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帮贝贝穿戴整齐送她去幼儿园,我的手指被她新书包上的一个金属卡通装饰划了一个口。?
一颗血珠凝结在手指上,如同一颗圆圆的红豆。贝贝一把抓过去,猛吸了几下,手指从她嘴里抽出来,粉的发了白,我摸摸贝贝的头说:“乖。谁告诉你的,唾液可以止血消毒?”?
“我不知道。”她嘴角带着一丝满足。?
“不知道?”?
“我只是觉得血真的好很喝。”?
“说什么呢!”我拍一下她的小脑袋,她抬头看着我,咧嘴一笑,“是真的。”?
现在的孩子无时不刻要显示自己很厉害,近来她不知道哪里找来了几本恐怖漫画,一个人看的津津有味。?
“你想变吸血鬼啊!”我说:“以后不准看恐怖漫画了。再让妈妈发现,统统没收。”?
她抿嘴一笑,不与我理论。?
送贝贝到了幼儿园门口,看她昂着小脑袋进了大门,骄傲的象个小小女王,旁边的小朋友都紧跟几步,试图想跟她套近乎,她淡淡的表情让我担忧,不知道过去的事情对孩子的影响是什么,只是希望她还能多保留些天真可爱,不要过于成熟冷漠。?
这天晚上她的表现就更加让我摸不着头脑。?
晚上跟童义信和碧月一起吃饭,童义信盯着贝贝看了好久,说道:“你跟你妈妈长的一模一样。”?
我说:“相貌来自遗传,是无法改变的事情,但愿性格和命运不要是我的延续,我希望贝贝跟我有完全不同的人生。”?
贝贝说:“不,也有地方象我爸。“?
“你记得他?”童义信小心翼翼的问。?
“记得。我妈说他神经才会出问题。”?
碧月和童义信都看向我,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周围的空气忽然变的异常燥热,我并不记得这样鄙俗的教育过孩子,成人们的世界是复杂的,但没必要污染孩子的心灵。?
碧月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她拿起来一看,不知道是哪个人令她不快,她骂道:“他妈的。”?
贝贝抬脸看了一眼碧月,小声的跟着学这个新词,念念有声:“他妈的。”又问碧月,“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很不错的意思。”碧月歉意的看着我,咧嘴笑笑,胡乱解释道。?
贝贝立在餐桌前,个子还不到桌子齐,她说:“我早知道什么意思,你们总想骗我。”童义信隔着桌亲切的俯下身去,勾起食指刮一下她的小鼻子说:“你这个机灵鬼。”?
贝贝也不管他们,一个人认真的吃着小碗里的东西,看似懒得介入我们成人的谈话,偶尔却低头偷笑,一切都听在耳朵里。她忽然抬起头问童义信:“你多大?”?
童义信说:“三十二。”?
“唔,你很年轻,但是,也该结婚了。”?
“是的,你说的很对。”童义信认真的回答。?
听着他俩的谈话有点离谱,我不得不提醒童义信说:“她还不到三岁。”?
“她自己可不这么认为。”童义信笑笑说。?
贝贝一征,不出声,象是全都听懂了,眼光还看着别处,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