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下午要回学校去,要准备去找地方实习了,白玉树已经开始忙碌,据白露说,只要她六月拿到毕业证,在参加一次考试,进入市医院当护士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
白玉树本来觉得她年纪还小,还可以去读医学院,将来当一个医生,比护士好得多,但白露担心离开J市之后,会失去杨羽便否决了这个提议。
杨羽送白露到卫校门口的时候,遇到氓哥的女朋友程芳,又和程芳打了招呼,随口聊了几句。
程芳最近对氓哥颇有微词,原因是发现氓哥经常喝得酩酊大醉,向杨羽发了几句牢骚。
杨羽听她发牢骚,连连笑说,回头一定要好好数落氓哥,让他收敛一点,其实却不大以为然,氓哥在外面干的又岂止是喝酒,这段时间可上了不少女生,要是让程芳知道,非家变不可。
他想到氓哥,又不由想到自己,昨晚还去搞了钱晓霞呢,白露知道会不会杀了自己?还有苗姐。
程芳埋怨了一会儿,里面有人叫她,就向杨羽告辞道:“羽哥,有人叫我,我先进去了。”
杨羽笑道:“恩,你进去吧,氓哥那儿我会跟他说的。”
程芳走进去之后,白露凑到杨羽耳边,说道:“现在程芳不在,你老实和我说,氓哥是不是在外面沾花惹草?”
杨羽知道白露和程芳是非常要好的闺蜜,要是告诉了她,那和直接告诉程芳也没什么区别,便道:“氓哥那么老实的人,怎么会在外面沾花惹草?不会,不会!”
白露望向杨羽,问道:“真的?”
杨羽道:“真的,比珍珠还真!我骗你干什么?”
白露道:“氓哥怎么样你不说我也不问,不过,你可别在外面乱来。”
杨羽笑道:“怎么会?我像是在外面乱来的人吗?”
白露之所以一直这么信任杨羽,主要还是杨羽和何倩好的时候,她自己那么苦追杨羽都没得手,因此认定杨羽不会随便在外面乱搞,先前一番话也只是起警示作用,现在听杨羽这么说,便也信了,口中开玩笑道:“那可难说得很,人都是会变的,难保我们羽哥不会被那些花哨的女生迷倒。”
杨羽又连声保证不会,随即说道:“你快进去吧。”
白露低头看了一下手表上时间,说道:“恩,快上课了,我真要进去了。你一定要记好下个月十四我外公的事情,把那天空出来。”
杨羽挥了挥手,笑道:“快进去吧,我不会忘了。”
白露这才往卫校里去了。
杨羽返回车里,开动车子回住处,想到昨晚将赵宣丢下大桥的事情,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了,便拨了一个电话给杨豪询问情况。 шωш▪ ттkan▪ ¢ ○
杨豪在电话中说,赵宣昨晚被扔的地方是一处稻田,虽然到了冬季,还没到种植水稻的季节,田里没什么水,但因为田里地势比较低,经常被水浸泡,全是淤泥,居然没有把他摔死。
那小子虽然没有被摔死,但现在在医院中昏迷不醒,据可靠消息说,那小子以后苏醒过来的机会不大,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而他的卵蛋被杨羽那一脚活活踩废了,以后就算能醒过来,也不能人道了。
杨羽听杨豪的汇报,虽然感到余恨难消,但也知这是最好的结果了,也就无谓再生事,给自己添麻烦,就叮嘱杨豪道:“土匪,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不要再找那小子麻烦了。”
“是,羽哥。”
杨羽挂断电话,将车子开去鸿发烙锅店停好,便一路回住处,心中却想着白露说的话,自己一直住在苗姐家里,车子也经常放鸿发烙锅店,这样一直下去也不是办法,是不是该考虑买房子了?
想着心事,就到了住处外面,远远看见一个人蹲在苗姐家大门外面,那人是个男子,埋着头,看不清楚是谁,但从他脖子上露出的纹身来看,应该是个混社会的。
杨羽想到对方是个混社会的,心中警惕起来,放慢脚步往对方走,口中喝问道:“你是谁,在那儿干什么?”
那人听到杨羽的话,抬起头来,却是张大炳,这段时间不见,他满脸长了胡渣子,面容沧桑得就像突然老了十多岁一样。他一见杨羽,眼中立时闪现喜悦之色,站起来说道:“羽哥,是我!”说着时想走向杨羽,不料才走得一步就差点跌倒,好不狼狈。
这人以前虽然也不算是如何风光的大人物,但也牛逼过,想不到现在竟变成这样,杨羽忍不住升起一丝怜悯之心,说道:“你怎么样?没事吧?”
张大炳抬起头道:“不瞒羽哥,我过得不好,很不好!被废了一只手、一条腿。”说着扬了扬左手,果然被人从手腕斩断,让人触目惊心,又拍了拍腿。
他的腿从外面看完好无损,但杨羽知道多半被挑断了脚筋。
杨羽走到张大炳面前,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变成这样,我也不想。”
张大炳苦笑道:“我来这儿不是想兴师问罪,过去的事情也别提了。”
杨羽道:“那你是来干什么?”说着时已经猜到了他的目的,他现在已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来找自己,无非是为了钱。
果然,张大炳道:“我来这儿是想跟羽哥借点钱,去外地做点小生意。”
杨羽虽然同情他,但还不至于同情到送钱给他花的地步,毕竟他又不是自己人,没什么理由帮他,而且自己又不是开善堂的,若是随便一个人来跟自己借钱自己就借,自己招呼得过来?当下说道:“我这段时间手头也比较紧,你可能要白来一趟了。”
张大炳道:“羽哥,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我当初是受你胁迫,帮你通风报信,才落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杨羽听他的话,忍不住冷笑一声,说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怪我把你害成这样了?”
张大炳看杨羽似要发火,意识到眼前这人可是比无良更加难缠的人物,心头一慌,急忙说道:“不……不是!羽哥,我真的走投无路了,你要是不借我钱,我就要死了。”说着抓住了杨羽的裤脚,不断磕头。
杨羽看他磕头磕得可怜,念及当初他却是因为向自己通报林哥信息,才被新和社发现,一颗心终究还是软了下来,掏出钱包,数了三千块钱出来,丢到地上,说道:“这儿有三千,拿了快滚,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
“谢谢羽哥,谢谢羽哥!”张大炳连声道谢,伸手去捡地上的钱。
杨羽看他捡钱的时候,手臂上有被注射器扎过的伤口,意识到这小子多半是吸毒了,所谓借钱去做小生意只是借口,暗地里摇了摇头,往屋里走去,再不管此人死活。
张大炳捡起地上的钱,欢天喜地的往下去了。
杨羽进了屋,在客厅中抽了一支烟,正想打开电视看一会儿电视,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拿起一看,原是有人给自己发了条短信。
因为平常和人联系都是用电话,很少用短信,杨羽还以为是垃圾短信,便要点开将它删了,但点开之后却见是戴采妮发来的短信。
“羽哥,我们在上体育课,你猜我现在在哪儿?”
杨羽感到好笑,这傻妞,你都说你在上体育课了,除了在操场还能在什么地方?当下拿起手机便打起了字,本想直接说在操场,却又直接说就没什么意思了,于是将打好的几个字删掉,从新打了几个字:“我猜猜啊,嗯,在教学楼的天台上,对不对?”
“哈哈,恭喜你答对了,我就在教学楼天台上,你是怎么猜到的,我还以为你会猜我在操场上呢!”
这下轮到杨羽傻眼了,自己误打误撞竟然猜对了?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又发了一则短信:“要猜到你的位置还不简单?你说在上体育课,肯定就不在操场上,以你的性格,天台的可能性最大。”
“羽哥,我告诉你一个残酷的真相。”
杨羽发短信问道:“什么残酷的真相?”
“其实,我就在操场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