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有了心爱的老婆和可爱的儿子!”龙长空脸一红低下头去,心中那个难受,压抑多少年无法倾诉的烦恼,就连向自己的父母都无法倾诉的苦衷,一股脑折射到眼角,差一点流出泪来。
“呵呵,有没有看到你的脸有多红啊?说谎话也不会说,我就是搞心理研究的,你根本骗不过我!哪一个有心爱老婆和可爱儿子的男人,会毫不考虑毫不犹豫的跳江救人?在你跳出这护栏的一瞬,也是我身子着水的一瞬,在那一瞬,我把你记在眼底,刻在眼底,恨在心底,永不消失。
在那一瞬,我知道你没有结婚,没有儿子;在那一瞬,我做好了配合你救我的准备,屏住呼吸,拼命拍打上划,好不让自己更快下沉;
在你抓住我头发的那一瞬,我就在心理说:‘就嫁给这个男人了!’现在,你只要说:‘对不起,梅林,我不喜欢你,你走吧!’行啊,大哥,对不起,希望这次你不要救我!”
龙长空心中犹豫不决,回答梅林稍微慢一点,一不留神,梅林猛地转身,果然再次跳下。矫健的身姿,极快的速度,像受过专门训练一样。整个上窜下跳的弧影,像极了一个?号。
这一次不等梅林落到水面,刹那间,印在龙长空眼里的,就像蓝天上,一幅完美的天女散花图。毫不犹豫的跟着跳下。
再次把梅林救出水面的时候,梅林仍然没喝一口水,而且竟然笑着说:“为什么想死都这么难?我自幼喜欢游泳,大三时还代表学校参加过大学生跳水运动赛。所以,我就怕水浅的地方淹不死我,选择跳江,还是淹不死!喂,你趁早现在答应我的求婚,不然,我把衣服脱掉,看你还怎样救我上船?”
“对不起梅林,你这是让我痛苦,我放下了多少年被遗忘的痛苦,又让你给逼了出来:我曾经是一名军人,在一次边防小股作战中,一颗子弹,不偏不倚,打掉了我做男人的资格,所以我不能娶你,那反而是对你更大的伤害!”
梅林毫不犹豫的,伸手就往龙长空那里抹了一把:“对不起,大哥,你救了我的命,我伤了你的心,我更不能活在这个世界了,活着就感觉恶心,你松手,让我沉到水底去吧!带走你的烦恼,也给我自己一个全部的解脱!可能以后你想起从你手里滑脱的一颗生命,你会有无尽的欢乐了!”
“哦,梅林,你太调皮了,这么调皮,怎么会想到投水?这样好玩吗?”龙长空把泪水流到江里。
这时,船员已经扔下数个救生圈。梅林套上救生圈,开始挣扎着向离船更远的地方划去。龙长空也套上救生圈去追梅林。
梅林忽然转过头来,十分严肃地说:“但是,大哥,听你的声音,没有变腔,还是男人的声音,而且,我摸到你还有两颗种子!你绝对还有生育能力,让我为你人工受孕,给你生个孩子吧!然后我离开你!快一点答应我,不然,我放弃救生圈,脱掉衣服,要你再也不能接近我!”
“好,梅林小姐,我答应你,我爱你!哪怕你是一只黄蜂,我也让你折磨我一生!只要你感觉跟着我开心,我愿做你的蜂巢!”龙长空慢慢而小心向梅林靠近。
此刻,船停在江心,甲板上站满了游客,都屏住呼吸,细听他们二人在说些什么?有人甚至四处观看,怀疑有导演在幕后执导,怀疑有摄影师正在拍摄这一组凄美的镜头,可能即将问世一部超级电影!
就这样,龙长空带着一名大厨,也带着‘水中捞妻’,回到等待开业的G市酒店。并给酒店起名——梅林酒店。
为此,梅林曾被她G市城建局当局长的爸爸关在别墅地下室不让出来,龙长空没有去找她,她自己再次跑出来后,果断的和局长爸爸断绝了父女关系。
一年以后,梅林要生了,可是,不巧,因为难产,又因为开始的时候,梅林没有告诉正在为左光耀忙上忙下的龙长空,也因为梅林真的不想活在世上太久,等到龙长空赶到医院时,医生很遗憾的告诉龙长空:“来得太晚了!你来的更晚,我们只能保住了孩子!”
龙长空抱着女儿,到太平间,跪在了梅林的身旁:“梅林,对不起,因为,我不是男人,不能给你爱,所以,很少陪伴你,总感觉,在你身边,对你反而是一种折磨,因为我自己也有同感,总感觉,你在身边,让我更加难堪和痛苦,所以,我选择逃避,甚至远远的逃避!
我救了你,也又害了你!你是该恨我终生!”
还乘坐着他们当年相救相认的那趟客船,龙长空把梅林的骨灰,撒到长江。
龙长空给女儿起名龙梅林,叫惯了后面两个字,也就一直叫梅林!
不管多忙,龙长空舍不得让别人喂孩子,他自己把梅林养大,包括为女儿洗衣服,他就是要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弥补对大梅林缺少关爱的懊悔和心痛!
死者长已矣!
生来缺少母爱的女儿,龙长空再是气恼,从来没舍得哪怕用一根指头轻轻碰碰女儿的头,除非是玩笑的时候。可是,被龙长空娇惯成性的惹祸妖精,竟然遭人绑架?
‘可恶!太可恶了!这些该千刀万剐的!竟然敢绑架我的宝贝女儿?真的活腻了?’龙长空越想越气,越气,车开得越快,当他把车停在A市刁大麻子的公寓门前的路边时,正是子夜11点5分。
刁大麻子公寓三楼的一间窗户,微微透出光亮。
龙长空拨通了刁大麻子公寓的电话。
很久,没人接。再拨,仍没人接。
‘做贼心虚吗?’龙长空在心里骂了一句。
他把车灯熄灭,夜空一片漆黑,眼前伸手不见五指。
‘怎么没有路灯?怪事?难道真的是刁大麻子做贼心虚,今晚要和手下商量事情,怕来来往往的惹人注意,提前弄坏了这一带的路灯?看来我估计的没错了!’龙长空摸索着打开车门,走下车来,他要叫开刁大麻子的门。
当他从花坛一头步上台阶时,忽然,他左脚被绊了一下,弯腰一摸,花坛矮墙根处躺个人,而且闻到一股酒气,难道是谁喝醉了?急忙掏出手机摁亮一照,正是刁大麻子,再看刁大麻子胸前,插着一把匕首,鲜血还在咕嘟咕嘟的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