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恩衣,你这土猪,周末在家都做些什么啊!很困吗?”
回课室,叫兽还没来,沈恩衣趴在桌上,她原本只打算趴一下的,没想到趴一下变成趴久了。
虽然叫兽没来,但同样作为学生的李千糖已经到了,李千糖见沈恩衣睡觉不干了,他拼了命的扁着嘴拉着沈恩衣的手摇啊摇。
沈恩衣不想醒,不愿醒,怎么能醒呢?
她可是在做美梦呢!她梦见她的心上人去她家,沙成了她家的司机,叫兽成了她家的主管,刘满萤成了厨师――既良树的第二十八代传人杨魔魔的第十三个跟班。
刘哄堂因为长相普通,体积肥大,成了若干服务生中的一枚。
瘦弱的千楚成了园丁,沈恩衣的队友们成了闺蜜。而她沈恩衣是风华绝代的美少女,有永不衰老的容颜,永不忧伤的青春,永不褪色的皇冠,有层层叠叠的礼服,心是珍珠的心。
手是弹钢琴的手,一定要这样,家财万万,法力无边才跟得上自己心上人的脚步。
至于自己的心上人,沈恩衣看不到正面,因为她始终看不清跟她共舞的人。
“是你吗?是你吗?李千糖。”
沈恩衣想告诉他,整个周末,每个周末,甚至在以后的所有周末,她都在厨房和大师们学艺,手被刀切了几处,腕被油烫起了几个大包。
沈恩衣想告诉他:“我做的梦,我梦到自己有钱了,与自己的心上人门当户对了!”
唉,门当户对,爱让人多么虚荣!
沈恩衣想告诉李千糖:“我已经开始在很努力自我建设了,等到我真正的有钱,就能和你谈笑风声,无忧无虑在一起赏晨起和日落了!”
但她能说吗?不!不能!
沈恩衣暗然,谈钱伤感情,她不想和李千糖谈钱,尽管她们还没太多感情。
“不睡了好不好!”李千糖摆出一副沈恩衣,如果你再睡我就要哭的样子。
“大难临头还是火烧眉毛啦。”沈恩衣没好气的说,不知道为什么,至从上次她给他四只个字后,她只要一想到有关爱情的画面,都是血雨腥风,总之没一个好的。
“我流口水了?”沈恩衣问。
“没。”李千糖咯咯的笑,像说假话。
“不许笑!”沈恩衣命令道。
“不笑,你是老大大,你说了算。”他憋着气,笨得好认真。画风突然一转,他一本正经的说:“这次保证比大难临头火烧眉毛还要严重,我先给你看样东西。”
沈恩衣心说坏了,不会又是曹操。
因为这个世界上,就属曹操跑最快了。
还真是曹操,一封蓝色的信就在他手里变了出来。沈恩衣一下子弹了起来,因为太紧张了。她在心里大骂,那个满脸青春豆的学长还真是不达目的誓不为人了。
连李千糖这种一般不到三百不上称的土猪,他都有本事在六十几人的圈子有概率的把信送到对方手上,果真大丈猪一言既出,四马难追,为达目的,不惜把她周围人托个遍。
“那个。”沈恩衣说话都没底气了,因为此信一接,她连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我替你收下的。”李千糖自告奋勇的说!
沈恩衣一脸黑线,咬牙切齿的说:“要我夸你能干吗?”
“夸倒不用,不过可以讲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自以为清白和绝顶聪明的说。
“信口已拆,你不是看了吗?还问我。”
“哦,我是把它当作别人来看的。”李千糖说得轻轻松松。
可沈恩衣这边马上要死人了。
“我可不可以说一下。”
“讲啊。”
“就上星期有个隔壁课的女生到宿舍来找我,两个人说了一点事。”
“知道,信上有写。”李千糖在那笑脸如花,正盛情难却呢,无奈叫兽来了。
但叫兽一节课在讲什么沈恩衣都不知道了,因为她的心全锭在李千糖开的那封旁人给她的信上。
是福是祸,是祸躲不过!沈恩衣想:“李千糖,我们开始吵架吧!”
沈恩衣暗然,最怕两人一念成仇,日子还怎么过。
下课了,尽管心中不平安,但该干嘛还是干嘛去。扫天下太难,就扫课室吧。
“沈恩衣!”李千糖糖跟屁虫的喊她。
“回去,快回去,太多灰。”她用扫把赶他。
李千糖回了,一会儿,他又倒回来,真是千百年来大件事,这土猪连家也不回了。
“你难道不想看看这信上面都写了什么。”他舞着那封信跟沈恩衣笑嘻嘻的拼命。
“不想不想。”
“不后悔。”
“不悔不悔。”
沈恩衣站在低处,李千糖低头的地方,他志在必行的说:“还是看看好了,毕竟是写给你的,不看我今晚会不得睡。”
“怎么就不得睡了?”
“因为我没法再心安理得的回到将来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家里面去!”
李千糖说着把蓝色信封交至沈恩衣手中,他的铁手大力辫开,握住沈恩衣的,浅色的信笺就一跃而上,再次出现在空气的浮尘上。
蓝色生死绝恋的纸签。沈恩衣手脚冰冷,不觉倒抽凉气。同样很好看的字。
“恩衣,读信好,展信乐,从我第一次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在心中暗暗的发誓,你就是我要找的,一生守着的那个人。
你的温柔,美丽,无一不深深地打动我的心,虽然你拒绝我了,但我是不会放弃的。
因为,今时今日,今生今世,能遇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人太不容易,这个世界上,只有被爱的人和所爱的人在一起,才会真正的幸福,快乐。
我会一直给你写信。
祝,青春永驻。木善善。”
“怎样?”李千糖问。
沈恩衣看完了,她叹了口气,说:“给我一个准备吵架的三分钟!”
“呵!多好的事丫。”李千糖冷不丁的笑出声来:“这才证明我的马子有魅力嘛。也证明我李千糖的目光不会差!我的目光呀,是钻石!”
“现在可以回家了吧。”沈恩衣问他。
“可以了。”他说:“等扫完地,我送你吧!”
真是塞翁失马,焉知祸福。因为这封防无可防的信,李千糖第一次同沈恩衣夜中漫步。
“好。”沈恩衣说。
走到桂花树下,李千糖突然停下来,冷不丁捉住沈恩衣犹凝的目,他心事重重的说:“沈恩衣,那个人,他说了但是,虽然你拒绝了他,但他不会放弃,他不放弃,我也不会。”
沈恩衣认识的一个女生,她父母离异,而且是在她还很小很小的时候,大人们就各奔东西了。所以,她说,要恋爱也要等男生追很久很久了才答应,不然就不显真心了。
那个女孩须要的真心,沈恩衣也十分的须要。
所以,沈恩衣问她:“多久才算久呢?”她说:“三五年吧,至少三五年!”
沈恩衣听了直笑道:“别说三五年,真闹心的关系,三五天都过不下去。”
诚然,在许多女生心里,都是有那种因为太好追才不被珍惜的存在与情结。
沈恩衣因此常常后悔,为什么她要给李千糖那四个字而不是“如果到了毕业,你还怎样,我才怎样”的约定呢?
关系嘛,每个人都希望能长长久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