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选堂一愣,倒吸一口气,后退一步,口中冷笑:“原来是为了这个?”
沈艳君冷笑,她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将离家以来的这段时间打听的清清楚楚,自然包括乔嫣是如何三两句话就忽悠的乔选堂直接发卖了她大半亲信的事。
这件事她是怎么都不会善罢甘休的,乔嫣那边她会好好收拾她,乔选堂这里,她也要让这个男人明白,内宅是女人的天下!
乔家的内宅,是她的天下!
“自然,这些年来我替夫君将整个内宅打理的好好的,谁想到陪老夫人出去上香一次而已,回来竟然我已经不算家里的当家主母了?”
虽然沈艳君和乔选堂成亲多年,但是两个人之间说情谊并没有多浓,相反这几年随着乔选堂的官位越来越高,两个人的关系也是一天紧张过一天。
乔选堂的脸色不好看,他何尝没有听出沈艳君话里话外讽刺的意思,两个人这么多年来一直有默契,一个负责做官一个负责内宅,互相不干涉,他前几日的行为确实破坏了这个平衡。
可那又怎么样?他想起乔嫣前两日对他说的话,他才是乔家的家主,他才是乔家的主心骨,发卖几个奴才的事,难道还得经过一个内宅妇人的同意?
想到这里他冷哼一声,端着声音说道:“内宅的事我不管,难不成我一个堂堂老爷,连发卖几个看不顺眼的下人都不行?”
虽然话听着似乎很倨傲,但是其实内里的口气已经松了不少。
“自然是可以的,您毕竟都已经是副丞相了,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就一步之遥,想来等如今的老丞相退下来以后,您自然就会接任他的位置,就是不知道到时候这乔家,是不是还是我沈艳君的天下?”
乔选堂皱眉,忍不住问:“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又何时有过休妻的想法?”
沈艳君冷笑:“你倒是一直想休了我,好给外面那个贱人让路,可惜你一直离不开外面沈家的钱,所以只好看着我坐在这个位置上十几年。”
乔选堂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这一点是他这些年来最不愿意提及的事,乔家到他手上的时候已经败落,事实上当初的他之所以愿意娶沈艳君这样一个商户之女,也是看着人家家里有钱。
“你们沈家虽然给了乔家不少的资助,但是这些年我也给了你们不少的好处,你休想那这一点来要挟我!”
“要挟?这怎么能算要挟?”沈艳君的声音有些发飘,既然已经和乔玄堂撕破脸,她也不建议把话说的更难听一些。
“这些年若是没有我们沈家,乔家早就败落的祖宅都要当出去了,乔选堂你怕是忘了乔家都穷成什么样了?”
乔选堂的脸如同被打了一巴掌满脸通红,当年戚继氏怀胎七月,乔家被陷害需要拿出一大笔银子,但是捉襟见肘的乔家哪里拿的出来?
当时有人和他提出京基沈家是巨富,家里还有一个女儿长的美若天仙,他走投无路只好去沈家一趟,之前也没想过要娶沈家的女儿,只想着借钱应付局势,谁知道就是那一天经过花园之时,遇见了沈艳君落水!
就是明珠那日口中说的落水!
乔选堂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去,其实那日之后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总觉得不会是真的,自己去借钱是临时起意,那之前他和沈家一点关系都没有,沈艳君怎么的敢那么大胆?
“我承认当年若不是有你娘家支持,那笔银子我很难筹到,但是若不是有我这些年来明里暗里的帮助,你们沈家能够将生意做到京城,能够在京城站稳脚跟,做梦!”
沈艳君笑,笑容里面都是鄙夷:“是啊,若是没有你这个副丞相的支持,我们沈家的生意是很难在京城站稳脚跟,但是我要警告你乔选堂,我们沈家既然能送你上去当副丞相,也能送别人上去当丞相,你不要太放肆!说到底,你不过是我们沈家用银子选出来的!”
“放肆!”乔选堂说道,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狂妄之言,狂妄之言!你……沈艳君,所以你承认当初是你设计于我?”
沈艳君轻笑:“承认又怎么样,乔家上下一门孬种,一门夯货,我不是不知道这些的年你有想办法自己做生意,但是做什么赔什么,你想着抛开沈家自己赚钱,自己想办法做上丞相之位,做梦!你注定是我们沈家养的一条狗!我们让你上你就能上,我们不让你上,随时能将你打回原形!”
“你……你……”乔选堂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手不停的指着沈艳君。
沈艳君冷哼一声,看着门口,就等着乔老夫人和明珠赶紧来。
“若不是为了沈家,为了冉儿,我早就和你和离了,你以为我在乎的是你乔选堂,是你的丞相之位,你错了,我们沈家根本只是选你做个踏板,目的就是将沈家送上更高的位置!”
乔选堂被羞辱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眼前发黑。
沈艳君还欲再说几句,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见一个声音传进来。
“母亲这话说的,我父亲没有你沈家的银子能不能做上副丞相之位由不得你说的算,看中我父亲的是圣上,不是你们沈家!”
一个清澈的声音传进来,随后是乔嫣缓缓走进来,脸上微微带着笑意,但是说出来的话里面却满是威胁。
“女儿不孝,站在外面听了墙角,只是母亲的话实在大不敬,还是不要再说了。副丞相之位,是圣上给的,是天子赏的,可和你们沈家没有关系。没错,沈家对于乔家是有大恩,但是若说没有沈家的钱,父亲就不会是丞相,这话里的意思,不就是说沈家用钱贿赂了皇帝?”
沈艳君脸色一变,她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强调沈家这些年在乔选堂身上砸了不少的钱!
“谁容许你半夜闯进我的院子,还站在外面听我们说话,你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