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晴朗的早晨,太阳笑呵呵的照射着大地,也同样照着龙飞山。龙飞山的山头有两人相对而立,一老一少,老的一头披肩白发,背着手。少年一身白色长袍,背着一个不大的包裹,面色不算白皙,却也算是颇为英俊。二人正是张怀誉与他的大爷爷剑仙张承德。
一晃张怀誉上山已经两年了,今天他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下山了。两年的训练已经把一个从未接触武功的男孩儿,训练成一个成熟的剑痴。此刻这两人正在交流着,双方眼中均包含着不舍。
“下山之后去离这里最近的禹州城,把我送你的那快钒铁打造成剑,佩戴在身上。江湖人心险恶,凡事多留个心眼儿,如今你有五成的内力已经转化为真气,在江湖上一般不会有什么致命的对手,打不过跑还是没人能拦得住你的。”张承德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似乎还没有说完。
“知道了大爷爷,您老都唠叨多少次了,就刚才这些话,昨晚你还说了一遍,我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张怀誉打趣着眼前这个亲切的老人。
“嘿,你小子,怎么跟你大爷爷说话呢,是不是翅膀硬了?”张承德严厉道。
“哪有呀,你老确实是有些唠叨了。嘿嘿,怀誉怎么敢惹大爷爷生气呢,要知道您是剑仙啊,一招我没过,就横尸龙飞山了,怎么敢胡闹呢”。此时的张怀誉脸上的表情相当之邪恶,弄的张承德也是一阵无语。两年的相处令他和眼前这位老人十分亲密。
“哼,你小子,我就说你是练武的奇才,当年我达到你这个实力都四十多了,还不知足?好了,下山吧。我可真不想和你多嘴下去了。”
“我走了,大爷爷,我走了看您和谁唠叨。”说完,张怀誉做了个鬼脸,转身就离开了。看着张怀誉离去的背影张承德突然道:“唠叨,真的有吗?我怎么没感觉到。”
张怀誉走在这条奔跑了两年的山路上,此时他却慢慢的走着。看着路上的一个个脚印,却是如此亲切,那都是自己留下的。两年了除了张承德他就没有见过第二个人,心里虽然有些期待,但是还是十分留恋这美丽而安静的龙飞山。
忘不了那曲折的山路,忘不了清澈的水潭,忘不了泉水的味道。而如今走了,离开了,留下的只有亲切的怀念。
走出了龙飞山以是中午时分了,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马平川。头次感觉到原来世界还这样大。不知不觉加快脚步,向前行走。大概半个时辰,一座村庄出现在他眼前。张怀誉心想:“好久没和外人打交道了,这还真有点紧张,也不知道如今天下是什么样子了。反正距离禹州城还远的很,不如在这里暂留一日感受一下。”心想着已经跨入了村庄,此时以是秋收之后,村里的农人们都在村头溜达。突然见到一个外来的人,大家也都围了上来。
这样令张怀誉十分不习惯,本想自己见到人会很激动的,没想到他们比自己还要好奇。此时张怀誉对人群中的一个老者开口了:“老大爷,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啊?为什么这里的人见到我会这样好奇呢?”
老者闻言笑道:“呵呵呵呵,小伙子,这里叫做卧龙村,离禹州城有二百八十里的路程。这里地处偏僻,我们世代靠种地为生,这里的村民大多也都有着亲属关系,所以来个外人当然会很新奇了。”
听完老者的叙述,张怀誉默默点头,暗道:“原来是这样。”然后向老人略施一礼继续开口道:“老伯,我就是想去往禹州城,不知在路上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落脚?”
老者听罢开口道:“没有了,小伙子,我们卧龙村十分好客,如今天色虽不到黄昏,你若是继续赶路却也无法在天黑之前到达禹州城了,不如在我家留宿一晚,明日一早启程出发,与我村的村民结伴而行,若碰到强盗也能有个应对。”
张怀誉一听强盗二字便开口道:“老伯,您说这附近有强盗?是怎么一回事?”
“在这三百里的路程中有两伙强盗,他们都是在禹州城混不下去的地痞流氓,由于在城内有官府和门派的镇压,所以都跑外面来了,就在这里抢劫为生。”
“老伯,您不是说这附近没有别的村庄了吗?那他们不是靠你们来养活了?”
“出了我们卧龙村向东走二十里路就是官道了,顺着官道向南走大概七十里路就有一个分叉路口,从这里而言,向北走三百五十里路就是禹州城,向南走五百里就是幽州城,向东走七百里是沧州城。这一路上富商无数,所以油水很多,这两个强盗组织也很大。”
“哦,这么大的地盘有两伙强盗到也不奇怪了。”张怀誉淡然道。
“呵呵,小伙子,我是说从这里到幽州城有两伙,从岔路分开这三个方向据我所知禹州城这边强盗是最少的。”老者笑道。
“哦,老伯见笑了,小侄刚踏上江湖,对于这些还不是很了解。如老伯所说,今夜就在堂上打扰一宿了。”说完张怀誉向老人施一礼。
“呵呵,不碍事的,我家就在村头,我带你去吧。”说完带着怀誉回家了。
一路上怀誉向和老人说了许多话,也问了问他的家庭情况和成员。原来老者姓王,今年六十五岁,老伴儿已经走了,家中还有三个儿子和一个小女儿。都是地道的村里人,都已经成家了。小女儿今年十七岁,下个月也要许配人家了。现在家里空房很多,就小女儿和自己占了一间,所以说他去做客住是不用担心的。
大概走了半刻钟的路程,就已经到了王老汉的家中。小女儿此时正在洗衣服,见爹爹领了一位陌生的男子回家,便迎了上来。
“爹爹,您回来了,这位小哥是?”
“啊,这是外面来的客人,张公子,来咱家借宿的。”说着转向张怀誉道:“这是我闺女,玉儿。”
“你好,在下张怀誉。”说完向玉儿点了一下头,便不去理会了。小玉也向他同样点了一下头。
“额,玉儿呀,你去把西厢房收拾一下给张公子住,晚上准备两个好菜,我与张公子近乎近乎。”王老汉显然很高兴,家里貌似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王老伯,真是麻烦你了,吃什么我无所谓的。”张怀誉连忙客气起来。
“没什么,就当是自己家,千万别外道。你进屋先坐着,等玉儿收拾完了屋子就会去叫你的,我出去打壶酒。”说着把张怀誉带进了屋,自己拿了一个酒壶出了门。
时间好早,呆着也无事可做,正好练习一下剑招。王老汉家的院子很大,练武当然不成问题,在屋边的柳树下折了一根柳枝,就充当了剑。随意练了一下张家剑法的前四式,包括招与招之间的衔接和组合。此时的他和两年前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一根柳枝在他的手中如同一杆翠绿的软剑,挑,劈,挥,刺招招到位,且精准。
突然他腾空一跃两丈,空中倒转身体,向下方连续三次出“剑”,速度之快好像剑刃上都洒上了银粉,然后转身落地,“剑”指脚下。这就是张家剑法第五式——银刃三斩。此时他已然将此招修炼至大成了。
“啪啪啪啪”一阵掌声传进了张怀誉的耳朵。
一回头,见玉儿站在那里。玉儿见他看了过来,脸色稍微一红,还是走了过去。
“张公子,你武功真高。”
“没,只是随意耍耍。”看着玉儿张怀誉还真有些紧张,毕竟他是个二十岁的小伙子,若没有流云门灭门之劫现在也成家了。
“哦,你还挺谦虚的呢,我一看你就比我们村长的武功还高。屋子已经收拾好了,你随我过来吧。”言罢转身带路。
张怀誉也跟了上去,一进屋,一张整齐桌子呈现在他眼前,完全是木质的,还有四张椅子摆放在周围。再向里就是床铺了,还有一床整齐的被子。
“今晚你就住在这里,有什么需要的就叫我。我住在你左边那个屋子,对面是我爹的卧室。”玉儿说道。
“谢谢玉儿姑娘了。”言罢玉儿对他一笑便出了他的屋子关好了门。
这才是家的感觉,我来了,说着便扑向了床。躺在床上,张怀誉想起了曾经在流云门自由自在的生活,那时候,饿了有吃,冷了有穿,有个慈祥的父亲,有个温柔的妈妈。可惜,就在那一天,一切都破灭了。此时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被他挂着腰间的玉佩。
傍晚时候,玉儿过来叫他吃饭,王老汉和他喝了几杯,又跟他说了一些东西。张怀誉感觉王老汉的话都很有道理,自己以后能用的上。尤其那句:“蚌因珠而开腹,虎以骨而伤身”。更是记的尤其深刻。
酒足饭饱,回到房中,看到那可爱的床铺实在无心修炼,所以偷个懒,找找家的感觉,脱光了就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