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的铁轨隧道边,一个身穿黑衣的桀骜男子玉树临风的站在路边的阶石上,威风吹拂着额头上稍短的刘海,俊逸的面孔上,一副黑色的墨镜遮挡住他稍稍有些焦躁的眼睛。
插在裤兜里的手不耐的一遍遍抬起,一遍遍放下。手表上的时针时间与越好的时间还有10几分钟。可是这区区的10几分钟却不断的扩大成10几个小时,10几天,10几年。竟让他犹如度日如年般的难熬。
不管贝儿是不是在敌方手上,他都一定要来。因为,他不想在她的身上,有任何闪失。
明明装作不在乎··
明明以为装作不在乎,就可以不去想她,就可以不去···爱她。
可是他真的就是个傻瓜!一个彻彻底底的傻瓜!
明明就很爱她,明明这种爱和当年对她母亲的那种怜惜之情是不同的··
可他该死的,如果不接到绑匪的电话,如果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那种无法克制的恐惧与爱意。他是不是··一辈子都不打算面对她了?
曾经他天真的以为,自己这辈子就只爱过一个女人,并且永远都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人。可是他却错了。爱一个人,又岂能说控制就控制了的?岂能说不爱就可以割舍的?
从她离开后,每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他的脑海无数次浮现出她可爱的笑脸,明亮的眼睛,温暖的身子,悦耳的声音··
每*,每*,都像魔咒一般,紧紧的缠绕在他的脑海中,让他夜夜无眠的抚着手腕上的血玉,独自一个人想念她到天亮··
这种煎熬的日子,这种思念泛滥如潮水的日子。
他真的,再也不要过了。
今时今日,他终于能够,终于想要坦诚的面对自己的感情。
她是她的女儿又怎样?她一直都在撒谎欺骗他又怎样?这都无法抵挡··他早已深深的爱上她的心。对于她,她的心,她的身子都早已无怨无悔的给了自己。而自己,还在犹豫些什么呢?
今天,不管结果如何。他都一定要带她走。一定要毫发无伤的带走她。因为,他还欠她一个未完成的承诺。
正想着,不远处走来一个被捆的紧紧的,戴着眼罩的纤细的身影,和一个带着头套的高大身影。眼前的情形让丁皓焱眼神一凛,咚咚跳动的心跳声凶猛的撞击着胸膛,仿佛一开口就会宣泄出来。唯有两侧握的紧紧的拳头泄露了他此刻的紧张与不安。
贝儿··
真的是贝儿!
她那纤瘦的身子和那一头柔亮的头发,他怎么都不会认错!虽然她白希的脸庞上蒙着一条黑色的布带,小巧的嘴巴也被封带贴的紧紧的,但是那种刻入骨髓的熟悉,又怎么可能认错··
有些人,会一直刻在记忆里的,即使忘记了她的声音,忘记了她的笑容,忘记了她的脸,但是每当想起他时的那种感受,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对于她,那种思念她的刻骨,已经在他心里生了根,发了芽。那种爱如潮水的感觉,早已覆水难收。
“阎王,您还真是来的准时呢!东西拿来了吗?”
男子桀骜的仰起头,因为身上有变音器的关系,说出来的话语仍如电话里听起来般古怪。一双黑亮的眼睛散发着诡异的光芒,宽厚的手掌紧紧的拽着手上的撒贝儿,另一只手上,一把黑如幽洞般的枪口正稳稳的抵着她的额头!
乍一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撒贝儿猛的抬起头!
是他!是他!
他们原来真的要用她来威胁他!可是··他却也真的来了··
这个大傻瓜,他不是再也不想见到她了吗?他不是决定从此不关心她了吗?
可是··他为什么还要来··
难道他不知道他们就是要用她来威胁他吗?难道他不知道他一个人前来有多危险吗?这个··大笨蛋!
听听周围安静的只有列车过轨道的声音就知道,他肯定是一个人来的··
枉他平时那么聪明,现在,他真是笨死了!笨死了!
因为嘴巴上贴的胶布让她无法开口,她只能呜呜的发出几个残破的音节,希望他赶快走,不要管她了!
看了撒贝儿着急的样子,丁皓焱皱起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缓缓的伸出手摸向裤子的口袋,一封薄薄的被整齐的叠成四方形的纸经过他的指尖,被毫不犹豫的抛向空中,男子定睛一把推开撒贝儿,心急的跨出一步,敏捷的接过空中的纸张。
而原本站立的丁皓焱则快速的出手,一脚踢飞了空气中的纸张,只一个回身就将原本呆在男子身旁的撒贝儿稳稳的揽在胸口,刚刚回过头来,一把黑洞洞的枪口,蓦地指向两人!
“我是不是忘记告诉你,不要跟我玩花样?”
男子诡异的咧开嘴,一双黑亮的眼睛散发出森然的光芒。举着枪的身子慢慢的后退着,一边死死的指着两人,一边谨慎的弯下腰准备捡起地上的纸张。可是,突然响起的一句话却让他指尖的动作一顿,蓦地转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丁皓焱。
因为,他刚刚说——
“羽熙,你真的就那么想要这份文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