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可君看着眼前的王竹君,她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就好像要将自己里里外外看个透彻一样。
此时此刻的王竹君,孟可君陌生的很,感觉她好像完全换了一个人一样。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刚才在楼下,她没有听错,左宏元说的是老板让他那样对付永生,再联想到墙上的菜牌,安振岐和陈焕章的最边上。
还有上次安振岐说过,他说现在姚庆祥和王竹君对待他们的态度完全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想来想去,孟可君已经在心里断定,他们这就是在过河拆桥。
想到是这样,孟可君的心里突然难过了起来。
但是她的嘴角还是牵强的扯出了一丝笑容。
“不会,怎么会呢!我今儿来也看到了,你们这里确实是忙,再说你自己的身体都还抱恙呢!你们有心就好了!”
看到孟可君脸上的笑容,王竹君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幽光,嘴角还轻轻扯出了一抹淡淡的冷笑。
很快她嘴角的冷笑幻化成了歉意“说来还是我们做的不够周全的,原本我是想着等身子好了以后亲自去你那的,可是身子刚好,就碰到了孟家楼关门的事情,这一忙起来,好些事情就没顾得上了。”
“我和庆祥都是新手,后厨的那些厨子该怎么安排我们也都不清楚,所以哪里都是乱糟糟的,但是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伯父在这里受委屈的,我们会重新好好安排!”
王竹君知道,刚才孟可君站在菜牌墙前,挂在上面的菜牌她肯定看的很清楚了,自己这个时候还不能太在露出马脚,得安抚她,让她不起疑心才是。
“可君,要不你还是回来帮我们吧!我不让你白做,我一个月开五十两请你来做!”
王竹君的话一说完,偏厅里正竖着耳朵偷听的姚庆祥,立刻站了起来。
他记得在偏厅里绕着桌子团团转,不明白王竹君是怎么想的,她明明知道这个孟可君不是什么好人,还狼子野心,怎么到现在还要开这样的口说这样的话。
她实在是太单纯了。
绕了好几圈以后,他不放心,索性直接走带了帐房门口,想着待会要是孟可君点头答应说好,他就立刻冲进去,寻个别话题把这事给岔过去。
孟可君惊讶的看着王竹君,完全想不明白她现在这个时候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已经有了过河拆桥的心,这个时候再把自己请回去又是几个意思。
难不成他们想的不止是过河拆桥这么简单?
孟可君看着王竹君的眼神变得幽深了起来,想要猜清楚她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可是王竹君的眼睛里和脸上,她看不出一丝的异样。
房间里突然静谧的可怕。
只有她们两个人的心跳声。
却一个比一个跳的慢。
许久许久后,直到夏蕙的手上传来沏茶的声音。
“孟姑娘,夫人,茶点来了!”
说着,夏蕙将自己手上的茶和点心端到了她们的面前。
这个时候,孟可君才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丰裕园今儿正式开张了,我这边也忙的很。”
“真的!今天重新开张啊!这是好事!那我等会一定亲自派人给你送一挂大炮仗去,祝你们往后的生意红红火火,客似云来。”
王竹君的脸上立刻堆满笑意,可尽管她满脸的笑意,但孟可君还是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竟莫名的让自己瘆得慌。
“那你今儿来是有什么事吗?按理说丰裕园今儿开张,你应该忙得很的。”
此刻,王竹君只想尽快的把孟可君给打发走,不想在这里假惺惺的招呼她。
“对,光顾着叙旧,正事我都差点忘了!我这专程特意来找你买蛇骨的。”
孟可君连忙说出了自己来的意图,她也想赶紧说,说完了走人,不想再在这里应付她。
“蛇骨?你要这些蛇骨做什么?”
她想要自己店里不用要扔掉的蛇骨,王竹君到是好奇的很,孟可君虽然卑鄙无耻,但是不能否认的是她的脑子确实是聪明,能想着来找自己要蛇骨,那这蛇骨对她肯定是大有用处的。
“我想要用蛇骨来熬汤底。”
孟可君只是淡淡的这样说了一句,后面的便没有再说了。
现在,对王竹君,她的心里也已经开始有所保留了。
今晚上,她一定要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捋清楚,看到底是自己想多了,还是他们真的在过河拆桥或是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孟可君点到即止不再多说,王竹君知道,她已经开始对自己有防备了,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再追问,于是连忙笑了笑说“好啊!往后我让后厨的师傅把蛇骨都收起来给你留着,你来拿便是。”
“好!好!你让师傅都称号分量,让帐房先生记好,我一个月来结算一次。”
原本孟可君就没打算白拿,现在王竹君这样的态度,她更清楚自己不能白拿了。
因为第一锅汤底得加足料,她一下子也实在没有别的地方去弄这么多的蛇骨,不然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继续开这个口。
“哎呀!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都是我们不要的东西,你竟好要这么见外的与我提钱!就是我们要的东西,只要你想要,只要你开口,我们都是一定会给的。”
王竹君连忙笑着开口客气了起来,她怎么可能会要这个钱,她知道孟可君这个时候是在试探自己。再说了她还想搞清楚孟可君要这个蛇骨熬汤到底要做什么,指不定往后祥和楼都能用得上呢。
“还是让帐房先生记上吧!这样我心里也好有个底,不然我也不好意思每次都来白拿。”
孟可君坚持,不想往后这件事被落下什么是非。
“好!好!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王竹君笑着摇了摇头,一副拿孟可君没有办法的模样。
“对了,青峰哥怎么没有随你一道来?”
这个问题王竹君从见到孟可君开始就一直憋着,自己要是仓促急着开口问,就会显得奇怪,该说的正事都说完了,这个时候再问是最合适的。
说完,王竹君端起了自己面前的茶杯,用喝茶来掩饰自己提到董青峰时不该有的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