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下旬了,新城的气温开始回升,最冷时也是在零度徘徊,刮起的风爷爷不再是像冬天时那么犀利。
贾公正坐在高峰的旦旦车里向襄定蒋村基站驶去。
到了现场,贾公正看到四个基坑之一内确实有干骨头,但看不出来是个大墓。贾公正让高峰安排工人继续挖挖看看,又挖出了几块干骨头,并没有什么墓穴。贾公正告诉高峰,可以正常施工,无需额外处理。
这边正说着话呢,走过来一个村民,问贾公正是不是新城移动公司的,贾公正说不是。可那村民不由分说就揪住了贾公正的衣裳。
“你不是新城移动公司的你是谁啊?你们建基站不积德反而还损德,你们动了我祖上的风水了,不能再建了,停工!”
村民死死地揪住了贾公正。贾公正也是被这一幕给怔住了,想动动不了,没敢吭气。
高峰上前拽着村民的手说:
“你把手松开,他真的不是新城移动公司的,我们都是给新城移动公司干活的。你不要激动,有话咱们好好说!”
村民估计觉得这样揪扯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就先放开了手。
贾公正感到胸前一阵灼烧感,估计被这刁民抓挠破了。
高峰继续在责怪和开导村民:
“你有天大的事情找我们也是无济于事的啊!我们都是具体干活的,我们遇到事情还不知道跟谁急呢!你有什么事情直接找新城移动公司解决啊!不管是挖你家墙角还是动你家祖坟,是新城移动公司让我们在这里干的,我们也是得听人家的话啊!再说了,我的工人在这里干活,每天都是要伸手要钱的,每天工人都要结算工资的,你阻挡着不让干,敢情我的损失你给出啊?不要说你了,就是哪位领导过来撒野跟我们也无关牵连,你在这里折腾,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嘛!该说的我都跟你说了,你还是先回家吧,等哪天新城移动公司的人来了,你再拦住他们,你好找他们评理或要钱。”高峰带着很浓的新城地方话味。
可是,高峰的劝告犹如对牛弹琴,丝毫没有改变村民的思想与行动,村民依然阻挡着不让施工。
高峰只好给县营业部经理打电话了,关机。高峰便给高俅去了电话。
不多时,县营业部派人来了。高峰让村民找县营业部的去说理,自己这边就要继续干活,可村民就是还不让干。
高峰急了:
“你这人今天是怎么啦?我可告诉你,你也听清楚了,这可不是给你家垒鸡窝呢,这可是给国家修建通信基站呢,不是闹着玩的事情。我看你是吃了豹子胆了,你现在阻止我们干活,也就是你现在阻挡通信建设,是在违反国家法律,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是要蹲监狱的!明白吗,小子?我也再跟你说清楚了,你的损失去找新城移动公司要,我的损失可没人出啊,你要是给我这里的工人开工资,我就让他们听你的。你要是再阻拦,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啊!我也是新城土生土长的,把我惹急了把你搞残废了可别怪我!”依然很浓的新城地方话味。
村民看高峰有点急了,没有再吭气,只好找刚来的县营业部的人论理去了。
高峰让自己的工人抓紧干,谁干慢了扣谁工资。
高峰的这一举动把现场的工人都给逗乐了。
不多会,县营业部的人过来跟高峰说,要么给村民500块钱,要么让村民在工地干活,干什么都行,工资每天结算一次。
高峰从皮包里掏出500块钱,使劲甩到村民手里,说:
“拿上钱赶紧给我滚蛋,什么玩意嘛!还动手打监理,你要是以后再敢迈进工地一步,我叫工人打断你的狗腿!”
回头就对工人喊: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这小子以后敢到工地,谁看见了谁动手给我打,打伤了或打死了,责任我来负,真他妈的龟孙王八蛋!”
村民揣着钱,还想争辩,听到高峰如是讲,便怏怏地走了。
高峰这才想起了询问贾公正的伤情,贾公正说没事。
贾公正把这里的情况给王静明发短信告知,但隐含了被揪这一细节。
刚准备离开蒋村基站工地,张要钱打来了电话,说是要见下贾公正。贾公正说自己现在襄定呢,如果他今天从龙城到新城的话,就下午在新城见面。张要钱便答应了。
高峰和贾公正返回新城,吃了便饭后,高峰说:
“贾工,今天是星期天,也没什么事儿,咱俩一会去洗个澡,泡泡脚。”
贾公正说:
“你就拉倒吧,快饶了我吧!我这身板可经不住折腾了,要去你自己去吧!”
贾公正推辞了,因为下午有比洗澡泡脚更重要的事情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