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擂台

“萧然,我真不知道该不该接你电话…”电话在快挂断的时候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了赵凯的声音。

“怎么了小凯?”赵凯的话让萧然更加确认了自己的担心。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叔叔也来我这找过我,他不让我说,怕你担心。但我了解你,是么事都不可能瞒过你的。”赵凯叹了口气,从小到大,虽然与萧然处的关系还不错,但是他一直觉得萧然是个深不见底的人。赵凯继续道:“叔叔把杂货店买了,当时我和爸妈也劝过他,这是你家的来源…可是你也知道,我明年就结婚了,房子刚交了首付,这会儿也拿不出钱……”

“没事小凯。”萧然心中了然,开口打断了赵凯的话,又继续说:“谢谢你和我说了这些,而且这段时间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说实话,自从母亲病倒以后,家里许多事都是赵凯帮着,今天也是赵凯开车把老俩送到医院,也全亏是发小的情谊,能帮到这,萧然真的已经很感动。

现在知道父母已经来了市区的医院,萧然真的想马上过去看看他们,看看是不是安顿妥当,是不是一切安好,可这种想法马上又被自己驳回了,因为这意味着他要丢掉一天的薪水…呵,又是这万恶的钱。萧然想到这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依目前的情况看,他现在的工作是家里唯一的收入。即使再心急,也只能等到明天。

“萧然,你小子可来了!”王猛老远看到萧然悠悠的走来,立马迎上前去,抓着萧然的胳膊,脸上堆满做贼似的笑容道:“跟你说,今晚有戏看了!那坨肥油心血来潮,在迪厅里搞了个擂台,到处找人来打黑拳,最厉害那个一晚上给五千块钱!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着哥几个赌一把谁会赢?”王猛边说边把今晚报名的人员照片从怀里掏出来,打开一个扇面凑到萧然面前。

萧然低头扫过照片上的头像,马上将王猛的手推向一边,他当然明白这家伙的意图,回答道:“不了,猛哥。我不是扫你们的兴,只是我家现在比较需要钱,我就不陪你们玩了。”

听了萧然的解释,王猛心中的不悦立马挂在脸上,白了一眼道:“瞧你这点出息!就你这点工资还想攒钱?你以为钱是靠攒出来的?不玩儿算了,以后都不叫你!”说完,王猛生气的推开萧然,独自进去了。

更衣室里,王猛的话和手中的照片不时闪过萧然的脑海。一晚五千,这个数字想想都叫人心动……

迪厅里面,已如王猛所说,在中央搭起了一个擂台,而迪厅里也添加了更多的新面孔,并且人数还在不断增加。大概都是奔着今晚的比赛而来,一个个面孔都无比兴奋。王猛及其他的同事,依旧在角落里为探讨那个参赛者会更强而争论不休。

少顷,王胖子以一身银灰色西装亮相站在擂台上,一堆场面的官方发言后,宣布比赛正式开始,整个大厅内的气氛便突然高涨起来,到处都是呼喊声。打擂的赛制非常简单,不限年龄,不限职业,抽签决定对手,输的自动淘汰。用王胖子的话说,是场无差别的娱乐活动。

就这样,对抗和观众的尖叫声一直持续到凌晨三点多才结束,最终的十几位参赛者只剩下一个退役的职业拳手,据说他是因为故意伤害和屡次服用禁药被俱乐部开除,之后便沦落到靠打黑拳度日。

漫长的夜让萧然备受煎熬,一方面是想着医院里的父母,另一方面则是对打擂的事有些许动摇,毕竟这也是个很好的机会,可萧然也非常明白,如果他参加,跟做保安相比,性质要严重的多。

萧然赶到医院的时候,天色已经微亮。清晨的风里夹杂着寒气吹过,不禁让萧然打了个寒颤。从附近的小摊上买了些早点,萧然便匆匆朝病房去了。

医院向来是不缺人的,母亲的病房里虽然有五张床位,但却一张空着的都没有,家属们也只好坐在凳子上或者到外面的大厅休息。听父亲说母亲的手术安排在本周三的上午,托了赵凯舅舅的关系,主刀的医生是市中心医院最好的主治医生,经验丰富,所以对于手术的事情倒不用太过担心。

因为白天还有课,和家人说了会儿话,萧然便匆匆的往回赶,走的时候萧然将这段时间积攒下的三千多块钱一并留给了父亲,即便这些钱只能抵得上一次检查费用的开支。

最近的天气不太好,天空总是有些阴霾,坐在课堂里不时就能听见风吹过墙壁卷起的呼啸声,让原本就昏昏欲睡的课堂变得更加昏昏欲睡,连日的疲倦和困意肆虐,萧然在牵挂母亲手术的事情,竟不小心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萧然醒来的时候教室里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了,只有夏雨璇侧着脑袋趴在桌子上,两只美眸如水般柔情的看着他。

“萧然,你睡了好久哦!”

看到萧然醒了,夏雨璇开心的坐起来,纤细的双臂环上萧然的脖颈。萧然定了定神,看这情形应该是已经下课了,也怪自己睡的太死,居然没听到什么骚动。

“一不小心睡着了,这次你怎么不叫我啊?”

夏雨璇摇晃了下脑袋,说:“我没忍心啊,看你睡的那么香。你最近经常犯困呢!”

萧然轻轻的笑了下,又怕夏雨璇多心,便道:“可能这几天没休息好的缘故,没什么事的。”

夏雨璇听了这话,眼睛一眯,装着生气的样子把嘴巴一嘟:“不对哦,萧然同学,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咱们坦白从严抗拒打残,赶紧给我交代!”

萧然见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禁被逗乐了,也煞有其事道:“既然都狼入虎口了,要杀要剐,你就来吧!”

夏雨璇看他这副认真的样子,也忍不住扑哧笑了,说:“笨蛋,是羊啦!好了,不跟你闹了,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有什么事都不许瞒着我吗?”

这一番话,让萧然的神思被带领回那天晚上,医院、路灯、他和夏雨璇,还有,当时那些说过的话。

看着眼前的夏雨璇,明媚而绝美,乌黑的瞳孔里满溢着对他的关心和爱恋。如果说所有不如意的事情是阴霾的话,那她,便是照亮自己内心的光明吧!即便如此,萧然依旧不打算把家里的现状对夏雨璇说,他知道她不会不管,他也知道夏雨璇不缺钱,但是萧然不想也不会用她的钱,他不想让这份感情蒙上金钱的影子,喜欢她的人,便喜欢到一尘不染。另外,萧然从来都不会把事情推出去,他也不愿意麻烦别人,因为这是他自己的担当。

当看到萧然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夏雨璇又开心的笑了,嘴角弯出一道好看的月牙。环着萧然的手臂使劲儿一收,两片粉嫩的唇便覆在萧然的嘴上。柔软而香甜。

“有人呢!”

“不管!”

当两个人牵手走出教学楼的时候,夏雨璇的小脸还微微红着,心里在偷偷嘀咕着每次都是自己主动,男朋友明明是个学霸,这方面却是这么傻,倘若换了别人,早就……

“萧然!我可找到你了!”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萧然停下脚步应声回头去看,这时喊他的那人也快步来到了他们眼前。

“是你啊,雅露”看到是雅露,萧然才想起这些天事情太多,一直也就没顾得上联系她。

“雨璇同学也在啊。”雅露并没有回应萧然的问候,而是目光落在了夏雨璇的身上。刚才也怪自己跑的太急,没注意到他身边还有一个人。

夏雨璇调皮的看了一眼萧然,然后又看看雅露,露出童真般的笑:“雅露,你是来找萧然的吗?我们正好要去吃午饭,咱们一起去吧!他请客噢!”说着,食指在萧然腰上戳了一下。

今天的雅露有些奇怪,吃饭也没有什么胃口,连萧然跟她说话都是心不在焉,脑子里总是浮现出夏雨璇和萧然牵手的画面。她本来是刚忙完一起和红十字会共同举办的募捐活动,一腾出空就跑来找萧然了,可没想到看到这样的一幕。

吃完饭雅露称学生会还有事,刚一进校门就先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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