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很冷,手里的兵器也很冷;一柄短刃,刀身反射出瑟人的寒光。
退,绝无退路;进,结果未知。
北鸣和幻一两人早已将兵器紧握,眼前这人不知是谁,但绝对不是什么善类。
他浑身散发出的那股煞气不是一般人可以拥有的,唯有手上沾满鲜血的人才能发出。
北鸣不惧,他没有理由去恐惧,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与人交手了,他从愿意踏入这条路的时候便没有理由去恐惧了。
幻一也不会害怕,他是将门之后,沙场之子,这些对他来说早已习惯。
三人没有多余的谈论,就像北鸣说过的那样,墨语出手的时候,就不再需要任何语言了。
动了,带动着一股劲风,北鸣率先出手。
那人根本没有想到这人居然有这般速度,比起自己也是不遑多让。
可,二人终究是有着差距的;北鸣的攻击虽是快,准,狠;可他却可以轻易地避开。
但他似乎忘了一个人!
在他避开的那一刹那,又是一道身影飞扑了过来,带动的是噼啪一声。
那鞭子还是抽空了,对方堪堪躲过!
“很不错嘛,小鬼!”
他的表情有些愤恨,以他引气境大圆满的实力居然一开始被这二人压制住了;一个骄傲的人是不可以接受的。
他也动了,目标却是离自己身前不远的幻一。
短刃带着阵阵寒光,不断逼近;幻一在退,可已经快到退无可退的地步了。
北鸣赶来,手里的墨语不断挥出,体内的灵气也破体而出。
墨语受到了那灵气的加持,更加的黝黑,黑得发亮!
“剑起尘生!”
一式剑起尘生,带动剑风直刺而去!
感受到身后迫人的剑势,他不得不防;短刃一收,转身挥出!
“碰!”
兵器交锋,发出剧烈声响;二人攻击却未停,而是不断出手。
乒乒乓乓的声音不断响起,一旁脱离了危险的幻一,看着战斗的二人却是完全插不上手。
北鸣的出招虽是显得略有生涩,可仗着青澜九剑剑法上的优势,一时间却也不落多少下风。
那人更是惊讶,不但惊讶对方这精妙绝伦的剑法,更是讶异对方那不断增强的实力。
北鸣的攻击渐渐凌厉了起来,而失误也越来越少,那眸子也是再次变得漆黑。
浑身散发出的那股气势也让对方感到丝丝压抑,这种气势不是实力,不是什么王霸之气,而是一种碾压一切的气势。
气势虽不大,可却让对方真真切切地感到了压抑。
趁着交手后的短暂时间,那人满是不解:“小鬼,你这是什么功法?”
“哼,要你命的功法!”
北鸣拔剑再上,剑势逼人,体内的灵气运转速度更是快上几分。
以他七层的实力却硬生生的与对方不相上下,这份实力就是一旁的幻一也是震惊不已!
至少,在幻一的师门里还没有这样的天才!
白衣女子与那大雕的战斗早已结束,那大雕如今只得老老实实地待在女子边,垂头丧气。
她站立在悬崖边角,半脚凌空,却又稳稳站住,她的目光也停留在那战斗着二人的身上。
北鸣展现出来的实力就是她也感到讶异,越加的怀疑起了他的身世。
白衣女子的出现并没有影响到正在战斗的二人,两人的专注度早已忽视了周围的环境。
北鸣的剑法明明使出的是同一招,可每一次都与之前不同,这让对方很是苦恼。
本来依靠着境界和实战,他是可以轻松面对同级别的人的,可面对着北鸣,他的任何优势都失去了作用!
北鸣的灵气极为怪异,虽然境界不够,可面对对方灵气的冲撞,他却丝毫不落下风。
“该死!”
他怨恨地骂了一句,此时他也看见了那白衣女子,知道那人实力的可怕,不能多留。
在与北鸣短暂的几次交手后,他找准时机加速逃离此地。
白衣女子见后连忙对北鸣说道:“那人,留不得!”
北鸣自是清楚,可还是尚有疑虑;到如今,他从未杀过一个人。
女子见后,右手对着虚空一抓,逃跑的那人竟被拖了回来,位置不偏不倚地落到了北鸣的脚下。
“北鸣,你应该知道,修仙一途,你的仁慈只会带来更多的麻烦;何况,你面前这人本就是一个该死的人!”
是的,他该死;就因为他手上染上的鲜血,就因为他是个恶人!
可北鸣依旧不知怎么下手,他面对任何敌人的出手反击都不会手软,可惜他还狠不下心去杀人。
“呀!”北鸣一剑挥出,却还是顿住了。
剑与他的脖子不过一指的距离,却怎么也到不了。
剑,终究还是收了回去,他也转过了身!
可就在这一刹那,他动了;袖子里的短刃忽地一下落在了他的手中,随后极速地往他的后背刺去,这一刻,他笑得很开心。
笑容凝固了,短刃在距离北鸣还有一些距离的时候停在了空中,永远也到不了。
看着胸口那柄漆黑如墨的宝剑,他的意识渐渐地模糊了过去,这一次,与世界诀别的人变成了他。
北鸣还是出手了!
白衣女子没有说话,幻一也没有说话;北鸣在沉默,沉默地看着手中这柄剑。
剑,依旧黝黑,上有鲜血流过的痕迹,这也是他第一次杀人的工具。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可似乎没有了其他选择,弱肉强食,在什么时代里都没有改变过。
那大雕也是飞离这里,与身边那女子待在一起它总感到压抑。
“鸣兄……”幻一上前的步伐被北鸣阻止了。
北鸣转过头,勉强一笑:“没事,只是没适应罢了。”
那白衣女子却是缓缓走过来:
“杀人不是那么好适应的,这不是结局,而是开始,以后你的手上也会再次染上鲜血。”
“我知道的,小狐……”北鸣已经确定了她的身份。
小狐的表情却不是怎么高兴,板着脸冷冷道:“谁准许你叫我小狐了?”
“啊!”北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叫她小狐她的确是不太情愿的;以前她不说话还好,可如今她能开口说话了,恐是不可以再叫小狐了。
“那,那叫什么?”
“我有名字的!”小狐狸娇怒道。
“叫什么?”北鸣奇道,一旁的幻一也是多了些好奇。
他从北鸣的对话中也是知道了眼前的这女子便是那小狐狸,却也不觉得惊奇。
“青……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哼!”小狐狸本说出来的名字,却又吞了回去。
“哦!”北鸣一阵语塞:“你要不说,那我还是只得叫你小狐了。”
“你敢!”小狐狸又是一声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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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鸣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幅样子倒是惹得一旁的幻一轻笑。
看着他那一副样子,小狐狸气急,却也不会真的对他怎么样。
“哼!”一声娇喝,她变为了小狐狸直接窜上了幻一的怀抱,最后才传来了一句:“记住,我叫青璃。”
“青璃!”北鸣默默念了几句。
一番谈话,北鸣心里的阴霾似乎消了不少,可众人都明白,那不过是表面罢了。
收拾了一番,众人转身往山下走去,小狐却是怎么也不愿意回到北鸣的怀里。
下得山后,二人连夜赶回了千幻城。
回到城主府的时候,北鸣却是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紧锁住了房门。
他此时需要发泄,尽情地发泄。
可他不知道如何去发泄,无力地坐到在了门前,双手掩面,脸上说不出的憔悴。
期间,幻一来过,他却推托说自己已经睡了,幻一无奈只得离开了。
不过,仍有人等在屋外,是青璃。
小狐狸并没有敲门,看着那房门,她直接幻化成了一道青烟进了屋内。
屋里,慢慢地呈现出了她的身形,这一次,是以人形的样子出现的。
看着颓废的北鸣,她微微摇头,来到了她的身边。
北鸣诧异地看着青璃,身后的房门完好无损,根本不知道她是如何进得屋内的。
“你……”
“别忘了,我是妖!”
是啊!北鸣忆起她是妖。
“小狐,你怎么来了?”
听到北鸣仍旧唤她小狐,青璃并没有再说什么,这些日子早就被他叫习惯了。
“我怎么不能来,我以前可就是睡在这里面的。”
是啊,以前青璃可不就是和自己一起睡在这屋子里的吗!
“那天色晚了,你先休息吧!”北鸣没有什么精力与她在说些什么。
“休息?”青璃看着身后的一张床,笑道:“怎么休息啊,我和你一起睡吗?”
听着对方那暧昧的语气,北鸣的呼吸一顿,看着眼前那楚楚动人的小狐,北鸣知道这是个陷阱,可他却忍不住拒绝啊!
“别,我,我还是睡地板吧!”
以前,青璃是小狐狸的时候,北鸣会在床的旁边给她安排一个温暖的小窝,可如今不行了,北鸣又不好意思开口让青璃变回小狐狸。
摇了摇有些昏厥的头,北鸣站起了身:
“你先睡吧,我出去透透气!”
的确,他感到一阵的燥热,脸也微微发红。
他刚打开房门,迎接那冷风的时候,青璃又是跟了上来。
“你不去休息?”北鸣奇道。
青璃摇了摇头。
北鸣疑惑了:“那你干嘛?”
青璃不答,反问:“你干嘛?”
“出去透透气啊!”
“真的?”
见青璃的疑惑,北鸣本想点头,可却怎么也欺瞒不下来。
青璃自然清楚北鸣此时是怎样情况,所以她跟着他是不希望他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小狐,你说有什么可以解愁?”
青璃想了想:“恩,酒吧,听他们说好像都很解愁的。”
“酒?”是啊,北鸣也忆起了,酒的确可以解愁。
不过听青璃的口气好像她没有喝过?
“怎么,小狐没有喝过酒吗?”
青璃连忙遥遥头,那轻纱也跟着转动,甚是迷人。
“那要不要尝一点?”
“不要……”青璃遥遥头后又点了点头:“那就尝一点点吧!”
这样子倒是让北鸣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喝酒的样子,觉得好笑。
回了屋内,取出两个大碗,北鸣也将乾坤戒里的烈酒取了出来。
满满倒上,看着依旧轻纱罩面的小狐狸问道:“喝酒也不将它取下?”
“不取!”
居然青璃不愿意取,北鸣也不强求,端起了桌上的烈酒,一口入喉。
这一次,却是没有咳嗽,毕竟他不再是新手了。
再看到了北鸣的饮酒方式后,青璃也学着他,掀起轻纱,一口入喉,结果可想而知!
“咳……咳……”
青璃满眼怒火看着北鸣,责备他为何不提醒中自己。
北鸣却是大笑道:
“没关系,我第一次也是这样啊!”
“哼,一点都不好喝。”青璃生气地将那碗丢在了桌上。
北鸣却是不管,自顾自地饮了起来,表情也慢慢失去了嬉皮笑脸,而是一脸的惆怅。
看着饮着痛快的北鸣,青璃也回味着那酒,越回味越觉得可以,便又给自己满上了一碗。
这一次,她却是浅浅地饮着,慢慢地去找寻这喝酒的乐趣。
北鸣却依旧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有杀人的片段,也有自己父母亲的片段。
酒到浓时,爱恨皆现。
北鸣已经醉了,小狐狸也好像有些醉了,双颊绯红,轻纱早已被她自己扯落。
酒鬼的酒不是普通的酒,就算小狐狸化丹境的实力也是醉得一塌糊涂。
轻纱下的脸,在红晕的衬托下显得几分可爱,几分迷人又有着几分醉人的风情。
可惜,这一切北鸣都是在酒后见到的,至于他醒来后是否还是记得,没有人清楚了。
酒杯被打翻,余下的酒倾洒在了桌上;趁尚还没有昏厥过去,北鸣蹒跚地往床上走去。
在路过小狐狸的时候,小狐狸也是下意识地抓住了他,二人便这般搀扶着往床上走去了。
谁也没想到会这样发展下来,两人噗通一声地跌倒在了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夜里,二人倒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不知道酒醒之后,面对面又该如何了?
天,早已明亮,幻一还是有些担心北鸣,以往这个时候他早该出来练剑的,可现在了,他迟迟没有见到北鸣的院子里有什么动静。
他也清楚北鸣多是在郁闷昨日杀人的情绪,所以幻一还是担忧地走去瞧瞧,他也不会知道接下来会遇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