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给我吧!”
飞机场,叶少庭抱着睡着的夏清走下阶梯,看着一脸严肃的保镖,他眼角满是黑线。
其余的保镖皆是一脸看傻子的眼神看着男保镖。
冷淡的扫了他一眼,叶少庭说道:“不用”。
保镖一脸无辜,他做错什么了吗?他只是觉得少爷抱着人下阶梯不方便而已。
以前的夏清,消瘦的厉害,自从跟叶少庭在一起后,被养胖了不少,加上怀孕的原因,夏清最近比较能吃,虽然看起来依旧不胖,但还是挺重的。
毕竟夏清身高在那儿。
而抱着夏清的叶少庭,非但没感觉到夏清有重的感觉,还觉得她轻飘飘的,顿时眉心皱起,这么瘦可不行,以后得养胖一点。
出了机场,叶少庭一眼看见人群中等待的夏江,他眉心皱起。
夏江一看见叶少庭抱着夏清出来,立刻迎了上去,担心的问:“清儿她”
“没事,她只是睡着了。”叶少庭说话的声音很小。
夏江犹豫着,去美国之前,夏清一直都住在夏家,此刻看叶少庭抱着她,恐怕两人已经和好了。
女儿已经受了那么多罪,夏江当然希望夏清能有一个疼她爱她的男人。
他看得出叶少庭对她的关心,只是想到女儿好不容易原谅他,马上就又要和女儿分开,他不禁有些失落。
夏江眼里的失落叶少庭看在眼里,无论怎么说,他都是夏清的父亲,况且当初那件事,他也是受害者,只不过一直被蒙在鼓里罢了。
“爸,家里方便吗?”
叶少庭沉声问,夏江愣住,不可置信的看着叶少庭,嘴唇有些颤抖:“你叫我什么?”。
夏江双手都颤抖着,叶少庭发现,夏江一次比一次老,几个月前的满头黑发,如今已经两鬓斑白。
叶少庭比谁都清楚,他的清儿,不是不爱这个父亲,而是不敢爱了。
“爸,清儿的东西还在明泉半山的家里,我想先带清儿过去,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方便,方便方便”夏江哽咽着,手足无措的说着,看着女儿毫不设防的睡颜,仿佛看见了她小时候,他眼里闪过一丝柔软。
夏清醒来的时候,屋子里面一个人都没有,看了一眼屋子的装饰,她知道这里是夏家,她从小生活的地方。
她不是在飞机上吗?夏清纳闷。
看来少庭把她带回来的,只不过她很疑惑,少庭怎么会把她带到这里。
穿上鞋子,夏清从二楼下去,一楼客厅里,叶少庭和夏江正在棋桌上下棋,一老一少。
叶少庭穿着白色衬衫,银白色西裤,两边袖口被挽起,他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枚黑色的棋子。
在黑色棋子的映衬下,叶少庭手指显得格外白皙。
而对面的夏江,两鬓斑白,眼角的皱纹比以前深了许多,他同样满脸认真的看着棋牌上的风云变化。
两个人太过认真,以至于夏清走到两人旁边都还没发现,两人都以为是佣人。
看着满脸沧桑的夏江,夏清感觉心里酸酸的,这个父亲,是让她感情最无法理清的对象。
曾经爱他,恨他,最后知道真相,原谅他,却始终无法回到当初,因为在她和夏芊芊之间,她最爱的父亲,选择相信的不是她。
可现在看着他满目沧桑的样子,夏清的心却不可抑制的疼了。
曾经高高在上的父亲,那个无所不能的父亲,那个小时候喜欢让她坐在他肩膀上,扛着她到处玩耍的父亲。
如今已经脸上再也没有睿智的笑容,只有沧桑讨好的笑。
现在在她面前,他甚至会显得有些局促。
夏清突然感觉自己挺自私的,从来都只在乎自己的感受,从来没有想过,这个父亲的处境。
在那一无所知的情形下,他别无办法。
也别无选择,一切的罪过,不应该由他来承担,他心里的痛,或许并不比她少。
更何况,他对她的爱,从来没有变过,既然这样,又何必纠结于过去呢?
或许因为怀了孩子的原因,夏清比较能体会为人父母的感情。
想到这里,夏清笑着叫了一句:“爸”。
清脆的声音,让夏江和叶少庭同时抬起头来,一眼看见笑意盈盈的她,夏江愣住,叶少庭则是温柔一笑:“怎么不多睡会儿?”。
夏清摇了摇头,笑道:“再睡下去,就成小猪了。”
叶少庭反驳:“那么瘦,离小猪还有一段距离。”
夏清“噗嗤”一笑,他还真打算把她变成小猪呢?
夏江在夏清那一声爸中,动作僵硬了许久,自从那件事以后,夏清不是第一次叫夏江爸,却是第一次让他感觉到那种来自亲情的羁绊,就像小时候。
她娇娇脆脆的对着他喊,“爸爸”。
夏江没有表现的多激动,而是低头看着棋盘,那样子像是再认真研究棋盘上的格局,只是那双睿智的双眼里,已经被雾气填满。
夏清坐在叶少庭身边的沙发上,看着对面弓着腰,低垂着头的父亲,她眼角酸涩的厉害。
突然感觉手心被人握住,夏清抬眼,对上叶少庭疼爱的眼神,深情而坚定的眼神,像在告诉她,别怕,有我。
就如她多次惶恐无助的时候,他都会对她说这句话。
夏清回握着叶少庭的手,脸上渗满了笑意。
“爸,我今天会搬过去少庭那儿。”夏清笑着说,语气里全然没有平时的淡然冷静。
夏江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看着这个有些僵硬的动作,夏清眼角更加酸涩的厉害。
夏江抬起头来,不舍的看着夏清:“好,好,好,”他一连说了三个好,眼眶发红:“你们现在还年轻,不要意气用事,有什么事,好好商量,不要随便说离婚,知道吗?”
夏清点头:“嗯,爸,我知道!”
看着叶少庭,夏江说道:“我们清儿年纪小,很多地方不懂的谦让,你要好好疼她,不要让她受委屈,她从小”
夏江想说她从小没受过多少委屈,却突然想到这三年来她受到的委屈,嗓子一下子哽咽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