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在屋顶炸开。
“啊!”颜十七大叫一声,扑到赵翀的怀里。
赵翀松了口气,现在的反应才是真的怕了。
“赵翀!赵翀!”颜十七急急的喊。
“我在!我在这里!”赵翀轻拍她的背,“不过是打雷下雨,没事的啊!”
“赵翀!”颜十七还是没有安全感的往他怀里钻。
赵翀双臂用力,“不过是个梦!醒来就好了!”
颜十七瑟缩着的小身体就一下子就瘫软了下来,“真的只是个梦吗?”
唰唰的雨声伴随着雷声而来,窗外,瞬间变得嘈杂。
赵翀柔声道:“你听!下雨了!梦里怎么会有这样的雨声?阿七,无论你梦到了什么,都已经不属于你了!你现在是颜十七!有爱你的娘亲和兄长!你还有我!”
颜十七哇的一声大哭,将眼泪和鼻涕全都抹在了他的中衣上。
赵翀叹气,“赶明儿,你可得为我做一件新的中衣啊!不!弄坏了一件,得赔两件才行。”
颜十七破涕为笑。
两人相拥着躺回到榻上,彼此都没有说话。
却也都没有睡意,静静的听着外面的雷声,风声,雨声。
然后雷声远去,雨声渐小。
夜渐渐的恢复了寂静。
赵翀道:“阿七,想说点儿什么吗?”
颜十七咬着唇,“你不是还要上早朝?”
赵翀道:“偶尔睡过了一次,应该也没什么。”
颜十七打了个哈欠,“困了!等到天亮了再说吧!”
“可我睡不着,怎么办?”赵翀用手肘支起头,另一只手去缠绕她的头发。
颜十七叹气,“睡不着的时候,可以在心里数星星。”
赵翀道:“数星星太没劲,要不,我们做点儿别的?”
“还是不要了吧!我困着呢!”颜十七往旁边挪了挪。
赵翀长臂一伸,又把人捞了回来,唇便紧跟着吻了下去。
“阿七,你是我的!别把我排除在你的心念之外!”
“哦!”颜十七伸手圈住他的脖子。
她哪是把他排除在心念之外,不过是心疼他要早起上朝,所以,不想拉着他说话罢了。
哪想到这家伙这么敏感,愣是要借助这种方式寻求他在她生命里的存在感。
那就迎合吧!
通过这种方式,证明他们拥有彼此,也挺好的。
挥汗如雨,喘息如牛。
外面的暴风雨歇了,里面的却正浓烈。
第二天一早,延益堂就使了人来,说是老夫人让颜十七陪着吃早饭。
颜十七哪里敢怠慢,匆匆带着夏蝉出了门。
夜里风狂雨骤,路上掉落了很多的枝叶,洒扫的婆子正在清扫。
阳光照在石板路上,泛着粼粼的光。
颜十七踩在上面,觉得心情就跟着明媚了起来。
昨夜的一切真的是梦吧!
如今梦醒了,日子只剩下了美好。
到了延益堂,颜十七自然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面对老夫人。
陪着老夫人吃了早饭,各房的人来请安了,老夫人还没有放人的意思。
颜十七就觉得肚子一阵抽痛,暗道一声坏了,八成是推迟了的小日子来了。
只得硬着头皮,跟老夫人告了假。
老夫人拍着她的手,“原是翀儿的不是!等他回来我说他!”
“啊?”颜十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心里犯了嘀咕,他昨晚上闹她,她也没有怪他啊!
这不是,又是从何而来呢?
老夫人道:“你是个好孩子!也是个心宽的,别跟他计较。男人在外面受了气,回到家发泄两句,气出了也就好了。”
“哦!”颜十七还是一头雾水。
老夫人见颜十七低眉顺目的样子,愈发觉得是自己的孙子的错处了。“男人都是那德性!他不是故意冲着你来的,只因你是他最亲的人,才有这种荣幸。两口子过日子,没有不吵架的。他那脾气我知道,来得快去的也快。过后肯定后悔。就这会儿,指不定悔青了肠子呢!”
颜十七听到这里,隐约明白了什么,“祖母放心吧!我们之间没事!”
老夫人道:“那赶紧回去歇着吧!”
颜十七便告辞出了延益堂,忙不迭的喊了夏蝉到跟前。
“怎么回事?难不成老夫人一大早喊我过去,是有什么原因?”
夏蝉抿嘴笑,“奴婢打听过了,彩蝶说是爷上朝之前特意来了一趟延益堂,让下人转告老夫人,他昨晚跟你吵了一架,惹夫人伤心了,请求老夫人一早喊夫人过来开导一下。免得夫人一个人呆着想不开。”
颜十七愣了愣,旋即愉悦的翘了唇角。
那家伙!这是怕她因为知道了杜锦瑟的死因,一个呆在槿华院里胡思乱想,便特意编了个不着调的理由让老夫人喊她说话呢!
用心着实良苦啊!
颜十七心里哪还有阴霾的影子?
匆匆回了槿华院,确定的确是小日子来了。
颜十七不免又生出沮丧来,小日子来了也正好说明了没有孕事上身啊!
颜十七正小小的失落着,温氏就打发了薛嬷嬷来,传了温氏的话。
大意是,让颜十七不必在意,才刚完婚,子嗣的事情不着急,没有多少人是一完婚就怀上的。
颜十七让蒲嬷嬷送走了薛嬷嬷,本来就沮丧的心愈发的复杂起来。
就算她不在乎,被人这么强调,也不能不在乎了吧!
赵翀午后回来,一进屋就看到了颜十七趴在榻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