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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九十九章 隔世之思(三更)(感谢星星童鞋的和氏璧,加更!!)
在心里微蹙了蹙眉,沉吟片刻,明思抬首道,“我不知你心中是如何做想,可如果我是你,我不会留在这漩涡当中。”
丹红身形一僵,“你不是我,说来当然轻松。”
明思朝她走近,到了她面前站定轻声,“我不能给你名分,不过你若是想离开,我倒能助你一臂之力。人上人的身份我是不能给你,不过你若是不嫌弃安然平静的日子,却不是不可能。”
丹红定定地看着她,唇抿得极紧。
明思迎着她的眸光,“名分或许能有某些保障,可你应当明白,纵然有了身份,也未必能长久无忧。这世上,只要你在局中,便随时都可能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若能脱身,未必将来不见艳阳天。这北将军府是何情形你或许不清楚,但你看我便应该知晓。纵然是我有身份,有显赫娘家,不是一样有隐患烦扰么?”
丹红的眸光颤了颤,语声也有些发颤,“你为何要帮我?你知不知道我是——”
倏地顿住,闭紧了唇。
明思弯了弯唇,眸光带笑,“我身上的麻烦已经够多,也不在乎差你这一件。”顿了顿,莞尔抬眉,黑亮的眸子霎时生辉惊亮,光彩流转四溢,“相信我,我的胆子比你相信的要大的多。”
丹红呆呆地望着明思,这一刻,这个看似陋颜的女子眼中流光溢彩,自信傲然之中又有俏皮,她竟然觉得她在这一瞬间变了个人。
一点也不丑,甚至在这种自信和魅惑的笑容中,她浑身似有一种极美的夺目光华。
明思看着她,“你可以不信我,也可以信我。这终究是你自己的事儿。我帮你不是滥好心,也许也有点儿——”说着,轻轻一笑摇首,“我同情你,因为我也是女人,我不喜欢被人把控,所以我想帮你。至于你愿不愿意告诉我什么,说实话,我并不是太过在意。你的身份,我如今大约也是有数。从我方才的话中,你应该感觉得出。而且,作为你的身份,想必也不会知道太多。我只需确定你背后的人是我想的那个人就够了。其他我想知道的,你就算是想告诉我,却应该也是无能为力。而我也不能百分百的保证能让你安然脱身,不过呢,凡事不做就一点希望都没,赌上一把,或许赢了,就是赚到。至于孩子,你可以考虑清楚。你若想留下孩子在北将军府,我可以先给了些傍身之资。到时候等你生完孩子,我自然派人接应你。但如今时日尚早,以后的事儿,谁也说不准变化。如果你想将孩子带走,我就早些安排。名分我是给不了,我可以给你一笔银子——”
丹红怔忪地看着明思,目光有些犹疑。
明思抿唇轻轻一笑,“别这样看我——相信我,我真是一个很大方的人。”顿住,垂眸悠然,语声淡淡,“这世上,能用银子解决的事儿还真不是什么难事儿。钱若是能买来快活、安心、自在,那真真是最美好不过了。可惜,却是不能。”
丹红静静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这个女子,心里只觉百般复杂。
慢慢地,她的神情平静了下来,眸光也宁和了。
看了明思一眼,她缓步走到荷池边,在一块石墩上侧坐下来。她的身体微微偏着,目光朝荷池远端望去,一直看过去,看过去,可惜远端的围墙挡住的视线。
丹红唇边绽露了一丝笑意,似飘忽,似怀念,“我老家在东边。我们村子边上就是一个很大很大的湖。每年到了九十月,小孩子就是最高兴的时候。坐着筏子在湖里,湖边是芦苇,湖里是莲叶。莲蓬到处都是,揪一个下来,抠了莲子来吃,又香又脆……可是莲心不能吃,我小时候吃过一回,极苦。可我娘却用莲心熬了水让我们喝,说是清心热,对身子好。我那时总是躲得远远地……”
明思轻轻地叹了口气。
丹红极低极低地笑了笑,转首过来微微一笑,目光宁静平缓,“少夫人,你是一个好人——”停住,淡淡一笑,“你莫怪我疑心重。像我这样的身份,若不小心些,早就不知沦落到何种地步了。再者,我离开家后,还真没遇见过什么好人,所以我原本是不想信你的。可此刻,我信了你了。”
明思看着她笑了笑,丹红缓缓起身,垂眸笑道,“我的身份你大概已经猜到了吧——”正说着,忽地笑容一滞,皱起了眉头。
明思一愣,上前一步,“你怎么了?”
丹红的脸“唰”地发白,忽地身子一僵,抱住了肚子,额上冷汗倏地冒出,“好疼……”
明思心中一惊,正待上前,却见丹红“啊”的一声惨叫,身体一缩,脚步便踉跄朝后,明思大惊,“小心——”
冲了上去,却是迟了,丹红剧痛之下,只是眼前发黑,身体如有刀剜,哪里还能辨清形势,退了一步,脚便踏空,连喊声都未及出口,便落入池中!
“哗啦”一声,水花溅到了扑过去的明思身上。
帽儿和莲花远远看着不对,此刻大惊失色的飞奔过来,见得场景,两人脸色发白,颤声道,“小姐,怎么回事?”
明思哪里来得及同细说,“快去叫人!请大夫来!”
一句说完,便跳下了荷池。
丹红落水之后,身体虽是剧痛,但也本能的挣扎,她自幼生于水乡,也识得水性,可这番腹中剧痛却让她有些失了神智,不辨东西,胡乱划水,却反倒是离池边愈来愈远。
明思划了几步,见她朝池中再使劲儿,便唤道,“你别动!”
两个丫鬟站在池边浑身发颤,竟然呆住,帽儿忽地回神,一推莲花,“快去叫人来!”
莲花吓得脸煞白,闻言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拔腿就跑。
帽儿看着池中翻腾的水花,心如鼓锤,忽地双眼蓦地瞪大,指着池中冒上来的红色,颤颤道,“小姐,血,血……”
明思已经闻到的鼻翼中的血腥味,又加了一股力朝猛烈扑腾的丹红游去。终于到了跟前,明思本想到她身后,从背后挟住她,带她游回岸边。可丹红此刻痛得神智全无,又喝了不少水,挣扎间一手碰到明思的身体,便忽地生出大力,本能的求生欲望让她一把抓住明思抱了上去,凌乱的发丝粘在布满水迹的扭曲面孔上,万分狼狈凄惨,犹在口中惊惧喃喃,“少夫人救我,救我,尚仪要害我,救我……”
明思只愣了一瞬,便被她缠了个八爪鱼,明思一惊,伸手推她,“你冷静些,忍住,我救你。”
丹红哪里还听得见,此刻明思便是救命稻草,手足紧紧地都缠了上来,死死的抱住明思,气力竟然是惊人的大。明思一不留神便被她裹紧,除了一只左手还能划水用力,其他部分都被箍住。可一只手划水如何能支撑两人的重量,眼见两人的身体缓缓下沉,明思深知这样的情形下,只能两败俱伤,心中一颤,咬了咬牙,一掌重重地击在丹红的后颈之上,丹红身体一颤,死命地抱紧了明思,片刻后,才翻了翻白眼,晕了过去。
可是,那手脚却还是如铁钳一般死死的缠住了明思,怎么使劲都扳不开。
碧水冰凉的水慢慢地浸过了明思的口鼻……
筋疲力尽中,她最后的五感,除了周遭令人恐惧的冰凉窒息感,就是帽儿那似隔了帷幕般的撕心裂肺哭喊,“小姐——”
…………
意识在飘荡。
明思发现自己走在那灰色的迷雾中。
而这次却是不同。
周遭的声音清晰了许多,光芒也五彩斑斓了许多。
她愣了愣,忽地听见一阵巨大了轰鸣声,似曾相识。
她朝那个方向走了过去,忽地面前的灰雾散去,在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银色飞鸟——
空客A380?
她怔了怔,这是她一起最喜欢选择的机型。
紧接着,她睁大了眼!
机舱门打开,人流顺着登机车的舷梯下来,她看见一个穿白色衬衫和墨蓝牛仔裤的年轻女子,背着一个小牛皮的背包,出现在人群中。
呆呆地看着,明思心神俱震!
这张脸孔以为自己已经遗忘了,可是此刻见到,却是再清晰熟悉不过。
即便是距离并不近,她也认出,那张平凡的面孔是她上一世看了二十来年的自己!
杨颖琪……
也是她自己。
衬衫、牛仔,甚至那背包,无一不熟悉。
可是这个场景,她却有些陌生。
虽然无数次下机,可她怎么不记得自己在下机时,扶过一个差点摔倒的小女孩?
眼前的一切是那样的真实,就连“她”面上的神情,就算是真的隔了世,她也百分百的断定,那是她自己。
另一个自己。
那个已经很久没有去想过的自己。
不知为何,她的心颤抖起来!
所有的人都看不见她,她好似一个鬼魂,可她分明有自己的思想,有这所有经历过的记忆,甚至她有情绪,也能感知周遭人的一切。
可是,他们都没有看到她。
连“她自己”也没看到她。
她笑容淡淡,扶了那个小女孩后,那个孩子的父母朝她道谢,她也是淡淡颔首,没有说话,便朝前走了。
明思不由自主地跟在了“她”的身后,莫名其妙地只觉得心中似有巨大的、未知的恐惧,从未有过的感觉。
可是,又有一个声音在无声的催促她,让她跟上去。
她跟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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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恍若沉睡(感谢lillian00的和氏璧,加更!!)
这一日的黄昏,北将军府人仰马翻,一团慌乱,府中几乎能动的人都动了起来。
西园离方管家的住处近些,莲花还是思路清晰,先去报了方管家。
方管家惊骇之后,急急地唤了当前两个正在干活儿的老园丁,便朝西园飞跑。
人到了,只见水面一片混乱,中间一块儿,荷叶七零八落,水波高低四荡。
帽儿在水里使劲扑腾,一面呛着水,一只手胡乱抓着,手里在水里拖着什么,眼见已经沉了大半下去。
不待方管家出声,两个老园丁就跳了下去。
秋池来得极快,身后跟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莲花。
两个老园丁已经将人拉到了水面上,秋池面色倏地僵白,云靴一脱,就下了荷池。长臂几划,到了跟前,用力扯开丹红还缠得死紧的手脚,将紧闭双眼的明思拉到了自己身前,颤颤唤了两声,没有应答。
方管家急声道,“将军,快把少夫人带上来,得吐水才成!”
秋池蓦地清明,感觉到明思心跳还好,心里一松,抿紧唇托着明思的头部,游上了岸。
两个老园丁也分别把帽儿和丹红带上了岸。
丹红面色煞白,躺在地上不动弹。
帽儿却有些憨力,虽不懂水性,可凭着一股子气,还是将两人半拉半拽的浮沉了几回。此时虽喝了不少水,但神志却清楚,一上岸,就连滚带爬的朝明思扑来,“小姐!小姐……”
方管家使劲拖住她,“别耽误将军施救!”
帽儿点穴般的定住,浑身**地滴水颤抖,死死地看着秋池用掌心去压明思的胸腹。
忽地一个婆子惊叫起来,“血!出血了!好多血!”
秋池瞟了一眼另外一侧的丹红。转首回来继续推压明思的胸腹。
老婆子不敢吭声了,方管家压低了嗓音,“还不快去看看大夫到了没?”
老婆子惊慌地点了点头,快步去了。
明思的唇角流出了清水,秋池一喜,将她翻身侧过,扶到自己膝盖上,向下控水。
不多时。水流停住。
秋池一把扶起她到怀中,掌心贴着她的脸颊,“明思,明思?”
没有声息。
心里一慌,将手放在她的鼻翼,却是有呼吸,霎时心定。
屈膝起来,俯身将明思抱起,大步朝外行去。
一个老园丁伸手在丹红鼻端一探,抬首惊恐。“管家,没。没气儿了……”
帽儿身子颤了颤,呆愣片刻,目光从丹红身下大团的血迹挪开,吸了口气,朝秋池追去。
方管家面色白了白,忽地顿住,直直地看了一眼。提步过去,俯下身子从丹红腰间抽出一个油纸小包。
看了看,便攥近手心。“先把人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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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彩这夜没有回去,和包不同一起守在静湪院。
包不同和方管家呆在外间,她和帽儿如玉还有秋池一起守在内间。
没有人阖眼。
帽儿不停的掉眼泪,怎么劝都劝不住。到了天亮,两只眼已经肿得像桃子。
蓝彩和如玉眼睛也是红红地,虽是低声劝慰了帽儿,可所有人的心里都是不安。
老大夫说人无事,应该扎一针就能醒来,可是连着扎了三针,明思还是纹丝不动的躺在床上。
秋池铁青了脸拦住大夫的第四针,老大夫只好无奈道,“脉象看来心肺两脉皆无大碍,只这气息却有些断续不正常。老夫也救治过多位落水病患,未曾见过夫人这般情形。如今也不好说,不过按理应是无事的。夫人身子本就寒重,此番气候虽暖,那荷池水下也是阴寒,想必是入了寒湿之气。如今不好断论,只等醒来再看看。”
秋池沉着脸点了点头,到床畔坐下。
这一坐便是天亮。
除了帽儿断续的抽泣声,房中一片低沉的沉寂,连烛花儿的爆裂声都显得十分刺耳。
青丝已被几个丫鬟擦干,此际,流云似的铺在枕侧,烛火中如带了油光般乌墨幽幽。
一宿过去,明思连睫毛都未颤动一下。
若非是看着那宝蓝缎地的芙蓉花绣锦被一直在微微起伏着,大家只怕早已抑不住心房中的一颗心。
帽儿和如玉此刻眼里心里都只在床上的明思身上。
蓝彩在忧心之余,却是心忧还惊。
丹红死了。
在水中的时候,就已经落胎。落下来的,是一个几乎成型的男胎。
丹红是服下了落胎药才落胎的,分量下得极重,加上呛水,她没有能挺得过去。
明思同她落水的时间也差不多,但是明思是有意识的闭气,她却是落水之际就已经痛得神智迷糊。入了水,自然失去了清醒的自保之力。
方管家禀报给秋池时,秋池连表情都没有变化一丝,只是一霎不霎,目光沉沉地看着床上的明思。
方管家只好无语退下。
蓝彩只是心惊。
这药究竟是谁下的?
想着丹红字条上的话,她莫名觉得此事不是她所能想到的那般简单。
明思赴约之前的神情很奇怪,惊愣怔然之后是一种毅然决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肯定了什么……
这府中人口简单,对丹红下手的人会是谁?
蓝彩想不出来。
明思和秋池显然是不会的,唯一她所认知的反派人物是秋老夫人。
可丹红腹中的可是她嫡亲的血脉,她怎么可能会去下手?
如果不是她,又会有谁对丹红这样一个无名无分的女子下手呢?
蓝彩的心沉甸甸的。
她此刻不仅是担心明思的身体,还要担心明思醒来之后,可能出现的狂风暴雨。
方管家说,秋老夫人听到消息后,在秋棠院摔了茶盏,气得差点晕厥。
这样一个机会。秋老夫人定然不会放过明思!
蓝彩深深肯定。
大宅院中,主母处置怀孕妾侍偏房的不在少数,可是谁都不会做到明面儿上来。
可这次,偏是明思过去之后发生的事儿。
而且,当时只有明思和丹红在房中。
如何自圆其说?
明思是定然要走的,可蓝彩清楚明思的性格,她断断不能忍受带着这样的罪名离开。
因为,这样的名声不仅一盆扑向她的污水。甚至对四老爷四夫人,还有整个纳兰侯府的名声,都是有碍的。
何况,如今明思需要的是悄无声息的离开。
北将军府外,还有一个心思难测的太子殿下。
天色发了白,蓝彩挪了挪有些发麻的腿,抬眸朝床边的秋池看去。
整整一个晚上,他宛若雕塑,几乎同床上的明思定格成了一个画面。
蓝彩默然无言。
这两个人,终究是没有缘分的。
天色发了白。很快便拉开了帷幕。
窗外传来鸟儿的鸣唱,却是欢快。
蓝彩轻轻走到窗边。将隔扇窗支开一条缝隙,清新的气息霎时无声息的涌入房中,将房间中的郁滞之气冲淡了些。
如玉拉了拉帽儿,帽儿不肯动,蓝彩朝她安抚低声,“放心,小姐呼吸已经平顺了。定当会吉人天相。你先下去备膳,小姐醒了也好用些。”
帽儿这才咬唇看了看床那边,退下去同如玉一道准备早膳。
待帽儿两人下去。秋池声音轻轻淡淡响起,似询问,又似陈述,“她几时会醒?”
蓝彩垂了垂眸,“我不知,可我知道小姐定然会无事的。”
秋池不再出声。
蓝彩走到一侧,取了铜尺将烛台上的烛火一一灭了。
室内顿时清幽,只片刻,便被清晨的幽蓝气息弥漫包围。
不多时,天色敞亮。
帽儿和如玉端了早膳过过来,蓝彩走到屏风口,“将军守了一夜了,先用些膳吧。”
秋池淡淡道,“不用。”
蓝彩叹气,“将军还是用些吧,也不耽误什么。”
她虽气秋池是非不分,可这一夜下来,心里还是有些软化。
想着明思已经下了决心,断了心思,再看着此刻秋池的满腔痴情,不免惋叹无奈。
虽是扼腕叹息,却只能无言。
她宁愿秋池心思能淡些,可是不由她做主。人的心,连身为主人的自己往往都不能自主自知,何论旁人?
秋池没有理会她。
她心中无奈一叹,让帽儿和如玉将早膳撤到了外间。
两个丫鬟刚刚端着托盘走出去,蓝彩便听见院门“吱呀”一响,紧接着,响起了隐隐细碎的脚步声。
帽儿神色一怔,端着托盘就走到门口,包不同早已看见,低声道,“老夫人来了。”
帽儿滞了滞,将托盘朝桌上一放,转身便朝内走。
蓝彩闻声而出,已经听见了包不同的话,垂了垂眸,便走到内间屏风口,“将军,老夫人来了。”
秋池似一愣,缓缓转身过来,垂了眼睑片刻,丢了一句,站起身子朝外走,“你看着。”
蓝彩颔首,秋池已经走出了内间。
蓝彩走到床头,俯身摸了摸明思的额头,又探了探鼻息,无热,顺畅,霎时安心不少。
这一夜秋池都霸道在床前,除了她们给明思换衣时,他避到了屏风外,其余时间,谁都不敢上前一步。
她也是一直留心着明思的呼吸起伏,才能得些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