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之南只说了一句:他们要离婚的事情是真的,但是戚畅跟傅潇的事情应该没那么严重。
戚丰刚要说什么,但是傅之南也走了。
陈颖却是忍着泪,然后也转身离开了,她就知道傅家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她女儿。
真是人善被人欺,陈颖觉得自己真是不能在这么软弱下去了。
戚丰第二天就去了酒店,戚畅开完会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戚丰坐在她的办公桌后面,不自禁的一怔:您怎么来了?
却是转瞬就回过神,便走过去便问了一声。
“傅赫在跟你闹离婚?”
戚畅站在桌旁把材料放下,眼神清明,轻轻地点点头:对。
却是坦白承认,又盯着戚丰:这件事谁告诉您的?
“昨晚去参加宴会碰到傅之南跟凌美了,那女人还是那么高高在上的,完全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戚丰说道最后也是咬牙切齿。
一个女人狂妄到那种地步,让他这个曾经也高高在上的男人怎么受得了。
“其实准确的说是我在跟他闹离婚。”戚畅想了想,还是准确无误的把这句话说出来。
戚丰吃惊的看她:什么?
“我想跟他离婚,不是他想跟我离婚。”
“你疯了不成?”
戚畅……
“这件事我本没打算让你跟我妈知道,就是怕你们干预,我自然不是疯了,而是因为太清醒。”戚畅坦言,对戚丰没有任何隐瞒的。
“太清醒?你要是真的清醒也该知道他对我们璀璨多么重要。”
“没了他璀璨照样生存,这才是璀璨。”她说。
“畅畅,你到底为什么非要离婚?既然他都不怪你……”
“我说了您也不懂。”她淡淡的说了声转头走向窗口。
外面的天色比办公室里要好得多,波澜不惊的杏眸望着外面,不算很浓烈的太阳照进来在她的眼眸闪烁着淡淡的光辉。
她不会告诉戚丰她对傅赫的感觉,因为她想到他背叛她妈妈的时候,这样的男人,懂什么叫感情吗?
“畅畅,这种事不能儿戏的。”
“我什么时候儿戏过?”她转头,那么坚定的反问。
父女俩互相对视着,竟然谁也说不出别的,因为再说下去就会吵起来,他们都知道。
戚丰回家后跟陈颖说了戚畅的态度,陈颖却是擦着眼泪说:我知道她是为什么。
“你知道?”
“傅赫那孩子就算再怎么好,他却也不会一心一意对我们小畅,他一心一意的保着傅家,而我们小畅又不得傅家人喜欢。”
“你说简单点,我不觉得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畅畅爱上他了。”她转头看着自己的丈夫,很激动,甚至生气的说。
戚丰更是皱起眉。
“爱上?爱上不是正好吗?爱上为什么还要离婚?”
“她有个不幸的家庭,她的父亲出轨,她的母亲差点为了那件事自杀,——她的前男友那么利用伤害她,——你觉得她还敢爱吗?”陈颖站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就那么气呼呼的说出这一番。
戚丰突然说不出话,不是他被说服,只是觉得陈颖的反应太大。
“我的女儿我最清楚,她肯定是不想让自己在失望,再像是我们这样。”
她说着说着又坐下在沙发里,没有哭泣却已经是满脸泪痕。
想起自己这些年,那段日子她试着跟他和好,她也知道他有心跟她和好,可是却总也走不过那个坎了。
每次想靠近一些,却发现越来越艰难。
忘不掉,忘不掉他搂着别的女人的情景。
一幕幕的都像是刀子一样在戳着她的心。
后来客厅里又安静下来,没人再说话,即便有人还有些事情没弄明白。
自从傅赫回来傅潇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又不在找她,戚畅觉得他性子真好。
晚上自己在球场打球,夏天的风吹一下就让人激动不已。
她穿着黑色的运动装,一头长发梳起来在脑后高高的,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在黑夜里格外显眼。
她用力的跳动,用力的抛球,用力的旋转,似乎很喜欢大汗淋漓的感觉,又似乎是想要自己一定要浑身都湿透。
就一个人,谁也不需要来陪伴。
像是曾经的很多场一样,独自上战场,独自战胜,又或者失败。
她好久不打篮球了,她还记得开始的时候,傅赫也陪她打过一两场。
但是后来没有过了。
是啊,不管哪里,不管什么事,好像都跟他有关。
她不自禁的冷笑,后来累了,便在轻轻地拍打着转圈,一个人在一个很大的篮球场,那么静静地享受着那一刻的平静。
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停在附近,能看得到篮球场又很隐蔽的地方。
里面驾驶座的男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一双漆黑的鹰眸盯着她的那个地方,就那么一直盯着。
她忽快忽慢的动作,忽静忽动的的若有所思的样子。
看不清,却又看的很清楚。
夜空中没有一颗星星,然而,她所在的地方却那么璀璨。
就好像,哪怕是寸草不生的地方,也会因为她而变得璀璨。
银白色的灯光照在她的长发,她昂首的时候发尾轻轻动着,漆黑的眸子便一直盯着她的身后。
后来她便抱着篮球往车子那边走,黑色的轿车从她的车旁经过,她刚开始没多想,放好篮球在后备箱里的时候漆黑的长睫掀起。
暮然回首,温柔的眸光看着已经走远的那辆车子的后面,已经看不清车牌。
只是一颗心不自禁的加快了跳动的频率,是他吗?
——
她上了车,然后缓缓地发动,背道而驰的离开。
她没再猜疑,因为那似乎也没什么好猜的。
也许确实是他,也许是她看错了,本来就有些近视。
而且就算是他,大概也只是经过。
她回到酒店,洗澡,睡觉。
过着以前的生活,不过又比以前健康了一些,她喝酒少了,也不怎么抽烟了。
十八楼的某个雅间里就两个男人,都抽着烟,都很无聊的样子。
隔着一层烟雾看不清他眯着的眼里是什么情绪,只是周遭都太冷。
王韩坐在他身边抽了大半根烟才说:先喝点再上去?
“不上去了。”他淡淡的一声,然后又用力的抽了一口烟。
“不上去了?这么晚过来不上去,你为什么来?”王韩好奇的看着他问。
“找个地方坐坐不行吗?”他淡淡的说了声,就那么冷漠的望着王韩。
王韩傻笑了两声连连点头:她还是那么坚持离婚?
“你听到些什么?”
“也没听到些什么正经的,湘南的话里吧,好像是说你不专心,所以其实我也挺疑惑的,你好像也没别的女人,难道是你瞒着兄弟们在外面有?”
傅赫冷冷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倾身到桌前拿起桌上的酒杯。
手指间轻轻地捏着酒杯摇晃着,里面的红酒微微晃动着,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酒杯里的红色液体。
“如果你没别的女人,那她干嘛说你不专心?”
王韩不清楚,傅赫心里却是清楚的很,戚畅已经明明白白告诉他,他要是能别阻止她跟傅家的种种她就不离婚。
本来傅家跟戚家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好的发展关系,可是傅佳一回国便开始跟戚畅一系列的作对。
甚至还要嫁给戚畅的前男友,其实很多人都不明白这位大小姐到底抽什么风,难道戚畅的东西她就都要霸占一下才过瘾?
“如果是因为小妹跟安逸的事情,如果你不能站在你老婆那边,我也劝你跟她离婚,不然最后肯定是两个人都伤的体无完肤。”王韩喝了杯酒,离开前突然对傅赫说了一声。
傅赫抬头看着站起来要走的男人:什么意思?
“你好好想想吧,你应该能明白的。”王韩没再说的太直白。
傅赫冷冷的坐在那里,又抽了口烟,漆黑的鹰眸紧眯着。
“还有就是,这件事你要慎重,否则兄弟们的日子也不好过,湘南扬言你搞不定戚畅,我就休想在她那儿修成正果。”
傅赫没再说话,王韩站在门口说完就去湘南门口守着了。
之后许久他都一个人待在里面,抽了几根烟,然后看着桌上没怎么喝的酒,便是倾身拿起酒瓶跟酒杯给自己倒满,然后一杯,两杯。
当他的表情越发的桀骜不驯,漆黑的鹰眸抬起,冷冷的望着门口,似是敌人在前,他立即就要扑上去将那人撕碎。
他如高高在上的王者,骄傲,霸道,不容违背。
只是不久后他渐渐地静下来,眼里的狠绝渐渐地收敛。
不知道是过了多长时间,他没看腕上的表,只是有些慵懒的样子,一步步的朝着他熟悉的地方走去。
电梯一层层的往上,他高高的,挺拔的靠在一侧的电梯壁,就那么静静地等待着。
‘叮咚’一声后他抬了抬眼,然后又往外走,像是有些疲倦,也或许是因为刚刚喝酒有些急。
电梯外面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孩站在那里,他一直在盯着那个熟悉的客房门口却没有靠近,只是当他以为无聊至极的时候电梯开了,他没转头,他没想到是傅赫,只是望着那个地方。
傅赫漆黑的鹰眸敏捷锐利,如利刃般朝着不远处侧着脸站在那里的男人射去。
傅潇感觉到不对劲,然后才缓缓地转了头,然后就看到了傅赫,他的堂哥想杀了他的眼神。“这阵子总有人威胁她,我不放心。”他淡淡的一声道出自己来这里的原因。
“是吗?所以就守在她房间门口?你以为你能做她一辈子的忠犬?”
“如果非要用忠犬两个字,如果真能做一辈子,我倒是愿意的。”
两个人的声音都不高,却是一冷一暖十分分明,尤其是傅潇那段回复真是让爱听的人爱的要死,让恨的人恨得牙痒痒。
戚畅终究是傅赫的妻子,傅赫怎么愿意听另外的男人这么死心塌地的守护着他的女人。
“不过既然你来了,我便可以离开了。”傅潇又说了一声,转头就打算走。
傅赫的眼眸望着前面的地面,整个人大有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架势。
“离开她。”
傅潇刚转身没走两步就听到背后冷冷的三个字,不由的眼眸抬起,然后缓缓地转头朝着那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看去:离开她?我从来没跟她在一起过。
“傅潇,离开她,别再让我说这句话。”
傅赫背对着他并没有转身,只是冷冽的声音如刀逼在对方的喉咙处一样骇人。
“等到了该离开的时候我会离开。”傅潇说着,电梯一开便进去了。
傅赫却站在那里久久的不能动。
他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会被一个比他小了好几岁的小子给逼急,并且还是他的堂弟。
他走到她的门口,他的口袋里明明装着门卡,那一刻他却转了身,像是颓废不堪的,就那么靠在了冷硬的门板上。
从远处看上去,那么高大挺拔的男人,那么完美无缺的身材,以及姿势,那么迷人的样子……
只是整条走廊里安静的只剩下他一个人,就那么孤独的靠在那里。
里面的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了一觉,很快就醒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牵挂,坐在床上将双手插在头发里,低着头努力放空。
上午开会,最近辉煌时来运转,不过起伏也没大多少。
——
辉煌。
刘梦当了安逸的秘书,傅佳站在办公室门口趾高气昂的瞪着刘梦,刘梦抬眼扫她一眼,然后淡淡的一声:安总在办公室,你可以进去。
“刘梦,你到底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傅佳气急质问,一副受了虐的模样。
“我若说我没目的你信吗?”刘梦抬眼看着傅佳说。
“哼,鬼才信。”
“所以我来这儿的目的就是为了如你所愿。”
“什么?”
“你害死我的孩子,抢了我的男人,你说我回来干嘛?”
“你……”傅佳气的抬起手指着她的鼻子:“刘梦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告诉你,你要敢跟我抢安逸,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刘梦看也不看她一眼,直到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傅小姐,你不要那么恐吓我,我从来都没想跟你抢安总。
一秒钟便娇柔的小女生,吓到不行的小模样。
傅佳……
安逸站在门口看着两个女人一眼,然后抬头看着傅佳:你不是来找我?
傅佳转头看着安逸,然后气的直跺脚:你干嘛把这个女人放在自己办公室门口,你是故意的吗?
“先进来。”安逸淡淡的一声,已经走进去。
刘梦便不再说话,只低着头像是受了惊吓的模样看着电脑。
傅佳不甘心的朝她冷哼一声,然后才进了办公室。
门一关,傅佳便走到他面前:那个女人刚刚看到你出去就装可怜,你……
“小佳,别那么敏感,她只是一个小秘书而已。”安逸看着她那紧张过度的样子立即抬手摸着她的肩膀对她说道。
“小秘书?她明明就是来勾引你的。”傅佳难过的快哭了,抬手抓着他的衣服领子委屈的说。
“我们都要结婚了,孩子都有了,而且你觉得以你的美貌跟智慧,是她能比的吗?难道我会放着你这么美的娇妻不要而去找她?”
安逸继续安抚,傅佳看着他那一脸认真地模样,竟然也娇羞的趴在他胸膛里: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啊?在你心里,我真有这么好?
“那还用说?我们安家的大恩人。”他在她耳边低声说着。
傅佳便又伸手搂住他:你明白就好了,等我们结婚,宝宝出生……你要答应我,坚决不能被那个小狐狸精迷惑。
“我答应。”安逸笑着柔声道。
傅佳这才开心,然后又扑到他怀里:再抱一会儿。
“要不要去沙发里让我服侍一会儿?”
“讨厌。”
“讨厌你才喜欢。”
安逸说着把她打横抱起,办公室外面的人在埋头工作,仿佛根本听不到办公室里女人的尖叫声。
其实不是听不到,而是根本不在意。
晚上刘梦去了趟璀璨,回到辉煌便被安逸叫到楼上。
“你什么时候开始跟戚畅走的那么近?”安逸盯着她冷冷的问道。
刘梦看着他,然后温柔一笑:你怕什么?
“刘梦,回到我的问题。”他很严肃的说。
“之前我流产的时候她去看过我啊,而且那次在璀璨傅佳跟我打闹摔下楼之后她也确实帮过我,所以一来二去就成朋友了,你不高兴?”她抬了抬眼看着他问。
安逸看着面前温柔的女人,突然有些不开心。
不自禁的抬手勾住她的下巴,冷冷的望着她:刘梦,你要是敢背叛我……
“我不会,我发誓。”她上前贴着他的胸膛,一只手捂着他的嘴,那么妩媚的模样望着他说道,然后抬手勾着他的脖子便与他接吻。
——
傅家老宅。
凌美打电话叫了傅赫跟戚畅去商量傅佳跟安逸订婚宴的事情,订婚宴自然是在辉煌,但是细节方面,作为丰城首富傅家自然是要与众不同。
傅赫跟戚畅一起回的家,只是傅赫看到她的时候竟然有些意外。
“你妈让我来尽一个当嫂子的义务。”她淡淡的说了声。
俩人就站在门口互相对望着,然后他先往屋里走,她在后面跟着。
俩人回去的时候家里没有别人,只有凌美跟傅之南,凌美看戚畅好奇的眼神便说:良小姐出去会朋友了,小佳跟安逸在一起。
戚畅便没说话,四个人坐在沙发里,凌美便说起订婚宴上的人跟主意的事情,戚畅便在一旁听着。
其实戚畅一点都不明白,为什么凌美要叫她来傅家老宅,她自然是不信尽什么当嫂子的义务这种屁话,关键是因为她前两天才对陈颖说儿子跟儿媳妇要离婚之类难听的话。
下人来上茶,凌美抬了抬眼,却也没说话,只是自己先端着茶喝了。
傅之南端着茶看了看,然后又放下。
傅赫没喝,戚畅正好口渴了便拿起来尝了尝,感觉味道还不错就又喝了一点。
傅赫看着她要放下的时候便接过去:味道不错?
戚畅转头看了他一眼:你喝你自己的吧。
他却端着她的茶杯就要喝。
“小赫,成何体统?喝自己的。”凌美看着儿子说道。
傅赫不由的皱眉,然后看了看戚畅的茶杯,又抬眼看了看桌上自己的茶杯:怎么不一样?
“我们四个的茶都不一样,这是药茶,喝了对身体好的,不过你喝的那杯是女人喝了才有用的。”凌美立即缓缓地解释道。
傅赫皱着眉又看了眼凌美旁边的茶,不由得看:为何你跟小畅的不一样?
戚畅这才好奇的抬了抬头,她突然记起上次来吃饭的时候喝的茶,不过傅家茶种类多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真是看不惯傅总这么敏感,哎。
“我都多大年纪了,她才二十出头,自然跟我喝的不一样。”凌美又说道。
头头是道,戚畅不说话,只听着母子俩一来二去的,傅之南看着儿子跟太太说话也不由的挑了挑眉,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家里这样的气氛。
“茶的事情就先不聊了,先说说你妹妹订婚宴的事情,——戚畅,订婚宴选在辉煌你不会不高兴吧?”凌美跟儿子交代完便转头看着儿媳妇问道。
“自然不会,傅佳嫁的是安逸,在辉煌举办订婚宴,结婚喜宴等都是理所当然。”戚畅立即说道。
凌美多看了她一眼,满眼的精明。
“你这么想最好了,虽然说你在跟小赫闹离婚,但是毕竟我们现在还算一家,有些事情你该出现的时候就要出现,该说话的时候也要说话,维护傅家的面子还是你的责任,这些你都要明白。”凌美继续说道。
戚畅不说话,只是转头看了傅赫一眼,为什么她越听越觉得,凌美今天有点太好说话了。
是因为女儿要订婚太开心?
可是嫁给安逸那个人渣,凌美应该很开心吗?
凌美应该也开心不到哪儿去,但是突然对她这么好说话到底是为那般?
是为了让傅赫高兴?
也不太像。
傅赫还是喝了口她的茶,然后果断的弃掉了,说:这么难喝你怎么喝下去的?
戚畅不由的多看他一眼:可能个人口味不同。
傅赫……
戚畅看着傅赫深邃的黑眸不由的心里一动,他们好像已经好久没有好好聊天过。
然而他们好像在很长一段时间,也或许往后再也不能如曾经的某些时候一样好好地说句话。
看着他漆黑的鹰眸,她有那么一刻冲动的就要望进他的眼底,她觉得自己大概出现了幻觉,不然怎么会看到他那貌似淡漠的眼里竟然对她充满着思念。
她别开眼不再看他,傅赫也是在这时候才收回视线。
凌美瞅了儿子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戚畅,之后下人说吃饭这事才算完。
吃过饭凌美说:天气不太好,不打算住一晚再走吗?
戚畅自然不说话,傅赫看了戚畅一眼然后走在了前面。
他对戚畅是绝望的,戚畅绝不会答应在老宅住下,所以他根本不会废话。
至于今晚上发生的种种,傅赫其实也想离开。
凌美回到厨房后就问下人:茶都倒掉了吗?
“都倒掉了。”下人立即回了句。
她这才点点头转身出去,却是刚到客厅看着傅之南也拿着外套往外走:这么晚你要去哪儿?
“哦,几个老哥们一起喝点去。”他淡淡的说了句便往外走去了。
凌美却是皱着眉,看傅之南走后立即打电话:跟着他。
戚畅开着车子在前面,后视镜里他的车一直不紧不慢的保持着一点距离跟着她的,没有超过的意思。
而且后来她往酒店拐他的车子还跟着,之后她到了酒店,他的车子才离开。
戚畅看着他的车子走远竟然不由的心里难过,不是失落,是伤心。
他若是下车继续跟着她或者她还会生气,可是现在……
这算不算是一种默默地关心?
她回了楼上,傅潇竟然在她房间门口,戚畅愣住,傅潇也是一怔,像是惊慌,然后朝她走去:你出去了?
“对,去了傅家老宅,你怎么在这里?”
“哦,我经过。”他想了想,嗓子里咔着好多着急的话都咽回去,只垂下眸掩饰住自己紧张的情绪说了几个字。
戚畅看着他那样子不由的怔住,心里像是有些受不住他这样的关心。
“傅潇,别对我太好,不值得。”她突然冲口而出这句话,很轻,很柔,很疼痛。
傅潇抬眸看着她,然后浅浅一笑:只是这阵子发生太多事情,我才这么担心,而且我们之间需要太刻意吗?
“或者吧。”戚畅看着他浅笑的眼神却是说了这三个字。
她觉得,或许他们该刻意一点,他爱她,爱的很深。
她不会在欺骗自己,也不想让傅潇这么深陷下去。
毕竟他们不可能。
就算傅赫跟她离婚了,她真的不会再婚。
傅潇抬眼看着她脸上的疲倦,不自禁的心疼:小畅……
“傅潇,我还不起,我真的还不起。”她不自禁的说出这句话。
“如果我不这么做,我却会寝食难安。”他认真的说出来。
“你说我爱上了傅赫,你怎么还会这么执迷不悟?”
“你爱傅赫跟我对你又有什么关系?”
那一刻戚畅再也说不出别的。
他们都在一意孤行的做着自己内心最想做的事情,他们只是在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她突然低了头,不自禁的笑了一声。
杏眸里闪烁着的泪光,最后都化为最璀璨的流光。
——
辉煌,傅佳安逸订婚宴。
这天光是安家的亲戚就好几十,而且安家大嫂那波人还跟她在璀璨打过一次,戚畅跟傅家人在一起,傅家就是凌美跟傅之南,她跟傅赫,还有傅潇一家,不过傅遥没回来。
安家人跟傅家人打招呼的时候有几个在后面的看着戚畅在傅赫身边站着也忍不住嘀咕:他们不是散了吗?
“谁知道呢?那小贱人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么老实,说不定又用了什么勾魂术把傅总给勾住了。”
戚畅全当没听到,倒是傅赫,隔着几个人冷冷的朝着那边看去。
安逸跟傅佳在前面敬酒,傅佳穿着白色的礼服,头上戴着一个公主王冠,今天也格外的美丽动人。
作为一个女孩子来说,傅佳绝对是无可挑剔的美,但是作为一个人来说,她却是不咋地。
有个以前跟戚畅玩的不错的大姐走到戚畅身后跟戚畅说:这些年不见,畅畅倒是越来越好看了,刚刚我一直都没敢认呢。
戚畅不说话,只是浅浅的笑了下。
过去对她再好的人,也已经成为过往。
在安逸给她玩釜底抽薪的时候,她跟安家便已经势不两立。
只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戚畅一直秉承着这样的态度做事,所以,到目前为止,她还只是针对安逸。
但是却也不喜欢跟其他人多说话了。
傅潇一个人站在角落里看着戚畅在微笑着跟别人打招呼,酒杯里的酒一滴都没少。
只是突然一道凌厉的眼神从远处朝他射去,仿佛一支利箭直接穿刺喉咙。
是那个男人,霸道*不容别人跟他抢的高高在上的男人。
傅潇的父亲也看着自己儿子跟傅赫,总觉得这兄弟俩有一天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打的头破血流,不自禁的犯愁起来。
刘梦出现的时候已经到了跳舞的时间,安逸礼貌的请凌美跳开场舞,凌美在众目睽睽下自然也受宠若惊的模样,穿的是上次戚畅送她的那条上百万的旗袍,跟安逸的银色西装一点都不搭。
不过老少配搭不搭的自然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傅佳便找了傅赫,傅赫自然不推脱,总不能把自己妹妹给别人。
却是在放下酒杯的时候忍不住转头去巡视戚畅的身影,发现她正被几个女人缠着聊天,这才安心的去跟傅佳跳舞。
傅佳忍不住好奇的问:你为什么不跟她离婚?她对你冷冷的,好像没什么感情。
“那你为什么跟安逸结婚?是因为爱,还是因为他曾经是你不喜欢的人的男友?”傅赫淡淡的问了声。
傅佳不由的抬头看傅赫:我当然是爱他。
傅赫觉得这回答很好笑,却只是别开眼看向别处。
舞池里已经人满为患,他寻不到她的身影。
安逸跟凌美跳了一会儿便分开了,自然是要去找自己的娇妻,傅赫看也没看安逸一眼便转头走掉。
傅佳不由的嘟了嘟嘴:这臭脾气,哼。
“怎么了?你哥惹你生气?”安逸搂着她跳下去,问她。
“我永远都猜不透他的心思。”傅佳失望的说了声。
周遭的灯光都很暗,偶尔一个投影在别人的身上。
高大的男人在人群中穿梭着,但是却寻她不得。
“傅总,赏脸一起跳个舞吧。”
而在昏暗的边角,却是很寂静的,很单纯的。
他们轻轻地勾肩搭背,然后回忆着过往。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跳舞吗?”
“嗯,那时候你经常替我挡掉一些公子哥或者秃顶了的老板。”
“一晃眼好像已经很多年了。”
“是啊,这几年,每一天都像是在打仗,你也一定很累吧?”
她突然发现,自己好似从来没问过他,一直是他在关心自己。
“虽然累,但是却是值得。”他温柔的浅笑着,轻轻地勾着她的腰上的手一点都不会乱动。
他从来都是那么中规中矩的,唯一一次越轨亲她,是在她的婚礼前夜。
戚畅不说话,心里却是有些感慨,若是上学那会儿他追她,那么就不会有安逸了吧。
如果那时候她交往的对象是傅潇,说不定未来又是另一个样子,她还是那个不经世事的小女孩。
只是那时候他没追她,现在……
现在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
音乐一直没有停,傅赫对纠缠他的女孩冷冷的一声:滚开。
那个女人才算是不甘心的离开,然后他犀利的眸光却是一直望着那边两个在跳舞的人,人群中他走过去,他们却已经松开彼此,只是却是一起往外走去。
那一刻傅赫的感觉很不好,他几乎第一时间就跟了出去。
露天阳台上傅潇靠在护栏那儿看着趴在护栏上看着楼下的女人温柔的笑着。
“如果一直长不大多好。”她突然感慨了一句,转头看着他笑。
“嗯,如果世界上有后悔药,我一定先拿到你面前。”傅潇玩笑说。
“幸好没有。”戚畅转头,昂着下巴望着夜空中璀璨的星光。
“为什么这么说?”
“不然我岂不是还要再做选择?这几年一直在做选择,身心俱疲啊。”她感慨。
“可是你做的很好。”
“那是因为有你在。”
傅潇温柔的眼神因着那句话朝着她看去,她望着星光的眼神渐渐地收回,却只是平视着远方。
“这几年若不是你一直在我身边,我又怎么那么敢收放自如?”她说着直起身,侧身对着他。
“听你说这些话我好想对你做一件事情。”他寂静的说。
戚畅看他一眼,然后又转头望着远方:千万不要做。
“如果我跟别的女人结婚你会不会难过?”他说。
“会吧,说不定还会嫉妒。”戚畅望着远方笑着说。
女人大都有这样的毛病,对自己好的男生突然对别人好了,你就会心里不舒服,不管爱不爱。
但是再没其他的,因为每个人都要有每个人的生活。
楼梯口黑暗出站着的男人就那么冷冷的站在那里,她竟然会因为傅潇而妒忌。
他转头,良静云正站在楼梯下面,眸光一下子变的敏锐,迈开长腿朝着下面走去。
良静云就站在那里,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望着他。
“你不爱的男人结婚了你会不开心吗?”
“不会。”良静云低声回答。
傅赫便是冷冷的盯着她片刻,之后冷冷的一声:你在这儿干什么?
“找你。”良静云咬了咬唇,还是说出来。
戚畅跟傅潇下楼的时候便看到他跟良静云站在一起,良静云突然抬手拉着他的领带:我不会为了一个不爱我的难过,可是爱而不得我会难过。
戚畅跟傅潇站在远处看着斜对面的那一幕,两个人均是不说话。
戚畅甚至是屏住呼吸的,一双手不自禁的握成拳头。
傅潇看了戚畅一眼也没说话,他大概能明白。
傅赫没动,眼角余光却已经感受到那个女人下来。
突然抬手用力的捏着良静云的腰:走吧。
良静云一怔,随即喜出望外立即一只手抚着他的胸膛跟他离开。
戚畅原本只是斜视着的背影成了正视,只是看不清。
他搂着良静云走了,良静云果然是他的第二个老婆吗?
“你可以追上去。”傅潇说。
而那幽静的楼梯口,她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听着傅潇的话她浅笑了一声:反正结果就是那样,有什么好追的?
之后她便也迈开步子往前走去,傅潇自然也跟着。
后来她回到璀璨将自己丢在花洒下,他会不会跟良静云睡?
是的,她现在最挂心的竟然是这件事。
他会的,他一定会的。
他那么冲动,他那么不可一世。
他肯定会跟良静云睡的。
那自然不是她要的结果,但是,她已经没有资格在管他了,她已经提出离婚。
他可以跟喜欢的女人睡觉,那是他的权利。
她一边这么想,可是心里又委屈到不行,因为她不想承认这一点。
而且如果他真跟良静云好了,那么他们就真的不可能了。
后来她在沙发里喝酒,握着手机好几次都要给他打过去,但是又怕自己他尖锐的言语将她羞辱到体无完肤。
所以这夜她在沙发里喝的晕乎乎的才回了房间。
傅赫签了字,在离婚协议上,她在第二天中午接到律师的电话,傅赫签字了。
只要去趟民政局,他们俩的婚姻关系就解除了。
她坐在办公室里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他给她打电话来。
她连午饭都没去吃,她突然好像动不了,就那么一直等待着,好像是在等待一场审判。
到了下午一点半,她的眸子才看了眼电脑屏幕上,然后看着一直没有响过的手机。
修长的手指将手机拿起来,找到他的号码然后拨过去。
他或许在等着她主动跟他联系,毕竟要离婚的是她,而且经过昨晚,她也实在是不用担心他再对她纠缠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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