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明,姬仲已经起身。按照师傅赵无咎的说法,一天之晨是天地之气最纯的时候,也是能量最强的时候。是以姬仲等四人都已经起身,抓紧时间吸收天地之气,收纳归为己用。
今天是最后一场测试的开始,未开得门,早有殿堂的服务人员在门外等候。随着工作人员的指引和安排,十六位适任者门在用过早餐后便齐聚在殿堂的正厅。
正厅内还是一个月前房间内的四位中年人,不过这次没有神秘的故作姿态,直截了当的再次简单重复了下最后一场测试的规则,再告之测试截止日后便快速的宣布开始了。
适任者门很有默契的没有立即动手,似乎大家都默认为如果此时动手将不能真正达到测试的目的从而失去测试的机会。在中年人宣布开始的同时,适任者们也作鸟散状各自离去,只有姬仲、花淼、若轩和沐晓白四人还未离开。
四人也算是共同经历生死,还师出同门,加之有点小暧昧,不管怎么说这感情也比其他的人来的深,这临行在即,总免不了一些俗套的告告别。
“姬少,万事小心!”花淼的话简单但充满兄弟间惺惺相照的情谊。虽然花淼明白姬仲对于此次觉醒者称号有多么的渴求,但只要人在,一切皆有可能。就怕姬仲一时间冲动,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是以特别嘱咐他万事小心。至于若轩,花淼摆出一副老大哥的样子,说道“娃娃脸,你自己遇事多考虑,别冲动就行,反正是否成为觉醒者对于你来说也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从测试中提升自己”
对着沐晓白,花淼没什么多余的话,从他的直觉可以感觉到,沐晓白并不是那种花瓶类型的美女,她有自己的独立的思想。只是冲这沐晓白点了点头,示意小心,而后者也是微微的点头回复。沐晓白当然不是花瓶,在顶级杀手圈长大的孩子,哪一个不是特立独行?哪个一个会少了思想?没有思想的人只会沦为别人嘴上的肉,她当然不会。
若轩听罢花淼的话,点点头,对众人拱手到“花少放心,我小心便是,我先行一步了,愿各位旗开得胜”说完便走,雷厉风行。可就在要离开众人的视野范围的时候,若轩不舍的回头看了看还在原地的沐晓白,咬了咬嘴唇,一个翻身走了。
花淼这混子油条哪里会看不出沐晓白和姬仲两人间有猫腻?对着姬仲使了个颜色自行溜了,剩下姬仲和沐晓白两人,整个殿堂大厅也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那个……”沐晓白欲言又止,“你小心呐,中兴家族不是一蹴而就之事,但凡你真正有实力了,觉醒者称号只是个虚名,只是浮云而已。万事谨思而后踱。”显然沐晓白对姬仲的情况有过一番调查,要知道做杀手的,除了杀人外另外一项很重要的能力便是搜集情报,只有知己知彼,才能活命。正因为沐晓白也知道姬仲心里的包袱和压力,所以不放心他,还是特地提出来讲。
“噢,你知道了,晓白你这个妮子情报工作倒不必殿堂的人差”姬仲打个马虎眼,算是变相承认了。在姬仲这么一个坚强的男人内心,可是不愿把心里的压力随便找人分享,更可况是个女人,免不了让人觉得他懦弱,而姬仲什么评价都可以接受,懦弱万万不可,不是他受不起,而是姬家承受不起。
听得姬仲这么敷衍自己,沐晓白露出难得一见的女儿之态说道“不管不管,你必须答应我,量力而行,全身而退”
虽然面对沐晓白的甜蜜攻势,不过姬仲却没有被攻占。在他内心深处存在了十六年的声音怎么可能被沐晓白一句话就磨灭掉?当然不会。家族始终在姬仲的第一位, 他从懂事起就这么被培养,可以说他就是为了家族而生。
不过姬仲没有正面反驳沐晓白,因为他明白对方是关心自己。姬仲伸手捧起沐晓白的小脸,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但 他毕竟还是做了。
“我会小心的,但我必须获得觉醒者称号,我没有退路。今天如果在这里后退了,我就再也回不来了。”姬仲说完,轻轻地在沐晓白脸上一吻。
本来被姬仲摸这自己的脸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哪里会想到姬仲居然会直接来个吻?顿时沐晓白呆若木鸡的愣是杵在原地,待到她回过神来,姬仲已经走远了。沐晓白不由得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到“唉,你这个冤家,随便你了。”
适任者门的主要决战场地就是第二场测试时路过的森林,这也就是为什么在森林中出现三星魔物会让觉醒殿堂如此重视。因为这等魔物的出现不但会干扰一年一度觉醒者测试的进行,同时有可能会对这些未来的觉醒者们痛下杀手影响大陆统治者的实力。好在觉醒殿堂好手不少,趁这些适任者一个月修整的时间,其实也是故意安排的这一个月时间,为殿堂的人进行森林内大搜索腾出时间,总算解决掉了森林内的麻烦。只是什么人把封印的魔物给释放出来,这一问题到现在还始终困扰着殿堂。
姬仲摸了摸手上的卡片,13号。根据殿堂抽签安排,自己对应的猎物应该是3号卡片,可以得到有效分2分,在保证自己的卡片不被别人取走,一共3分过关。正所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姬仲决定先把自己隐藏起来,观察下局势后再伺机而动。
可是有着这样想法的何止姬仲一人?除了实力强横如水竟月凯岑菱这样的人,其余众人无一例外的都选择了隐藏自己观察局势。
水竟月掏出自己的卡片看了看,皱了皱眉。水竟月当然不是在烦恼自己的对手,而是在烦恼什么时候能找到对手。要知道,最后一场测试要进行十天,也就意味着很有可能自己的对手会选择隐藏十天然后在最后的时刻才来决战。想想就觉得无聊,水竟月选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把自己手上的卡片抛着玩耍打打发时间。
远处树叶层中一双眼睛正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这一切,特别是水竟月抛在空中的卡片。虽然卡片转动起来很难辨别出上面的数字,不过这双眼睛从小就锻炼得连苍蝇背上颤动的翅膀都能看见,可况是这么大一个数字?“3号,不是我的”那双观察的眼睛主人自言自语道,然后一个闪身离开了。
“唉,原来不是我的对手”坐在树下的水竟月有点遗憾的说道。原来他早就知道有人在尾随自己,故意拿出手上的卡片透露给对方知道,如果运气好就可以速战速决而不用等十天那么久了。可惜事与愿违,显然对方知道不是自己对手时不愿多生枝节。水竟月有点遗憾。
在进入森林的一刹那起,狩猎与被狩猎的游戏已经开始了。每个狩猎者都有自己的狩猎方法,有的采用隐匿追踪,有的采用暗藏伺机而动,有的则采用以自己为饵。
以自己为饵绝对是最省力的办法,只不过有时候却不知道钓起来的是什么鱼,也许有时候钓起来的是吃人鱼也说不定。但水竟月就用了这一招,最省力的一招。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绝对是最简单的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