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乔家,你眼看着乔家那位前头出的大小姐,不就是支持的三皇子吗?乔选堂可有说什么?”
沈老太爷冷哼说道:“那又怎么样,那只是她自己的想法。”
乔嫣听到这里不想再听下去,不管接下来要说什么都已经和她没关系,她原来想来听一点实质性的内容,结果却是半个字都没听到。
她随着青蝉和青曼回了院子,忍不住说道:“就这些?可是没什么重要的。”
青蝉神色古怪的摇了摇头,说道:“小姐,如今夫人正在沈老太爷的院子里。”
乔嫣没觉出有什么不对,不说沈老太爷不在,即便在也是做父亲的和女儿说话,那又怎么样?
“可是夫人……夫人在……在沈老太爷的床上。”
乔嫣因为听了一晚上八卦正口渴,倒了一杯茶准备喝,被这一句话刺激的全部喷了出来。
“当真?”
青蝉点头说道:“当真,当时小姐走太快了,奴婢不知道怎么说,小姐就去了沈老太太的院子。”
乔嫣一边用帕子擦着一边想,这还真不能怪青蝉,青蝉和青曼虽然都是暗卫出身,但是到底是两个未经人事的姑娘,这样乱的事情,确实不太好意思说出口。
“那是……等着沈老太爷回去?”
青蝉红着脸点头:“是的,等着。”
乔嫣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良久以后说道:“罢了,就当先不知道吧。等着明日,明日五皇子殿下要来,府里一定会出事的。”
若是她猜的没有错,乔家要收拾她也就是在明日。
第二日一大早,乔冉就被身边的丫环叫起来梳妆打扮,穿上了早就准备好的衣服,戴上早就准备好的头饰,一双雾眼如梦如幻,看的人惊心动魄。
“小姐,您今日真美。”
乔冉笑笑,其实若是论美貌,她自问不是全京城最出众的,但是她的优点就在于这一双眼睛,虽然是雾眼,却可以勾人心魄。
沈艳君走进来,瞧见这样的乔冉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昨晚休息的不太好,这个时候满身都是疲惫,穿着高领的衣服,将整个人裹的严严实实。
乔冉瞧见自己母亲进来,又是这般憔悴的模样,以为沈艳君是又想起了大相国寺的事,未语泪先流。
“母亲,母亲!是做女儿的不好,若是当时女儿和你一起去的话,也许母亲就……:”
丫环在沈艳君进门的第一时间就悄无声息的退出去,这时候屋内只剩下母女两个人。
经过这几日,沈艳君已经想开了,她原本就不是一个太将这方面放在眼里的事,当时出事以后的第一反应,也是会不会影响自己在谋划的事,以及会不会影响自己女儿的将来。
于是当她冷静下来以后,虽然想起那一夜会将乔嫣恨的咬牙启齿,但是终究不会做什么傻事。
她拍了拍乔冉的肩膀,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傻孩子,你应该庆幸当天你不在场,若是当时你也在哪里,母亲才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若是当时乔冉在,中招的可能就是两个人,那乔冉的将来才真是毁了。
乔冉的眼泪依然一个劲的往下掉,她说:“可是母亲,我依然很担心,很担心母亲,我恨乔嫣,对母亲下如此毒手还不算,竟然让人引来沈碧芊!”
沈艳君的眼底闪过一丝狠厉,脸上却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她笑着拍了拍自己女儿的肩膀说道:“无妨,今日就是那乔嫣的死期,我不会让她活过今日的!”
乔嫣起来的比较晚,她昨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忍不住想起前世这段时间的事。
这一想就想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今日起来的就比较晚。
因为不是在乔府所以没有晨昏定省,而乔嫣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沈老太太面前晃荡,所以睡得晚一些也没关系。
乔嫣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边由着青曼和青蝉给自己梳头,青岚则挑选着今日要穿的衣服,一派天真无邪。
“小姐,您看这一身衣服可好?这一身料子是前段时间殿下送来的,咱们出发前铺子刚做好送过来的呢!”
乔嫣睁开眼睛扫了一眼,是上好的苏绣料子,花纹繁复却都是暗纹,一眼看过去不怎么起眼,但是只要视线再停留,就会发现那花纹会随风而变。
“就这件吧。”乔嫣说道,反正是穿在外面的衣服,她不在意。
因为知道这一次来沈家就是场鸿门宴,所以乔嫣已经做好了一切最坏的准备,这些日子里面都是穿着便于行动的衣服,外面再穿一件外套。
好在她身材纤细,即便这么穿也没人看出来。
张妈妈拿着今日要穿在里面的夜行衣进来。
虽然是夜行衣,却不是最常见的黑色,而是一身白色。
张妈妈面色凝重,她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是直觉告诉她一定是大事。
“青蝉,早膳以后,你带着青岚和张妈妈离开沈家,就说我派你们两个人去街上买点东西,我已经让张柏在外面接应,直接将青岚和张妈妈送回去。”
青岚有些不高兴,说:“小姐,到底会出什么事?为什么一出事你就要送我们先走,我和张妈妈是您的累赘吗?”
张妈妈急忙撞了她一下,却也说道:“小姐,若是真有什么事情发生,老奴也是可以帮着挡一阵子的。”
乔嫣想着自己昨晚猜想推算到最后的可能性,摇了摇头说道:“这一次不一样,上一次将你们送走是因为我去归于山庄不方便带着你们,这一次,是你们跟在我的身边会有危险。”
“那我和张妈妈就在这里等着,哪里都不出去。”
乔嫣摇头说道:“没用的,这个院子只怕今日之后,就不存在了。”
张妈妈脸色一变,喊了一声:“小姐!”
乔嫣伸手摸了摸眼前木质的梳妆台,想了想还是将真相告知。
“这个院子和屋子的所有地方,已经被人涂上了松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