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要成亲啊一一一一一一尤子君从头疼中回过神来,不由得伸手捶着自己的太阳穴。她果真要跟皇甫正成亲?怎么耳能呢?真是头疼,她难道真的打算在成亲当晚杀了皇甫正吗?
“侯爷,夫人这回走动真格的了。现在屋子已经布置的喜气洋洋的,三日后就是吉日了。“常巫也不禁为侯爷着急,他好说歹说侯爷就是不信夫人会嫁人,现在新房都布置好了,侯爷总该相信了吧?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尤子君继续头疼,完全不知该拿这个任性的女人怎么办才好。他那日之所以善待了皇甫正,是因为皇甫正现在所做的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甚至让他有些刮目相看。而如今的形势,怎么看也觉得像是一出闹剧。
她要报仇他能够理解,可也犯不着真的跟皇甫正成亲吧?不管她有没有跟皇甫正入洞房,都是同样的影响,那他要怎么办?她要在原本的罪名上再加上一条二嫁的罪名吗?
尤子君觉得自己的头快要爆炸了,实在不知该拿这个女人怎么办才好。他知道她并非这华世界的人,行事作风自然与常人有所不同,可她总该为他想想?
常亚早已退下去了,现在进来的却是尤兰珍。她一见儿子头痛不已的模样,心都被抵疼了,她皱眉道:“我都听说了,漫儿这回的确有些不像样了。不过一一我倒是看出来,她没有一丝一毫再回到你身边的念头了。“
“皇上对我的折子还没有抽,我几次面见皇上也都被拒绝,我想皇上也正在犹豫挣扎之中。孙熙的计莱的确很好,可必须得到皇上的同意才能实施,所以……娘,您看现在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尤子君犹如见到了救星一般,抬起头来询问道。
尤兰珍苦笑道:“还能有什么办法?这漫儿的脾气也太倔了,简直比我还倔。“不过话说回来,换作是她的话,也许也会这么做吧。不敢将自己身上的罪名带给最爱的两个人,她也会躲、逃。
突然她眼前一亮:“对了,你应该告诉她你有办法洗脱她的罪名了啊。你什么都不说,她怎么会有信心呢?”
尤子君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扶着她去一旁坐下,而后有些犹豫地说道:“可皇上毕竟没有答应,我要是先给了她希望,最后计策不成惹她失望,我怕她反弹会更大。
尤兰珍又忍不住叹气了:,可是现在她打算结束这一切了,你要怎么办?她一个弱女子,万一到了出手的时候被皇甫正发觉,落入危险之中呢?“
“还有三天,我现在快马加鞭赶去东石村,暗中保护她。“尤子君坚定地说道。在尤府他没能保护好她,这一次他绝不容许再出什么差错!
尤兰珍看着始终坚定不移的儿子,不由得在心底叹息:谁说女儿最痴情?男儿痴情起来,可比女儿家要坚定的多。不过尤世显那根本不懂爱情的男人,竟会有这样一个痴情儿子,真是有些让她觉得讽刺。
罢了,且看上天如何安排吧,她再度叹息。
三具后。
材民们都很热情,而且皇甫正的改变大家有目共睹,使得原本心肠就不坏的种民们逐渐接受了这个男人。对于两人好不容易修成正果的事情,井民们也是抱着十分祀福的心态来喝喜酒的。
最后,新娘一个人在屋里等待着,而新郎则在外陪着村民们喝酒。村民们更是大碗大碗的灌酒,要借着这好不容易的喜庆闹个痛快。
“小姐,你……拿着匕首做什么?”月成本来是想偷偷给秦漫渡点吃的来,怕她饿着了,却没想到推门而入后见到的却是她拿着寒光闪闪的匕首的模样,不由得吃惊的问道。
秦漫将匕首插进刀鞘之中,若无其事的塞进了腰间。她平静地说道:“月成,你不要管。总之我会好好的,你放心吧。”
“小姐,他是个男人,小姐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斗得过他呢?“月成不由得哀求起来:“小姐难道还要再背上一条,谋杀亲夫,的罪名吗?村民们不会放过小姐的。小姐,就算月成求你了,你罢手吧……”,
秦漫抬头看着她,有些好笑的问道:“月成,怎么罢手?都已经拜了天地,难道你让我真的伺候他吗?说白了到现在我和他都没有夫妻之实,我也永远不会让他有这个机会。”
如果真杀不了他,那就让她死在他面前吧……,她本来就没想过再活着,因为她的存在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痛苦。尤子君本该是国之栋梁,却整副心思都在她身上;月成原本可以跟尤维元和和乐乐的过日子,却挺着个大肚子跟她一起在这里吃苦;砚儿本该是侯爷之子,未来无比荣耀,却因为有她这个母亲而要在未来速人白眼。
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有让她来结束。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应该消失了。虽然慈云大师说她是被弄错了时空,可错了就是错了,又何必要矫正过来?而且慈云大师所说的话都灵验了,果然还有最大的困难等着她,她没能跨过去,所以慈云大师料定的结局就会发生:她和尤子君从此劳燕分飞!
“可是小姐……”月成心里很恐慌,虽然侯爷已经来了,可她还是很害怕。上一回侯爷就没能保住小姐,要是这一次也失手,那该怎么办?
“月成你记住:爱情并不是一个人的唯一。”秦漫很认真的说着:“虽然失去爱情很痛苦,但是总要有人牺牲的。如果一个人的牺牲能换来大部分人的幸福,那也是值得的。我可以不必选在今晚动手,我有很多机会动手,可我一定要跟皇甫正成亲,是因为我要断了忠伯候的念头。
她轻轻一笑:“他总不可能,娶一个二嫁的女人,而且还是个寡妇吧?“
月成倒退了两步,最终什么也没再说,退出了房去。她不敢逼小姐,她怕会出事。但她觉得小姐有点疯狂了,怎么能这样伤鲁侯爷呢?也许小姐真是很痛苦的,可侯爷并不比小姐痛的少啊。她实在不明白,不明白啊……,
月成,好好活下去吧,你比我……幸福多了……
奏漫眨了眨眼,让那股泪意退下,方才继续坐在床沿等待皇甫正进房。尤子君是个很坚强的男人,她相信即使没有她,他也能活下去。因为他还有双亲要照顾,还有观儿等待他抚养。而且她已经留了信在房里,尤子君一定看得到。只要他看到,他就绝不会太过悲伤……
很久很久之后,门被踢开了。
外边似乎没有了喧闹声,看来村民们都走了。随即门被大力关上了,浓烈的酒气迎面扑来,让秦漫皱起了眉头。
秦漫并没有蒙盖头,她抬头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皇甫正,手不知不觉的触碰到了刀柄。
“那个……“皇甫正醉眼膝服,跌跌撞撞的坐在了离她有些距离的地方,嘟嚷道:“你真美……“
“谢谢。“秦漫心中有些奇怪,他怎么嘴里夸赞着她美,却没有碰她呢?而且,他坐的地方离她有些距离,她也没想过在这种时候动手。也许是……她不敢动手?
秦漫不得不承认,在此之前她挣扎犹豫了许久,一遍遍问着自己是否真要杀了这个男人。如果说一开始她确实不曾动摇过,因为自己内心的痛苦所以想要皇甫正比她更加痛苦,但经过上一次皇甫正的道歉,她的内心有些松动了。
他对她的好,她都看在眼里,甚至说某些时候也觉得感动。一开始的报复,没想到会演变成如今的模样。她恨自己会心软,也恨皇甫正为什么会做的那么好,更恨她竟然一次次想着皇甫正被她杀死时那种痛心又难受的眼神……
可是让她原谅他,她又怎么甘心?她有家不能回,弃丈夫不能爱,有儿子不能疼,全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我没醉!“皇甫正突然滑落在地上,拍着床沿大叫:“我没醉!我真的没醉!我可走出了……出了名的千杯不醉,所、所以我怎么会、会醉*……”,
秦漫回过神来,复杂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笑意。一般醉了的人都会喊着自己没醉,她曾见过不少醉汉都是这样。只是,这么英俊的男人用如此孩子气的膛调喊着这样的话,怎么看也觉得有点滑稽吧?
不知不觉地,她挨他近了一些,仔细的打量着他的五官。此时她才发现,皇甫正竟然也长的如此英俊,而且此刻有些脆弱,像个孩子。
复杂的情绪再次升起,其实这一切都是天意,能怪谁呢?她要报仇,皇甫正已经从高高在上的皇帝变成如今的庄橡汉了,他曾那么意气风发,如今却如此落魄受人欺凌,可以说…………够了吗?
她触碰到刀柄的手在微微颤抖,真的……要放弃吗……
神使鬼差地,她看着闭着眼睛像个孩子的皇甫正,终于站了起来,轻手轻脚的从腰间取下匕首,打算放在柜子里去。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可她就是这么做了。
“哈哈哈……”,皇甫正突然睁开眼,大声狂笑:“尤子君,你终于输了吧?我们打的赌,你输了,你没话说了吧?我赢了你的女人,现在你是不是在哭呢?哈哈哈…………”
打赌?秦漫倏地转身,看着醉如烂泥的男人,本欲放下匕首的手再度抓紧了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