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儿, 成败在此一举为父的愿望终于可以实现了吗?”梅睿看着眼前比他还高和俊美的儿子,希翼地问道。
梅温穿着红色华服,跟在父亲身后, 深知此次战斗关乎两个家族的谁胜谁负, 胜者将永留青史:“父亲, 孩儿会拼尽全力。”父亲在上面走, 他则保持一定的距离。
“现在舆论对两家都无大帮助, 你若能得到那个位置,可谓是顺应天意。”梅睿看着儿子,坐下说道, 看着眼前的儿子,对两人都来前线督战的情况很满意。对儿子几番干扰他提前行动颇有埋怨, 但终是自己的骨肉自己支持, 他也不好说什么。
梅温躬身做完揖, 站在父亲旁听训。父亲在圆桌前,他则站在下方。父为子纲。
父亲这段时间越来越对他和颜悦色, 这让梅温有点惊奇喜悦。刚感觉好点,梅睿就严肃地看了他几眼。
“为父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成婚了,这天下大事固然重要,成家传续香火的事也是重中之重。”看着梅温说完,不想给他压力, 但是这个儿子怎么总是摸不透他在想什么。梅睿板着脸问道。
他首先映入脑中的人是蔡玉, 但是他不想这时候刺激父亲, 便有所隐瞒道:“孩儿会尽快办好, 父亲放心。”
如果是从前, 他肯定会忍不住拍案而起,这时却不想再拿出父亲的威严, 有什么比看着儿子长大成人,又如此优秀让人高兴:“有分寸自然好,要实施才是。看战事部署。”
梅温眼见父亲脸庞紧绷,如此又轻易饶过他,到底还是比以前要好一点。
两人就战略部署探讨了一番。
“战争就要打起来了,都在传梅家不认同皇上当政要一举攻下都城,这天下就要纷乱了。”一个平常就爱关心天下事的人忍不住在街上喧哗道。
“真的?”蔡玉路过他时忍不住拉住他问。忘了身在古代。
“虽然没有贴告示,但皇上的军队与梅家军都在前线聚集,这说明什么?至少两家明摆着对对方不服,你一个女子关心这事做什么?你关心这个有什么用?”他似突然反应过来被一个女子询问这情况,有点被霉头碰上的感觉,皱着眉头抽回被蔡玉拉住的衣袖。虽然很奇怪自己怎么匆忙中对一个妇孺说政事,但仅皱了下眉,撇下蔡玉往前走去。
蔡玉心下对自己关心则乱感觉鲁莽,但事关夫君与另外一个能力很强人的消息,她还是下意识关心。
秦府里的秦风惊见蔡玉的房间只有晕倒在旁的丫环,而里外都不见半个人影,房间里只有空荡荡的床铺,便知道他已经失去她了。如此为了她,终究佳人逃走,想自己得到她的人竟没得到她的心,自己还低估了所爱女子的能力啊。秦风把余怒发在下人身上,抓住桌上一个茶杯,用力摔在地上,发出“嘭”地一声来昭示下人。
当下属都来到房间时,他是知道他没有办法大张旗鼓去找她,因为朝中的人也在找她。
“快叫所有下人出去找夫人,无论谁找到,都重重有赏。秦祥——”秦风待下人来到出逃之人的房间后,便下达让他们全部四下找夫人的指令,秦祥站在最靠近,秦风尤其提醒他务必快速。
尽管知道大势已去,看着因下人都出去了而空下的房间。秦风笑了下,末了似终于明白:爱情是没有道理的。就像他此刻即不想死,也不想对她惩罚。他母亲也是很爱父亲的吧。
想到父亲,迷茫伤心的表情立即收敛成冰冷的状态:他现在可曾想过他过得如何?父亲!是天下最可笑的词。母亲!也是天下最卑鄙的词。
这个到处都是一楼平房,最多几间楼房的城市,充斥着交换物品的农民与采买的市民。差兵也只来去有条不紊,似乎没有抓捕什么人之类的举动。
蔡玉联想到自己不能为人知的身份:怕不是因此缘由?
旁边租车的市场,她还没谈定交易。
吴非强要自己冷静,在宫里等下属的报告,特别焦急,来回走动分析各种原因:与妩城接壤的地方又早就安排着军事,如此为难之时怎把他的亲亲皇后给丢了。吴非现今喜欢穿白衣的次数比较多了,他此时也穿着上好料子制成的华丽镶金丝的白色衣服。
待宫里太后过来了,又与群臣交接了。吴非跨马准备御驾督战。跨上骏马,人鲜衣亮,更显俊美威武——更想亲自找回蔡玉亲亲妻子啊。
手里拿着马鞭,身旁是各近身侍卫,与一些禁卫军。
手下人都在京城与附近城镇乡间寻找蔡玉这名夫人。
吴非心抽搐般地疼,他紧握马鞭的手忍不住扶上左侧心房:朕的皇后,你一定要无事。
吴非一边处理各地重要事件,每到一个地方必停留一日收集蔡玉的消息回报。想起绑架皇后之徒,却想:如此可恨之人,一定要碎尸万段。
民间对于这位皇帝,又敬仰又暧昧地想着他俊美的姿容。每有皇上伤神的时候,下人趁机偷瞄了他一眼,然后除了敬仰外,还带眼神暧昧——俊美啊!
每到一个城镇,必先关心一下蔡玉的消息,眼看边关也去了,还是一无所获。此次战争真是一触即发。吴非忧心娘子的安危,坐在一处庭院里休息,又担心她遭受厄运,连他平常喜欢吃的与喝的茶都用不进了。脸皱眉锁十分不开心。
梅温得知属下已控制蔡玉十分高兴,忙启程骑马与她回合。
农历六月近,荣朝的战事将拉开序幕。在吴非忙了近半月的调查,终于从原胭脂红老板秦风的府里有下人描叙曾有一个类似女子的姑娘住在他们府上,而今那姑娘如无意外,应被吴非之敌人梅氏抓住。如此紧密的查找,除了那里,国内其他地方也没有太多可能了。
吴非忍着心疼加愤怒,指挥着前线:势必打垮梅氏余孽,之后能救出所爱之人更好。他觉得他能做到不问她的过往,可是佳人还是原来的佳人么。
吴非在后方观看战况:帐篷如今只有他一个人,娘子却不知流落何方。侍女清丽,两人分别站在两边,左边侍女则端着瓶子,见皇上饮完手中的饮品,便又倒下了。
“宾客中如果有你喜欢的人,本少将军将为你主婚。”想起自己当初答应报答她的条件,真是想扇自己两巴子。如果答应了,还有后来的发展吗?她明明温婉动人,却说琴棋书画皆不通,原来她也对当时的自己无意吧,吴非心里紧紧地疼了一下。如果现在她这样说,他绝对会把她抱住打她屁股,低头看见自己华丽的鞋子:她当初为了他的刁难,可是受了很多苦。回想起逼她上武功坡做事,刁难她在别院做下人,成亲时的乖顺,她明明那么善良,为何他们还要如此对她。
吴非无限忧伤,直视帐外,手无意识地喝手中的酒饮。
被绑在车中的滋味可不好受,蔡玉如今被绑双手,两手贴在背上,双膝弯在身侧,嘴中塞着布巾。肩膀靠住车壁以减轻压在脚上的身体重量,检查她的侍卫就是如此无视她的困境,拿黑脑壳对着她。
“属下实在无奈,主子有命,奴不得不绑住小姐。小姐且休息,不久便会到了。”说完两个检查她的脑袋顶又出了帘子,徒留她在里面把眼睛瞪得脱窗:不冒渎她的容颜就是尊敬吗?谁规定的,咬死他。
两人对她的礼貌程度似训练有度,如今有权势的人都把她当肉票?
绑架者为了她安心,还故意给她看了刻着“梅”字的令牌:我勒个去,以为她就看中梅温的美色啊,什么意思。不过这确实让她稍微冷静了点。
“嗯!嗯!嗯!嗯!”蔡玉撞着车壁,摇着车厢。
两人只说了句:“小姐,放弃吧,奴们不敢放小姐。”
蔡玉翻了下白眼,终于安静了下:他们不为她松塞口布,她倒是想说服收买人也不行啊。
这样被人绑着,侍女伺候喂饭、喝水、解手的日子过了两天,终于以见到了某个色胚结束。
那个自认为感觉很熟的一身红衣的人走过来,不管她身上是否长毛了还是怎的,一把齐腰抱起,举过头顶:“终于来了。”
“自重,自重。”严厉也不行!
梅温放下她,看她还算整齐,便带她到房中。
蔡玉以为她不会受到什么好待遇时,梅温眼神灼热地看着她。
末了痞痞地看着她:“终于是我的了!”
蔡玉对于他执着的想法有些担心。在已有吴非那般对她的夫君的情况下,再得到如此优秀人的爱恋则是负担,玩弄感情的人将付出代价,她可不是这样无耻的人。自己太自作多情也好,谁会没事把皇后抓来随便玩,或者随便为皇后造个反试试。就算造反不是为了她,可是抓她也等于与皇帝对着干啊。除了皇上敢这么对她,天下间谁敢啊。
门口进来留个丫环,每个都乖巧美丽,侍卫也比秦府要多很多,还是身穿戎装的。
梅温一个眼神,侍女们便知道他是叫她们侍候这位姑娘洗梳。
蔡玉对当下的情况十分无力,古代的皇后、妃子可没有多少是善终的,早知道自己会被反王势力抓住,就宁可不要当皇后,当无名的婢女也比挂名的皇后强。死的一般都是出头的,尤其这皇后的头。蔡玉在澡盆里瑟缩了下:这是发抖。蔡玉不自觉给自己解释着,木桶呈椭圆形,刚好一人独坐其中,水里撒满鲜花。
侍女用皂角帮她清洗头发,揉背搓身。洗好后又擦水,穿衣。
整个人打扮了一番才侍候出去,头发披着,身穿唐装的蔡玉被人牵出闺房。
蔡玉想不到梅温会等她洗澡,诧异地挑了挑眉。梅温也懒得解释。
梅温招来下人,当场送了她一箱又一箱的珠宝。用箱来形容,是因为有些东西都是用绸布或者什么架子、木格盛起来的。发钗、项链、头饰、珍珠、玉器、玛瑙,走马灯似的下人们一一呈现。
这个院落暂时归她所住吧,蔡玉不知道外面的情形如何,这个院子房间高耸,四合院把中间的小花圃围得很阴凉的感觉。她这间闺房与左右、前面的房子形成很严密的院落,明显华贵明丽,又有点神秘古朴。
“你历经如此多磨难,却终归吴非那小子所有吗?”梅温秉持礼数,却又忍不住问出心中疑问,她们在侧面的桌椅处相邻而坐。她在上,他则在下。
“你觉得如此便如此。”明知故问,她只能顺着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