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长公主府就放出消息,说是今日允许各位世家小姐上前表演,但是这个消息放的也很讲究,我母亲曾经悄悄找人查过,也不是所有人都知的。”
赵玉卿悄悄的和乔嫣说。
乔嫣垂下眼睑,想着萧揽炔让他办的事,那一幅画虽然画的是她的样子,但是其实答案就在那副画上面。
她这两天有仔细去想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原来的猜测是对的。
“长公主之所以会那么做,其实还不是为了五皇子殿下。那一日我的好妹妹给他献舞,引得半个京城风言风语。
长公主现在就是要用这个方式告诉所有人,别说是一个乔家二小姐,就算是整个京城的小姐排着队给五皇子献舞,他也当的起。”
赵玉卿诧异不已,她没有想那么远,又或者说她想的是另外一面。
“我听母亲说,宫里觉得几位皇子年纪大了,到时候给几位皇子选皇子妃,我只以为皇上是将这件事托给了长公主办!”
乔嫣笑:“自然也是有这一点在,但是若单纯为了这一点,又怎么会那么光明正大让上前献艺呢。
毕竟选皇子妃又不是选舞姬,讲究的是门当户对端庄秀丽。
你瞧瞧如今上去献艺的,都是谁家,这些小姐,不管以后是不是和皇家有缘,至少做不得高位,做不得正妃了。”
赵玉卿倒吸一口凉气,良久以后缓缓吐出来说道:“你这一分析,我才明白为什么我母亲让我今日千万不要出头,这事……”
“这只是一方面,其他考虑还是有的,你不要多想,如今对你来说最重要的,反而是心思别被人猜透。“
乔嫣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又接着说道。
“我知你不信我说的,也知你将心思瞒了那么多年,就是知道自己和封玄奕不可能,所以我也不劝你,你自己想吧。”
赵玉卿浑身颤抖,她的出身虽然足够高,但是高不过昭和公主,若是让宫里知道她和昭和公主抢人,只怕自己的母亲都会受到牵连。
更何况从小到大那么多年,封玄奕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
乔嫣也不多说,找了借口走开让赵玉卿安静一下。
她往长廊外走,花园里面景色很美,只是因为众人都在里面欣赏舞蹈,竟然没有注意到外面的景色。
“可惜了!”她忍不住说道,也不知道是在说这个景色,还是在说赵玉卿。
“乔小姐何出此言?这满园的美景,从来都不是为了某人而开,而是为了自己。”
乔嫣惊讶望过去,发现是晋王萧云卓,顿时有些惊讶。
晋王萧云卓,父亲是先帝最小的弟弟,死后由自己唯一的儿子萧云卓继承了晋王之位。
虽然依然属于皇族,地位尊贵,但因为已经没有了争夺皇位的可能,所以日子过的比寻常人要自在很多。
乔嫣凝眉想了想,晋王好像前世一年后死于毒,至于是谁下的毒手她没有印象,毕竟晋王是真正的闲散王爷,他的死不会引发太大的格局变动。
而她之所以对这个人会有印象,是因为萧云卓是三皇子萧揽炔的好友。
又或者说两个人都是京城有名的逍遥人。
一个是逍遥皇子,一个是逍遥王爷,外界甚至有传言说,三皇子就是将来的晋王,最多也就被封个王爷,然后在京城一辈子。
乔嫣低声对着萧云卓施礼,萧云卓摆手,瞧着站在眼前的少女。他和萧揽炔虽然辈分不同,但是年龄相仿,听说自己的大侄子似乎有了心上人,忍不住过来瞧一眼,这一眼,惊为天人。
乔嫣不是那种一眼就能让你记住的女子,相反,乔嫣是那种耐看。
而且需要多接触才能明白其中的美的女子,她的表面和一般世家小姐没有区别,温柔娴静,甚至若是不注意观察,都会漏掉她偶尔眼中闪过的光芒。
当然她也很美,那种属于江南女子的美,这个美不惊心动魄,却又会在不经意之间,散发自己夺目的光彩。
她就像一颗蒙尘的珍珠,需要你仔细的辨别,需要你耐心的光彩,需要你努力的打磨,最后才能发现她内里的真正的美。
“王爷您怎么会在这里?”乔嫣说的不卑不亢,没有一点低人一等的感觉,反而像是两个老友之间在聊天。
萧云卓的眼里透着点光芒:“来的晚,驸马那边这会都还被昭和缠着呢,一定要他将封玄奕交出来。”
乔嫣神色一顿,随后笑了:“那王爷您快进去吧,里面歌舞升平,最是好时候。”
萧云卓也不揭穿乔嫣,微微点头,大步进去了。
“就说我觉得屋内闷热,头伤复发,需要出来透气,让人在那边的凉亭上摆上瓜果点心。”
乔嫣远远的对着背影施礼,算是谢过萧云卓的提醒,这边对青岚说道。
青岚应声去了,乔嫣自己缓缓的走到亭子边坐下来,打量这个角度正好,可以避开那边来的人群,却也不会挡住自己要等待的人。
不一会儿,青曼就悄悄过来了。
“小姐,我发现表小姐宴会一宣布开始就走开了,先是在花园里面转了一圈,然后又说自己身子不舒服,让人伺候着在客房休息。”
乔嫣轻笑,沈碧芊倒是一个无所畏惧的,放着那么多大佛不抱,自己竟然找个地方休息,实在是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那夫人呢?”
“夫人那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是一只吩咐人准备好,等会儿要二小姐的上场。”
乔嫣轻笑,沈艳君这是还不死心,还想着让乔冉上场吗?
长公主几乎已经是如此明晃晃的心思,几乎已经一巴掌一巴掌打在乔家的脸上,难道沈艳君一点都看不出来吗?
不,不可能,沈艳君如此精明的人,在场那么多人都看出来了,她没道理看不出来,那就只能理解为她已经不管不顾孤注一掷了。
乔嫣心里冷笑,但愿五皇子对乔冉确实有那么深的情谊,深到即便长公主那么为他筹谋,他都不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