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带乔月儿回到学校,取了几本审计方面的书,然后便和她一起赶赴实诚会计师事务所。路上,高远告诉乔月儿:“等一会儿接待我们的就是那个一次通过五门注会考试的传奇式人物,他叫宫正,现在是这家会计师事务所的副主任、合伙人。”
两人到了事务所,宫正将他们迎进办公室:“你们来得真及时,今天就得去项目上。”高远问去哪里,宫正说是郊区的一个监狱,高远笑道:“新年伊始你就送我们进监狱?”宫正说:“实在不好意思,抽不出人了,去年你正好做过清产核资审计,只好由你带女朋友去做了。”
高远说:“什么时候出发?”宫正说:“马上,我送你们过去。”高远发现,宫正说话时,眼睛总是不由自主地往乔月儿脸上看,也难怪,谁让乔月儿生得那么甜美可爱呢。乔月儿也发现了宫正的注目,她本以为宫正至少也是一位中年人了,见了面才发觉他最多也就二十七八岁,比自己大不了几岁。而且,宫正看她时,目光总是会突然一柔,收回去的时候总是显得恋恋不舍。
乔月儿觉得,宫正的目光似乎有一种引力,每当他看向自己,自己总也忍不住要去看他一眼,每次,两人的目光都要交会上那么一会儿,乔月儿觉得有些不妥,她不想给高远留下一个四处留情的印象,便挽起高远的胳膊,以示和宫正划开界限。宫正见状,目光里似乎有一丝怅惘一闪而过,但随即便恢复了正常。
三人下楼,宫正驱车载着他们去恒春市第一监狱。高远说:“我都二十好几了,还真不知道监狱里什么样子。”乔月儿说:“一定是高墙大院,戒备森严,人人都板着个脸,好像我们都是罪犯。”宫正笑道:“错!等一下迎接你的,只会有笑脸。”乔月儿说:“为什么是迎接我,而不是我们。”宫正说:“因为美女到哪里都受欢迎。”
乔月儿被他夸得颇为受用,不禁打趣道:“我可不希望得到监狱的欢迎。”宫正说:“那我代表实诚会计师事务所欢迎你,这总可以吧?!”乔月儿还没来得及回话,高远已接过话头:“宫师,您打算怎么欢迎月儿啊?”
宫师,是对宫正的尊称,恒春市都这么尊称上级或者资历深的人。宫正听到高远问话,不禁愣了一下,他听出高远似乎有求于他,而且是关于乔月儿的事。他便顺着高远的话说:“你希望我怎么欢迎我就怎么欢迎。”
高远说:“您是领导,我们都得听您的。”宫正说:“我不是你们的领导,你们也不是我们所里的员工,所以,我门只能是朋友,而且,我希望能成为你们无话不谈的朋友。”高远说:“我们也很希望能成为宫师的朋友,不过,我们更希望宫师能成为我们的领导。”
宫正急忙说:“不敢当,你们都是前途无量的人,哪像我,一辈子也就这样了。”高远说:“哪里哪里,如果我们能获得宫师的认可,如果以后能到宫师手下打个杂,我们就心满意足了。”宫正似乎觉得难以置信:“真的假的,你们真的想来会计师事务所工作?如果是真的,没问题,实诚会计师事务所的大门随时向你们敞开。不过,我只是担心你们来了会屈才。”
高远说:“不会的!”他转向乔月儿,朝她使了个眼色:“月儿,你说呢?你希不希望到宫师手下工作?”乔月儿心领神会:“当然希望了,自从我听你说过宫师的光辉事迹后,我就对宫师佩服得五体投地,如果能够到宫师手下工作,那我真的是求之不得。”本来乔月儿想说深感荣幸,但想到高远说她是他的女朋友,唯恐说那话给高远掉价,便换了个说法。
宫正大为不解:“什么光辉事迹?”乔月儿说:“高远说你一次性通过了五门注册会计师考试,高远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我更不在话下。”乔月儿这句话正好说到宫正的得意之处,这正是他一生中最大的亮点,最引以为豪的事情,更何况,这句话是从乔月儿嘴里说出,是从一个甜若泉水般的女孩嘴里说出,他一时间心花怒放,甚至都有些陶醉了。
“高远,既然你们对会计师事务所这么感兴趣,那你们两个,我要定了。干完这个项目,你们就可以去正式报到。”高远大喜:“谢谢宫师,只是我刚考了临海监管局的公务员,如果考不上我就马上去你那里报到。”宫正说:“看来我说得没错,你前途远大,月儿你呢?”
乔月儿说:“我是非常希望来您手下工作,可是我学的是教育,和审计是风马牛不相及啊!”高远马上打断她:“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宫师还是学水利的呢!”宫正马上说:“就是就是,注册会计师这一行谁都干得了,只要愿意吃苦,愿意学习。”
乔月儿说:“我担心我学不会。”高远见她总是一个劲儿地说实话,不禁心里大为着急:“学不会我教你!”宫正也说:“就是,有高远教你,还怕学不会?再者说了,高远不教你,我教你也行!”
高远大喜过望:“月儿,那你就赶紧拜师吧!”乔月儿便甜甜地叫了一声师傅,宫正答应了一声,声音里,充满莫名的欢喜!
宫正说:“就这么说定了,这个项目一结束,月儿就去找我报到!”
高远听得出,宫正似乎害怕乔月儿不去他那儿报到似的,他心里突然有些复杂,他不知道,自己把乔月儿强推到了事务所,自己的决定,究竟是对,还是错!他不知道,自己和乔月儿,未来究竟会怎么发展!
乔月儿却喜不自禁,一把抓住了高远的手,朝着高远笑了起来,那是无声的笑,那是无比欢快的笑,笑得两排洁白的牙齿都快全部呈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