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最后无论苏苏怎么问,沈露都不再说一个字了,好像那天在白云观内室,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过,很快,苏苏也就顾不得沈露了,因为身在宋国都城平城的楚纵歌,传不出任何消息了,因为,平城被人控制起来了。
平城,皇宫,所有人都行色匆匆,不敢耽搁,不敢交谈,如果他们交谈的话,一律处死。
经过了两年前的灾荒,和西戎边境之难,宋国虽然说是缓过来了,但是遗留的问题还有很多,因此朱厌飞过的时候,皇上心中恐慌,立刻通过楚奉歌和楚纵歌和解了。国家有难,容不得别人有二心。
只是楚纵歌刚刚回去,就出事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了皇上控制了整个皇宫。楚纵歌会平城时带着的人并不是“红衣骑”的精英,因此也就着了道。现在楚纵歌被困在宫中了,传不出消息。就是楚奉歌也很难传出消息,因为,控制了皇宫的人是。
楚纵歌现在是谁都不能联系了,他带来的人全部被扣押了,他自己被囚禁在惠贵妃生前所住的贵妃宫中,大概是皇上对惠贵妃还有旧情吧,贵妃宫里没有住进新的妃子。
这一日,楚纵歌正在焦急之时,平素不会有人来的贵妃宫却来了以为客人,而且,她是夜半时分来的,如同一个梁上君子悄悄地来,怕惊动什么人。
楚纵歌呼吸都没有变,依旧很平稳,好像睡着之后就不会醒过来,这时候那位来客蹑手蹑脚的走到楚纵歌的床榻那里,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好像没想到楚纵歌会睡得这么沉,连床榻边站着人也感觉不到。
而后,那个人小声喊道,“楚纵歌,四皇子,端王殿下,醒一醒,你快醒一醒啊。”来客是个女子,并且,还是个楚纵歌非常熟悉的女子,长公主楚踏歌。
正当楚踏歌以为楚纵歌睡得太沉了。叫不醒的时候,楚纵歌翻身坐起来,道,“皇姐,你怎么来了?”他只是装睡,想知道楚踏歌的真正来意。
楚踏歌见楚纵歌坐起来,几乎要尖叫一声,然后,她自己将嘴捂起来,把尖叫压在喉咙里,道,“楚纵歌,你想干吗?大半夜的要吓死人的!”
楚纵歌这些年在外面脾气已经好了很多了,此时也便没有和楚踏歌计较,依旧问道,“皇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因为楚奉歌的腿疾并不是楚纵歌导致的,所以楚踏歌现在看楚纵歌也顺眼多了,因此二人的关系也缓和不少。
楚踏歌道,“你怎么还能睡着呢?现在母后控制了宫禁和都城,但凡是有志之士都要想办法把皇宫和平城从母后的手中夺回来,怎么你反倒是这么不急不燥的还有心情睡觉呢?”
楚纵歌道,“皇姐,是你的生身母亲,更是,控制了宫禁和平城,我们都不着急,怎么皇姐反而是焦急的不得了呢?”
楚踏歌道,“我现在没空和你说这个,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来,把父皇从母后手中救出来?”
楚纵歌道,“皇姐,不是我不帮忙,我现在自己都没有办法自保,怎么能救出父皇?再说,救人时需要人手的,我们现在根本没有那么多的人,怎么去救父皇?父皇和伉俪情深,一定不会把父皇怎样的。”他倒是心宽。
楚踏歌气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不管了吗?”
楚纵歌道,“皇姐,我现在手中没有一兵一卒,实在是不知道能怎么办,不如你去找奉歌,她现在是亲王,手中有私兵,一定会有办法的。”
楚踏歌摇了摇头,道,“没用,奉歌和缘君也被母后控制起来了,要不然,我怎么会来找你?”
楚纵歌道,“皇姐不必忧心,现在局势这么乱,朱厌出世,一定不会乱来的。再者说,现在这样做一定有的道理,皇姐不必太过担心。”
楚踏歌见怎么都说服不了,只好趁着天还没有亮就离开了。惠贵妃的宫中就只留下了楚纵歌,有些事情楚纵歌想要弄明白,就必须一个人去。比如,为什么要这样做,再比如,皇上的近况如何。
今夜的守卫并不森严,否则以楚踏歌的身手来说,根本不可能不惊动任何人就轻易潜进惠贵妃宫中,除非有个人在暗地里协助她。能够调动夜间巡逻的禁军,除了控制宫禁的,还有什么人呢?
楚纵歌轻易的就潜进宫中,或者说,他根本就是很顺利的走进去的,宫门大开,就像是在特意等着楚纵歌一样。
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一身华美的宫服,雍容华贵,宫中灯火通明,只是,没有一个宫婢。也没有一个太监,甚至,连一个四处巡逻的人都找不到。
楚纵歌进入皇后宫中,向行了一个礼,道,“安好,给请安。”他知道在等自己,只是一时不明白的意思。
道,“如今本宫逞一时之气,犯下了这样的大错,除了以死谢罪慰告宋国的列祖列宗之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你从自傲就是个宽厚的孩子,如果将来有一日,本宫希望你能够厚待踏歌和奉歌。”至于将来有一日到底是怎样的一日,她却避而不谈。
楚纵歌心中惊异,想要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却摆了摆手,又道,“今夜踏歌去找你了,是为了陛下的事情吧。你拿着这个,去乾正宫找陛下吧。”说着,把一枚令牌递给了楚纵歌。楚纵歌知道那块令牌,拿着那块令牌,便可以号令宫中的影卫。
楚纵歌没有办法,只得接过那块令牌,从皇后宫中退出来,去乾正宫见皇上了。才进入乾正宫的宫门,就听到有人在大喊道,“走水了!走水了!”楚纵歌听到“走水了”这三个字,猛然回头,只见远处火光冲天,赫然是皇后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