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造像耗民力 初悟理政意

平罗到郡府时,正好是上巳节的次日。

上巳节原是上古时期的择婚节,大约与鲜卑、乌丸至今尚行的“以季春月大会於饶乐水上,饮燕毕,然后配合”的习俗相同。后来,随着文明的开化,婚俗的进步,此节的意义发生了改变。先是变成到水边沐浴以祓灾祈福的修禊节;前代以降,玄学盛行,士族多纵情山水,注重自然之美,以抒一己之情,此节祓除灾气的节日目的遂又被寻欢作乐、娱怀骋情所取代,并将时间确定为每年的三月三日,而不管当天是否巳日,已经成为本朝最盛大的节日之一。

在这一天,上至王公,下到庶民,万人空巷,皆至居所的水边,熙熙攘攘,或歌舞游戏,或走马步射;便是妇人,亦於设陈的帐幔内畅饮取乐,引路过的轻薄少年徘徊不去。

陇地虽处边疆,此节的风俗与内地没有不同。

昨天,受本地士族的邀请,莘迩与傅乔、宋翩及一干郡府大吏等出到城外的河边,“与民同乐”,玩了半日。

士人们风雅为好,当时,经宋翩提议,大家“临清流,飞羽觞”,作了回他们最爱的“曲水流觞”之戏。

在一风景优美的清流萦绕处,包括张金父子在内的十余人散坐水旁,以酒杯盛酒,杂以鸡蛋、红枣,悉置於清流之中,观其载沉载浮之状,停在谁处,谁即饮酒、取食,同时吟诗作赋。

莘迩前世少读诗文,知道的诗词不多,合用於水畔情景、当代文风的更少,近月他虽读书不倦,然所读之书尽为经卷、史籍;扒拣这世的此前记忆,翻出来的诗赋也极寥寥,——却是莘家不以文学取胜,那位救主身死的忠义阿瓜,对文学兴趣几无,日常勤读的,唯一本家学《左传》而已。

因是,应对的极为吃力。

要非已然大致了解宋翩的脾性,莘迩简直怀疑他是故意要让自己当众出丑。

张金、张道将、宋翩、傅乔诸辈,要么吟咏他人的名作,要么现场赋诗,什么“羽觞乘波进,素卵随流归”、什么“浮素卵以蔽水,洒玄醪於中河”,个个文采斐然;就连那高鼻绿眼的史亮也能随口吟诵,轻轻松松。

莘迩严重怀疑他们提前做了准备,一边后悔大意,没有临时抱抱佛脚,一边绞尽脑汁,艰难应付。

幸好流到他面前的酒盏等物次数不多,否则真要弹尽粮绝,不得不把“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都给说出来了。

当时的境况实在窘迫,以致直到接见平罗的时候,莘迩还没能将心情彻底恢复过来。

看着髡头小辫的平罗,莘迩想起了去年在胡中的日子。

在建康郡待的时间越长,“今不如昔”的感觉就越强烈,泽边时的那些日子虽说整天提心吊胆,却似比现下舒心。

现下的日子,从表面上看,他官居五品,督三郡军事,执掌建康大权,诚然年轻贵重;可落到实处,却是务政理事,难展手脚,步履艰难。

到任的两个月来,令狐奉的严令之下,傅乔的下场为鉴,莘迩很想快点打开局面,把“收胡”的事儿尽早办妥,实际偏与愿望相违。

外不能使各存心思的氾丹、杜亚甘愿从命;内时被自恃族声的张道将等吏轻慢不恭,张道将那厮,乃至当堂拂袖!宋翩、傅乔,两个左膀右臂,又一个使唤不动,一个没有实才。

上有重压,而无论郡中郡外,都极不顺心;出城玩一趟,还要费劲应付士人们的风流习气。

林林总总,不说焦头烂额,也是郁闷难免。

这才是一桩“收胡”的政务、才是一郡的民政、三郡的军事,就已难办至此了么?

莘迩不由拿自己和令狐奉对比。

令狐奉篡位至今,也才两个多月,却怎么把整个定西国的朝堂、地方,收拾得妥妥当当?

他不得不忖思,莫非是自己的能力不够?

可他又隐然有感,这似乎与能力关系不大,好像是自己的施政手法出现了错失。

苦无良师指引,莘迩尽管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一时也无对策。

平罗行礼罢了,半晌等不来莘迩叫他落座的话,嘀咕犯疑,悄悄抬眼偷觑。

莘迩呆呆地坐在榻上,神不在焉,不知在想些什么。

黄荣咳嗽了一声。

莘迩回过神来,笑道:“请入座罢。”

平罗恭谨谢恩,上榻入座。

“才得内徙胡落百余,本以为汝父会择一佰人来郡,没想到派了你来。”

平罗答道:“‘徙胡设邑’是明公关心的大事,家君非常在意,不敢以内徙的胡落尚少而稍有怠慢,因此用了鄙弟元光的建议,特地遣小胡入郡。”

莘迩心道:“是且渠元光的建议么?‘在意’没错,只是在意的缘故,怕非是因我‘关心’,而是怕将来设邑时,我不任你父为邑长,故特遣你来,做个耳目,时刻观察形势吧?”笑道,“汝父对朝廷的忠心,我会上书朝中,禀与大王。”问平罗道,“你带了多少人来郡?”

“从骑二十余,奴婢七八。”

“你是留在乐涫,还是去牧场?”

内徙胡落太少,平罗这个“主官”没必要到牧场上任,暂时留在乐涫也是可以的。

“县中人文荟萃,名士辈出,小胡常年居住野外,来郡府的机会不多,窃怀仰慕之心,思欲浸受德化,如果明公允许的话,小胡想在县中住上些许时日。”

他这么文绉绉的,让莘迩想起了隐居在弱水北岸,薤谷中的那位大儒,问道:“我听说你曾从阴师就学?”

“是,小胡年少时,尝受学阴师,得益匪浅。”

“阴师”便是那位大儒,名象。阴氏是陇州的冠族。阴象少时好学,节操过人,青年时游学各地,拜隐居在张掖郡东山的宿儒何洽为师,潜心攻读,精通经义。何洽去世后,阴象为师守孝三年,继承师业,远离清谈风盛的郡县,到薤谷开凿石窟,设馆讲学,著书立说。

不好老庄之道,务以经学为要的士子们拜入他门下的甚多。

多年前,令狐奉遣使请他出山作官,被他婉言谢绝;令狐奉即位后,又遣人召他,仍然被拒。

令狐奉都请不动的人,莘迩自问更没戏,退一步讲,即便有戏,他也不敢请,所以到任以来,除派人给阴象送过一次礼物,礼敬的问候了下外,再没去打扰过他。

对这等潜心经世学问,不被浮华风气影响的醇儒,莘迩是很尊重的,问了平罗很多他求学时的事情,叹道:“漱石以砺齿,枕流以洗耳。松柏之志者,说的便是阴师这样的人罢。”

正说着话,外边来了一吏,奉上书信一封。

黄荣到堂门口拿住,呈给莘迩。

前些日,秃连樊狼狈窜回,莘迩由此知晓了氾丹在酒泉郡挑拨胡部内斗的事情,给他去了封信,问他详情;却是氾丹的回信到了。

平罗识趣告辞。

从他来乐涫的,不止从骑、奴婢,另有好马十匹,还带了“湩乳皮”,即乳酪之膏腴者数斛;来前,拔若能交代他,半数献给莘迩,半数送给张金。趁天色还早,他打算去张家一趟。

待平罗离去,莘迩展信观看。

信很短,没什么干货,说的都是莘迩已知的东西。

氾丹的口气很满,刨除掉语言的套话修辞,通篇说的,其实就一个意思:叫莘迩不要多嘴多舌,乱打听,操心好建康郡就行了,只且等着看他功成便可。甚是稳操胜券。

本就怀有郁气,看完氾丹此信,越发不痛快。

想及昨天听张金他们说起的,一个叫道智的和尚,号召郡县士民集资,修建石窟、佛像,声势不小,酒泉等郡也都有人参与,莘迩问黄荣道:“本郡、酒泉,信佛的人很多么?”

“不少。”

百姓的日子贫困,还搞什么凿窟造像,耗费民财民力,莘迩打心底不赞同,但这是民间的自发行为,本地的士族大姓不少参与,他不好横加阻止,唯是更增些不悦,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氾丹的回信没有能打消他的疑虑,反而加深了他的担心。

莘迩想着去院子里溜达溜达,散发一下闷气。

将氾丹的信丢在案上,他站起身来,随口问了一句:“景桓,氾府君治郡,风评何如?”

“望白署空,如此而已。”

黄荣知道莘迩与氾丹虽只见过一面,两人却不对付,回答的语气带着不屑。

“望白署空、望白署空。”莘迩喃喃说着,绕开案几,下到堂中。

他心道:“勤恳作事,被目为鄙俗;望白署空,被誉前程远大。今之士人,若张金、张道将、傅乔、宋翩诸辈,昨日流觞,旁征博引,尽饱学之士,不是无知浅薄之徒,却怎么扬誉‘望白’,贬低勤恪?”

踱步到堂前,莘迩穿上丝履,正待出去,瞧见外头,院中绿树成荫,远处楼阁层立。

如似福至心灵,他突然想到了一个词:“高屋建瓴”。

他心道:“不对。时下的士人绝非不知常理的!‘望白署空’四字,应是另有含义。”霍然明了,想道,“是了。‘高屋建瓴’、‘提纲挈领’,此才是署空之真意!”

张道将数次谏劝他不要事必躬亲,言说“望白署空”,方为做官之上流。

莘迩对此不以为然,认为这是今下虚浮的陋风,此时陡然觉到,“望白署空”四字实有它的道理。

当然,不是“不办事”有道理,而是“望白署空”这四个字的本意有道理。

何为“望白署空”?

其本意绝非尸位素餐;不是张道将所理解的那种,“不办事乃为清贵”。

时下的士人虽有种种的毛病,可基本的政治素养、对施政好坏的判断还是有的,不可能把不做事当做是表扬。

莘迩这时领会到,“望白署空”四字的本意,指的应是“提纲挈领”。

换而言之,也就是“大政方针”。

古人云“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朝廷设置了这么多级别的官吏,每个级别的官吏都有其自身对应的职任。

作为长吏,县令长、郡太守、州刺史,以至主君,他们的职任与下边吏员的职任是不同的。

事无巨细,全都亲自处理的,不见得是好官。

就如莘迩当前,不可谓不尽心,不可谓不用功,可结果不如人意。

那么一个优秀的长吏,该怎么做事呢?

应该是像令狐奉那样,抑或如氾丹那样,把握好方针,制定下政策,然后交给下吏去执行。

就像令狐奉的“收胡”之策,他把政策定好,交给莘迩之后,便不再过问,几乎没有询问过他具体的办理细节。

又如氾丹,黄荣对氾丹的评价虽带着不屑,但氾丹历任职官,却常获上等的考评,治理酒泉,亦井井有条,其人实是有理政才能的,想来其治政,应与令狐奉近似。

莘迩思考得入神,浑忘了自己的行为,一脚跨出堂外,一脚留在堂内,怔怔地站了好一会儿。

黄荣不知他在干什么,心道:“府君这几天怎么不太对劲,公务太重,累得了么?时不时的就发呆起来。”轻车熟路地又咳嗽两声。

莘迩哈哈大笑,拍打大腿,呼黄荣近前,说道:“拣两瓶上好的葡萄酒,送去酒泉,请氾府君品尝。”

黄荣莫名其妙,不知为何又要给氾丹送酒,想当然地猜道:“氾府君在信中说什么不中听的了么?可瞧明公的模样,却是十分开心,不像恼怒啊。”恭谨应诺。

想通了此节,莘迩无意再出去散心,回转堂上,重新坐下,托着下巴陷入沉思。

认识到了自己施政办法的偏差和错误,他急切地想要作出改变。

可随之的问题就来了。

面对当前的局面,他该用什么作为大政方针?

第二十五章 报与左氏知 金城郎将任第三十三章 卿辈哪得谈 奇袭成都城(一)第十四章 权录三府事 备设六部制第十八章 草绘说兵法 丈夫五鼎烹第二十六章 动於九天上 一战擒胡酋第二十四章 赵兴报父仇 元光救獾孙(六)第四十章 办学化胡风 炮肉月下食第五十五章 陇东督七郡 议与武卫盟第二十八章 龙骧真英雄 征虏泪满襟(四)第二十四章 赵兴报父仇 元光救獾孙(六)第三十二章 龙骧真英雄 征虏泪满襟(八)第一章 御敌策已备 张韶领兵至(上)第四章 擢迁左长史 忠臣唯阿瓜第三章 御敌策已备 张韶领兵至(下)第三十六章 未午城已克 武都传捷报(下)第七章 勃野如秀木 令狐真龙身第七章 勃野如秀木 令狐真龙身第二十四章 碧鹅黄荣恨 明公重旧情第六十一章 千金市马骨 公力若不及第二十二章 难论孟功过 姬韦应召到第十七章 悔余犹恋栈 懊恼席上言第四十六章 姚谨辞动心 吕明平叛乱(中)第三十六章 怜子亦丈夫 上书请募兵第二十七章 兵分东西路 按剑候氾君第五十章 蒲秦占洛阳 江左攻下邳(上)第五十六章 麴硕迎将军 完成先王愿第十六章 连环虚声势 蒲茂意决矣第六十四章 左氏殿中热 神爱挥马鞭第三十八章 王令移宋丞 麴球封侯貌第六十二章 折柳赠诸卿 太后城门迎第一章 晋见四时宫 道过都督府第三十四章 氾宽权倾朝 宋方入狱中第三十八章 王令移宋丞 麴球封侯貌第五十八章 一语稳士心 校场问高下第四十八章 来苏绕剑阁 朝食成都下第四十九章 唐艾识孟计 苟雄斩姚国(上)第三章 御敌策已备 张韶领兵至(下)第十三章 翁主挽弓射 太后一怒威(下)第二十章 黄荣驳氾议 拓跋见莘使(中)第十九章 大力耿直人 进退定军令第六十章 入宫禀五事 朝会上诸策第三章 别与正途异 勋官十二等第二十二章 献鹿止谣传 温言宽太后第十七章 录事悔小气 鲜少名为京第三十九章 卿辈哪得谈 奇袭成都城(七)第六十一章 中正三步走 科考为常制第四十章 秦与唐并立 孟朗绘蓝图第三十四章 蒲茂兴变革 阿瓜化宋谋第十八章 草绘说兵法 丈夫五鼎烹第十七章 唐艾出奇谋 李亮三斫营(中)第二十章 宴荔聪明误 孟朗破朔方(中)第三十八章 沉醉温柔乡 将军眼乌青第二十七章 傅黄春风意 大力急事报第二十八章 张公心非石 阿蜍女郎耶第十五章 轻骑趁夜东 贫道方外人(下)第二十六章 龙骧真英雄 征虏泪满襟(中)第十八章 拓跋十姓贵 苟雄半渡击第三十章 龙骧真英雄 征虏泪满襟(六)第五十二章 惭愧享其成 晒书郝郎君第二十六章 动於九天上 一战擒胡酋第三十二章 举手设录事 反掌覆宋家(中)第二十五章 报与左氏知 金城郎将任第十七章 阿蜍仓皇跳 田舍奴骄狂第三十五章 卿辈哪得谈 奇袭成都城(三)第二十八章 张公心非石 阿蜍女郎耶第三十章 宋麴逐近利 内史同氾宽第二十章 瑰丽朱阳殿 太后如神人第二十二章 伴君如伴虎 攻敌攻不备第三十六章 怜子亦丈夫 上书请募兵第三十四章 虽然无所长 名可由行立第二十章 宋方无法杀 王令不可说第十一章 麴爽怨声对 过往如刺扎第二十五章 僧人抗天子 择官选道智第十七章 录事悔小气 鲜少名为京第二十章 宴荔聪明误 孟朗破朔方(中)第十二章 平罗忠孝愚 元光计高明第四十六章 军报请援兵 张宋增猜疑第二十四章 机敏促约成 魏主嘱诸子(下)第八章 翻云真成雨 可敢入都城第五十六章 麴硕迎将军 完成先王愿第六十七章 兵分主与偏 湖陆送棉衣第四十章 拓跋大点兵 贺浑高力雄(上)第三十四章 蒲茂兴变革 阿瓜化宋谋第十四章 轻骑趁夜东 贫道方外人(中)第七章 遍观诈与虐 唯是取信难第七章 勃野如秀木 令狐真龙身第二十五章 不可乱正统 遗策灭贺浑第三十五章 未午城已克 武都传捷报(上)第十五章 打通士庶堑 挽袖振夫纲第五十六章 麴硕迎将军 完成先王愿第十四章 言慰悲惨将 心忧酒泉胡第四章 将勇难当弩 他是因你死第十四章 沙海等闲度 鲜卑直真郎第二十四章 后宅刀兵动 客舍访客多第三十八章 遣使赴江左 姚戎攻关中(上)第六十三章 陇魏不足虑 蒲孟两相得第四十章 办学化胡风 炮肉月下食第十三章 失魂阿利罗 安心王太后第四十七章 姚谨辞动心 吕明平叛乱(下)第三十二章 莘迩堪为敌 宋闳蓄势扑
第二十五章 报与左氏知 金城郎将任第三十三章 卿辈哪得谈 奇袭成都城(一)第十四章 权录三府事 备设六部制第十八章 草绘说兵法 丈夫五鼎烹第二十六章 动於九天上 一战擒胡酋第二十四章 赵兴报父仇 元光救獾孙(六)第四十章 办学化胡风 炮肉月下食第五十五章 陇东督七郡 议与武卫盟第二十八章 龙骧真英雄 征虏泪满襟(四)第二十四章 赵兴报父仇 元光救獾孙(六)第三十二章 龙骧真英雄 征虏泪满襟(八)第一章 御敌策已备 张韶领兵至(上)第四章 擢迁左长史 忠臣唯阿瓜第三章 御敌策已备 张韶领兵至(下)第三十六章 未午城已克 武都传捷报(下)第七章 勃野如秀木 令狐真龙身第七章 勃野如秀木 令狐真龙身第二十四章 碧鹅黄荣恨 明公重旧情第六十一章 千金市马骨 公力若不及第二十二章 难论孟功过 姬韦应召到第十七章 悔余犹恋栈 懊恼席上言第四十六章 姚谨辞动心 吕明平叛乱(中)第三十六章 怜子亦丈夫 上书请募兵第二十七章 兵分东西路 按剑候氾君第五十章 蒲秦占洛阳 江左攻下邳(上)第五十六章 麴硕迎将军 完成先王愿第十六章 连环虚声势 蒲茂意决矣第六十四章 左氏殿中热 神爱挥马鞭第三十八章 王令移宋丞 麴球封侯貌第六十二章 折柳赠诸卿 太后城门迎第一章 晋见四时宫 道过都督府第三十四章 氾宽权倾朝 宋方入狱中第三十八章 王令移宋丞 麴球封侯貌第五十八章 一语稳士心 校场问高下第四十八章 来苏绕剑阁 朝食成都下第四十九章 唐艾识孟计 苟雄斩姚国(上)第三章 御敌策已备 张韶领兵至(下)第十三章 翁主挽弓射 太后一怒威(下)第二十章 黄荣驳氾议 拓跋见莘使(中)第十九章 大力耿直人 进退定军令第六十章 入宫禀五事 朝会上诸策第三章 别与正途异 勋官十二等第二十二章 献鹿止谣传 温言宽太后第十七章 录事悔小气 鲜少名为京第三十九章 卿辈哪得谈 奇袭成都城(七)第六十一章 中正三步走 科考为常制第四十章 秦与唐并立 孟朗绘蓝图第三十四章 蒲茂兴变革 阿瓜化宋谋第十八章 草绘说兵法 丈夫五鼎烹第十七章 唐艾出奇谋 李亮三斫营(中)第二十章 宴荔聪明误 孟朗破朔方(中)第三十八章 沉醉温柔乡 将军眼乌青第二十七章 傅黄春风意 大力急事报第二十八章 张公心非石 阿蜍女郎耶第十五章 轻骑趁夜东 贫道方外人(下)第二十六章 龙骧真英雄 征虏泪满襟(中)第十八章 拓跋十姓贵 苟雄半渡击第三十章 龙骧真英雄 征虏泪满襟(六)第五十二章 惭愧享其成 晒书郝郎君第二十六章 动於九天上 一战擒胡酋第三十二章 举手设录事 反掌覆宋家(中)第二十五章 报与左氏知 金城郎将任第十七章 阿蜍仓皇跳 田舍奴骄狂第三十五章 卿辈哪得谈 奇袭成都城(三)第二十八章 张公心非石 阿蜍女郎耶第三十章 宋麴逐近利 内史同氾宽第二十章 瑰丽朱阳殿 太后如神人第二十二章 伴君如伴虎 攻敌攻不备第三十六章 怜子亦丈夫 上书请募兵第三十四章 虽然无所长 名可由行立第二十章 宋方无法杀 王令不可说第十一章 麴爽怨声对 过往如刺扎第二十五章 僧人抗天子 择官选道智第十七章 录事悔小气 鲜少名为京第二十章 宴荔聪明误 孟朗破朔方(中)第十二章 平罗忠孝愚 元光计高明第四十六章 军报请援兵 张宋增猜疑第二十四章 机敏促约成 魏主嘱诸子(下)第八章 翻云真成雨 可敢入都城第五十六章 麴硕迎将军 完成先王愿第六十七章 兵分主与偏 湖陆送棉衣第四十章 拓跋大点兵 贺浑高力雄(上)第三十四章 蒲茂兴变革 阿瓜化宋谋第十四章 轻骑趁夜东 贫道方外人(中)第七章 遍观诈与虐 唯是取信难第七章 勃野如秀木 令狐真龙身第二十五章 不可乱正统 遗策灭贺浑第三十五章 未午城已克 武都传捷报(上)第十五章 打通士庶堑 挽袖振夫纲第五十六章 麴硕迎将军 完成先王愿第十四章 言慰悲惨将 心忧酒泉胡第四章 将勇难当弩 他是因你死第十四章 沙海等闲度 鲜卑直真郎第二十四章 后宅刀兵动 客舍访客多第三十八章 遣使赴江左 姚戎攻关中(上)第六十三章 陇魏不足虑 蒲孟两相得第四十章 办学化胡风 炮肉月下食第十三章 失魂阿利罗 安心王太后第四十七章 姚谨辞动心 吕明平叛乱(下)第三十二章 莘迩堪为敌 宋闳蓄势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