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贺黝黑的脸阴沉沉,他伸出手,冷声道:“把卖身契交出来。”
“什么卖身契?”
男子从井里爬上来,看着秦贺那一张阴沉的脸,他吓得打个寒颤。
“丑丫的卖身契,快点拿出来。”
男子被他的气势吓得战战兢兢,连忙从胸口掏出一张纸丢在他的手上。
“记住,要是再敢招惹她,我定跟你博命。”
秦贺话落,把手上的卖身契一撕丢在他的脸上,瞪了他一眼朝着安茜走去。
迷迷糊糊中,她被一个充满皂香的怀抱抱起。
安茜醒来的时候,是在镇子里的一个酒楼。
房间空无一人,房屋简陋,除了床就只有一张桌子两个凳子,她的身上没穿衣服,大腿,腰部被上了药,用白色纱布包住,身体仅仅用被子盖住,一挪动,鞭痕就扯得生痛。
靠!那死男人竟然把她扒光了。
她的脸涨红,怒火中烧,气的咬住嘴唇。
“吱呀!”一声,随着门被推开。
秦贺提着东西走了进来,看着床上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的女人。
他满脸不解:“醒了,伤口可还痛?我给你买了衣服,还有一些伤药,等一下记得吃了。”
“秦贺,是你把我的衣服扒光的。”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脸上的胎记随着她的发怒变的有些恐怖。
秦贺嘴角上扬,慵懒出声:“你是我的女人,帮你脱衣服这是我的责任,可惜没啥看头,瘦不拉几,挺恪手。”
“秦贺,你找死。”
安茜情绪激动,再加上吃了药休息了一天一夜,身体也开始有了力气。
她猛然起身,朝着他扑过来,完全忽视了自己此刻的囧样。
秦贺手摸着下巴,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她此刻的举动。
安茜忽略了身上的纱布,脚底一个打滑,直直地朝着床下栽去。
“小心。”
秦贺动作极快,眨眼间就抱住了她倒下的身体,她身体的药香在他鼻尖充斥着。
安茜受惊,她在他的怀里,四目相对,不得不说这个男人满身的阳刚气息非常符合她的审美。
“丑丫,这么快就投怀送抱?看来为夫魅力无限。”
秦贺不要脸的话一出,安茜差点吐了,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这才发现她没穿衣服。
“啊!!!秦贺,你个变态,赶紧把眼睛闭上。”
她此刻满脸窘迫,脸色涨红,双手捂住胸口。
不由怒骂自己脑子进水。
秦贺把她抱到床上,转身,沉声道:“看都看了好几回了,也没啥看头,要胸没胸要脑子没脑子。”
“罢了,你把衣服换好,等下我们该回家了。”
“没胸个鬼,标准34C,没品味就算了,还肤浅。”
安茜小声嘟囔,接过他手上的衣服,瞪了他一眼他的背影,快速的穿好衣服。
“好了,可以转过身了。”
随着衣服穿好,她低头看向这套鹅黄色的衣服,不由对眼前的男人刮目相看。
“衣服不错,可惜穿我身上糟蹋了。”
她话落,这才看到一直盯着自己的秦贺。
这汉子就不怕长针眼,一天到晚盯着她,她又不会跑。
“不糟蹋,你喜欢就好。”
秦贺淡定的说出几个字,安茜惊讶不已。
这丫的吃错药呢?
待回过神来,他已经朝着外面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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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外,一张牛车停在门口,安茜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秦贺正在把自己购买的东西装上车。
“呦!丑丫,可好点了,来来来,快上来坐。”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在牛车上对她招手,原主记忆里,此人是刘婶,赶牛车的是她男人,陆秋生。
这两人对丑丫有过帮助,她们的儿子陆川跟秦贺关系要好,是两个不错的人。
“好多了,刘婶你们也来上街。”
刘婶是个大嗓门,热情的走过来拉她。
“对,正好来赶集卖点家里种的萝卜,不过昨天我们就遇到你们了,你受伤严重,是我帮你上的药。”
“那些个龟孙子怎么能把你打成这样?”
“太残忍了。”
安茜听到她的话,这才看向酒楼里结账的秦贺,不由内疚,原来自己误会他了,还以为他是那种趁机占便宜的登徒子。
看着秦贺走了过来,她故意讨好出声。
“谁说不是,这次大难不死,多亏了秦贺,要不是她,估计我此刻已经死了。”
秦贺一怔,看来这女人也不是那么的没良心。
“上车再说。”
话落,秦贺一把抱起她,放在车上,还用买的被子给她铺了一个很舒服的位置。
“呦!还是我们的秦贺比较疼媳妇,丫头啊!你嫁对人了,对吧!老头子。”
安茜耷拉着脑袋,这男人是还挺细心的。
“对对对,丑丫啊!能嫁给秦贺是你的福气,看他对你多好。”
陆秋生笑的可开心了。
“不好,他是怕我死了,可惜了他的那捆柴。”
安茜脱口而出,而秦贺的脸一阵青一阵红。
“哈哈!这丫头话说的。”
“刘婶,陆叔,真是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不麻烦,坐好了,走咯!”
陆叔笑着赶着牛车,牛车晃悠悠的朝着城外的村子走去。
城外路口,正好碰到同乡的两个搅屎棍要坐车。
一个是陈寡妇,一个是长舌妇洪大妈。
两人坐上牛车一人给了刘婶子一个铜版。
车缓缓行驶,陈寡妇的眼睛嫌弃的在丑丫身上打转。
“呦!刚刚没看清,原来是丑丫和秦猎户呀!”
安茜白眼一翻,并不想理睬这两人,在她的记忆里这两人没少埋汰她。
“啧啧!丑丫,我可听说你被卖给了病入膏肓的男子为妻子,这咋回来呢?”
“对对,我们民间可是最忌讳这种冲喜了,挨上了也是晦气。”
“刘婶你咋敢带丑丫啊!这可会给自己招霉运的。”
……
刘婶听了,厉声呵斥:“你两个坐个车也废话这么多,是不是要把你们赶下车?”
“整天说三道四,我都替你们害臊。”
陈寡妇立马反驳出声:“不识好歹,也不怕招惹污秽的东西。”
“老娘身正不怕影子斜,什么人鬼蛇神,老娘才不怕。”
刘婶子大嗓门一出,吸引了好多路人的目光。
安茜这才悠声道:“陈寡妇你可是死了男人的,轮晦气咋个也轮不到我。”
“还有洪大妈,你的女儿也刚被休,还差点沉塘,听说她这人红杏出墙,啧啧!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跟隔壁的老男人在麦子田里打野战,被当场逮个正着,还把人家麦苗都压到好大一片。”
“啧啧……你咋这么会生养呢?”
“以前不明白,现在我懂了,原来是跟你学的。”
“哈哈……”刘婶听了,直接捧腹大笑,这丑丫嫁人后性子也变了。
“贱人,你再说一遍,你个狗娘养的没教养。”
“对,怪不得你爹娘不要你,要把你送走。”
“我看你就是活该,看我不撕碎你的嘴。”
“老子家女儿那是被冤枉的,你懂个屁。”
洪大妈气的不行,提起脚就朝着她踢了过来,她的伤心事,又被这女人给提起。
秦贺隐忍了很久的怒气终究无法发泄,他抬起头,一双如鹰般犀利的眸子看向她们。
两人吓得一个激灵。
“秦猎户你看什么看,这还是不是你的女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不会管管。”
洪大妈虽然挺怕他的,可是也知道这男人很少在村子里发过火,也没对人动过手,便仗着胆子说出这种话来。
可是意想不到的事来了,秦贺二话没说,一手提起陈寡妇,一手提起洪大妈,就这样丢下了牛车。
正好路边有两泡牛粪,一人头栽进牛粪,一人屁股坐在牛粪上。
安茜嘴角抽搐,眼睛看向满脸暗沉的秦贺,心中一暖,她咋觉得这汉子越来越顺眼了。
刘婶陆叔直接笑的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