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爹。”林凤溪在这一刻,才深刻的体会到,那种血浓于水的感情,那种与生俱来的……跟血脉有关系的牵连。
这种感觉,就像是冥冥之中已经注定,而她,也只在俞子归和夜如风身上体会到过这种感情,对林家人,则是完全没有。
她把林小宝和林小山当做亲人,但那种亲情的感觉是长久相处而来积攒的情绪,而不是像他们这种,是属于骨血中的,不可磨灭的感情。
这不是林凤溪第一次叫他爹,但这一次,俞子归却觉得很感动,因为在林凤溪生命最脆弱最艰难的时候,她能想到他这个爹,那说明,他在林凤溪的心中,还是有分量的,而林凤溪,也是真的在意他的。
这么想着,俞子归便觉得整颗心都暖了。
而心中的想法也更加坚定了,他一定会保护好他的女儿,还有他女儿的孩子的。
林凤溪看着俞子归,虽然有些虚弱,但她笑了,笑的很开心,笑容也很真挚。
是啊,这是她的父亲,夜如风是她哥哥,这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这两个人带给她的快乐,是最多的,也是最让她觉得幸福的。
当然,还有慕容懿。
她,是个幸运的人。
那边林小山还没醒,这边林凤溪又出了事,整个悠然居简直一团乱。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些事情之所以发生,幕后黑手都是张氏,所有人对张氏的态度都是一样的。
嗯,必须要严惩,必须要重罚。
但,惩罚不是关键,现在的首要关键是救人。
夜如风速度很快,不到一刻钟,便已经将大夫给带了过来,而好在有俞子归在,虽然他并不擅长妇科,但医者嘛,很多东西都是想通的,所以他先给林凤溪护住了心脉,也帮助孩子护住了心脉,好在俞子归行动及时,医者来了之后,倒是感到大兴。
“还好还好,虽然出了血,但孩子护住了,不过胎相并不稳,所以还是要卧床休息,不能随意走动,安胎药也要一直吃,吃到不再出血我再来为夫人检查。”
大夫来的时候,林凤溪的血已经止住了,所以这应该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林凤溪一颗心总算彻底放了下来,放了心之后,便无所顾虑,直接睡了过去。
而慕容懿还有夜如风以及俞子归则都是出了卧室,来到了外面。
“你打算如何处理张氏?”俞子归看着慕容懿,低声询问。
“爹,这事你就别管了。”夜如风怕俞子归心软,便率先说道。
俞子归倒是没想管这事,只是想给他们提个醒,“我觉得这事你们还是得问问溪儿的意见,若是溪儿看在两个孩子的面子上,或许会给她再留个情面,你们俩也别太过分,给点教训先,其他的,再说吧。”
“溪儿现在不能过多操劳,这事,我会看着办的,爹,您也辛苦了,先去休息吧。”慕容懿想到刚才林凤溪直接称呼俞子归为爹,便也不叫他俞先生了,而是换了称呼。
“行吧,由着你们吧。”俞子归也不想放纵,毕竟,张氏伤害的是他的女儿,所以,虽然他不插手,但这是,他相信慕容懿和夜如风也不会放纵张氏的。
这厢闹出这么大的事,幸而林凤溪的孩子抱住了。
而另一边,京城之中,也正在经历巨大的变革。
连芜昏迷了五天后,总算醒了过来,而连家因为找不到连芜,几乎将整个京城给翻了个遍,但宗溟若是不想让他们找到人,那他们不论如何都是找不到人的。
宗溟的宅子在城东,位置很隐蔽,也很安全。
房间里,宗溟坐在床边,连芜也躺在架子床上。
架子床边上有繁复的花纹,呈棕铜色,屋内的装饰虽然低调但处处彰显品质奢华。
至少在连芜看来,这床上的用品就是最好的。
但若是她出门瞧上那么一眼便会发现,这屋子内部虽然修饰的很是华丽,但屋外瞧着,却不过普通尔尔。
“大叔,我睡了很久吗?”连芜想坐起来,这样躺着可真难受,她能明显感觉出自己身体上的僵硬。
连芜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的关节,可惜动作太艰难,连动动手抬抬胳膊做起来好像都觉得很困难一样。
宗溟见她这般,便立刻靠过去,大手托着她的身体,将她扶着坐了起来,而后又给她身下塞了个大的靠枕,因为天气越发冷了,便又将被子拉高一些,刚好可以盖到腋下。
“嗯,你睡了五日了。”整整五天,他连眼都不敢合,生怕,生怕……
“你身体刚好,不要乱动,慢慢恢复,会好的,没事的。”宗溟放软了声音,虽然在这件事情上,他是真的恼火了,但一方面是火连家人,另一方面却是恼火自己。
若那日他没有逼她,没有跟她生气,那他一定会多关心她一点,一定不会让她受到这样大的伤害才对啊。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事情已经发生了。
想到五日前的那一幕,宗溟依然觉得胆寒,哪怕现在明知道她就在自己眼前,完好无损的就在自己眼前,他依然觉得心底惊慌。
“五日?”连芜揉了揉自己的头,顿觉脑袋里闷闷的,心口也是闷闷的,很难受的感觉,好像呼吸都不怎么顺畅,她有些茫然,一片清澈的瞳仁深处全都是不解与疑惑,“我怎么会昏迷啊,大叔,发生什么事情了?”
连芜问的小心翼翼,而后又悄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才继续问宗溟,“大叔,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这里是我们在京城的秘密分部,很安全,不会有人找得到你的,放心吧。”宗溟以为她是在担心之前的事情,也担心连家人,所以便这么说,想要宽慰她的心。
但连芜眼底更多了几分疑问,“我们怎么会在京城啊,是良邑国的京都吗,我们不是在北牧城吗?”
连芜这话,让宗溟都惊呆了,他下意识的就抬手摸了摸连芜的额头,见不烫,这才有疑惑不解的看着连芜,轻声问她,“你忘了,这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