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其镗不想苏政华跟百姓产生嫌隙,便耐着性子给他们讲解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百姓们大多没有念过书,思想又比较的迂腐守旧,苏政华连解释都给免了。反正他是王爷他最大,让他们哀嚎去,就算他解释了,他觉得这些人也不一定能听的懂啊。
除了开凿河道,最难的工程要数这修筑堤坝。因为堤坝的修筑要面临着这里最大也最危险的江河——漯河。
漯河是需要开道修筑的,但是这里面的水量实在太大,一不小心或者一遇上下雨的话,这里就会被水冲散,人们的生命财产安全就会受到威胁。
当然,现在的时间说紧张不紧张,说不紧张也紧张,苏政华根本就腾不出来这精力现在就去修筑在漯河之上的堤坝。
苏政华现在是在杭州带领着大家治水,而其他的各个州县就需要当地的官员自己去实行。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做出一个示范来,先将杭州做出一个样子,再让其他的地方跟着一起做。
百姓很快就在苏政华的带领之下行动起来。他们还能说什么呢?王爷和王妃都亲自上阵指挥了,他们哪有什么窝在一旁看着的道理?到底这家园还是他们自己的。
战其镗帮着苏政华处理些一些来自民间的质疑声,这里治河道的事情才刚刚开始,就有的人开始不安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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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之地物种多,本来富人也多。现在他们虽受灾,穷人很穷,富人家中还是有些老底的。苏政华让他贡献出自己食粮的举动引起了他们的不瞒,这里的东西都是他们的,没有要交出来的道理。
战其镗本觉得,你不交就不交吧,少了你那点儿粮食这里的人也饿不死的。但是这次开凿河道苏政华是下了一个死命令的,所有能活动的成年男子均要前来帮忙。
这其中有一个地主就不满意了,地主的姓商,叫什么战其镗没有兴趣知道。商地主家中只有一根独苗儿,在水患的时候受了一点儿,可把他心疼的要死。
这次征用百姓去劳作,官衙里的人看他儿子生龙活虎的,就把他的名字给记上了,要他准时前来帮忙。
商地主以前是知道的,这水是种凶猛的东西,不知道淹死了多少人,他和她妻子就只有这一个男儿,死活都不愿意让儿子来干这种事情。
换言之,他儿子是金贵的,这种事情他们不参与。
可是苏政华的命令已经下下来了,这里所有的人都是不能例外的,不能因为他儿子金贵就不来了,如今谁的命不是一样呢?可是地主态度坚决,官差没好,只好将这件事情通报给了战其镗。
哟呵!战其镗一听,觉得那商地主还狠硬气,她都不敢随便不听苏政华的命令的,他竟然敢不听。
其实对于商地主不愿意自己儿子来劳作的这件事情战其镗能够理解,但问题是,如果她放过了他儿子,那么就会有更多舍不得自己孩儿的借着这个由头来推脱。
她可不能让这一颗耗子屎坏了一锅粥,而且他要是不服命令,那岂不是明摆着反抗苏政华,又让苏政华的威信往哪里放?
这样一想之下,战其镗就觉得那个商地主做的有些过分了。不能因为溺爱儿子就产生这种反抗的情绪,坐享其成的事情,她还想呢,可是哪儿有人会主动给她弄好?
“王妃,我们要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王爷?”衙役有些为难,出了这样的事情,到底也是因为他们办事不利。
“不必!”战其镗手一挥,“他们人在哪儿,带我过去就行。”
什么事情都要苏政华来处理的话,那他还养着这些人干嘛。放着好看吗?
杭州之地被洪水冲毁的房屋不少,那商地主家的房屋也不例外,如今他也住在搭建的那茅草屋里。唯一不同的是,商地主家的这茅草屋显然比别处的都要大,外观也是宏观大气的。
据江澜说,这商地主目前在准备在这次的事情过了之后重新修建他的宅子。
战其镗想,住惯了舒适地方的人,习惯了尊贵的人,就算身在困境,也是想着比寻常人活的好一点儿的。
战其镗这次来,跟流氓打架似的,身后带了杭州府衙中一票衙役,大多都是她原先从李仁那里弄来的。
说到李仁,他在死后很多的部下都跟随了苏政华,除了那些跟着他们犯过错的人之外,另外的这些人大多如同江澜一般,都是仗义之人。跟着李仁,不过都是因为生活所迫或者是因为一些迫不得已的原因。
商地主是一个矮矮的,略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一看就是那种喜欢压榨人的人精。因为上次水灾淹没他很多的田地和财产,他在慌乱中为了能多留住一些自己的财产,弄伤了自己的一条腿。
现在他站在门口,拄着一根手杖,老远的看着战其镗过来,第一个反应就是要将他的门给关上。
可是战其镗都已经看上他,这种做法显然是有些可笑的。商地主退到门后面,又将一颗脑袋给伸了出来,脸上的表情纠结又为难。
战其镗的生性向来都是洒脱自然,见商地主那样的反应心中觉得有点儿好笑。她大嗤拉嗤的走到商地主家门口,没经过商地主的同意就直接进到了他的家,找了一方木椅坐下,二郎腿一翘,战其镗问他,“你儿子呢?”
战其镗说话之时,屋外跟着她一起来的一群人分别已经自动的列成了两列,活像两排前来索命的阎罗,只有江澜一个人跟在战其镗的身后。他不知道从哪儿弄出来了一杯茶递给她,让战其镗一更加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来找茬儿的流氓。
商地主战战兢兢,已经被这阵势给吓的腿软了,跪下来道,“还请王妃赎罪,小二病重在床,无法下地接见王妃。”
战其镗见商地主的腿是真的极其的不方便,她给江澜使了一个眼色,江澜会意,上前去将商地主给扶起来。
“你的腿脚既然不方便,就不用跟我家王妃行礼了。”
商地主还是不敢造次,战其镗道,“叫你起来你就起来,这里又不是京城,哪儿来的这么多俗礼。”
说着她又吩咐江澜,给商地主搬来了一把椅子让他坐下。
战其镗接着说道,“其
实你这儿的情况我已经大致了解过了,你不愿意让你儿子参加劳作,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她直接忽视了商地主的那句小二卧病在床,但是她不觉得就只是为了逃避一个责任就可以编出这样的谎话来。
“我可以保证你儿子的安全,但是你儿子必须跟着大家伙儿一起去。什么病重的理由都不要给我来了,我不想听。若是你实在坚持这个理由不去,我倒是不介意让殷大夫亲自过来给他诊治诊治。”
战其镗不想跟他在这儿这么多的弯弯绕绕,双眼看着他道,“但是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若是他被诊出无事的话,你这犯的可就是欺上之罪,你可担待的起?”
她的声音里已经含带了几分正色威严之起。战家之人素来都是随性自然的,但是因为是军人,那身上自然而然的也带了股子压迫人的肃气。
商地主坐在战其镗的对面,却感觉自己如坐针毡一般,“王妃,小老儿其实……”
他的面色很急,话还未说完,里屋一个妇人就扑到了战其镗的面前,哭声悲天抢地,“王妃,我跟老爷如今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他可是我们手心里的宝,他连媳妇都还没来得及娶,王妃,求你放过他吧。”
这妇人的嗓音大的惊人,脸上的表情悲痛到了极点。战其镗挠了挠自己耳朵,无语道,“大娘,我这又不是要送你儿子上刑场,你用的着如此激动吗?”
那大娘是真的激动,“刑场?王妃让他去那种地方,跟上刑场有什么区别?王妃还是行行好,放过我儿吧。”
战其镗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她宁愿跟一个干脆的人真刀真枪的干一架,也受不了一个妇人用这种泼辣的态度在她面前无理取闹。
“我说过,我会保证你儿子的安全。我不想跟你们多说废话,现在王爷的命令已经下来了,你们要是抗旨,就按杀头罪论处。”
战其镗指了指外面的一排排人,“反正他们今天都已经来了,正好将你们都带回去,要怎么做,你们自己选择吧。”
说完之后战其镗就起身,她真是觉得头痛,一刻钟都不想在这里逗留了。
战其镗的态度如此的冷漠,这可吓坏了那商地主和他家夫人。那妇人害怕的望向屋外的一群人,心里吓的没底。
其实战其镗心里清楚的很,这些人就应该用点儿强硬的手段,否则他们都不知道什么叫做不见棺材不落泪。
然后就在她打定主意这两个人一定会把他们儿子送出去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被吓到的妇人直接冲了院坝之中,坐在地上用她那逆天的嗓音高声呼喊,“来人啊,快看啊,我们的正南王妃欺负人了。”
这里的房屋修建的本来就十分的集中,战其镗过来的时候已经吸引了一部分的主意,现在这妇人这样一闹,过来看热闹的人是越来越多,很多就将他们给团团围住。
战其镗成了中心的焦点,与她一同成为焦点的,还在坐在地上死拉着她不放的妇人。
战其镗真想一脚踹翻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