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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像以前了,以前过年一家人都能聚的整整齐齐的,现在不行了,几个兄弟姐妹都生小孩了,都有自己的家庭了。慢慢的就对以前的家庭越来越远了,这是一件无奈又没办法改变的事情。

后来我想了想,这可能就是传承吧,我们从上一代人那里得到爱,又把这份爱传到下一代人身上。

我也是个普普通通的人,今年也三十好几了,三个小孩,两个女儿一个男孩——佳佳,雅婷还有宝玉。

小时候我一直就想,长大了会是怎么一回事呢?我是不是可以想干嘛就干嘛了,可以决定每天吃什么,地里种什么,什么时候买新衣服。

两个姐姐早就已经嫁出去了,一个和我一样,还留在故土,一个跑去了新疆,两个哥哥一个是大学生,一个早早辍学。还有个妹妹,感觉她是最自由的,俺们几个兄弟姐妹都是人家介绍的对象,但是她是自己出去找的,一嫁就嫁出了省。

这么多年过来,我算是明白了,只要每天都平平安安,就算是幸福美满了。 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多包几亩地,多种点瓜,能赶上个好季节,能卖个好价钱,让几个孩子好好上学。

等再大一点,佳佳就该说娘家了,不过现在的小孩都不兴说媒了,她要是自己遇到喜欢的也管。

前段时间二姐夫去大哥家学装门赚了不少钱,富军说也要去学学,我其实是有点不乐意的,大哥赚钱的本事,干嘛都要去学呢?

但是我拗不过他,就像富军说的一样,多一个技能多一个赚钱的门路,咱又不抢大哥的生意,我一想也不对,就随他去了。

本来说等到麦季子就回来,但是富军早早的就回来了,还是我去接他回来的——富军腿被门砸到了。

回到家后,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富军的变化,有时候几天也不说一句话,我悄悄问过医生,以后走路可能会一瘸一瘸的,但是完全康复的可能性也很大。

一直到过年前,富军都在家带小孩,我就到处承包承包地,种种瓜,有时候忙不过来了就雇点人帮忙。今年的收成倒是还过的去。

今年听说几个兄弟姐妹都回家,这好啊,很久都没有一家团聚了。

但是富军不乐意了“我不去”

“你为啥不去”

“我就是不想去”

“你可是没完了?干活哪有不受伤的?大哥又不是没管你,医药费不还是他给的?”

“他当初要是扶着,我的腿就不会被砸到!”

最后还是我拉着富军过来的,到了地方之后,他也是各处拜年,没有多言语。

但是吃饭的时候,矛盾还是激发了。

先是俺娘血脂稠的事情,后来又是盖房子的事情。

富军喝了点酒,情绪激动的不得了,差点和大哥打起来。

都喝了酒,也没讨论出什么,我拉着富军就先回秦庄了。

一直到吃了饭,我和富军都没说话,后来我觉得其实他心里不痛快也是情有可原的,就先开了腔调:“你今天弄啥啊你?”

富军的激动是我预料之内的“我就是不痛快!”

“咱都是没文化的人,但是咱知道,遇事情要讲道理吧”

富军又拿了个馒头,没理我

“你这个腿比以前好多了啊,大哥也不是没管,我不知道你为啥这么记这个事”

“你没听医生说,要瘸一辈子!”

“依稀,哪有内严重啊,医生不也说有完全康复的可能,就是砸巧了刚好砸到什么地方了,所以一直不利索”

富军不说话了,他这段时间一直这样,感觉就是自己能想明白,但是又心里不痛快。

晚上大哥打了个电话过来,问富军咋样,又说明天再来王浅一趟,姊妹几个聊聊。

没跟富军说这个事情,一直到都收拾好上床睡觉了,我才问他

“俺大哥说明天姊妹几个都去,聊聊天,今天闹的挺不愉快的”

他不说话。

“我估摸着就是盖房子,还有俺娘治病的事情呗”

他翻了个身。

我肯定是要去的,但又怕他不开心,刚又要开腔

他终于说话了“去呗,我不去了,中午要是不回来吃饭跟我说一声”

我突然有点想笑,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子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了王浅,就我们几个姊妹在堂屋里聊。

又是什么也没聊出来。

大哥想盖个好点的房子,但我们都觉得实在是没必要。

大哥说要回合肥了,走之前跟我说找了个医生,让我自己带富军去看,然后又给我转了医药费。

我很开心,因为大哥说这个医生是专业的,而且富军的腿其实没有那么严重,只是需要静养。这次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只不过大触走的时候就比较难过了,不愿意走,大哥气的想打他,他来一句:“你可配当爹?”

我听着这句话心里有点难受,为刚才说的话难受。

刚才聊盖房子的事情时,大哥退了一步,说要不然就在西头找一块地盖个简单点的房子,咱一家出几万就差不多了。

我问了一句“那到时候爹娘走了,房子咋弄呢?”

“谁要房子,就把其他家盖房子出的钱,掏给其他家”

“那要是谁都不要呢?”

话题就是被这句话终结的,大家后来也是不欢而散了。

爹娘因为吵架的事情被气的不轻,我这几天没事就去王浅陪陪爹妈,又到了下雨天,屋里还是开始积雨,我回家又给富军商量

“要不然咱出点钱好好的叫院子里弄一下呗?”

富军还是不说话,我要是再搭话,他就开腔了

“行呗,有多少能力出多少,别叫包地的钱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