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丁丁随口答道。
她真的累得不想动了。
整整一天都陪着楼智宸和他的父亲,继母处理各种各样的问题。
遇到客人上来敬酒,她几番推辞。但客人的兴致极高,推得了一次,推不了第二次。推得了一个,推不了第二个。
几杯酒下来,她已经微醉。
后来都是楼智宸代她喝。
遇到不相熟的人,楼智宸若拒绝,没人敢为难他。
但若是楼智宸的死党好友,那他就不能拒绝了。
记忆中,楼智宸代她喝了不少。
这个死种马,总算发挥一点“老公”的作用了。
丁丁躺在宽大的沙发上,闭目养神,任由苏媚帮她卸妆。
苏媚先用棉花棒沾上卸妆品卸除丁丁的眼线及睫毛的化妆品。
“苏媚,你家少爷很快就会知道你在更衣间里做的手脚了,你好自为之吧。”
丁丁的声音,带着一种疲惫,又带着几丝慵懒,在寂静的卧房里缓缓地响起。
苏媚卸妆的手,伴随着脸上的表情,顿时僵硬石化。
棉花棒上的水,滴到丁丁的眼皮上。
丁丁知道苏媚乱了心神,也没有怪她,自己睁开另一只眼睛,从沙发旁边的桌面上取来一条手绢,轻轻地拭去。
苏媚立即丢开棉花棒,跪在丁丁面前,声泪俱下地哀求丁丁道:“少奶奶,我知道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别让少爷赶我走。我妈这两天又进医院了,你是知道我的家庭状况的,一旦我被解雇了,我拿不出钱来,医院就会停止治疗,我妈就会死……少奶奶我求求你,求求你别让少爷赶我走。”
丁丁缓缓地睁开双眼,没有为泪流满面又慌又乱的苏媚心软。
她的表情始终淡淡的。
“苏媚,我早就警告过你,如果你再动手脚,你家少爷肯定是第一个不肯放过你的人,”她轻声叹息:“奈何你总是自作聪明,不肯珍惜我给你的机会,纵然我想保你,也无能为力……”
她就是知道苏媚的家庭状况,所以才对楼智宸以及楼家的人隐瞒此事,好让苏媚可以留下来。
事不过三,这本是她想给苏媚的最后一次机会。
没想到却被楼智宸看出端倪。
她只能说,她不是楼家的人,她没有权力决定佣人的去留。
她爱莫能助……
苏媚哭得更凶了:“少奶奶,我真的不能没有这份工作,我求求你,求求你帮我向少爷求求情,让他不要赶我走……”
丁丁沉默,不发一语。
她只是觉得苏媚可怜,可笑。
如果苏媚真的如她所说,不能没有这份工作,是一个时刻担心母亲的孝女,为何会做出这种斩断自己后路的行为?
见丁丁不为所动,苏媚又哭着说:“少奶奶,我知道是我浑蛋,我不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会对你的婚纱动手脚……其实是丝兰叫我这么做的,她……她说她看少奶奶你不顺眼,我念着她几次借钱给我妈治病的份上,才肯勉强帮她整你的。但做了之后,我一直都很后悔,少奶奶,求求你帮帮我,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帮丝兰设计陷害你了……”
“滚出去!”
突然响起的声音,突然出现的男人,顿时使新婚卧房内的温度骤然下降。
也让苏媚的心房外,结了厚厚的一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