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督府衙。
“哎呦,楚大人,您这是何故?”隋静有些“无力”地扯着自己被楚云昭抓住的手腕,无辜地看着楚云昭,男子面貌俊挺的眉目有些微微皱着,更是将她男子气质中柔美的成分展露无遗。
楚云昭紧紧地盯着隋静的脸,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看到隋静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是那易容暴露了?
“楚大人,男男授受不亲,还请大人自重……呜……”
隋静瞪着面前陡然放大的俊脸,男人深潭般的眼瞳中清晰地印出了她略带惊讶的神情,还有他眼中的笑意,如蝶翼般的羽睫轻轻扫过隋静的脸颊,带起的阵阵战栗让隋静险些站不住脚跟,脚下虚浮之感也越来越真实,纤细的腰身被楚云昭强有力的手臂牢牢搂住,原本推在楚云昭肩上的手也在楚云昭闭上眼的那一刻轻轻圈住他的脖颈,随即而来的是更大力气却不失温柔的拥抱。
楚云昭环抱着隋静轻轻放入软榻,身子也重重地覆上。
虽然隔着一层假面,但是仍然能够感受着楚云昭略带薄茧的手掌拂过脸颊的温暖,情不自禁朝着那安心的力量靠去,将脸颊埋入楚云昭的手心,那一如既往温柔有力的归属,从多少年前开始,那就是她一直追随的港湾,只有这里才是此生她栖息得以珍藏的地方,只有他的怀中才是她最安全的最幸福的存在。
伸手替隋静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衣衫,轻轻描绘着她已然窈窕的曲线,不带有一丝情欲,就如同抚触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却又急不可耐,最终也只是将她揽入怀中。
想起前几日便知道她来了皇城,正愁着该么去寻她而又不被发觉,这茬儿倒是自己送上门了,想起一个时辰前那只毒镖,楚云昭气得连头皮都觉得痛。
这丫是个白痴吗,那暗器又不是软面团子,那可是实实在在的玄铁暗器,若是被击中皮开肉绽都是好的结果,思及此,揽着腰际的大手一滑到翘臀用力拍了一下,但是谁知那隋静已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死皮赖脸地往楚云昭怀里钻,躲也不躲,就任由楚云昭惩罚,要知道比起楚云昭一个月不跟她讲一句话,这可是轻而又轻的惩罚了,早就该心里偷着乐呵了。
“喂,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隋静扬起小脸儿瞄楚云昭,要知道现在她可是个男人的身份,不晓得楚云昭怎么下得去口的,会不会有心理阴影。
楚云昭侧躺在隋静身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隋静小巧的耳垂,她是个不喜琳琅满身的姑娘,全身的饰物统共不过那么几样儿,而那女儿家必备的些个珠串耳坠她却是尤其不喜欢,莹润欲滴的耳垂蕴着浅浅的光晕,纤细的绒毛显示她健康滑嫩的肤质,摸着尤其的舒适。
半天儿没有得到楚云昭的回答,隋静用食指戳了戳楚云昭的腰,被他一把抓住握在手中,轻轻揉捏着,隋静翻着不优雅的白眼儿,也随着楚云昭去吃豆腐,反正他被她占得便宜也
不少了,当做是利息好了。
“你也不瞧瞧你那痞样儿,能有几人学得来。”
半天不语的楚云昭张口就是一句噎死人的话,隋静撇了撇嘴,算了,很受用,当做夸奖好了。
“且不说你用梅子核去袭击暗中的杀手就是你一惯的作风,就是你那无赖的样儿也没有人能学得个十成十的。”楚云昭每说出一个字儿,隋静的眉毛就皱起一分,到最后干脆拧巴成了个川子,怎么这人儿就不会说个好话儿呢?
“不过,也就你这泼皮性子也才能在我这儿翻腾,指不定哪天你变得如那些个闺中黄花一般,我便对你不上心了。”修长的手指穿过隋静柔软的长发,将她的发束散开,浓浓地铺陈在锦被上,说不出的诱惑与美丽。
这下子隋静听着倒是觉得好像顺耳些了,但是,闺中黄花儿?他这是损我呢还是亏我呢?我哪儿就不像是个黄花儿闺女?
看着隋静水眸瞪得圆溜溜,知道她回味过来他话中的调笑,弯起唇角眼带笑意地看着隋静,看她先是一通不爽快,再是渐渐平息,最后还是乖乖巧巧靠在他怀里,挪了挪身子,将背对着他,拿过他的手臂当做枕头,另一只手臂被她拖拽着耷拉在腰间,过了一会便听到她均匀和缓的浅浅呼吸声音传来。
前厅会客厅中。
慕隐负手而行,在不算大的厅堂中中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看了看后院的方向,没有个人影儿,又继续踱着步子。
自打从云凤楼离开,楚云昭将擒拿的些个杀手押入天牢以后,便将左清带走了,说是嫌疑人,要重点盘问,可是这都快两个时辰了,盘问什么啊,该不会楚大人会对左清用刑吧?找个替死鬼?不行,不行。
想着想着,慕隐决定去求求情,原本左清就是无辜的,再来还是他中意的人,不能让他受了委屈了,刚抬脚往后院方向而去,就被墨羽拦住了:“殿下请留步,我家大人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扰,此事关乎皇室安危,还请殿下不要为难属下。”
看着人家墨羽一口一个殿下的,慕隐又不好意思为难人家,只好又继续踱着步子。
胭脂般的暮色将飞檐雕梁都印上了唯妙的纱衣,天边那一轮残日都显得神秘而又好看了许多,一线之差的时节交替在不断的更新,新的气象在不远处等着世人。
嫣红的娇颜含着抹慵懒,楚云昭舍不得睡着,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隋静的睡颜,微微用力搂住她,给她安适的同时又不影响她的休憩,轻轻贴在她的耳侧摩挲着,直到一声嘟哝传来,她才悠悠转醒。
对上楚云昭凝视的眼神,隋静一下子愣住了,星眸中满含的都是不舍与依恋,抚上他俊挺的脸颊,比之女人还要细腻的肤质让隋静羡慕嫉妒了一把,于是两指一并,捏了一把,看着楚云昭因为她的使坏而变得变形的俊脸,心里的愉快不是一点两点啊。
楚云昭也不计较隋静这些偶尔无聊的举动,将面颊
埋进隋静白净的颈项里,深深吸了一口属于她的气息,淡淡的玉兰花香混合着浓郁的馨香之气,属于她隋静独有的味道,这么些年来楚云昭最痴迷的也是最让他心神意定的味道……
心中剧烈的颤动传来,楚云昭掩着面上的忍耐之色将隋静放开,缓缓起身,双拳不自觉得攥起,那钻心的疼痛都不足以掩盖心中那抹疯狂的欲念,连拼命维持的步态都有些不稳。
隋静不是没有看到他的异样,她知道噬心蛊的毒性开始作用了,但是没有揭穿楚云昭的伪装,还是一副嬉笑颜颜的样子:“怎么?捏了捏你的脸你就不高兴了?瞧你那肚量,真是小的可怕啊!”
感觉到隋静从身后慢慢靠近,楚云昭用上了七成的功力去克制心中那种恐怖的感触,才能维持着仍然正常的语气和面色与隋静对上:“十三应该回去了,你也回去吧,我知道怎么找到你,我要入宫面圣。”说完便随手套上官袍走出寝室。
看着楚云昭脚下已然有些虚浮的步子,心里那股子酸意怎么也挥不去,他的轻功比之于老爷子还要好很多,这人儿与她一般偷懒,走路都是使上几分轻功,轻松之余速度也快,此时他那一度让众师兄妹艳羡不已的流云踏雪之步已然不能施展,甚至常人都能听到的脚步声该是他卸去了几分功力用来抵御这蛊毒之痛。
走进前厅只剩下墨羽在修剪几株兰花,隋静撇撇嘴,楚云昭身边这些个男人都像女人般能干,而她身边那些个美婢,唉,好些个连他们都不如啊,怕是跟着她当强盗把脾性都给拐了。
看到隋静出来,墨羽点头算作行礼了,也不多问便继续修剪着手中那柱墨兰,纤巧的花朵儿,流线型的枝叶,修剪出或墨绿或翠绿的色儿将它显现出别致的立体动感,真是手巧的男人,于是隋静扒着指头开始算计,芸香、芷兰、凝霜……哪一个配他比较合适。
而墨羽一看到隋静这个动作马上浑身一凛,赶忙放下手上的花草剪,匆匆行礼:“墨羽想起主子还吩咐了要事,夫人请自便,墨羽就先行退下了。”
不等隋静应声,墨羽已经跑了个无影无踪,远远看去,哎呦,连那轻功都使上了。
墨羽早就从青竹那儿事先得知了,若是看到隋家小姐这个模样那就赶紧逃吧,想当初那隋家姑娘将风度翩翩儒雅有余的青竹和那屠夫家的二女儿凑一对那就叫个乱点鸳鸯谱,只因为那隋小姐觉得这个二人有个共同特点,那就是会居家过日子,把每一枚铜钱都算计的好好的,绝对不让主人多浪费一卦铜钱。
墨羽想想自己的特点,要是把他和那花满楼老鸨凑一对咋办,想当初隋静可是说过他啰嗦来着,其实呢,墨羽是把隋静想坏了,隋静那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人,青竹那块儿其实是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其实在隋静心里,他们都是有主的人啦,置于啰嗦嘛,自然有人配的……
而隋静一直就没有反应过来墨羽的称呼,夫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