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众位太医均愣了眼,就连刚连上浮出一丝得意之色的那位太医都好半晌没有说一句话。云寒汐这句话无疑平地一声雷惊得那些老骨头一愣一愣地,他居然会是当今“药圣”段瑾书的徒弟!!
世上关于段氏一族的消息少之又少,本来段氏一族就不入世,从来都是归隐江湖,只有世上爆发大的病害才出世救人治病。其实只有最初的那位“药圣”才姓段,加之他的徒弟是收养而得所以只得随他姓,之后这个也当做惯例流传了下来,每一任“药圣”都被世人冠以“段”姓,而当下的人们对于当今“药圣”也仅知她是一位叫段瑾书年迈的老妇人,可如今这位少年居然口口声声称自己是段瑾书的徒弟。
为首的那位坐在凳子上的太医终于先回过神来,用打量的眼光看了云寒汐一遍又一遍,似乎还是不相信一样,终于怯怯生生地开口问道:“这位段公子(不是尘尘没睡醒敲错了字,刚才解释过了,相信亲们都明白了吧!这太医目前就私以为他姓段的说。),你果真是‘药圣’的徒弟?”云寒汐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这个回答毫不意外,只是那位太医又踌躇了一阵,像是有什么话要说而又不敢说一样,终于磨蹭了大半天那人才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捋了捋苍白的胡子,小心地斟酌着字句开口问道:“段公子恕老夫直言,可否问上您一个问题?”听说了云寒汐是段瑾书的徒弟过后,那太医连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了。
云寒汐还是未曾开口说一句话,不是他要摆什么谱。一来,本来他性子就很冷淡,再者,确实是哭了好久又昏迷了这么多天,嗓子不舒服得紧,于是只又点了点头。
太医倒也没有什么介意的,见他点了头便继续问道,不过从他的神色还是看得出来,他心里还是很是不安:“敢问您既然是‘药圣’之徒那医术想必很是高超,可是公子才这么年轻的岁数可为何就把自己的身体搞成了这幅样子?”
云寒汐倒也没觉得怎样,撇了撇嘴道:“你也是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医者了,那您可知道些什么延年益寿的方子?”
老太医见他正色地和他探讨起医术来了便也认真地回到道:“那是自然。”
云寒汐见他如此回答微微扯了扯嘴角道:“那你为何还是慢慢地变老了?”这样一问倒又把那太医给问得哑口无言,云寒汐也没有怎么刁难他便继续接着自己的话说道:“很多事自己知道归知道,可是做出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我也知道自己这副身体需要静养,不能操劳,可是总有些那么身不由己之处。“
老太医似乎是不怎么认同,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本想出口教训,可是想到自己面对的是‘药圣’的徒弟,说教训似乎是过了些,只得放缓了口气道:“你自己就是医者,也知道病人应该听从医者的话,如果你这病能早早地静养也不会到现在这么棘手了。”
云寒汐听他这么说只笑了笑,看得出来这太医对医术很是看重,便也打算多和他说上两句了,于是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并不是医者要病人如何就能如何的。假如皇上病了就得让皇上放下这江山社稷不管不顾去完完全全地安心养病?如果可以根治是最好,如果不能,那就得在医术的理论和病人的现实之上寻到一个平衡点才是。”
这番话淡淡地从云寒汐口中说出,而且居然敢用当今天子做比,引得在座的各位太医心中一阵唏嘘,他们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言论。自古以来,从来都是要病人听从医者的话的,却没有顾忌到真正的情况,如果像云寒汐所言似乎是更人性一些也更切合实际一些。
老太医皱着眉头深思了好久终于开了口:“确实是有理。”听了他这番话,老太医对他是“药圣”之徒的身份算是相信了。为首的太医都已经表态下面的一干人等纷纷从那令人震惊的言论中回过神来点头称是。
“可是,可是那‘清血’之法要如何呢?”老太医总算想起来了今天的目的是为云寒汐治病而不是探讨医术。不过话刚问出口老太医就觉得有些不妥,这“清血之法”段氏一族本就不外传,自己这般突兀地问起可很容易引起误会啊。
老太医刚想出口辩解云寒汐就说道:“其实这‘血清之法’已经超出了医术的范畴了,当初创出这办法的师祖是个武功高强之人。那年沧云帝国边疆的某个村子被敌军下了毒,那位师祖恰到此地便留在那里救治病人。他把患者体内的毒素用银针,药物和内力汇聚到手臂,然后割破手指上的皮肤,把染毒的血放出来即可,不过一次不可能可以保证毒素清理干净所以往往都是反复几次才能算是完成。”
老太医听了也忍不住点头,尽管他不懂武功,可是用银针和药物来控制血液的走势他还是会一些的,不过这样的办法过于大胆,他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过。而且要是没拿捏好放血的程度或者说不能及时把血给止住那病人可就有生命之危了。
云寒汐见众人都是一副迷茫的样子也知道他们在一时间可能难以理解这个办法,只是吩咐道:“你去准备一下,过会儿就开始。”
老太医唯唯诺诺地应着便领着那一帮太医就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