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章：拦路剪径，白骨人魔【6】
平定人心、稳定局势，维持修真界和谐稳定，关乎破阵大计，关乎在座诸位的前程道途，乃至身家性命，不可不慎。几人自然是要探讨商议一番。
华夏文明，源远流长。历来不缺治政权谋之术，相关书籍更是汗牛充栋。但一切权谋治政帝王之术，无拘是道儒墨法也好，阴符鬼谷也好，史记通鉴也好，无论它是多么冠冕堂皇或者艰深晦涩，在魔僧这等勘破诸般外相的高人眼里，也不过几个大字而已。
几字或曰“王霸”，或曰“剿抚”，或曰“雷霆雨露”，或曰“一手胡萝卜一手大棒”。此几字数有多寡，理则一也。
一味霸道杀戮镇压只会众叛亲离、成为独夫，比如强秦，以严苛峻法治民，结果失去人心，二代而亡；一味王道纵容安抚最后只会太阿倒置、养虎遗患，出现像唐代安史、晚明东林党争、清代三藩之类的祸患，自己养个白眼狼出来难为自己。御下之道，王霸结合才是正理。
俗语云：由来名士都耽酒，未有神仙不读书。在座几位神仙，都是智深如海、博古通今的人物，皆深明此理，自然是不赞同一味镇压杀戮，就连提此建议的蝴蝶也只是一时口快而已。
抓住了重点，就好办事，一番商议之后，最终还是修为最高的魔僧，一锤定音。
魔僧道：“常言道：不患寡，患不均。当下修真界民怨沸起，无外针对资源分配比例失调，管理阶层贪污腐化等几项。比例失衡，咱就向散修倾斜资源输出；散修恨贪腐，咱们就抓几个不开眼的出来办办。当然，宣传攻势也要跟上，告诉广大散修，破解九绝阵工程对他们也有利益。总之，一句话，听话的就有汤喝，不听话的就抹除掉…”
御下之策很简单，一点都不复杂，简单得令人发指。道德经云：治大国若烹小鲜，俗语云：太阳底下无新鲜事，诚斯理也，无外如是！
魔僧定下治理修真界的纲目，大家又补充了几点。
红莲道：“老魔说得很好。依我看，除了老魔说的几点之外，我们还可以给散修一个元神分额，增强他们的信心嘛。”
此计一出，众皆称妙。在座的都是人精，立马就领会到了红莲提议的妙处。
大凡是修炼之人，有不想成就元神的么？但修真界话事权被五大顶级势力掌控垄断，地仙只会出现在五大势力之中。散修的上进之路被堵死，所以散修们才不满。现在放个地仙名额出来，大家还不抢疯了？看你们还报成团抱怨不？潜伏的家伙们也坐不住了。
所以说红莲的提议是一箭多雕之计，既瓦解分化了散修的凝聚力，又转移了散修的视线，还把躲在暗处的野心家也逗了出来。更何况，还有个现成的靶子，连灵材资源都用不着出，那王宝蟾身上不就有朱果和剑丸么？就让他们争去吧，管他是牛打死马还是马打死牛？我们只需要隔岸观火等尘埃落定之后出来收拾残局就可以了。
野鹤伸出大拇指一比，笑道：“我说，老邪你这计策也忒损了点吧。就是不知那王宝蟾成色如何，能撑得住不？你如此算计于他，就不怕他成就元神之后找你算账么？”
红莲笑道：“匹夫无罪，其罪怀璧。那王宝蟾身怀灵物，不用贫僧算计，也会有人去找他。贫僧顺势而为，乃是阳谋，又何损之有？那王宝蟾若是个知理的，便不会怨愤贫僧，再说了，他就是真来找我，贫僧又会怕他么？”
蝴蝶笑道：“老邪你怕是看走眼了，那王宝蟾本王见过，可不是个简单角色。”
“哦？”见蝴蝶如此重视，魔僧也提起了几分兴趣：“详细说说。”
魔僧问起，蝴蝶不敢怠慢，就把前因后果一说：“听说朱果现世，我寻思着老魔你们的弟子都用不着此物，所以便叫熊猫来碰碰机缘。我来时，正瞧见他们干仗呢…”
或许有人就要问了，既然蝴蝶瞧见王宝蟾痛扁熊猫了，为何不出手相助呢？原来，名门大派培养弟子，都很严格，绝无话本描述那般师长给弟子当奶爸，把啥米资源都给你准备齐全了，法宝任拿、灵药任嗑，让你坐享其成的情况。当然，照顾也有，弟子修为到了，像蝴蝶那样，给个线索，告诉你那里有资源，让你自己去找去偷去抢，至于弄不弄到手嘛？对不起，看你自己的本事…
有人又要问了，就给个线索，也算照顾？这不废话么？就拿熊猫来说吧，抢劫失败之后还能逃得一命真是因为熊猫是国宝么？换个没地仙做后台的散修试试？
咳咳，闲话少扯，言归正传，弟子修为到了，师长指点机缘是正理，若非魔僧禅宗不重物欲，红莲、野鹤的弟子已然突破，李丙对李道成爷孙观感不佳，打劫王宝蟾的大派弟子，怕是还要多上几个。
话说，李丙也知道李万法打劫的事，他虽不会主动帮这爷孙俩寻找机缘，却不阻挠人家自力更生。见蝴蝶提起此事，便问了一句：“哦，你家猫儿也去了么？这王宝蟾很是吃香嘛，李万法也去了。这猫儿得你亲炙，李万法也得到了天师道真传，那王宝蟾怕是要糟。就是不知这猫儿和李万法谁拔得头筹？”
野鹤笑道：“你这老货，教李万法时就没尽心，两人对上，还是猫儿的赢面大些。不过，话说回来，王宝蟾也不是易与之辈，虽然这大比冠军依仗的是你那三才符的威力，但毕竟还是有些实力的。”
魔僧也认为熊猫赢面大些，毕竟是受过正规训练的嘛，李万法虽然也是科班出身，奈何这老师不大尽职。
见大家都不甚看好王宝蟾这业余选手，蝴蝶就笑了：“呵呵，你们都错了。你们不知道啊，这小子，甚是凶猛啊，本王怀疑他是开了外挂的。不但熊猫不是他的菜，就连本王，也被他窥破了行藏。所以，我才说他不简单啊。”
“哦，这就奇了？”蝴蝶的话令魔僧很是惊讶，对王宝蟾的态度也由先前的好奇提升到重视的程度：“老邪，你见过那王宝蟾，把他的情况详细说说。”
毕竟，修炼是个高投入底收益的活。修士计时，一般都是以年为单位的。就算是修炼个最简单的止血箍包之类的小术，也还要闭关七七四十九天呢。修炼高级点的，动辄就要闭关三五年，这还算是少的，闭关苦修炼法几十年还不见得成功的，也大有人在。而王宝蟾才修炼多久，
满打满算也不过三五个月，还不够人家的那点零头。
就算如此，如果，只是一个才修炼数月的王宝蟾，便战胜了蝴蝶精心调教多年的熊猫，心理素质坚挺魔僧倒也能勉强接受。毕竟，修真界里诸如某人获得某奇遇之后便修为猛增、战力大进的例子，虽然不多，但总算还是有的。所以这个这战绩虽然有些奇迹，但还尚在能令人接受的范围。但察觉到蝴蝶的窥视，就远不是一个奇遇能解释的了，可算得上是逆天了…
总之，自蝴蝶宣布这个消息开始，王宝蟾便是一个变数了，一个隐隐超出在座六大常委掌控，足够打破修真界局势的变数。所以，听到这个消息后，一贯诸事皆在掌握之中、云淡风轻、蛋定无比的高人魔僧的不蛋定，也容易理解了。
不光魔僧，红莲也一样，立马就在心里把王宝蟾的备注，由原来的a+提升到了s。同样，这个问题，野鹤等人也很关注，都看着红莲，因为红莲的评价，决定着大家以后对王宝蟾态度。
红莲没急着回答，沉吟了一下后，方才肃然道：“据贫僧观察，此子的性格可以用四个字形容。”
魔僧肃然道：“那四字？”
“脸厚心黑。”
“呵呵。”魔僧笑道：“如此说来，此子倒不足为患。”
同是千年老狐狸，红莲眼力，大家还是信得过的。红莲如此评价，大家都放轻松了。
诸位高人虽对王宝蟾不甚在意了，但已经勾起兴致，就不妨多谈几句。野鹤笑道：“此子进境如此神速，贫道想来想去，也唯有失传已久神宗魔门传承才有这般快捷。有机会了，贫道倒想与此子探讨一而，一窥这门神奥功法的真貌。”
李丙抬扛道：“你就敢这般肯定，就不兴人家是大能传世么？”
红莲笑道：“老牛鼻子此言差矣，他就是真仙转世，也不过比生手少走些弯路罢了，具体修证，还得一步一步来，绝无一步登天的道理。”
李丙道：“那你怎么看？”
红莲伸手向天一指：“要我说，此子上头有人才是。”
蝴蝶笑道：“炼心克己，百日筑基，十月怀胎，三年哺乳，九年面壁。天地神人鬼，丹道五阶，一步一天梯。神宗魔门心法本王虽知之不详，但以此类推，其阶梯与道家丹道也应该大致类似。那王宝蟾，本王观之已约莫勘破长生之限。就算是上头有人提拔，也得一步一步来，绝无拔苗助长、一厥而就之理。要我说，此子应该身怀上古秘宝才是。”
“呵呵，法宝虽然能激发潜力、提升实力，但这种功能也并非是无限制的。此子三月前还是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就算是走了狗屎运，出门就被太极钟、番天印绊倒，但他用得了么？”
讨论正热烈时，一直没吱声的魔僧突然发话了：“还有种可能，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
“哦？你是说…”在座都是人精，陡然想起一个可能，不由转头望向魔僧。
魔僧点点头，肃然道：“不错。”
“嘶…不会这么邪吧？”野鹤老道倒吸了口气冷气，呲牙道：“我勒个去，无量天尊。这货是鸿钧老祖和盘古大神的私生子么？”
魔僧正色道：“就有这么邪！老衲想来想去，只有你们全部猜中，才能解释。”
“我擦，无量那个天尊啊。”
“我靠，无量那个寿佛啊。”
“我去，深深太平洋底深深羡慕嫉妒恨啊！”
在座几位，果然不愧是高人，随便闲谈几句，就把王宝蟾苦心隐瞒自以为藏得很严实的大秘密刨得个八九不离十了。心境修为也高深无比，心态失衡也只在一瞬间，宣了几句佛号道号，也就调整了过来。
感叹之后，众高人话归正题。野鹤正色道：“不经意间，就蹦出来个孙猴子，此子的崛起，会不会打乱我们的节奏呢？”
突然之间，就出现了一个超出在座各位掌控的，有天赋有功法有灵宝还有后台的变数。
这着实让总是高高在上、成竹在胸、习惯了掌控一切的五大地仙很是不爽。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大抵就像一个喜欢体罚学生的小学老师突然发现自己的学生里多了一个成年人一样，除了不习惯，还是不习惯….
当然，小学老师有很多选择，他可以改变教学方式，也可以继续体罚，最好的选择是利用老师的身份把那个特殊的学生开除掉。可惜，悲催的是，这个学生的老爸却是教育局长。
五大地仙比那个小学老师更悲催，虽然还不知道王宝蟾后台的真实身份，但毫无疑问的，这个后台的级别，绝逼不是教育局长能比拟的…
没有一个领导会喜欢自己的下属里出现超出自己掌控的变数，元神高人也不例外。野鹤的语气难得的严肃、正经了一次，失去了一贯的游戏风尘、轻松写意、云淡风轻。李丙、红莲也是一脸严肃。
众人思考之际，魔僧突然笑了：“我说，不过一个小小的人仙而已，你们一个个的紧绷着个老脸，像正在参加追悼会似的，至于么？”
闻言，魔僧之外，修为境界最高的野鹤最先回过味来，哑然笑道：“也是，不过一个小小的人仙而已…”
然后，大家都笑了。笑罢，红莲感叹道：“我在想，或许，我们是不是安逸得太久了？”
蝴蝶叹道：“是安逸得太久点，修真界承本数十载，我这把老骨头都开始胆小了。”
李丙笑道：“当年做书童的时候，最大愿望就是做个欺男霸女的员外。入道后给人家看风水，那些员外都恭恭敬敬的叫我李丙大师。这才发现，这员外远不如道士威风。成就元神后，再威风的大师，也得恭恭敬敬的称呼我一声李丙祖师…不得不说，这祖师的滋味确实不错。老道却还想多做几年，为了实现这个愿望，但凡有拦路的，无拘他是那个，老道我都只有掂量一下了…”
人安逸得久了，胆子就会变小，再遇到事情，难免会瞻前顾后，很难一直保持当初奋勇直前，锐意进取的心态。但在座诸位毕竟不是凡人，能成就元神的，那个不是人杰？修真一途，本就是逆天的买卖。敢和老天爷作对头，会胆小么？
“祖师此言极是。”
“阻我长生者，哪怕来头再大，贫僧也要斗斗。”
此言一出
，众皆称善。
提起士气之后，魔僧方才说道：“俗语云：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又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面对未知挑战，诸位有勇气固然是好事，但也用不着把那王宝蟾神秘的后台当成假想敌。我们既不能杞人忧天自乱阵脚，也不能麻痹大意、毫无作为。目前，对于这个神秘人物，我们提高警惕的同时再静观其变就可以了。”
野鹤道：“老魔此是老成之言。局势虽未明朗，但也不算太糟。据红莲所说，这王宝蟾乃是厚黑之徒。厚黑，虽不是啥米好词，但至少说明此人识时务，知进退。若换着是个得点奇遇之后便不知天高地厚，恣意妄为的无知浅薄之辈，那我们就更要头疼了…我们就暂且以不变应万变，观其言，查其行，确定王宝蟾的神秘后台是敌是友或是路人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魔兄和鹤兄言之有理，局势未明之前，贸然行动，只会适得其反，静观其变才是稳妥之举。”
“是啊。”
面对未知大能，魔僧和野鹤提出保持警惕，埋头发展自身实力，暂时观望的态度，获得大家一致认同。鉴于未知大能带来的急迫感，随后，大家又就加强物资储备、加快人才培养等议题交换了意见，做出了团结一致，群策群力，加快破阵步伐的决定。
九绝阵的位阶很高，破阵的准备工作本来就很多，再加上因为未知大能的出现，而打乱了原先的计划，准备工作更加繁琐。符箓阵盘、灵药法器、人员部署、候补元神培养、安抚人心、稳定局势各方面，都需要适当调整，需要考虑讨论的问题更多了。所以，这次探讨，耗时颇久，从黄昏开始，直到月上中天之时，方才接近尾声。
热烈探讨出新规划之后，由修为最高的魔僧做出会议总结：“总之，哥几个要团结一致、齐心合力，有药的出药，有宝的出宝，也别藏着掖着了。老妖的天韵灵泉、老鹤的地阶灵器、老牛鼻子的地阶符箓等好东西都统统拿出来，就算是用物资砸，也要把夕离子和鼻涕蛤砸成元神…”
“咦…”李丙忽然脸色一变，一声惊呼，打断了魔僧的发言。紧接着，红莲也是一声惊呼。
魔僧忙关切的问道：“老牛鼻子、老邪，怎么了？”，野鹤师徒和蝴蝶也很是关注。
李丙没急着回答，瞑目感应了一会后，方才苦笑道：“没事，不过突然失去了那三才符的感应而已。”言罢，转头看向红莲。
红莲摇头道：“我也一样，也失去了莲花生祖师手卷的感应，应该是被此子炼化了吧。”
“哦，这么快就炼化了么？”野鹤神色一肃，问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那三才符应该是地级初阶，相当于下品法宝吧。对了，老邪你那莲花生大士手卷是几品？”
红莲一脸肉疼不舍之色，叹道：“唉，莲花生祖师手卷乃地阶极品，贫僧见那王宝蟾气运异常，为预防此子作乱，便狠心舍了此宝埋了个后手，本拟着必要时可用此宝渡化此子。没想到，却是，唉，早知如此，给妙空寄托元神好了…失策啊，失策！”
李丙叹道：“唉，本来我们手里能够寄托元神的灵宝就不多，现在肉包子打狗，一下子就弄丢失去了俩…唉！”
末法时代，灵宝尤其珍贵。自家的宝贝改姓了，以李丙、红莲的心境，也不由得有些懊恼。见状，魔僧调笑道：“事已至此，只有往好处想了，那王宝蟾吃了这俩肉包子，或许会记你们的好，以后见了你们，会摇尾巴也说不定…”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赏雪。心中若无烦恼事，便是人生好时节。这首著名禅诗，便是形容得道高人的心境界。高人，毕竟和凡人不同，就是遇见烦心的事，也不会过于纠结。
所以，李丙和红莲心态也只是失衡了一小会，魔僧一开玩笑，两人也就调整过来了。
李丙笑道：“自己是个臭棋篓子，怪不得别人。事已至此，不想宽点，还能搬起石头打天不成？”
红莲笑道：“贫僧送宝，本就动机不良。现在此计被窥破，那王宝蟾不咬我就阿弥托福了，可不敢指望他摇尾巴…”
魔僧笑道：“你浮世欢喜图里不是有个大圆镜么？咬人还是摇尾，看看不就知道了。”
大圆镜，佛教徒独有的探查法器。此镜炼制原理源于佛教至高神通大圆镜智。
大圆镜智，即可如实映现一切法之佛智。佛教宣扬此智能明察三世一切诸法，万德圆满，无所欠缺，犹如大圆镜之能显现一切色像，故称为大圆镜智。
红莲浮世欢喜图里的那面，虽然没有广告宣传的“明察三世一切诸法”那么夸张，但也很是不凡，方圆几千里之内的动静，还是可以明察的。
此镜虽然神妙，但能耗颇大，不到紧要关头，一般不轻易启动。换了简集夕离子那个级别的，见了也只能干瞪眼，但此时就有六个元神在场，维持此镜的法力消耗倒是问题不大。
再一个，红莲寺本就是修真界顶级势力，也没啥外敌威胁，这镜子自练成后就没用过。如不是魔僧提醒，红莲也没想起这茬，一拍脑袋：“老魔不说，我倒忘了…我这就启动，烦请诸道友助我！”
语毕，掐决一指，墙璧上就现出一面灰蒙蒙的，造型古朴的铜镜。
见状，魔僧呵呵一笑，伸掌贴上红莲后背，送出法力。
得魔僧雄浑法力之助，那灰蒙蒙的镜面清晰了几分，显示出山水人物等模糊的景物。
红莲道：“不够，老鹤也来点。”
魔僧道：“那王宝蟾也有宝物，怕是会察觉吾等的窥视。为稳妥起见，老鹤还是帮忙搅乱一下天机吧。”
野鹤道：“如此，那就劳烦祖师和妖王了。”言罢，一挥衣袖，放出一张太极八卦图，掐诀一指，那八卦图即大放豪光，图上八个卦象一边滴溜溜的乱转，一边不断放大，旋即，便幻化至数丈方圆，笼罩住整个房间。
魔僧喝道：“这玩意儿果然很耗油，预计只能维持一炷香时间，老妖、老牛鼻子、复阳，快点。”
蝴蝶三人不敢怠慢，当下，便依三才方位站好，各自送出法力，汇集到魔僧的后背。
吸收了五大地仙法力的法力之后，那大圆镜清晰了起来，镜子里的山水像放电影似的，不断变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