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女人掩饰得太好,还是自己把她忘得太干净。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不会告诉我,那个孩子真是你的种?”易司桀看着祁慕寒有些难看的面色,小心谨慎地问道。
“桀少,你帮我好好调查清楚,我,我先回公司一趟。”祁慕寒吁了口气,一边闭上眼睛,跟着起身离开了。
“女人啊女人,真是祸害。”易司桀伸了个懒腰,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生来就是折腾我们这些男人的。”
一路上,祁慕寒的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
若琳回来了,她真的回来了,她还带了个孩子回来,而且还跟老婆有碰过面。
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当初是她先提的分手,现在她又回来,无端地破坏他的生活,她到底想要怎么样?
她有没有和老婆说起过什么,她提出让老婆来帮她照顾孩子,肯定也是别有用心的吧。
一股难言的愤怒忽然间堵上了心口,祁慕寒眸子里是满满的怒意,额头的青筋也跟着跳起来。
他好不容易安宁幸福的婚姻,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他得去找她问个清楚,她这样有意地接近沁雪,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初分手的时候,她把话说得那么绝,说得那么狠,说过有生之年都不会来找他的,那么她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祁慕寒咬了咬牙,准备掉转车头,去找霍焰问个清楚。
车子刚刚拐弯,斜方一辆大货车发出呼地一声长鸣,朝着祁慕寒的车子撞了过来。
祁慕寒连着打方向盘,瞳孔死死地瞪着那辆朝他撞过来的大货车,一股冰冷透凉的寒意蔓延全身,脑海里最后浮现的是太平的那一张如花笑靥。
仁康医院。
太平一路狂奔着冲进了医院,鲜艳俏丽的面庞不复往日的欢悦,面上写满了担忧和紧张。
来往医院的道路上,她只觉得自己好像在通往地狱之门。
每跑一步,太平都觉得自己快要散架了一般。
她刚刚和祁慕寒分开不到一个小时而已,就接到了交通大队说祁慕寒出车祸的消息。
那一刻,太平只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好像要坍塌下来了一般。
祁武亦是紧紧地跟在太平的身后,面色凝重。
进了医院,便见得一些护士忙进忙出,不时有听到病人抢救无效的消息。
“护士,护士,请问一下,刚才建设路发生的那一系列连环车祸的病人在哪里抢救?”太平一边拦住了一名护士,开始询问起来。
“在三楼的右边的病房。”护士看起来亦是非常的忙碌,走得飞快,头也不回地回答着太平的问题。
太平提起脚步便往三楼奔了上去。
刚刚上到楼梯口,便听到病房里有医生的声音响起来:“祁姓病人,心脏刺穿,抢救无效,宣布死亡。”
仿佛是一道晴天霹雳,太平只觉得头晕目眩起来,整个人呆在了那里,身子往后一倒,几乎就要滚下楼去,幸得身后的祁武扶住了太平。
抢救室的病房打开,几名护士推着病床出来了。
病床上,盖着一块白布,边缘还有些许的血迹。
太平摇着头,泪水呼地一下流了出来,快速地奔了上去,围在了病床边,大声地哭喊起来:“老公,老公,老公。”
“这位女士,请你别这样。”已经有护士开始上前阻拦她。
“老公,我要见我的老公,他是我的老公。”太平挣扎着,便要去掀了白布看看祁慕寒,声嘶力竭地喊嚷着。
“李沁雪,你在干嘛?”一声酷酷的男音忽然间飘入了耳畔,依然是那么嚣张,那么不可一世。
太平身子微微一怔,咬了咬唇,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整个人愣在了那里,忽然间没有了转身的勇气。
“对着别人喊老公,你就这么想我死吗?”依然是戏谑调侃的语气,声音那么熟悉,那么霸道。
太平不可置信地转身过来,看到了从病房里走出来的祁慕寒。
头发有些微微的凌乱,额头上有贴了膏药,就那样昂扬笔直地站在走廊里,风采奕奕,容光焕发,即便是受了伤,也依旧是那么贵气逼人,英武非凡。
太平嘤咛了一声,一边用手捂住了嘴,泪水涟涟地看着祁慕寒,深深地吸了口气,飞奔着跑向他,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投入他的怀中。
祁慕寒亦是眉开眼笑,紧紧地拥抱着太平,闭了闭眼,心有余悸地吁了口气,一边拍着太平的肩膀。
“吓死我了,你真是把我吓死了。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听到医生说姓祁的伤者抢救无效死亡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我真的以为那个白布下盖着的人是你。”太平声音哽咽,双眼红肿地看着祁慕寒。
一想起刚才看到医生将死亡的伤者推出病房的情形,她整个人就七上八下起来。
很难想象,如果死去的人真是祁慕寒,她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福大命大,哪有那么容易挂掉。”祁慕寒笑意深深地看着太平,一边刮了刮她的鼻子,“蠢女人,人都没有弄清楚是谁,就乱喊人老公。”
“那我以为是你嘛。”太平撇撇嘴,“我正要准备去吃中饭了,结果就接到了交通大队的电话,说你在建设路发生了严重的车祸,当时我整个人都感觉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好像掉到了冰窖里,整个身体都是凉的,你知道吗?来了医院,看到有这么多的伤患,我能不担心不紧张吗?”
“好了好了,别担心别紧张了,你老公我好好的,就是头上磕破了点皮而已,稍微毁容了,怎样,你会不会嫌弃我?”祁慕寒一边搂着太平,笑得有些孟浪。
“只要你好好地活着,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介意。”太平发自内心地说着。
“真的?”祁慕寒鼻子有些泛酸,心里涌满了感动,一边轻轻地摸着太平的脸,颇有感触地道,“老婆,知道吗?发生车祸的那一瞬间,我真的以为自己就这么完了。可是一想到你还在等着我回去,我就告诉自己不能死。我卯足了全身的力气踩油门,终于避开了被大卡车撞飞的危险。可是其他人就没有我这么幸运了,他们很多都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都来不及跟自己的亲人告别,就那样离开了这个世界。”
“是啊,生命真是无常,谁也没有办法预料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我们要好好珍惜现在相处在一起的时光。
”太平跟着点头,嗯了一声,心满意足地依偎在祁慕寒的怀里。
“我们回家吧,别在这里占地方。”祁慕寒拍拍太平的头,牵着她的手就要离开。
期间,不停地有伤患的家属赶过来,一边哭嚷着让医生救救他们,一边给他们磕头谢恩。
看着这样心酸的一幕,太平的心里非常的难受。
她很庆幸,祁慕寒没有什么大碍,不然的话,她真的觉得自己连活下去的动力和勇气都没有了。
不知不觉,她对这个男人竟然已经有了这么深的感情。
回了家里,太平亲自给祁慕寒包扎上药,却是关怀备至,小心呵护。
“怎样,很痛是不是?都划了这么长一道口子,再往下一点就危险了,差点伤到眼睛。”太平小心翼翼地替祁慕寒上着药,一边关切地询问着。
“在医院的时候很痛,现在不痛了。”祁慕寒摇了摇头。
“怎么会?”太平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我也不是很专业,医生可要比我专业多了。”
“这跟专业无关。”祁慕寒咬了咬唇,目光烁烁地看着太平,“因为你就是我的止痛药。只要见到你,再大的痛苦我都觉得不算什么。”
“油嘴滑舌。”太平切了一声,心里却宛如吃了蜜一般甜腻。
祁慕寒忽然间拉住了太平的手,目光诚挚地看着她:“老婆,你相信我对你的感情吗?”
“嗯。”太平点点头。
“对了,你认识的那个叫什么琳达的,还有和你联系吗?”祁慕寒问道。
“没有呀。”太平摇摇头,“你说让我小心她,我就没有和她有联系了。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祁慕寒强自镇定地说着,“我就是担心她还会再来骚扰你。”
“应该不会了吧,你都对她说了那种话,她肯定不会的。”太平皱了皱眉。
“那你们之前在咖啡馆碰面的时候,都聊了些什么?”祁慕寒继续问道。
“也没有说什么啊,就是聊了些她的一些事情。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刚刚回国,人生地不熟的,觉得有些无助。”太平一脸的平静,回忆起那天琳达和她的谈话起来。
“是吗?”祁慕寒哦了一声,“人生地不熟,那她孩子的父亲呢?还在国外,没有跟她一块回来?”
“不是。孩子的爸爸就在江城。”太平摇了摇头,“不过她说,孩子的父亲不知道自己有个儿子,她也不想去打扰他的生活。其实,我觉得她还蛮可怜的。”
“这世上可怜的人多得去了,同情心不要这么泛滥。”祁慕寒摸摸太平的头,一脸的不以为然。
“我只是站在女人的角度去看这个问题而已。一个女人,独自带着孩子生活,多么不容易。”太平颇有感慨地说着,一边扫了祁慕寒一眼,“你怎么突然又问起她来了?”
“怕你被她骗,你这么蠢,被人卖了都不知道。”祁慕寒戳了太平的额头一下,一副你是个大笨蛋的鄙夷模样瞅着她。
“别把我智商想得那么低行不行?”这个男人要不要这么小看人,她又不是弱智。
“谁让你总跟我不在一个频道。”祁慕寒嘴角噙着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