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篇_第二百五十章 嫉妒

陆议此时心中更是羞惭,再看董真一双清澈的眸子中,满是关怀之色,不由得忖道:“贤弟一片真心为我,我却方才还想将他袭杀之!唉,我一向自诩仁义,今日的所作所为,却如此无情,当真令我自己都要汗颜!”

遂上前握住董真之手,用力摇了一摇,恳言道:“贤弟多虑了,张兄为人向来谨慎,绝不会是你所说的那人所谋划的对象。即便是那人仍有所行动,张兄也定有对策。”

他这几句话说得比较模糊,事实上以张纮之能,那晚何晏袭击不成,他便已安排了几人,扮成孙权等人的模样,佯作逃往他处,引开何晏的注意力去了。他们虽仍住在史宅,但已改变了着装,又编造了新的身份。

张纮此人甚是胆大,他的主张,与后世的“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颇有相似之处,他认为他们来洛阳,是以行商的名义,何晏只是模糊地得到了情报,说是东吴有贵人前往洛阳,怀疑上史万石处的孙权等人。因无确切证据,才本着宁可错杀亦不放过的原则,趁夜派人前去掩杀。何晏也不过是试探一下史宅的虚实,以为一场火起,已经惊到了“草中之蛇”,会加强对城门的盘查和其他地方的清理,却不会想到,他们竟还是留在史宅。

但一击不成,对方似乎又已逃走,便不能再公然以史宅不利。

毕竟洛阳百废待兴,四方商贾是极为重要的力量,若是伤了史万石却没有合理的交待,会冷了众人之心,曹操对洛阳的期待便会成空。何晏悄来洛阳,原本是为了偷偷立个大功以博曹操欢心,所以行事十分谨慎,绝不肯偷鸡不成再蚀把米。

所以其实现在,孙权等人已相当安全了。

陆议想到此处,更是觉得要对这位贤弟多加补偿,才能稍安自己的歉疚之心,遂又道:“为兄急切返乡,无暇再盘桓于此,贤弟既经营织坊,我吴越丝绫天下知名,贤弟也一定会有前来吴越之时。到时贤弟可持玉佩,前往寻我。”

顿了顿,终于下了决心,毅然道:“若我不在吴县,但贤弟若有所求,便来秣陵寻我,切记切记。”

东吴的都城最初是在武昌,并不是后世的武汉三镇之一,而是指的后来的鄂州。后迁到了京口,也就是镇江。但就在一年多前,即建安十六年,正是在张纮的秘密上书劝告下,孙权终于将都城由京口迁到了秣陵,并于建安十七年,将其改名为建业,也就是后世的南京。

虽然改名为建业,但是天下人还是习惯称为秣陵。此时陆议是在洛阳,自然也就顺大流地如此称呼。

陆议回去后便要迎娶孙氏女,并且从孙权的幕僚直接转为幕前任郡守长官,自然不会在故乡吴县。当然此前他说让董真去吴县找他,倒并不是推诿之言。只要董真当真去了吴县,也一定会有人向陆议告知。只是此时如此直率地将自己即将前往的真正目的地告知了董真,足见陆议此时,是十足十的用上了真心。

董真心头大喜,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仍是一如既往,只是带上了几分难舍之情,道:“真在洛阳,也是暂时旅居。为生计之故,会漂泊四海,行踪不定。也不知何时才能前往吴县,更不知何时方才与兄长再次相见。”

她故意忽略了秣陵,这才是一个不知情的“外人”的真实表现。陆氏是吴县陆氏,要找陆氏子弟,当然是要去吴县了,何况陆议并没有说明自己在秣陵是出仕。

陆议瞧着董真那年青而光洁的面庞,想到他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却失了家族依恃,要独自挣扎求生。虽有何晏等人,但看郑继等人的态度,便知道他在洛阳也并不好过。他本就是个敦厚之人,心中不禁有了几分怜惜,柔声道:“四海虽远,但叫心之所系,便如近在比邻。为兄回去后,一定会与贤弟多通书信,也会寻机再聚。”

他心念一动,想起先前孙权与张纮的对话,试探道:“若是贤弟愿意,不防随为兄前往江南,我吴越之地,最是需要贤弟这样的俊茂之才啊。”

“弟终有一日,会前往吴越。”虽然陆议没有明说,但她已猜到了他的用意,见他倒是真心实意,一向冷静的心中,不免也多了些真情,脑子一热,想到历史上陆逊——也就是后来的陆议,最后虽忠于吴太子,却终为孙权所忌,郁郁而终的悲惨结局,忍不住道:

“兄长为人忠厚,若能诗书终身,自然长保平安。如果不能,请兄长一定要慎言谨行,千万不要过于……”

她想说不要过于忠心,但也知道这个时空最是赞赏忠臣孝子,这样的大逆之言,如何又能说得出口?何况此时又不是只有陆议一人在,只得犹豫了一下,改口道:“自古君王最是无情,昔日屈子尚且被流放汩罗,何况兄长?切记,切记。”

陆议听在耳中,不免有些莫名其妙。

但是他的遭遇,却与屈原的确相似。都是曾做过高官,屈原曾为左徒,陆议后来当过丞相;也都曾君主相得,传为一时之佳话,屈原曾得楚怀王之信任出使诸国,陆议也曾为孙权打下半壁江山;然而最终,都是因为卷入了立储之事中失去了宠信,甚至为自己招来了君主的猜疑,屈原投水死,陆议郁郁终。

然而她又不能说得更多,陆议虽莫名其妙,也能感觉出她的真挚劝告之意,不由得想到车帘之后始终未曾露面的孙权,遂点头道:

“为兄记住了。”

微微一笑,又道:“大丈夫处世,但求俯仰天地,问心无愧。即使是短如蜉蝣,也不枉此生。”

董真心中一震,不禁抬眼凝视着陆议。

别人不知,但她却是清清楚楚:他的确用了自己的半生,来履行了这样的志向。

这样的气节,才是真正的士大夫所具有的罢。一阵风吹来,陆议的白袍飘动不定,一尘不染。

董真心中第一次,涌起一种复杂的心情:她在这个时空中,总是当自己是一个过客,所以只求保命,最多也不过是希求留些什么下来,也算是不枉这一趟时空旅行。

可是在这个时空诞生的人们,比如陆议,他们是在真正用生命,在虔诚而坚定地践行着自己所奉行的道德和节操。

所谓高贵,当如此是。

告别了陆议,她连张纮都未顾,却不禁看了一眼那绣帘垂掩的车厢,这才策马远去。

希望孙权能够知道,他身边这个白衣高冠、谦和温雅的年青人,是多么值得珍惜的一个真正的贵族。

孙权将绣帘掀起一道缝隙,凝望着那已经驰远的碧色身影,若有所思。

陆议与张纮已又重新坐在他的身边,张纮想到方才董真对陆议的那番奇怪的嘱咐,心中终是有些不安,却笑道:

“那董真也有意思,他既然知道何晏那次去史宅是因了我们,当然也该知道这车中之人,并不是只有我与伯言,怎的却一字未问,一字未提?”

孙权微微一笑,道:“我想他应该已经猜出了我的身份。”

张纮一凛,失声道:“甚么?”

陆议却轻轻叹了口气,道:“议心中所想,也如主公一般。”

“他或许是知道车中有人,却未必是猜得出主公在此。”张纮想到孙权的安危,不禁有些急起来,道:“若是何晏猜到,倒还有些可能,这董真如何能知?他既无权势,又无人手,且一向名不见经传……”

“伯言也一直龙潜渊底,你不也一样向我举荐说他才德兼备,有经天纬地之才么?董真此人,不能以常理度之。他虽无权势,却有何晏相助,还有杨阿若,对其也是青眼有加。”孙权笑意不变,目光却依旧从帘缝中盯着那渐渐小如芥子般的碧色身影,应道:“我有种奇怪的感觉,他好象知道了很多……我们或许都不知道的事情。最后他说的那番话,分明就是指向我。”

还有董真临去时,马背上回眸投来的那一眼。

那是一双明如星辰的眸子,眸光清澈,却仿佛穿透了这道绣帘,甚至是穿透了帘后的他之内心。在那一瞬间,孙权甚至有了一种错觉,仿佛这个名为董真的年轻郎君,比自己还要了解自己。

陆议却微笑起来,神情安然:“是,议也觉得,我这位贤弟,实在值得一交。”

“现在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张纮眼珠转了转,手拈几根乌黑长须,轻轻缕动,答非所问:“董真卖给史万石的那个绝色美人,分明就是崔妙慧。可是如今他却‘娶’了崔妙慧,到时又哪里会再变出一个美人来交给史万石?而他自己也说了,他对益州是有所图谋的,没有美人,怎的图谋?”

云落坊内,崔妙慧站在窗前,缓缓回过头来,两道冷淡而清湛的目光,恰好迎上了大步踏入房中的董真。

扮作男子的时间不长,但董真似乎天然就有这方面的能耐。崔妙慧自己昔日也扮过男子,但她向来认为,女子无论怎样男相,都一定会被看出来。别人不管怎样浑似无事,不过都是装作未曾看出罢了。

不仅是相貌,何晏之美便宛若女子,但没有谁会认为他娘娘腔,无非是因为他身上那种骄纵奢逸的气势,只有男子才能具有罢了。

所谓相由心生,女子自出生之日起,便要学习柔顺之道,屈从于这天地间畅行的男尊女卑之规律,再是怎样的天之骄女,即使是临汾公主,也一样有不得不畏服的男子,故此女子无论扮相多象男子,总会在不经意中露出婉娈之意,被那些饱浸世情的老眼一看,便无所遁形。

而董真,她越来越象男子了……走路时便是一阵风似的大步,下颌微抬,双目平视,嘴角自然地舒展开来。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飞扬神采,不羁中透出自信的翩翩仪态,根本没有人怀疑她不是男子!

这是否也说明,在董真的心中,根本就没有寻常女子所在意的东西,当然也不会畏惧那些所谓的道理。因为“他”的心态端正,所以表现出来的落落大方,才是如此自然而然。即使是史万石这样的人贩子,也居然没有看出丝毫的端倪。

不过,从前听临汾公主每次提到“他”,总是极尽诋毁之能事,说得一无是处,唯有暴戾狠辣而已。

但是现在崔妙慧至少可以肯定,临汾彻底地看错了董真,所以才败得这么惨。

别的不说,单说自己与董真,同样是离宫奔逃,自己落到了什么下场?董真又是混得怎样风生水起?

非关智谋,完全是在于格局。亏自己过去还自诩为高门贵女之典范,还看不起别人所谓的“短浅鄙陋”。如今看来,自己也只是屋檐下寄居的麻雀群中的一只,最多不过是比别的麻雀多抢吃了些米罢了,却不知天下之大,根本不止那些屋檐,也不止那些“碎米”。

崔妙慧瞧着“他”,说不出自己心中,是嫉妒是羡慕还是恨。

董真似乎是刚沐浴过,室中又烧有炭火,十分暖煦,“他”便只穿了一件月白底织平纹的丝绵袍子,披散着一头墨色长发,趿着软履,显得闲适而又自在,好象她真是“他”的妻子,而“他”在沐浴之后,便相当随意地踱入她的居室之中。

但在董真看来,崔妙慧的身上,发生了相当微妙而又明显的变化。

从那晚挟了她去杜氏的宅第到现在,不过只过了一天一夜,她却憔悴了许多。虽然肌肤还是一样光洁如玉,毫无瑕疵,然而原来面孔上焕发出的那种艳光,曾经在她被迫出宫奔逃时也未曾消失,此时却是明明白白地暗淡下来。

不过,白日里当何晏送她来到锦里时,她因为戴着幂篱,并不曾被人看到这样的变化。

至少她的身姿依然娉婷,她的仪态依然高贵,她的声音依然动听。

她不知自己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在心如死灰的情形下,仍然能奋起精神,如此成功地扮演了董真出身高门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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