只有花芜芷知道答案。
花芜芷放回药箱,冷淡的道:“药箱是救人的,我是医者,不能看到别人受伤不就吧。而且,郡主的丫鬟呢?这耳环还给她。”
说完,手指一弹,精准地将耳环直接弹到桌子上,君夙的面前。
君夙一怔,心中顿感苦涩。
口气已经冷淡到这种爱答不理的程度了,是有多讨厌他。
陌晴睁大眼睛,是雪儿的没错。可雪儿回来时说花芜芷房里有男人,而且……,没等她说完,陌晴就急着告状了。
不曾想,雪儿想说,那个人是紫异阁阁主,朔璃幻,那个掌控天下生杀大全的恐怖男人,让郡主不要去告诉王爷。
君夙拿起耳环,打量了一番,却看到了上面的,血。
曼珠华沙!
君夙立即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
没错,天下谁人不知,曼珠华沙,代表死祭,同样代表那个男人,朔璃幻。
他相信无风不起浪,如果花芜芷是清白的,那么这耳环上的血,足以证明陌晴是对的。
君夙款步走到花芜芷面前,狠狠地捏着她的下领,沉声道:“救人?把男人弄到你房里是救人?!”
花芜芷吃痛的瞥开眼,呵,男人?陌晴告状说的真难听。
只到花芜芷这一动作,更加激怒了君夙。
在馄饨铺,朔璃幻帮她付钱,在宴会,朔璃幻帮她奏乐,在她受伤时,朔璃幻还说照顾好她。
种种行为,已经超过了他的预想,现在,还到了她的房里。如果今晚陌晴没有告诉他,这对狗男女岂不是要……
君夙加重了手上的力度,神色眼眸中看到了怒火。
“冬棋!把王妃关在房内,没有我的允许,不准送吃的,喝的给她,不准让任何人接触她。”说完,撒下手,拂袖离去。
花芜芷猜到结果,囚禁,似乎还好些,但不吃不喝,是想让她死?
见君夙离开,陌晴一脸笑容的也准备离去,在弥留之际,妩媚道:“芜芷姐姐,需要我帮你跟夙哥哥求情吗?”
“不用了。”花芜芷忍住眼眶中的泪水,她曾发过誓,此生,不再为他流一滴眼泪。
陌晴听到这样的回答,也不生气,轻步缓缓离开,即使是背影,也看得出她有多高兴。
窗外的男人背倚靠着墙,看着房内蜷缩的人儿,青丝已经泻下,拂过宁静的脸庞,她现在,正抑制着眼泪的涌流。
心,似被火燎烧般痛,他不想看到她难过。
黯蓝色眼眸渐渐低垂,陪着房内伤心的人,到天明。
花瓣凋落,
依旧挺立腰板,
人心受伤,
如何重振?
不要胆怯,
不要折服,
以花的姿态,
凋落,
不为绚丽,
只为那令那风雨惊叹的屈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