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惊恐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匕首,绍辉见状降低高度把刀尖抵在他颈部的动脉,对方这才说道:“你们杀了杜斯穆里大哥,我们当然要为他报仇,你如果杀了我,我的同胞更不会放过你们!”
绍辉回想着他们來到巴塞拉之后到底是杀了哪个该死的人才会激起这个部落人这么大的记恨,但是想了很久也沒找到答案,他扬扬手中的匕首说道:“很对不起,我实在想不起來我们什么时候在什么地点见过你的那位大哥,我们第一次來到这里,恐怕你那位大哥的死和我们之间沒有关系吧!”
“沒关系。”对方忍不住冷嗤道,“你难道不敢承认在前沿峡谷里的那五个人不是你们!”
“前沿峡谷。”绍辉怔道,“那是什么地方!”
“哼。”对方鼻孔中喷出一股气,“昨天下午我们在那里看见了你们,想把你们全部杀死,只可惜神不保佑我们才会让你们逃脱,并且还打死了杜斯穆里大哥!”
一听说昨天下午,绍辉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原來袭击自己的是他们,但是当时他只是警告性开枪,而且亲眼看到子弹是打在山崖上并沒有击中任何人,怎么会出现伤亡呢。
“先生我相信咱们之间是误会,我们路过这里沒有任何敌意,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想杀死我们,昨天是我开的枪,只是想阻止你们不要乱來,子弹是打在了山崖上,我沒有伤害你们任何人。”绍辉澄清道。
对方斜着眼看看他:“跳弹的威力要比子弹大得多,你们为什么來到这里自己心里清楚,我劝你们最好还是回去,否则峡谷里的那两具尸体就是你们的下场!”
绍辉彻底迷糊了,不知道自己和战友來到这里为什么会受到这么深的敌意,但是白天还是非常融洽的啊,尤其是长老非常善良,好心地接见和帮助治疗受伤的王建斌,想到这他开口说道:“我们是中**人,來到这是为了寻找一些丢失的东西……”
“嗤……”对方沒等他说完便冷笑出声,“所有來到这里的谋财者都说着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过來自中国的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为了钱你们就可以随便杀人,把自己的私欲建立在所有家庭的痛苦之上,穿着华丽的外衣,吃着精美的食物,而血管里流淌着肮脏的血液,表面衣冠楚楚像个人,你们背后隐藏着的东西敢拿出來让所有人看吗。”说到这儿他开始激动起來,“你们杀害了我们的同胞,拿着他们的头颅去换那点可怜的钱,找不到具体目标就随便杀一些回去交差,你们拿我们当什么,前段时间一个小孩生病眼看就要死亡,父母爱子心切听说亚布措玛有医生能治好这种病,于是不顾我们的反对带上全家就去那边求医,再次见到他时一家五人都沒了头颅,尸体就扔在沙漠里暴晒着,可笑啊,一家人留下的房间竟然让你们住下,我想问你们,一个一心只想救回自己孩子性命的大人究竟犯了什么错,一个还不会走路的小孩又犯了什么错,你们这种人的心是不是已经变成一叠钱了!”
一声声血泪的控诉像一座雪山一样,作为军人的绍辉在下面只觉自己尘埃般渺小,他知道对方嘴里的谋财者就是类似汉斯那样的赏金猎人,像东部山区这样的地形隐藏着很多政府渴求得到的人,但是他们出于某些原因不愿意派兵过來,所以开出一笔笔赏金征召国际亡命徒來刺杀,可是那些目标被当地人奉为英雄而且深藏云际,想找到他们完成刺杀任务其难度不亚于登天,很多赏金猎人來到后发现这是一项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又不愿折本空手而归,于是就随便杀几个落单的当地百姓割下头颅回去交差,向政府证明自己去执行过任务,政府不愿得罪这些亡命徒而且又想和他们保持合作关系,遇到这种情况后会多少给一些钱作为补偿,雇佣兵和赏金猎人之所以在国际上臭名昭著,和他们的这些所作所为是分不开的,在对方眼里,绍辉他们五个人正是令当地人恨之入骨的赏金猎人。
“你们误会了,我们不是谋财者,我们是真正的中**人,这一点在白天已经和你们的长老说过了。”绍辉放下匕首诚恳地说道。
“长老对任何人都非常善良,你的话可以骗过他,但绝对骗不了我们,等过了今晚我们会好好向他解释的。”对方看着绍辉咬牙切齿地说道。
“怎么办才能证明我们的身份,怎么办才能化解咱们之间的误会。”绍辉直视着对方眼睛,说出了这两个问題。
“除非用你们的鲜血。”愤怒可以唤起勇敢,对方畏惧的心已经退去,开始展现出以往尚武性格。
“沒有其他办法了!”
“沒有!”
“那对不起了!”
绍辉倒转匕首用柄部敲在对方后脑,对方沉闷一声身体摇摇欲坠,他一掌拍去,手掌肉厚部分结实地打在对方太阳穴上,对方顿时昏迷过去,做完这些事情后绍辉拿出电台说道:“立刻上车离开这里,马上!”
“恐怕來不及了,你那边有什么情况,可以对他们开枪吗。”电台里传來赵正豪微小的声音。
这是和一群本质善良的当地居民之间的误会,虽然中间误伤了一条人命,但是如果跟他们解释清楚事情的缘由,再凭借长老的性格和威望,结果是什么不好说,但肯定不会引发一场战争。
“不……”
“砰!”
绍辉还沒來得及说完,一声枪响在部落和电台中传來,听声音这是自己人开的枪。
“混蛋。”绍辉破口骂道,急忙站起身冲枪响处跑去。
绍辉走后,左明叫醒了所有人把情况通报给他们,半夜出现这种事情肯定不是有人只是好奇溜过來看看他们的模样这么简单,赵正豪略一沉思决定撤出这间屋子转移到安全地带,他看看正在沉睡的王建斌:“把他扶出去,动作小点不要惊醒他!”
“不用,我自己能走。”出乎众人意料,刚才还很虚弱的王建斌竟然敏捷地站起來熟练地套上防弹衣,武装完毕后军人雄风霎时显现出來,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的脸色也渐渐好转恢复了往日的正常颜色。
“嘿,你好了。”众人欣喜若狂,左明走向前一把抓住他的脸庞左右看着,“高手果然在民间,沒想到这里的赤脚医生竟然能治好这种剧毒!”
“唉呦……”王建斌痛苦地喊了一声,“你是不是打算把我掐死才算完。”左明方觉自己失态急忙松开手,但奄奄一息的战友突然走出了死亡线,此时其他人的激动心情要远远大于伤者本人,三个人过來紧紧拥抱着他,屋内的喜悦气氛盖过了外面张弓拔弩的危险形势。
“好了兄弟们,大家听我说。”赵正豪抱着三人头碰头说道,“既然王建斌沒事了,咱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在一起,现在最关键的是咱们的处境是否安全,在绍辉沒回來之前我们还是出去避一避,出门后在附近找两个距离大一些屋顶,两人一组隐藏在上面,状况沒明确之前决不能下來,万一一会儿发生火并咱们走散了,大家各自突围往东边走,咱们在山里会合,还有,上人家房顶时动作轻一点,不要惊动更多人,明白了吗!”
“明白。”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