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十七道:“启禀皇上,刺杀开始之前,将民女吸引入包围圈的,是一个女子的琴声,据说那女子是惊鸿坊的头牌。”
“槿儿!”高老爷子严肃的喊了一声,“你知道你在跟皇上说什么吗?”
颜十七想要算计阚雪净,他并不阻止,相反,他对这份机智是相当于看好的。
所谓的拔出萝卜带出泥。
把阚雪净牵扯进来,为的也不过是跟她有牵连的太子府。
这个时候,无论以何种形式找太子府的麻烦,都是非常有必要的。
可是,惊鸿坊那是个什么地方?
这小丫头或许自己根本就不知道。
颜十七被高老爷子这么一喊,立马满脸的委屈,“外祖父,槿儿没有隐瞒。那女子虽然死了,但是五城兵马司的人还是认出来的。并且,当时,她的确是第一个冲过来杀我的。”
“说!说下去!”皇上冷然道。
颜十七道:“民女来到京城,满打满算顶多半年的时光,平日里更是很少出门。对于惊鸿坊,别说是去过了,连听都没有听过。所以,民女与那女子是断没有私人恩怨的。”
皇上道:“这个不需要说!只需要说你的怀疑就好了。”
颜十七道:“回程的路上,民女方才从婢女嘴里得知,惊鸿坊是一个什么样的所在。据说那里面不止有风尘女子,还有很多男倌。当初崔国舅事发之前,就是惊鸿坊的常客。”
皇上的冷了脸,“你的意思是,惊鸿坊里有猫腻?”
颜十七道:“是!民女就是这么怀疑的!民女认为,惊鸿坊的人出现在宏济观绝非偶然。惊鸿坊既是那么一个所在,那么,容纳的怕是三教九流的人。能保持繁盛不衰,民女怀疑,它的背后怕是非常的不简单。”
高老爷子也凝重了神色,“皇上!这倒是个值得严肃对待的问题!如果惊鸿坊的背后真的站着某个权贵,那么他的目的怕是不单纯了。要知道三教九流的人是最容易传播信息的。更可怕的是,如果有朝臣经常的出入其内,那就更值得深思了。”
“来人!”皇上突兀的大喊。
颜十七吓的一哆嗦。
皇上对进门的徐公公道:“传沅王即刻来见朕!”
徐公公不敢怠慢,立马吩咐小太监去传旨。
“十七丫头,你可还有别的话说?”皇上问。
颜十七狠咬了一下嘴唇,“敢问皇上,赵大人是安全的吧?”
就算从侧面求证了,还是不放心的想要一个确定。
皇上道:“他还等着回来娶媳妇呢!哪敢让自己有事。”
颜十七的小脸瞬间红透,心里的石头也跟着落地。
皇上道:“时至今日,朕才不得不承认,他用五十万两银子求娶你,值了。”
“民女又不是货物!”颜十七忍不住的小声嘀咕。
却还是被皇上耳尖的听了去,登即爆发了一长串大笑。
高老爷子道:“皇上,槿儿这一番折腾,怕是肚子饿了。”
颜十七也趁机道:“皇上若无别的吩咐,民女告退!”
皇上看向徐公公,“把十七丫头送去德嫔那里吧!在宫里用完膳,再把人送回去。”
“遵旨!”徐公公笑着应承,引了颜十七去向德嫔的寝殿。
颜十七道:“上次公公前去四方酒楼传旨,不知损失的银子皇上可有补给公公?”
徐公公大笑,“十七小姐还惦记着这事呢!咱家还要感谢十七小姐呢!因为咱家办事漂亮,皇上当时可是赏了双份的。”
颜十七笑笑,“公公没有吃亏就好!”
“跟着十七小姐,似乎永远都不会吃亏呢!”徐公公笑的意味深长。
颜十七觉得德嫔绝对是一个非常聪慧的女子,对于她为何而来,竟是只字不问,只是和蔼的问起她的备嫁情况。
这样的谈话很是轻松。
颜十七用完午膳,德嫔便派了自己身边的姑姑亲自送了颜十七出宫。
宫门外,沅王妃已经在等了。
颜十七大为意外,“王妃怎会在此?”
沅王妃笑笑,“不放心你!”
颜十七道:“您到听说了?”
沅王妃道:“你母亲使了人来府里说你进宫了,正好皇上又传旨让王爷进宫,就猜可能有大事发生了。”
颜十七叹气,还打算回去后瞒着高氏呢,看来是瞒不住了。“王妃是双身子的人,还要亲自跑一趟,这不是让我心不安嘛!”
沅王妃牵了她的手上了自己的马车,“别说那些个见外的话!我是个心宽的。孩子就是个缘分,是你的怎么都跑不掉。不是你的,再怎么小心翼翼,怕也留不住。所以,你别为我担心。说说你吧!究竟怎么回事?”
颜十七便将宏济观的事情粗略说了。
沅王妃变了脸色,“那边,当真是无法无天了吗?简直是太没人性了。”
颜十七回握住她的手,“王妃别气!我这不是没事嘛!”
沅王妃道:“以后可不敢这样了,听明白了吗?多吓人啊!”
颜十七道:“嗯!不会了!”
都说事不过三,但事情到了她这儿,恐怕就不过二了。
出了这样的事情,她身边的人,恐怕都会限制她的人身自由了。
沅王妃道:“想到去卫国公府借兵,怎么没想到我们沅王府?”
颜十七摇摇头,“这样的时候,明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就更不好把沅王府扯进来了。我昨日里去卫国公府,借口是现成的,那就是去探病。今儿去宏济观,自然就再名正言顺不过了。做戏,虽说要做足了。但也不能太足了,过犹不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