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醒悟

玫瑰和舒宁扶着偌瑶急急忙忙的往东郊走,“瑰姐,舒宁,看到小方了没有?”偌瑶急得连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还没有”玫瑰和舒宁不住地四处张望。

“大家去哪呀?”忽然,蛇妖忽然出现在三人面前。

“啊,蛇妖”玫瑰和舒宁惊呼。

“蛇妖?”偌瑶看不见,只能惊问道,“真的是蛇妖,小方在哪,你快告诉我小方在哪?”

“那个臭道士在哪?哈哈哈,我现在就带你过去,有了你这个丫头,毛小方还不束手就擒。”蛇妖得意的叫道。

“糟了,我们中计了。”玫瑰低声道。

“这么说小方他没事。”偌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她开心的呼出一口气。

“他没事,你就有事了。”蛇妖阴森的看着偌瑶,从口中吐出一团烟雾,瞬间,偌瑶三人便被包围在烟雾中,谁也看不见谁。“偌瑶,舒宁,你们在哪?”玫瑰在雾中摸索着,惊慌的叫喊。

“瑰姐,瑰姐”偌瑶和舒宁听到了玫瑰的声音,也不断的摸索。

这时,蛇妖在烟雾中抓到了偌瑶,飞身而去。蛇妖一走,烟雾就散了。玫瑰和舒宁都见到了彼此,玫瑰叫道:“偌瑶呢?”

“啊,偌瑶”舒宁四处看着,心里担心。

“完了,一定是让蛇妖抓走了。”玫瑰想起毛小方早上的托付,心里不禁慌了,“惨了,怎么跟臭道士交代。”

毛小方此时正在和舍青打斗,舍青已经被毛小方等人打的几乎就快没有招架之力了。这时,蛇妖拽着偌瑶,站在高高的岩上对毛小方叫道:“臭道士,你住手,赶快让我们夫人走,不然我就杀了这个丫头。”

毛小方等人沿着声音看去,只见偌瑶被蛇妖挟制着,摇摇晃晃的站在岩上。

“偌瑶”毛小方大惊。

“师傅,你不是在伏羲堂布了阵法了吗,她怎么会抓了偌瑶?”阿海问道,心里也是一惊。

“蛇妖,赶快放了偌瑶,否则你会死的很难看。”阿初大声喊道。

“哼哼,毛小方,我想你的弱点就是这个丫头了吧。”舍青原本已经元气大伤,现在她似乎又看到了希望。

“舍青,你放了偌瑶,她和你丈夫的死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要报仇根本就冲我来。”毛小方心里担心,偌瑶眼睛看不见,现在万一一个站不稳就会从岩上掉下来。

“哼,谁说和她没关系。当日就是这个丫头害我现了形,坏了我整个计划。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丫头是你毛小方的女人。我失去了丈夫,我杀不了你,但我也同样可以让你尝到失去所爱人的滋味。”舍青捂着胸口,她伤的很重。

“你这个老妖怪,”阿初听得牙痒痒,“师傅,我们杀了她。”

“阿初,你别冲动,这样会伤到偌瑶的。”阿海拉住了冲动的阿初。

“毛师傅,现在该怎么办?”宋子隆也担心的看着摇摇欲坠的偌瑶,心里担心的不得了。

毛小方此时心里正在沉思,“舍青你先把偌瑶放下来,你想威胁我,至少应该在我认输前保证偌瑶的安全。”

“好”舍青一挥手,示意蛇妖将偌瑶带下来。蛇妖带着偌瑶从岩上飞落下来。

“偌瑶”毛小方连忙叫道,“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偌瑶听到毛小方的声音终于放心了。

“毛小方,我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是自我了断,二是看着这个丫头死,你选吧。”舍青叫道。

听到舍青的话,众人大惊,而这似乎是在毛小方的意料之中。

“小方,不要管我,就算你死了,她也不会放过我们的。”偌瑶连忙说道,她知道毛小方为了她会不顾自己的性命。

“师傅,偌瑶说的对,你别上当。”阿海阿初连忙对毛小方说,他们心里担心毛小方会为了救偌瑶真的选择

毛小方伸手示意众人别说话,“好,我自行了断,你也要遵守诺言放了偌瑶。”毛小方说道 ,

“师傅/毛师傅/小方”众人几乎同时惊叫道。

毛小方偷偷在身后对阿海初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别急。阿海阿初明白了毛小方的意思。

“小方,不可以,不可以,你要是不在了,我对这个世界还有什么留恋。”偌瑶不知道毛小方已经有计划了,她担心的看着毛小方,心里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她好恨自己,为什么老是拖累他,“你别管我,别管我。”

“臭丫头你闭嘴。”舍青喝止道,“毛小方,你还不动手。”

“偌瑶,”毛小方观察着偌瑶的位置,“你别怕,我来救你。”毛小方将金钱剑缓缓的往自己脖子靠近。偌瑶虽然看不见,但她可以感觉得到毛小方的动作,“不要,小方”偌瑶的心都快紧张的跳出来了。

想到毛小方就要死了,听到偌瑶痛苦的声音,舍青心里实在太兴奋太激动了,这时不免有点分神。毛小方见准机会,对阿海阿初一挥手,他们早已准备妥当,乘机将百宝汤超舍青和蛇妖泼去。“啊”蛇妖被泼到立即现行,舍青一把抓过偌瑶档在前面,汤泼在了偌瑶身上,她只是被溅到。毛小方见此,将手中的金钱剑飞过去,舍青一下躲不及被刺伤了。“毛小方”舍青知道中计了,连忙拉着偌瑶闪进身后的洞中,“你们谁都不许动,否则我杀了她。”舍青冲着外面叫道。

“师傅,怎么办?”阿海问道。

“我们先在外面守着”毛小方说到,刚刚竟然没有一举拿下,毛小方心里担心舍青会迁怒偌瑶。

山洞内,舍青将偌瑶推倒在地上,她自己既被金钱剑伤到,又被百宝汤溅到,伤得不轻,她自己也跌到在地。偌瑶虽然看不见,但她听见了舍青痛苦的呻吟,她知道她伤得很严重。虽然舍青抓了她,又三番两次的害毛小方,但看见她受伤,想到她是为了替丈夫报仇才弄到这种地步,心里不禁同情起她来,“你没事吧?”

“哼,我当然没事,用不着你假惺惺。”舍青并没有感觉到偌瑶的关心,“啊”舍青的伤口不住的在流血。

偌瑶听到舍青的叫声,连忙摸索过去,忽然她的手摸到了舍青手臂上湿湿的,“你是不是在流血呀?”偌瑶关心心的问道。

“不关你的事。”舍青推开偌瑶。

“我这里有包药,只要在伤口上撒一点就会把血止住的。”偌瑶连忙从腰间摸出一包药。

看着偌瑶手上的药,舍青不知道该不该拿,她在想偌瑶会不会骗她。但是她手上的伤要是再不处理,流血也会留死。于是心一横,准备搏一搏,便接过了偌瑶手中的药。

舍青敷了药,血果然就止住了。她看着静静坐在一边的偌瑶,不禁奇怪的问:“你怎么会随身带这些药?”

“这些天我眼睛看不见,所以很多时候要靠手来摸,有时都会不小心弄伤自己。所以小方就特地配了这种药,可以立即止住血。”偌瑶说道,“你的血止住了吗?”

“嗯,”看着此时的偌瑶,舍青心里不禁有一丝的愧疚,“我弄瞎了你眼睛,现在还抓了你,你为什么还要救我?”

“虽然你是妖,但你也是一条生命,你也有存活的权利。”偌瑶微微笑着,“而且,虽然我眼睛瞎了,但我也没有什么损失,小方依然疼我、爱我一如当初,甚至更胜当初,人生如此,看不看得见,又有什么重要呢?”

偌瑶的话不禁让舍青一惊,“你很爱毛小方?”

“是的,很爱,他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可以牵挂的人。”偌瑶回答。

“我的丈夫也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牵挂的人,他不在了,报仇就是我现在唯一活着的目的。”舍青幽幽的说道,看着偌瑶,她不知道为什么想和她说些什么。

“小方曾经告诉过我,人的一生存在着因果循环,种善因得善果。你丈夫当日残害村民,所以才会有此一报。”偌瑶说道。

“我丈夫残害村民是为了修炼人身,而你们人呢,为了一时口欲,又残害了我们多少同类?我丈夫该死,那你们人难道就不该死吗?”舍青愤愤不平的说道。

“天地以人为本,人类以动物为食是从远古时代便传下来的。虽然我们以动物为食,但是我们注意动物的繁衍生息,很少因为人为因素而导致动物灭族。而且时常也会有人因为被野兽生吞或者是因为动物中毒而死,这也是人类的因果循环。你会因为你丈夫的死而伤心报仇,而你丈夫是在残害无辜的村民,多少的家庭会因此而破裂,多少手无缚鸡之力的妻子也会伤心欲绝,她们又能找谁报仇?”偌瑶解释道,“我想你的丈夫他也很爱你,那么他会忍心看着你因为报仇而牺牲自己吗?”

舍青呆住了,这些问题她确实不曾考虑过。

“而且天理循环,你丈夫当日所犯下的错可能会要他还很久了,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只会增加他的罪孽。”偌瑶继续说道,字字句句发自肺腑。

偌瑶的话仿佛像当头棒喝般惊醒了舍青,一直以来,她一心只想着报仇,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她不禁一叹,“也许我是妖,永远都想不明白这些问题,偌瑶,如果我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一切都来得及。”偌瑶见舍青悔悟,心里不禁又惊又喜。

毛小方等人在山洞外焦急的等着。毛小方背着手站着,心里想了无数的办法,但所谓关心则乱,因为没有十足的把握,怕再刺激舍青会伤到偌瑶,所以迟迟不能做最后决定。

“师傅,偌瑶进去很久了,会不会出什么事?”阿海担心的问到。

“暂时应该不会,偌瑶现在是舍青唯一活命的机会,她在杀我之前不会伤害偌瑶的。”毛小方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也急得不得了,担心的不得了。

“师傅,”阿初刚开口,玫瑰和舒宁跑来了,“毛小方,找到你们太好了。”玫瑰和舒宁跑的气喘吁吁。

“玫瑰姑娘,舒宁”看到她们,毛小方等人心里的疑问全都上来了。

“毛师傅,偌瑶被蛇妖抓走了。”舒宁急急的说道。

“我们知道了,她现在被舍青挟持在山洞里。”阿初说道。

“瑰姐,舒宁,师傅在伏羲堂布了阵法,偌瑶怎么会被抓的?”阿秀问了大家都觉得奇怪的问题。

“是这样的”玫瑰气急败坏的向大家解释起原因。

“原来是这样”毛小方等人终于明白了原因。

“舍青真是可恶,师傅,我们”阿初正提议大家打进去,这时,舍青扶着偌瑶出来。

众人一惊,连忙做好戒备。“舍青,你想怎么样?”毛小方喝道。

“小方”听到毛小方的声音,偌瑶高兴的连忙摸索着走来。

“偌瑶”毛小方见舍青居然让偌瑶走来,心里不禁奇怪,但此时也没时间想着没多,他急忙把偌瑶拉到身边,上下打量着她,担心的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有,没有。”偌瑶摇着头,再被毛小方的手握着时,心里充满了对人生的感恩。

大家都围着舍青,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对她居然会放了偌瑶奇怪极了。这时,舍青对毛小方一跪,忏悔的说道:“毛师傅,对不起,我错了。”众人看着舍青的言行,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此时的舍青和刚刚张牙舞爪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偌瑶,这”毛小方也被眼前的这一幕所弄糊涂了。

“是这样的”于是,偌瑶把洞中发生的一切和大家讲了一遍。大家听了偌瑶的话才明白过来。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虽然你以前作恶多端,但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而且你已经悔悟”毛小方沉思了一下,“只要你以后不再作恶,我今天就放你一条生路。”

“谢谢毛师傅,谢谢毛师傅”舍青感激的磕着头,她原以为毛小方不会放过她,她也准备了束手就擒,但毛小方的仁慈让她更加大彻大悟。

“师傅,她是妖,万一出尔反尔怎么办?而且偌瑶的眼睛就是她弄瞎的。”阿初第一个不同意。

“毛师傅,”舍青吐出了自己身体中的内丹,“这颗内丹聚集了我两百年的道行,只要以此在偌瑶姑娘眼前擦拭,三日之后就可以解毒,偌瑶姑娘的眼睛就可以复原了。”

“真的,”大家听到这个消息不禁都很高兴。如果能治好偌瑶的眼睛,毛小方心里十分激动,但转念一想,“内丹是你所有元气的聚集所在,要是你给了偌瑶,你就会功力尽失,你考虑清楚了吗?”

舍青看着毛小方,对他的话不禁敬佩,“毛师傅,我想你对偌瑶姑娘的爱胜过了在场的所有人。但是你能提醒我内丹的重要性,还要我考虑清楚,看来我的决定真的没有错。我真心诚意的想治好偌瑶,请毛师傅你成全。”

看着这样的舍青,大家都相信她真心悔过了,毛小方不再推辞,他接受了舍青的内丹。

“舍青,你将来有什么打算。”偌瑶关心的问道。

“四海为家,行善积德,弥补我和我丈夫所做的孽。”舍青说道,此时,阿初觉得舍青的眼睛比以前都清澈了。

舍青慢慢远去,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舍青的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就是回伏羲堂赶快医治好偌瑶的眼睛了。大家看着舍青远去,不禁都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仿佛觉得天都蓝了好多,整个人也轻松了很多。

舍青的内丹很有效,毛小方替偌瑶擦拭第二遍时,偌瑶已经有一点模糊的视线了。今天是第三天了,大家都聚在伏羲堂,紧张的等待毛小方最后一次为偌瑶擦拭眼睛。

“偌瑶,今天是最后一次了,很快你就可以看见了。”阿秀高兴的拉住偌瑶的手。

“嗯”偌瑶点点头,她握紧了阿秀的手,也许是因为很快就可以见到大家,见到毛小方了,偌瑶竟很紧张。

“偌瑶,别紧张,很快就好了。”毛小方安慰道。

“嗯”偌瑶深深的吸了口气,再次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毛小方拿起内丹,轻轻的将其放在偌瑶眼睛前,然后运功催出内丹的能量,内丹的能量融进了偌瑶的眼睛。大家都紧张的看着,一盏茶时间后,毛小方放下内丹,轻声对偌瑶说道:“偌瑶,你慢慢的挣开眼睛。”此时,毛小方也很紧张,大家都摒住呼吸,看着偌瑶。

偌瑶慢慢的挣开了眼睛,偌瑶的眼前忽然好似有一团瘴气慢慢的散开,然后散尽,眼睛忽然清透明亮。偌瑶抬起头,模模糊糊的,眼前的人影由模糊渐渐的变清淅,毛小方的影子在偌瑶的眼前由远到近,终于看清了。

“啊”再次看见毛小方,对偌瑶而言简直等于在世为人了,她定定的看着毛小方,想说话,但因为太激动只是张张嘴,眼泪已经滚落下来。

“偌瑶,你快说,看见没有,看见没有?快说呀”阿初急得不得了,看见偌瑶只是呆呆的看着毛小方,什么话也不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毛小方,偌瑶不说,你说呀,到底怎么样了?”玫瑰看见偌瑶的样子,心里也紧张的不得了。

“是呀,偌瑶,怎么样了?”阿秀、舒宁、阿海也急得直跳脚。

而毛小方看着偌瑶,一句话也没有说,他没有着急,因为偌瑶的眼神已经告诉他一切了。

“小方,好久不见了。”偌瑶站起来,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

“是,我答应你,从今以后时时刻刻你都能见到我。”毛小方紧紧的握着偌瑶的手。

“哇,太好了,偌瑶看见了,没事了。”阿海、阿初、阿秀、舒宁、玫瑰终于都知道了。

这天,偌瑶正在院中贪婪的看着蓝天白云,看着院中的花草,看着枝头的小鸟。玫瑰走进院子,看着满脸纯真笑容的偌瑶,她觉得自己的决定一定是对的。

“偌瑶”玫瑰叫道。

偌瑶听到玫瑰的声音,连忙转过身来,“瑰姐,快来坐。”

玫瑰坐在石凳上,看着偌瑶,“你眼睛现在没事吧?”

“嗯,完全好了,看着周围的一切,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有时还是会忽然害怕看不见。”偌瑶自嘲般的笑笑。

“毛小方呢,怎么没看见他?”玫瑰看着偌瑶问道。

“小方他去山上采药,你找他有事吗?”偌瑶问道。

“没事,”玫瑰沉思了一下,“其实我今天是特地来找你的。”玫瑰看起来有点吞吞吐吐的。

“找我?”偌瑶看着玫瑰的表情,觉得她今天有点怪怪的,“有事吗,瑰姐?”偌瑶微笑着问。

“嗯,其实这件事我早应该说了,只是我一直骗自己,觉得会有希望。”玫瑰定了定,“但是经过这么多事,我想清楚了,你和毛小方才是一对。而我,和他做朋友是可以,做其他的,呵呵,我怕到时不仅毛小方会惨,整个伏羲堂都会可怜了。”玫瑰笑着说,但声音中竟略带腼腆。

“瑰姐”听到玫瑰的话,偌瑶心里不禁有点感动。

“你别以为是我抢不过你噢,我是看你小才让给你的”玫瑰咳了一下,“还有,我想你应该知道,爱他会爱的好辛苦。毛小方身上有太过沉重的负担,平凡的女子是没有办法爱得起毛小方的。”玫瑰说道,“所以你要尽你最大的努力爱他、照顾他。不然,我还是会来抢回的。”玫瑰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表情非常的认真。

“瑰姐,谢谢你,”偌瑶知道玫瑰对毛小方的感情,听到她这些话,她知道玫瑰是真心的在祝福她,“我不会辜负你的成全,我会终身的爱他、照顾他,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他身边,甘苦与共。”

“嗯”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就在两人的一笑中泯灭,在两人的理解中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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